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知青生活

第13章 知青生活

第一天，高尾因為同學的支持當選了知青點點長。而綠間和黃濑因為成分問題（父親被打倒）而被安排負責整個知青點的夥食。

“我們可不會做飯，吃死不負責”黃濑憤憤的說。他原來在家的時候都有保姆專門給做飯，現在居然淪為夥夫。

“只要比豬食強俺們就吃！”“俺們可不像你們黑幫子女這麽矯情。”高尾的同學繼續叫嚣，可算有一個機會讓他們騎在高幹子弟的脖子上拉屎，還不得可勁拉啊。

“算了黃濑，我們打水洗漱吧。”綠間拽走了眼睛裏已經冒火的黃濑，去門口的井裏打了一桶水，雖說是10月，井水裏卻已經帶了冰碴。

黃濑搓搓手，好不容易才敢撲騰上臉，果然是透心涼：“還真挺爽的”然後黃濑開始像小時候一樣往綠間身上撩水玩，東北話俗稱——撩閑。

“別鬧”綠間強繃着臉，才能克制住自己不被黃濑的笑容感染，摘下眼鏡擦着臉上的水。

兩個人洗完鬧過之後，回到屋裏，卻又聽到嘲諷。

“艹，黑幫子弟就是講究多，跟個大姑娘似的洗個JB啊。”“那叫小資情調，你們這幫糙人不懂。”“小資？聽說他們的爹都是留學法西斯的，那是大資本家，美帝走狗啊”

一直在忍耐的黃濑終于繃不住勁了，掄起剛才洗臉的搪瓷鐵盆扣在了叫嚣的最狠的那個小子腦袋上。

“wo cao 你大爺！”那小子毛了，沖向黃濑。

黃濑一腳把那小子踹翻在地，說：“我就是你大爺。”說話的語氣竟然異常平靜，甚至帶了點陽光，與他兇狠的腳上動作搭配在一起，竟有一種割裂的美感。

反修路中學的知青一看這陣勢正要群起而攻之，一根沾滿炭灰的爐鈎子挂在了領頭那小子的脖子上，竟然是一貫冷靜自持的綠間

“誰再動一下，我就弄死他。”

“小綠間”黃濑不敢相信的看着身邊舉着爐鈎子，面無表情的綠間，輕聲的喊了一句，其實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小綠間，在他印象中這是小赤司的臺詞啊。

“我們，我們爛命一條，你們可是高幹子弟，殺人可是要，要償命的。”那幫返修路的小子哆哆嗦嗦的說，腿直轉筋，差不點就被綠間吓尿了。

綠間的手沒有一絲顫抖，爐鈎子依然抵在那人肩上，語調平靜毫無波瀾：“現在我們是黑幫子女，你們根正苗紅。”

這時候，去村知青點開會的高尾回來了，看到這一幕也愣了一下，然後馬上做出了一個“點長”應有的反應。他抓住綠間的手，笑呵呵的說：“我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的，為了共同的目标走到這裏，有什麽事咱好說，我讓他們給你道歉。趕緊的，你們到個歉，咱把這事了了。”

“你松手，別碰我”綠間皺眉，有些不悅的看着高尾，然後說：“讓他們跟黃濑道歉，并保證不再胡言亂語。”

那幫小子都是些欺軟怕硬的主，一聽綠間這話到點頭哈腰的跟黃濑道歉，說着軟話。

“小綠間，算了吧”

直到黃濑出聲，綠間才收回手，把爐鈎子戳回到火炕邊上，掏出手絹，擦掉手上的沾着的炭灰。

睡覺的時候，9個知青男知青擠在一個大火炕上，一個挨一個的睡。黃濑背靠着牆，面對着綠間；綠間面對着黃濑，背對着高尾。

“換了地方，又睡不着了吧”也只有在黃濑面前綠間才能露出笑意，他伸出胳膊，拍了拍，說：“那我就受點累借你枕着。”

“別把你累個好歹的。”黃濑笑着枕上去，吐槽着小綠間的傲嬌，然後幫綠間摘下眼鏡，伸出手指撫上去：“小綠間睫毛好像又長長了。”

“手放下，快睡覺”綠間被黃濑撩撥的心癢，卻硬是壓抑着，閉上眼睛眯覺。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雞就叫了。綠間強忍着困意睜開眼，摸索着身邊的眼鏡，無意中觸碰到黃濑的臉，柔軟細膩，竟讓他愛不釋手。

“唔，小綠間，是不是到點該做早飯了。”黃濑眯縫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說。

聽到黃濑的聲音，綠間收回了手，鎮定的說：“嗯，我找眼鏡”

然後兩個人互相拉扯着掙紮着起了床，凍得哆哆嗦嗦去了廚房。所謂早飯的材料，只有一大袋苞米面。綠間和黃濑四目相對，誰都不知道該怎麽下手，粗糧對于他們太過陌生了。

“不管怎麽說，先把火生了”綠間雖然不懂做飯，但他知道無論做什麽都得點火，就去劈柴火了。

“嗯”黃濑也去井口，打了兩大桶水備用。

然後兩個人開始生火，誰都不會，燒的一廚房都是黑煙，火還沒點起來。

“咳咳”高尾走進廚房蹲在綠間和黃濑的身邊，笑呵呵的說：“知道的是你們在這做飯呢，不知道的還以為張思德在燒炭呢。”

雖然是揶揄，但卻沒有任何惡意，高尾很自然的幫黃濑和綠間做早飯。

“這個柴火應該在劈的細一點，要不然燒不透。”高尾又把綠間劈的棍子粗的柴火砍了幾刀，接着說：“只有苞米面啊，那就做貼餅子和苞米糊嘟粥吧。”

然後黃濑和綠間看着高尾和面烙餅，一個人把整個知青的飯都給做了，幾十張的貼餅子，一大鍋糊嘟粥。

“小高尾好厲害”黃濑看傻了，由衷的贊嘆，他長那麽大還沒服過誰，但是現在他真服了高尾了，生活能力太強了。

“這不算什麽，我有好幾個弟弟妹妹，爸媽又在工廠三班倒，家裏的飯都是我做。”然後高尾又轉向一直沉默，佯裝委屈的說：“綠間都不誇誇我？”

綠間愣了一下，然後說：“謝謝你，高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