第55章 :
第二章:提議如何
兩人對坐了許久,總算白毅平承受能力足夠,反應得也快,轉念一想便道:“你說白玉堂不肯答應,那麽你呢?”
展昭眉頭一挑,嘴角跟着露出笑意:“我?”
看到他那個神色,白毅平就知道有戲了。他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你既然特地強調了白玉堂不會來,那麽你的想法應該跟他不一樣吧!”說着他雙目炯炯看着對面的青年,神色中帶着篤定。
聞言,展昭頓時輕笑出聲:“你反應倒是迅速,确實,我的答案和白玉堂不一樣。但是在我給出答案之前,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你一定要邀請我們?就算邀請到了,你打算讓我們做些什麽?”
這個問題他們不是第一次讨論了,白毅平張口欲言,展昭卻擺了擺手:“別急着回答,我的話還沒說完——白毅平,我問過曹旭,以你的身份,大可以以權相迫,更何況我們兩個人也算是有把柄握在你手裏。這麽做證明你看重我們,我也想問問,你看重的究竟是什麽?又想讓我們做什麽?一柄刀?一把劍?還是什麽秘密武器?”
看着展昭晶亮睿智的雙眼,白毅平預感到,自己的回答關系着展昭接下來的答案,他慎重思索了一下,才逐條回答道:“正如你所說,我一定要邀請你們就是因為看重你們的能力,不願以權相迫也如之前所說,我希望你們能夠全心全意的留下來,畢竟特一組這個地方不同于其他,大家在出任務的時候都是将後背交給彼此來确保成功的。我們不能容忍任何發生在內部的變數,隐藏在內部的敵人将比外面那些更可怕。”說到這一點時,白毅平的神色嚴肅得可怕,他雙手在桌面上交握成拳,脊背也挺直起來,整個人都透着肅然的味道。
“至于最後一個問題,希望你們做什麽。說實話,我确實是希望你們能夠成為一把利刃,不是我手中的,而是國家的利刃,特一組裏面每個人的專長都不一樣,有人重在輔助,有人擅長攻擊,而你們,是我這些年裏看到的單兵作戰最強大的存在,只要培訓得當,你們會是特一組之中最銳不可當的存在!”
他的話語中明顯融入了真情實感,極具煽動性,說到最後,一雙虎目更因激動而睜大,透着軍人所特有的堅毅與光芒。展昭坐在他的對面,靜靜地看着這樣的白毅平,不得不說,像白毅平這種一心為國的人帶給他的觸動永遠都很大,他仿佛看到了當初包大人還只是一介書生的時候,談及朝政與百姓之時那種篤定與堅毅的神态。
當初的他只是一介武夫,能做的也只是憑借滿腔熱血毅然投身公門,守護百姓頭上的一片青天,而如今,面對着一個有着相同目光,而類型卻截然不同的人,他的選擇……
“抱歉,我并不想做這柄銳不可當的尖刀。”
展昭坐在他的對面,神色不複之前悠然,看起來似有觸動,但開口依舊是否定的答案,白毅平頓時怔住,他沒想到兜了這麽一個圈子,展昭給他的依舊是否定的答案,心口“嘭咚”一聲敲打,希望落空,胸口竟有些空蕩的感覺。總算多年的涵養沒讓他當場失态,然而失望還是毫不遮掩地透了出來:他的信仰到底還是感染不到這兩個人嗎?還是說這兩個人根本就沒将自己的提議放在心上?
看着白毅平端坐在面前平視自己,隐隐透着失望的神色,展昭搖了搖頭,這人看來還真有些求賢若渴,僅僅如此便失望了嗎?他依舊含着笑意,伸手執起面前的茶杯,杯中茶水已經微涼,他也不在意,潤了潤喉道:
“你先別急,我的話還沒說完,按照你之前的說法,若是我同意了你的提議,進入特一組,應該也不能第一時間出任務吧?不說出任務,單是融入那個集體就需要許多時間:考察,與人相處,磨合,還有你所說的培訓,這些加起來要用多長時間還是未知數。而且在那之後我又要用多長時間才能得到其他人的信任,甚至是将背後交托給彼此?我或者白玉堂完全是突然出現的,沒有背景也沒有引薦,難道你要跟他們說出我們的‘來處’以作證明?”
這些确實都是需要注意的問題,白毅平心知肚明,展昭所說的這些都存在,甚至還有更多要面臨的問題。特一組中的新人歷來都是要經過很久的考驗才能與原本的成員融為一體,他們之中不乏有能力而個性又極難相處的,有些人甚至花了數年才得到承認。
但是——“這一點我已經想過,你們的能力毋庸置疑,若是你們加入,我會先讓你們在大家面前證明實力,而後以我個人名義作擔保,沒必要說出你們的‘來處’。而且一開始不會讓你們參與比較重要的活動,只是作為外援,逐漸與隊員們培養出默契。如何?”他将自己之前的打算全盤說出,白毅平自己都沒發現,他此刻的舉動竟有種破釜沉舟的意味了。
展昭卻搖了搖頭:“不如何。我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可以蹉跎,而且也覺得沒有必要。既然你的提議如此麻煩,要不要考慮一下我的另一個提議?”
