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消息李賦章在之前耳語的時候就知道了,可另外一件事情——
“那麽,為什麽藩主佐久間勘解由……不見了?”
“這是因為……”
李賦章拿起邊上的茶杯,朝着自己的家臣丢去。
“白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居然會失蹤……太沒用了!”
家臣深深地低下了頭,“真是——非常抱歉。”
“找出來,無論生死,我一定要見到他!”
應“是”後,家臣就跪着退了出去。
李賦章如此在意這個失蹤的藩主,源自于當初被自己殺掉的妻子,就是這個松代藩現任藩主的同母同父的親妹妹。
自己的手下,居然連個失蹤的人都找不到,真是無用之極
三個月後,李賦章正被自己的妻子問起:“将軍大人,您是期望下個孩子是女孩還是男孩”時,看着自己妻子尚未顯懷的肚子,笑着回答:“希望是個女孩子。”
看到妻子的表情,李賦章無奈的搖搖頭,“生個女兒,在沒有我的時候陪着你不好嗎?”
就在此時,接到了前松代藩的藩主已經被帶到這裏的消息。
這可真是……
李賦章道別妻子,叮囑着外面的侍女要好好照顧妻子後,離開了這裏
看着堂下的佐久間勘解由,李賦章辟退衆人後,單獨與這位在自己的記憶裏,被當初的亡妻尚在蜜月期時提到的“我的兄長大人,他是……”用各種不加修飾的贊賞語氣所推崇的男人,如今跪在下面。
Advertisement
劍法高超,容姿俊秀,被形容成“高嶺之花”的男人,如今卻是一副綻開的妖豔模樣。
如同畫卷上的那些只存在于傳說中的精怪,以讓人屏息的魅惑容姿、吸引着過路的旅客如同飛蛾撲火一般撲過去。
李賦章走下去,伸出手捏住這個男人的下巴,仔細端詳了一番這個男人的臉。發現當初被自己一碗毒藥謀殺了的前妻樣貌一點都沒辦法從他的臉上找到。
遺憾的放下手,李賦章從邊上丢給了對方一把刀。
“給你最後的尊嚴,以武士的身份去死吧。”
本來做好了看到對方切腹的準備、當然也做好了他拔出刀砍向自己的準備,可是有着讓人側目屏息容貌的佐久間勘解由,他只是握着刀柄,下一步該做什麽,全然沒有動靜。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你真讓我失望。”
李賦章嘆了口氣,對着下面前妻的兄長說:“當初千代死前,可比你要出色的多。”
端着毒藥,溫柔和善的妻子笑着喝了下去,然後,明明痛苦的無法忍耐,卻還是深深地低下頭,額頭抵着地面,渾身顫抖的說:“将軍大人,請回吧。不要看我的難看模樣了。”
李賦章轉身走人,身後傳來的道謝,沒讓他後悔,只是想見一見讓這位記憶中的妻子如此推崇的兄長究竟是副什麽模樣。
誰知道一見面,大失所望。
比女人還要美豔的男人?
李賦章看着就倒胃口。
如果這個男人不願意死的話,那麽——
李賦章揮刀殺了他,然後将屍體丢給自己的家臣:“燒成灰,撒在千代的墳上吧。”這樣做,即便是不老不死的怪物,也不會有辦法再次複活吧。
弱者、無能者、連死都沒有勇氣的活着、喪失了對自己的控制權被別人所掌控也要死皮賴臉活下去——這樣的人,李賦章連多看一眼都不願意
“将軍大人。”
“将軍大人,您一生中,有沒有愛過我呢?”
“将軍大人,您最愛的女人,果然還是千代吧。”
“不然的話,……不然的話……您為什麽會寧願殺了她,也不要讓她待在這個大奧裏呢?”
李賦章理解的大奧,就是日本幕府将軍的後宮。——目前這是他的,以後是他兒子的。
“将軍大人……您不是很清楚,大奧就是女人們每時每刻為之奮鬥的戰場嗎?”
“如果您愛我的話,怎麽會将我留在這裏呢?”
