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千裏追“妻”

第14章 千裏追“妻”

黃濑走了之後，青峰的生活變得異常無聊，雖然有紫原和赤司陪着，但是人家倆都親過嘴了，青峰總覺得自己跟TM探照燈似的，不願意跟他們往一塊湊合。

終于，青峰下定了決心，對母親說：“媽，我要去插隊。”

“兒子，你說什麽傻話呢，什麽人家的孩子才去插隊，你糊塗啦。”青峰媽也是個急脾氣，一聽兒子去插隊就火了。

“MZX號召知識青年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怎麽到您這兒成了犯糊塗了。”

“你這臭小子，這話種能瞎說嗎？”青峰媽給了自己兒子一下子，然後又謹慎的看了看周圍，見勤務員司機都在院子裏各忙各的，才放下心來。那個年代即使在家裏也不能随心所欲想說啥就說啥。

“你爸不在家，媽求你老實點吧，等明年征兵開始了，就送你去當兵，在部隊的大熔爐裏好好鍛煉鍛煉。”青峰的母親對自己叛逆的兒子有些無奈，好言好語的哄着。蘇聯在中蘇邊界陳兵百萬，青峰的父親奉命去了前線指揮所，家裏只剩這對母子，青峰媽生怕這個不省心的兒子給他的父親惹出亂子。當兵是那個年代最好的出路，只有家裏牛逼的人才能當上兵，比現在考公務員黑多了。

“我不去當兵，現在能當兵的哪個家裏沒有關系，跟那幫人混在一起能受到什麽鍛煉？待兩年人都廢了。”除了赤司紫原黃濑綠間，青峰還真不願意跟其他高幹子弟攪合到一起，那種仗勢欺人俗不可耐的人是他最鄙視的。他不願意活在父輩的陰影裏，憑借着父親在部隊的官職和人脈往上爬。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懂事，等你爸回來讓他削你”青峰媽連吓唬這招都用上了，可青峰還是不為所動。

“你要不讓我去插隊，我就自己去扒火車。”

第二天青峰趁母親去上班的時候，離家出走了，留下字條：“不讓我插隊我就不回來。”其實所謂出走地點就是對面省委大院的紫原家。

青峰和紫原并排躺在床上，青峰百無聊賴的望着天花板，紫原照例在吃零食。

“紫原你能不能別再吃了，成天咔哧咔哧的，你TM是耗子啊。”被紫原無視的青峰狠不爽，老子是個大活人在你眼前，還TMD比不過一包零食。

“峰仔，你也吃。”每次青峰跟他吵吵，他都覺得是因為他沒有給青峰零食。

“在床上吃什麽東西？掉一床碎渣子，老子怎麽睡覺。”青峰翻身坐起來，皺着眉頭看紫原吃得一臉坦然。

“那我給你撲落撲落”說完紫原就開始拍床，抖床單，然後又收拾好，對青峰說：“峰仔，這回你可以睡了。”

青峰無奈的笑了，擰上的眉頭又松開了。真拿紫原的小孩脾氣沒辦法，跟他發火吧還覺得委屈了他，不發火有時候說不明白話真他娘的煩躁。

“紫原，我走你能想我不？”青峰突然看着紫原一本正經的問，長這麽大他還頭一次這麽正經。

紫原終于不再吃零食了，轉過頭，擡起睡眼看着青峰，問：“峰仔要去哪？”

“去插隊”青峰堅定的說。

“去找黃濑仔？”

青峰笑笑，心合計紫原這小子行啊，平時看着彪呼呼的，對于感情的事門清啊，不過青峰沒有回答紫原這個問題，用大聲吵吵掩飾過去：“你怎麽問起老子的事了？到底想老子不？”

“峰仔給我帶好吃的就想你，黃濑仔都說回來給我帶好吃的。”

“SB”青峰推了一下紫原的腦門，兩個人又打打鬧鬧了起來，鬧累了才消停的躺下睡覺。

身邊的紫原很快就睡了，青峰卻睡不着，又想起紫原說黃濑回來要給他帶東西的事。北大荒那時候基本都是荒地，哪有什麽好吃的，想到這青峰就覺得他這隊TMD非插不可，他不能讓黃濑一個人在那受苦。

最終，青峰的父親還是同意讓他去北大荒插隊接受貧下中農的在教育，青峰的母親心疼兒子也沒辦法，畢竟，溫室裏是養不出獅子的。

送青峰走的時候，已經是12月份了，他們所在的城市下起了血，混合着灰塵的灰白色的雪花灑在三個少年的身上，竟然也剛毅如雕塑。

“峰仔，你不給我帶吃的我也想你。”紫原哽咽着說，熱淚流過臉頰，融化了雪花。其實紫原認識青峰比赤司早，倆人正經是光腚娃娃，打娘胎裏就認識了，一直感情親厚，跟親兄弟似的。當年青峰的父親和紫原的父親同在一個師，青峰的父親是師長，紫原的父親是政委，解放後紫原的父親專業到了地方當市長，而青峰的父親留在部隊當了軍長。赤司是小學時候才被父親從老家接過來的，認識他們晚一些。

“SB，是老爺們就把眼淚憋回去。”其實青峰說話也有點變調了，但是他這人就是能死抗，現代俗稱——裝逼。

然後青峰一個人蹬上了北上的火車，沒有回頭，也沒有揮手，三個人的友情早已心照不宣，不需要任何多餘的外在形式。

青峰走後，紫原很失落，一路都低着頭，鼻頭紅紅的，不知是凍紅的還是哭紅的“小赤，他們三個都走了，就剩我們了。”

赤司去握紫原的手，柔聲說：“敦，寂寞嗎？”

紫原反握住赤司的手，堅定的說：“我不貪心，只要有小赤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