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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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底，天逸大廈雙子大樓的設計方案正式對外征集。
天逸集團的宣傳造勢也很是厲害，這邊剛開新聞發布會說要面向全球征集天逸大廈雙子塔樓的設計方案，那邊宣傳工作就立馬啓動了，S市的主流報紙、電視臺、各大商場的LED屏已經各個網站的醒目位置，就都能看到天逸集團的投放的相關廣告了。
比賽的流程頗複雜，第一步是初選，先是網上報名，填信息表，上傳一張自己任務最滿意的設計圖，可以與大廈無關。
我之前做了足夠久的準備，所以大賽一正式啓動，就立刻在天逸集團的網站填了資料。
這一個階段相當于初選，耗時也較長，這樣海投資料的人很多，天逸集團會從這些人裏面選出約五百人進入第二輪比賽。
我報了名，自信自己能夠通過第一輪海選，第二輪開始的比試才是重頭戲，于是我接下來每天仍舊每天在公司和圖書館之間奔走，一邊努力學專業知識，一邊練習畫大廈的草圖。
就這樣，時間很快就到了十二月。
十二月，是很忙的一個月，無論對我還是對阿凡。
到了十二月，娛樂圈的各個獎項都進入年末大盤點的時候，各種晚會的通告也一一排上了日程。阿凡是今年出道的新人，又剛出了專輯，人氣正旺，因此也收到了不少的邀請函，幾乎每個衛視都聯系了anna。于是阿凡一邊忙着沖刺各種獎項，天天走着紅地毯，一邊還要趕通告上節目。
而我，大三上學期的課程雖然不多，但是也都到了結課期，要期末考試，實習也要交實習報告，天逸集團那邊的海選結果也出來了，我不出所料的通過了海選，一月份要進行第二輪的比試，因此也是愈發的忙起來。
就算是在這麽忙的情況下，也不時有些小插曲發生。
第一件事和何睿有關。今年上半年，阿凡所在的音樂學院就甄選學生發行專輯，但是名額有限，何睿和阿凡理所當然被列入甄選對象，因為之前的事，阿凡不想和何睿争這樣一個名額，便放棄了。何睿于是順理成章得了這一個名額，也在今年年中，阿凡正在參加選秀比賽的時候發行了他的首張專輯《曾經》，銷售榜上的成績也非常不錯。何睿家裏背景好，自身條件又優越，要走演藝圈這條路也比阿凡順風順水得多。因此這一年，何睿的星途一路通暢，與阿凡的鋒芒不相上下。不過因為何睿與阿凡本來走的就不是同一路線，阿凡定位是校園民謠風，陽光帥氣的少年，而何睿更偏hiphop的嘻哈風格，兩個人也不沖突。
但是到了年末的頒獎禮上，作為同一年出道的新人，在最佳新人獎上，兩人就頻頻相遇了。
阿凡倒是表現得很有風度，我看過幾次頒獎視頻，阿凡舉手投足間的那種大氣從容，确實很有天王風範，絲毫看不出他是會與人計較結仇的人。
縱然如此，卻也能時時傳出阿凡與何睿不和的傳聞，那些個八卦的狗仔記者，更是能浮想聯翩地編出許多與兩個人有關的故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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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傳言不和的兩個人，卻在最近一次的頒獎典禮上表現得十分親昵，何睿對阿凡的态度，就差在臉上寫上三個我愛他的字了。阿凡與何睿的新聞，幾近就要從新聞變成了緋聞。
我雖知道阿凡對我的心意，但是看到這樣的視頻也難免會不舒服，特別是知道阿凡曾經和何睿有過那樣的關系，又曾同居過，如今他們又總是能遇到在一起，心裏更加不舒服，總像墊着一個梗一樣。
過了幾天，阿凡給我打來電話。
“蕭然，你在做什麽？”聽聲音，帶着重重的鼻音，阿凡好像是剛剛睡醒。
我也正好從圖書館出來，兩個人便都難得的有時間來慢慢聊會兒天。
“剛起來嗎？”擡頭看看天色，都快下午五點鐘了。
“恩。昨天公司開年會，鬧到早上六點，困死了。”
“你沒有又喝太多酒吧，在B市注意身體。”
“身體還好啦。就是想見你了。”阿凡撒起嬌來，真是讓人招架不住，“蕭然，我們又有兩三個月沒見了。”
“恩。”
“你想不想我？”
“想你。”
“嘻嘻。蕭然我也想你。”阿凡略帶沙啞的聲音好像就在耳邊，拂得人心都癢癢的，“蕭然，畢業之後，你想回C市還是留在S市，或者去別的城市？”
“恩？怎麽忽然問這種問題？”S市作為沿海的發達城市，自然機會更多，我心裏也更偏向于留在這裏，“應該會留在S市吧。”
“那我以後就陪你呆在S市。”
“你現在都還沒畢業呢，等你畢業了行動自由了再說。”
“可是我們不是說好要一起買房子嗎？”
“我現在實習基本沒賺什麽錢。現在買房子還有點早了吧。”
“我這半年賺了不少錢，我都存到你名下了。等明年春天我閑一點，就過來陪你看房子好不好。”
“阿凡。這件事不急，反正現在我也住在宿舍。你賺了錢就自己存起來，不要都放在我的賬戶裏。”
“蕭然，你和我計較這些做什麽？我現在的錢也夠，早點買房子就當投資嘛。”
“阿凡，如果需要房子了我會和你商量的，現在就買的話，好像我被包養了一樣。”
“蕭然.....”