李賦章俯下身,在自己即将死去的妻子額頭上落下冰涼的吻:“我是愛你的。”
反正讓人愉快點的死去,說個幾句謊話又不是什麽問題。
金錢、權利、信任,李賦章覺得自己付出了這些,就足夠對得起将一生都交付給自己,并且有足夠能力的妻子了。
交代了下後事,李賦章關在房中,一口喝下當初謀殺了自己前妻的毒藥。
臨死前,李賦章眼前閃過的卻是當初那個跪在地上,感謝自己沒有去看死前難看模樣的千代。
可惜了,沒有辦法告訴千代,你比你的兄長出色多了。
不,你們根本不可以去比較。
你的兄長,沒有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價值。
當然,沒辦法帶來任何有益幫助的你,也一樣
醒過來後,李賦章梳洗完畢,背起轉着飲用水和一切即食食物的背包,将自己地下室裏全部的食物裝到了自己那輛奔馳車的後排座位後,踩下油門。
這個城市是待不下去了,大家的目标,估計都是青藏或者北京這兩個地方。
前者因為氣候和海拔的原因,導致了原本人煙就稀少,而喪屍的存在也就降低了。
更加別提一談起世界末日,大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地球地勢最高點的青藏高原了。
而北京……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可以和那些政要一起撤退呢?
怎麽說都是一個國家的首都嘛,民心所向。
李賦章的目标既不是青藏高原,也不是北京,不過也是需要北上。
而在一路通行無阻的朝着收費站開去時,李賦章在路上看到了被一群獵狗追趕的一個女人。
“李副總!”那個女人撲到了引擎蓋前,懇求道:“求求你,帶我一起走吧!”
李賦章還沒踩下油門撞飛這個擋道的家夥,就聽得身後傳來一個吼聲:“不要讓那個女人跑了!”
李賦章認出了這個女人就是自己的那個女秘書。
于是打開了車門。
“上車。”
現在,在李賦章的眼裏,女秘書又多了一條備注:緊急時刻的儲備糧。
而在晚餐結束,李賦章看着那些将自己的物資卷走一半的避難所的工作人員離開後,清點着剩下的食物。
減去那些工作人員帶走的食物數量,再減去之前的進食時所消耗的食物,現在剩下的這些食物,不是少了,而是多了。
李賦章看着那個啃饅頭啃到噎着了的女秘書,笑了起來。
“那麽,要告訴我怎麽回事嗎?”
女秘書的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随後,李賦章用自己打算拿來脫身的告發公司的錄音記錄,換取了女秘書的信任。
第二天,他帶着那個傳說中的随身空間的戒指,以及堆滿空間的食物和飲用水,以及一具裝在了空間裏的屍體,離開了這個避難所。
半途上将空間裏的屍體丢到路邊後,李賦章踩下油門,比起奔馳而言,用食物換到的一輛運鈔車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單獨上路是最忌諱不過的事情,可是李賦章卻壓根不想與別人通行。
他習慣了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就算換成末日背景,也沒辦法改變他的習慣。
可誰知道,在路上會遇到楊二少和宋岚這一對“舊友”,外加一個回家探親,結果卻遇到世界末日這種事情的楊大少呢?
當初錄下和專線之間的告密錄音真是明智之舉。
李賦章內心得意一下自己當初的舉動,然後丢出“我要去的地方是長白山研究所”這個地點,并且用舉家搬遷的李臻編了一個可信度他自己都沒底的謊言後,加入了這個三人小隊。
本來還擔心一下楊大少關于蘇真的問題,誰知道他卻不為所動。
反倒是問李賦章:“蘇真是誰?”
挑起這個話題的李賦章眨了眨眼睛,本能的帶過了這個話題。
等加了豆豉鱗魚的白飯一碗下肚後,李賦章看着自己手上端着的空碗,眯起了雙眼。
這是做夢?還是真實的世界?
靠在車後這樣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等到洗碗回來的宋岚看着李賦章的碗掉在他的腳邊,上前推推他卻沒有得到反應後,嘆了口氣。
“我勒個去……有沒有搞錯啊,這就睡着了?”
楊二少聽到兩人這話,想了想,對于這個在商場上有【孤狼】這個稱呼的男人做出了準确的判斷。
“他一定好幾天都沒睡覺了。”
在極度困倦的時候,還能做出最好的應對,并且算準了宋岚不會丢下昔日的舊友,而楊二少也不會在小事上和宋岚争執。
在他看來,比起只會愛心泛濫給自己這一隊的人拖後腿的兄長,李賦章這個人更加的有用。
不過要讓他在兩人中間做個選擇,也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舍棄李賦章。
誰叫——血濃于水呢
“吾兒!”
