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說走就走

第27章 說走就走

青峰在向陽屯的最後一天自然是屬于黃濑的，兩個人又溜達到苞米地裏，情話已經說過一千遍還要再說什麽。無需多說，黃濑直接把自己身上的大棉襖二棉褲脫掉了，在10月末的北大荒只穿線衣線褲（秋衣秋褲，襯衣襯褲都是它）

“黃濑！”青峰傻眼了，以往他想和黃濑親熱根本沒戲，就是撫摸互撸都得費了牛勁，今天這麽主動的黃濑他從沒見過

“我們真正的在一起吧”黃濑低着頭，臉再月光的映襯下範着動人的銀白，他說不出做愛兩個字，更不忍心說出“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了”這種傷感的話。說出那種含蓄迷糊的話已經是高傲自尊的他的極限。

青峰一把把黃濑抱在懷裏，裹進自己的大衣，然後吻上黃濑凍得幹裂的嘴唇。

幹柴烈火，這個詞發明的真好，含蓄卻又無比生動，此時，青峰就是那已經幹了20年的柴火，而黃濑就是點燃他性欲的烈火。

青峰像一個饑餓了數天的乞丐，面對着烤全羊黃濑，竟然不知道從哪下嘴好。只能按照觀察的順序，從上到下，吻遍了黃濑的全身，托青峰的福，黃濑竟然不覺得寒冷。

然後是進入，最原始的進入，沒有清潔，沒有擴張，沒有潤滑，連床都沒有，有的只是兩具火熱的軀體，兩顆相愛的心。

疼，很疼，幾乎是難以承受的疼，黃濑死死的攥着苞米葉子，手被剌出血了竟也渾然不覺，恨不得往嘴裏塞兩口黑土壓住那幾乎抑制不住的呻吟。

“疼不？”青峰雖然這樣問，但是他也沒有停下動作，面對黃濑他怎麽停得下來

“不，不疼。”黃濑拼命壓抑住即将沖口而出的，抖着嗓子，第一次連說話都磕磕絆絆

青峰撫上黃濑的臉，輕輕磨蹭，手上沾着黃濑溫熱的眼淚，問：“那你怎麽哭了？”青峰想如果這時候黃濑跟他說讓他別走，他一定不會走。

可是黃濑卻綻放出笑臉，從未有過的燦爛：“是，是快感，我爽的”

其實第一次做又怎麽會有快感，這種謊話也只有嘎嘎新的新手兼粗神經的青峰會相信。

青峰真的信了，更賣力挺動，更堅定要走。

終于青峰洩在黃濑的身體裏，滾燙粘稠。青峰抽出老二抖了抖，又吻上黃濑沾滿汗水和淚水的臉，在他耳邊說：“等着我，我肯定回來。”

盡管黃濑很累，眼皮擡起來都費勁，還是給了青峰一個有精神的笑容，回答：“嗯，我等着你，無論多久”

青峰給黃濑穿上衣服，死死的把他裹在自己懷裏，自己也抖的直哆嗦:“黃濑，你給我唱《山楂樹》吧，我們倆現在就像山楂樹下兩青年啊”

黃濑嗤笑道：“我們是苞米地裏兩青年”

青峰笑了，在寂靜的冬夜裏顯得更加爽朗。

“列車飛快的奔馳，車窗裏燈火輝煌，山楂樹下兩青年在把我盼望……”

兩個人依靠着坐在苞米地裏，看着天空裏閃亮的星星和盤旋的老鷹，整整一夜。黃濑一直唱，不斷重複着《山楂樹》簡單的調子，知道嗓子沙啞，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發不出聲音也要，這樣就不用和青峰說再見了。

第二天黎明，青峰才把已經沉沉睡去的黃濑抱回炕上，自己蹲在地上收拾着簡單的行李。

村頭，向陽屯的知青都在送青峰，他們把手從袖頭裏伸出來，用力的揮着說：“大哥保重”自從那次趕集青峰仗義相助之後，這幫反修路中學的知青就認了青峰做大哥。

“謝謝兄弟們，咱們來日方長，有緣再聚！”青峰豪氣幹雲，要是擱舊社會絕對是幹各土匪頭子流氓大亨的料。跟兄弟們告完別，青峰找到綠間說：“讓黃濑睡吧，昨天他沒休息好，醒了再告訴他我走了。”

提起昨天，青峰意猶未盡卻不得不盡，戀戀不舍卻不得不舍。

“嗯，你放心的走吧”

青峰上了縣武工隊派來接他的車，一路上哼着荒腔走板的《山楂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