白毅平心中一動:“另一個提議?”
展昭放下茶杯笑了笑:“不錯,我有另外一個方案,不需要所謂的觀察磨合,也不需要培養默契,甚至無所謂獲得參與機密的權利與信任,需要的只是你一開始的擔保。只要你同意,得到的絕對不僅僅是一個展昭,而是成千上萬柄利刃。”
白毅平到底是個聰明人,他此言一出,對方立刻便領悟了,卻仍有些不敢置信:“你是說……”
“我要你的一項權利。”展昭慢條斯理說出了對方已經隐隐猜到的答案,“既然你一開始看重的就是我們的身手,那麽你讓我來做教官,然後找來你信任的、真正忠于國家的人,我會将我所學傾囊相授,如何?”
同樣是一句“如何”,得到的答案明顯是不同的。白毅平霍地站起身,不敢置信地俯視着展昭:“你、你肯将絕學教給其他人?這怎麽可能?”這在他看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他一開始就排除了這個可能性,畢竟敝帚自珍幾乎已經成了國人的本能,怎料展昭竟然如此毫不在意的便提出這個要求,甚至還說“傾囊相授”?!
“為什麽不可能?”展昭揚起眉,擡眼看着他,明明是仰視的角度,卻仿佛他白毅平才是那個被俯視的人,“這樣一來,你可以得到我的功夫,甚至不止一份,又不用擔心我與旁人的默契度與信任,畢竟那些人都是你們找來的,不是嗎?”
“可是……”看着展昭澄澈的雙眼,白毅平漸漸冷靜下來,他重新坐回椅子上,深吸了口氣道,“你為什麽……”
“會提出這個要求,自是有我的考量。”見他恢複常态,展昭收回目光道,“我與白玉堂一樣都不喜歡受到束縛,而且——這樣我也能擁有更多的自由時間來自行支配,雙贏的局面,不是嗎?”
那句轉折還有一點展昭沒有提出,他和白玉堂始終有種預感,他們不一定會一直呆在這個時代,說不準哪天就回去了。雖然有些事情依舊放不下,但是展昭想,自己終于還是自私了一回。既然放不開又不想被束縛,便最大程度的給自己謀求便利吧!
而且,他并不忌諱将武學之道在這個時代傳揚開,哪怕一開始僅僅是小部分人,總有一天,這個時代的男兒會再度找回過往的快意與風骨,再不似如今這般放眼盡數是疲軟無力的存在。
這個時代有種說法,俠以武犯禁,然而沒有武,又有多少人能夠承擔起“俠”的精神?
至少,不想再看到類似端午申遺這種任他國欺淩到頭頂上而國人卻漠然視之的事情。他能為這個時代做的只有這麽多,剩下的,便不是他這樣一個小人物能夠推動的了。
白毅平坐在那裏許久,目光閃爍不定,半晌才道:“這個要求我要回去和其他人商議一下,現在不能做出答複,但是展昭,很謝謝你肯想出這個辦法,真的!”他深吸了口氣,道,“有什麽要求你現在先說說看吧!一次說完,我看看我們能夠做到什麽程度。”
對此展昭倒是有些詫異:‘“怎麽?你還做不得主?”
“倒也不是。”白毅平模棱兩可地答道,“若是你想出任教官,便涉及到一些職位上的變動,有些程序要走一走,而且這次很可能不是我們特一組一家的事情,我總要征求一下其他人的意見。”他說着頓了一頓,道,“不過你不用擔心,這個方案不難通過,你還是先說要求吧!”
“要求麽!”展昭不再深究那些程序上的問題,歪着頭想了想,道,“我的要求并不多,只要在正常的情況下有絕對的人身自由,還有就是,在任何情況下我和白玉堂的事情都要保密,除了你之外,任何人不得透露。若是來日有人在這上面做文章,你們得出面解決,我和白玉堂便不管了。”他想到某些人擺弄的小動作,不着痕跡地禍水東引:既然有現成的簡單方法解決,不用白不用。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寫文時寝室中來了一位嬌客——呵,也許不該說是“嬌客”,而是“俠客”吧~!非常敏銳的貓大人一只,更新這章的時候它一直在旁邊陪着我,總算是緩解了我一個人呆在寝室的寂寞。可惜那小家夥陪我到兩點左右就自顧自睡着了,留我一個人奮戰,不過至少有它陪我,不至于半夜寂寞,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