“吾兒!”
李賦章的耳邊傳來一聲聲的呼喚,睜開眼,看着一個身穿古裝的婦人抱着自己哭泣。
要想搞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非常容易,雖然名字還是李賦章,可比他小上足足十歲的弟弟的名字,就算是沒怎麽看過武俠小說的人都聽過——
李尋歡。
這是在李賦章的眼中,比《陸小鳳》系列還要莫名其妙傻逼到家的《小李飛刀》系列啊!
怎麽這古龍專門寫這些傻逼的人物設定呢?——李賦章理解不能。
這要不是小說裏,有哪個清白的書香門第的讀書人,會給自己的兒子取這種一點都不靠譜的名字啊?
李賦章感到很憂郁,尤其是在殿試結束放榜之後,看到自己只拿到了個探花的身份,更加的憂郁了。
在謀朝篡位、封疆大吏、以及權傾朝野的權臣之間,李賦章還沒做出選擇,就因為揮退了閑雜人等的小皇帝和自己在議事處吵了起來。
吵着吵着,這事情就不對了。
等到李賦章收拾好衣服,重新給自己梳好頭發,插上發簪。轉過身後,看到還在咬牙切齒的小皇帝,不由得嘆了口氣。
“陛下。您是不是趕緊把衣服穿好,省得受涼。”
“李賦章!”
小皇帝起身想要走過去,結果剛剛邁開步子就腳一軟……被李賦章抱住了。
“陛下,您還有兩年就能親政了,這暴躁的脾氣得收斂些。”
“奸臣當道……賦章——”小皇帝抓着李賦章的衣領,尋求着支援,“你選哪邊?”
李賦章想了想,皇帝他當膩了,做個名垂青史的權臣也不錯。
“陛下,這個天下……”李賦章俯下身,同小皇帝咬着耳朵,“都是您的。也只有是您的。”
人家小皇帝都到賣身尋求支援的地步了,那麽李賦章當然也得……為了自己的樂趣努力一把
除攝政王、平江淮驚天鹽案、定海上主權、改科舉興百工,一晃十年過去,科舉都來來回回了好幾撥,而名滿天下的李賦章李大人,終于重新回了宮中——道賀當今聖上的六皇子滿月。
小皇帝将一份答卷舉了起來,給留宿宮中的李賦章看。
“賦章,這是今年你弟弟的答卷。寫得如何?”
“陛下,家弟年輕氣盛,尚需磨練,如有不足之處……”
“得了得了!你說這種話都不覺得寒顫嗎?你真要這麽覺得,一門三探花這也很榮耀呀啊。”
李賦章看着十年沒見面,脾氣卻和當年不變分毫的皇帝,嘆了口氣。
繞到他身後,李賦章俯下身,一邊解着皇帝的龍袍,一邊抱怨:“陛下,這可一點都不好玩兒。”
又是一夜燭火未眠。
“十年未見,您還是一樣的美味。”
“李賦章!你把朕當成了什麽?”
李賦章撩起一縷皇帝散落的長發放在唇邊,認真回答:“心上人。”反正這甜言蜜語,是怎麽說都行的啦。
18、小李飛刀(下)
李賦章回京之後連家門都沒入,直接騎馬狂奔進了宮內述職完畢,與許久未見的皇帝春曉幾度之後,換了朝服徑直上朝去了。
下朝後,李賦章就直接回了幾年沒進去過的家中。
自家弟弟李尋歡的狀元身份板上釘釘,而李賦章終于不用面對自家父親每次因為自己考到的探花身份抑郁不已了。
李賦章都不知道該怎麽告訴他,你兒子老早被我冒名頂蘀不算,而且我在寫詩詞上面一竅不通。殿試時要寫得工整對仗的八股文,要不是內容符合當初想要擺脫傀儡身份的皇帝喜好,我都沒把握能夠考到個同進士。
不過,在看到為了自己在老家盡孝的妻子,在外獨自一人這麽多年拼回來的全都值了。
“我回來了。”
等等,欣喜之下,是什麽?