阿凡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房間裏座機的鈴聲打斷。
“你有事忙就先忙，下次再打給我吧。”
“好。”
我本來是想問他和何睿之間的事情的。自從那次看到他和何睿鬧翻，我們倆之間就沒提起過他，不知道他倆現在的關系到底怎樣，可是我也不知道要怎麽開口說起這個人，如果特意去問這件事，倒是顯得我小心眼了，娛樂圈本來就複雜，是個什麽內幕，我也不清楚。但是阿凡一直這樣不提起，我心裏也不是個滋味。
胡思亂想着這件事情，過了幾天，一個專業課的導師羅教授又找我過去。
這個導師平常待我就不錯，人也直爽，這次開門見山，導師問我的第一句話就是畢業後的打算是什麽。
我怔了一下，随即答道，“我想進本城的建築設計院工作。”
導師了然地一笑，“F大的名氣雖大，建築專業也還算不錯，但是如果你想要進好的建築設計院，下定決心走這條路，以後成為有名的建築設計師，那麽只在F大學習恐怕是不夠的。”
我帶着疑惑地看着導師。
“下學期學校有個交換生的名額，可以去麻省理工的建築學院學習，如果表現好，還可以留在那裏繼續深造。”導師滿懷期望的看我一眼，“蕭然，你在物理力學上很有天賦，美學的造詣也不錯，這個機會，不要放過啊，如果你想去，到時我會給你做推薦的。”
這真是一個很好的機會，F大出去留學的學生很多，但是能去麻省理工做交換生的卻也是鳳毛麟角，而且由羅教授親自推薦，真是讓人心動。我又想到阿凡，前幾天我才和他說以後要一起定居S市，出國讀書可不止幾個月不能見面，至少得讀個一兩年吧，阿凡八成是不會同意的。可是看到導師這樣全心為我考慮，只能尴尬的點頭，“我會好好考慮的，謝謝羅教授了。”
“恩。你好好想想，也和家裏人商量商量，現在也不急，明年三月份才會确定名額。”
出國的事情，早在大一剛進F大的時候就聽學姐學長說過，F大每年有不少出國做交換生的機會，其中不乏頂尖學府，但是因為剛剛和阿凡确定關系，我知道阿凡的性格，絕對不願意我一個人離開那麽長的時間，畢竟異國戀太不穩定，所以一直也沒将這個列入我的計劃裏。
我深呼一口氣，雖然我舍不得這個機會，但畢竟阿凡對我來說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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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年聖誕節将至的時候，滿城都是聖誕老公公的海報和聖誕樹。商場的LED屏幕上，是華晨所有藝人一起參與演唱的聖誕頌歌，我總是在經過的時候，努力尋找阿凡的身影。
作為聖誕禮物，阿凡寄給我一套他今年秋天去拍的寫真集，還沒有正式對外發售，先給我寄了一套。
寫真集做得很華麗，美工和裝訂都很精致，封面是B市滿山的紅葉，阿凡穿一件寬大的黑色毛衣，窄腳的牛仔褲，只有側影，讓人遐想無邊。
裏面大約有二十來張照片，阿凡穿着各式各樣的毛衣襯衫，或者露出小麥色的胸肌，秋天的陽光和嶙峋的石頭都剛剛好，能襯托出阿凡身上那種時而深邃時而張揚的氣質，每一張都讓人留戀不舍。我一張張看完，然後小心的将這本寫真集收藏在衣箱裏。
晚餐樸天酬早已約好說他請客。
在S市一家頗有情調的法式餐廳裏。
餐廳裏外一片熱鬧的聖誕節氛圍，包廂裏卻很安靜。
樸天酬點了餐，我們相對說着話。
“我看了你的草圖，頂端的設計很別致，把中西兩種風格融彙得很好。”樸天酬說道，“後天你去天逸集團要我陪你一起去嗎？”
“不用了，我一個人去就好。我看了這次參賽的選手，很多都是國際知名的設計師，想必他們的設計也都很有創意。”
“誰優誰劣現在也還不知道，你要對自己有信心。”樸天酬看我一眼，接着說，“聽說學院明年要選人去麻省理工做交換生。”
“嗯？”
“羅教授一直很看好你，怎麽？有想法嗎？麻省理工對你來說是個很不錯的地方。而且我明年應該也會回麻省理工繼續讀書。”
“我應該不會去。留在S市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因為是對樸天酬，所以我坦誠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哦。是嗎？是對本城有什麽格外不舍的地方嗎？”
“家人都在這邊，暫時不想着出去。”
“現在人人都趕着往外走，像蕭然你這樣的人還真不多。”
“人各有志而已。”
吃過飯，樸天酬又把我送回宿舍，不過一路上，他的興致好像明顯比出門那會兒要低落一些，好像心裏在想着什麽，我也不好問。
将近年底的時候，通過第一輪海選的人，都要去天逸集團上交雙子塔樓的設計草圖。
我前往，堅決不要樸天酬與我同行。
我還記得我之前和樸天酬一起來過一趟天逸集團，從門口開始，一溜兒工作人員齊刷刷彎腰低頭叫他“少爺”的樣子，我不怎麽習慣這種排場，對我而言有一種壓抑感。
還是一個人去的好。
因為這次設計大賽的規模宏大，人數衆多，所以接待處設在天逸集團一個大型的會議廳裏。
我進去的時候，裏面已經很多人了，有些正往裏走，有些已經填了表格交了圖紙出來，也有很多知名設計師或者設計所，是托人帶圖紙過來的。
像我這樣一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站在這麽多人裏是很沒有存在感的。
交了圖紙出來，看到那麽多名家的名字，心裏更加慌慌然感到不踏實，出門的時候險些撞上一個人，擡頭一看，竟然是阿凡的爸爸。
作者有話要說：
☆、攤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