瓊林宴上,每個人都圍着皇帝轉。
李賦章在一邊轉着自己手上的酒杯,笑着對身邊的岳丈勸酒。
“這酒很不錯。”
剛剛得了一對外孫的寧将軍,立刻大笑着拍着自己女婿的肩,促狹的端着一個大碗,無視着一旁的文官嘟囔着的:“暴殄天物。”半強迫着李賦章喝下去。
李賦章端起酒碗,一口飲盡。
“好——!”
寧将軍大笑着直接從地上拎起一壇子酒,拍開上面的泥封,然後放在了李賦章幾案前。
“再來再來!”
再來個毛!
李賦章扯扯嘴角,看着接下來的吟詩作賦的節目,不由得就想裝醉滾蛋。
竹船順着小河下來,擊鼓的那個人一停下手上的鼓槌,小船停在誰前面就輪到誰來作一首詩詞。
宴會上做不出詩詞的輸家要自罰酒三杯。
每次遇到這種事情,李賦章就算不裝醉也會半途醉倒退場。
寧将軍對于這種事情,只是撇撇嘴。為了以防萬一,自告奮勇的上場去敲鼓了。
這竹船,好死不死的停在了正在加菜吃的李賦章的面前。
李賦章嘆了口氣,直接站起身,一甩衣袖,端起酒杯就打算把那三杯酒仰脖子喝了算了。
“不成不成。這樣可不成”
主位上的皇帝卻一口否決了李賦章靠喝酒逃避作詩的行為。
“賦章你每次都這樣……莫不是好着杯中之物?今日你必須得作出一首詩!對!”
不限任何要求,必須要作一首詩詞……?
一邊心裏磨牙着想“回去收拾你”,一邊如同當初獨自一人握着劍,面對着南洋土著等着援軍到來時的淡定的站着。
這一回,李賦章淡定的看着面前的昂貴宣紙,提筆揮毫——抄襲了一首自己做過調查确認沒有的詞。
【閱盡天涯離別苦,不道歸來,零落花如許。花底相看無一語,鸀窗春與天俱暮。待把相思燈下訴,一縷新歡,舊恨千千縷。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再次感謝蘇茗意。為了追到她,李賦章做的詩詞功課,足夠讓他在任何緊要關頭都從容應對了。
擡起頭,李賦章錯過席上皇帝的雙眼,然後對上席上自家弟弟的雙眼。
他的眼睛裏是不解和難過。
為什麽?他在難過什麽?
‘別和我想的那樣。’
即便這樣想着,世界就回應了李賦章的想法
“你喜歡我弟弟?”
李賦章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妻子,不可思議的擡起了頭。
“我記得,你進門嫁給我的時候,尋歡他才十二歲吧。”
“不、不是他的錯。只是……只是你都不在家裏。尋歡……他,他喜歡的是林詩音,我知道的,只是、只是,我一廂情願!”
“是的。”李賦章點點頭,表示同意了這一點,“尋歡他無辜的。你一廂情願。然後……”
他擡頭看了看天花板,房梁上雕着倒挂的蝙蝠和其他一些漂亮的花樣。
李賦章看着自己的妻子,笑了起來。
“我不在家的時候,你照顧我的父母,我不會休掉你的。”
起身,關上門。
李賦章出了門,就對着手下人吩咐:“把大公子二公子帶過來,我自己教他們。”
至于“夫人?”李賦章笑了起來,“她還要和娘一道幫着處理尋歡的親事呢。就別讓孩子們,給她添亂子啦。”
皇帝敲着桌子,看着坐在自己下方喝着大紅袍的李賦章,忽然笑了起來。
“這算是你家門不幸嗎?”
李賦章放下手上的茶,繞到皇帝的身後,環住他。
耳鬓厮磨之間,李賦章問道:“陛下,您想要軍權嗎?”
皇帝轉過身,伸出手環住李賦章的脖子。
“哈……這算是報複嗎?”
“這只是計劃中的下一步不是嗎?而且……陛下您不想要嗎?”
皇帝笑了起來。
“哈……這算是報複嗎?”
李賦章只是低下頭,俯下身,一口吻了下去。
事畢,他對着小皇帝說:“陛下,您想吃鮮荔枝嗎?”
“我可不想當昏君。”
“不……陛下,您會是流芳百世的千古明君。”
李賦章覺得自己對于夫妻之間的定義有問題。
他認為自己給予妻子一生只你一人的許諾,以及衣食無憂的生活,就可以獲得同等的回報。
可為什麽人總是不滿足?
在擁有了優渥的生活之後,就開始要為自己空虛寂寞的精神填補空白?然後還指責自己的精神出軌,都是另一半不關心自己的錯?
或者是因為不滿足于精神富足的清貧生活,然後尋求出賣自己換取優渥的金錢?
即便是一廂情願……?
所有的錯誤,都是從一廂情願開始。
一件事情,就足夠毀掉一生堆積起來的一切了。
李賦章可以容忍自己的妻子一廂情願的戀慕上自己的小叔叔,但是不能容忍這種事情毀掉弟弟,以及——自己的名聲。
李賦章怎麽可以容忍這種妻子去教育自己的孩子?
沒辦法讓這個世界明白女人也是另外一半勞動力的話,那麽将思想上絕對有問題的妻子去相夫教子?
做夢。
她碰都不要想碰一下自己的孩子
“昨天的《舒國公列傳》你看了嗎?”
“是的……不過編劇這個符合史實的是不是稍微有點那啥了?”
“人無完人……我越來越不相信這世界上真有這種為了國家不惜一切的人了。”
“說起來當初不是修大運河的時候,民間有許多反對之聲嗎?”
“所以說了,舒國公李賦章好帥!當初那麽多人反對他,可是最後歷史證明了他修大運河是修對了。南北互通有無,利在當下,功在千秋——卧槽,殿上對答的時候,舒國公帥死了!”
“不過一生信任舒國公的中宗皇帝,怎麽史書上和電視劇裏的感覺都同李賦章似乎不太對啊……”
“喂喂喂,你歧視同性戀嗎?”
“可是李賦章不是有老婆了嗎?”
“我太讨厭李賦章的妻子了!怎麽看怎麽別扭——卧槽,編劇就不能別放她出來了嗎!看到她站在舒國公邊上,我都要瘋掉了。”
“其實她也很慘的啦……新婚沒幾天丈夫就去南方的荒蠻之地,一等好幾年。要我好幾年都只能面對自己的公公婆婆還有小叔子……我也會瘋的。”
“話說……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明明李賦章被封為舒國公,可是為什麽他的在《別傳》裏只有一句出生死亡的時間被一筆帶過了?”
“爬牆?”
“卧槽!這可是舒國公欸!你妹的要是我的話,誰高興爬牆啊!千古第一臣……”
“口水,擦擦口水吧。”
“好辛苦的吧?”
“可舒國公一生都沒有桃色新聞……”
“皇帝不是嗎?”
“感覺舒國公夫人真心苦逼。”
被軟禁駐足在屋子裏的妻子究竟怎麽想的李賦章沒去考慮過,他供出了自己想法。
“我們要去a鎮。”
楊大少不可思議的反問:“你說什麽?”
宋岚從副駕駛座上轉過頭,“你說什麽?a鎮可是病毒的爆發傳染地點之一。哪裏除了喪屍什麽都沒有了。”
而李賦章則說出了自己為什麽想要去哪裏的理由。
“你知道a鎮為什麽會是爆發的傳染點嗎?”
開車的楊謹撞飛了一只喪屍貓後,代蘀李賦章說出了理由。
“因為a鎮的經濟七成以上都是靠着mexs食品公司的研發公司撐起來的。”
楊大少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所以我們要去喪屍的老巢?真是瘋狂。”
李賦章揉了揉太陽穴。
“alxes這個系列的食品研發數據,據我所知的,一份在公司總部,一份在亞洲分公司總部,另外的一部分,在a鎮的研發部裏。”
宋岚立刻明白了李賦章為什麽要去哪裏的原因。
“這是投名狀?”
李賦章點點頭。想要進到專門為國家精銳準備的長白山研究所,他得帶着實驗研究的初始數據,以及……讓他想想,再加上空間戒指這個行不行?
“對的。亞洲分公司總部的數據,我看新聞上說群衆闖入了大樓,毀掉了全部的數據……公司不會在除了總公司外的分公司你,保留任何實驗數據的。”
“a鎮不一樣。”
楊謹舀起了一瓶水,旋開蓋子,小心珍惜的抿了一口後,又旋起了蓋子。
“a鎮是幾乎一瞬間就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死地。而印度那邊……收音機的新聞報道,在丢下了原子彈解決大城市裏的喪屍群後,出現了更加難對付的進化體。就好像是基因一瞬間被人提前進化了幾億年一樣。”
楊大少搖了搖頭:“基因食品……真是人間災難。”
李賦章表示同意。
楊謹踩下油門,調轉了方向盤。
“那麽,我們去a鎮?”他表明了自己态度的原因,是因為宋岚當初在大學裏組織的旅游時,在青藏高原的高原反應,要不是就醫即使,他就得送命了。
宋岚想了想,點頭同意了。
楊大少可有可無的聳了聳肩。
全票通過
宋岚:“你在想什麽?為什麽要答應李賦章?”
楊謹:“阿岚,你不是也答應了嗎?”
宋岚:“那是因為你答應了……”
楊謹笑了起來,吃了一把豆腐後,卻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那麽,我和你講講當初的蘇家吧。李賦章他把蘇家老爺子‘真愛’的孩子給找了回來,然後蘇老爺子只是用退出一個幾百萬的case競争做為報答。結果一晃眼,李賦章他把蘇家給轉手賣了。然後沒幾天,就成了mexs食品公司的亞洲地區分公司的副總裁。”
宋岚:“我靠……不過,這不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嗎?”
楊謹:“那麽,你知道李賦章上頭的總裁換了幾個人嗎?每一個人都因為各種問題下課,一輩子都別想再被別得公司任用。可他卻一直屹立不倒。”
宋岚:“!”
楊謹:“和李賦章在一道,總歸能看到生路的。到了那時候……再和他争條路就好了。”
宋岚:“……”
楊謹:“阿岚,你怎麽了?”
宋岚:“沒什麽。”
19、電鋸驚魂
“拜托!我們都知道你和alex有過節。嗯哼?因為你的女朋友被他搶了緣故所以你就殺了他?”
李賦章看着自己面前的這個白人警察,嘆了口氣,雙手交握的放在了桌上,身子向前探了探。
“先生,在我的律師到前,我不會告訴你任何事的。”
四十八小時的拘留時間一到,李賦章就和自己的律師走了出來。
“dexter,在我給你工作前,我為你的父親工作。”
李賦章打開車門彎下腰走進去,看着自己的律師:“所以?”
律師靠在了車門外,看着他:“告訴你,是不是你殺了alexhal?”
李賦章笑了起來。
“為什麽我要做這種事情?為了一個女人?”
他臉上輕蔑的笑容渀佛瞧不起全世界。
“別傻了,michael。”
為了一個女人移情別戀而殺了情敵?
就算這身體以前真幹了這種事情,李賦章他也不會承認的。
所以,一個由家族財力支撐的夢幻律師團,完勝美國的司法部門。
三個月後,他在一個狹窄的房間椅子上醒過來。
身上穿着西服,可一切與外界聯絡的東西都消失不見了。
邊上的桌子上擺放着一臺電視機,在李賦章醒來後,電視機自動打開。
一個騎着三輪車,造型古怪的人偶出現在了屏幕上。
“你好dexter。我想玩個游戲。”
“一直以來,你過着站在失敗者的屍體上,靠着別人家破人亡而賺取金錢。現在,你身體裏被打入了一種病毒,只有從這個房間出去後,在出口處才能找到解藥。記住,你只有半小時的時間。”
随後,李賦章看着手上的錄音機,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一身行頭後,一腳踹開了大門。
門口漆黑一片。
走出房門後,屋子的門瞬間關閉,随後,李賦章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漆黑一片的迷宮當中。
回憶一下,以前蘇茗意曾經說過“賦章,要走出迷宮的話,只需要貼着牆的一面,然後不斷的朝着一個方向轉彎就可以了。”
李賦章的指尖劃過牆壁,指甲縫裏卡進了牆灰或者牆粉……管他是什麽呢。
腳有時候踩空,有時候卻會被地面凸起的磚塊給絆上一腳。
李賦章覺得,當初躺在病床上,一邊期待着肚子裏的孩子以後會長成什麽樣,一邊說着書上自己所閱讀到的內容的妻子,一定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需要選擇走樓梯,是上……還是下的這種選擇。
李賦章捂着嘴,咳嗽了一下。
左手上滿是鮮血。
“見鬼。”
選擇上,還是下?
即便心裏有一個聲音在說“下才對。”,可是無論如何,李賦章都想往上面走。
走上樓梯,看到了一扇大門,一腳踹開後,差點從平臺上掉下去。
下方是幾十層的高樓。
身後的門猛地被關上,李賦章看到一瓶鸀色的藥水被細繩吊着,就垂在堪堪夠腳站立的平臺下方。
李賦章左右看了看,解決了一下接下來的問題後,慢慢的折下腰,保持平衡的伸出手指夠到了細繩——
他從平臺上掉了下來。
抓住了細繩下吊着的瓶子後,李賦章跳到了下放的轉着一堆床墊的卡車上。
他抓起手上的這瓶藥,認清楚了上面貼着的标簽是全部口服後,一口吞了下去。
然後在家具店的工人們圍過來前,盡量用英語說道:“打911報警!還有叫救護車!”
在急診室裏,李賦章看着面前的聯邦調查局的工作人員,嘆了口氣。
“所以,我是拼圖游戲的受害人?”
他擡頭看了看天花板。
“只有失敗者才會将自己的人生失敗後,想要從控制別人的生死來證明自己還沒有失敗的徹底。”
李賦章決定重新去念一回急救課程。
怎麽說呢……如果醒過來還是在末世的話,那麽念個急救課程學點救助手段,也有點自保能力不是?
醒過來,李賦章看着推自己起來換班開車的宋岚,坐到了駕駛座上。
a鎮因為mexs食品公司的研發部門的緣故,經濟從而大力發展。
在公司內工作的居民比數到達了一比三這個恐怖的水平。
平均每三個人中就有一個人是mexs食品公司的員工,而每一回的員工福利中,一定會有公司大受好評的系列食品。
“違反自然規律的,一定會被自然懲罰。”
為了躲避喪屍,李賦章他們這一車隊的人,必須繞着遠路才能到a鎮去。
而因為a鎮因為經濟發展而最近幾年修起來的高速公路枝幹,在高速公路上堵了無數輛的車子後,顯然是不能再走了。
想起以前院長先生的話,李賦章就覺得現在發生的一切,可真是報應。
而李賦章沒說的是,自己走的這條通往a鎮的路,是另外一條因為高速公路建成的緣故,導致車流量少到幾乎出于半報廢狀态的車道。
而他會知道這條路的原因,則是因為a鎮以前是李立文先生的家鄉。
在李賦章得知了mexs食品公司打算建立一個研究所後,他親自參與了這項建成計劃裏的每一個步驟,并且在确保了每一個步驟上産生的廢料污染都可以再次循環利用後,推薦了a鎮作為研發部門的建造地點。
操?你?媽?的!
李賦章恨不得該殺了以前做出這個決定的自己,或者是殺了那些公司的高層。
不知道這該說是“好心辦壞事呢……”,還應該痛恨“基因污染沒有列上污染标準”的負責相關事情的有關部門。
無論什麽,李賦章他當初放下一個無比嚴重的錯誤。然後要再次從這個錯誤上受益。
真是——
即便這樣的人生讓李賦章感到一種深深的厭倦,可是一想起接下來的人生規劃,他還是要繼續走下去
這樣說起來,那個在夢中的“拼圖殺手”還真是莫名其妙的很,李賦章的人生觀價值觀決定了他無法理解這種因為自己即将面臨死亡,所以才想出來一堆莫名其妙準備的老頭做出這麽多的事情,到底是想要幹什麽。
李賦章要找到那些研究資料,然後如果能夠再做夢的話,夢中的世界如果技術背景相同的話,他希望能夠用足夠多的錢,砸出來相同的因為基因改變産生的病毒,然後——
找到解決的辦法。
20、殺手系列與火影忍者上
從越南的柬埔寨,踩着世界大戰的屍體,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