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明心意
十月後山楓葉染紅,層層疊疊鋪在向山彎彎曲曲的石板路上很是美麗。
黃藥師牽着完顏洪烈的手兩人漫步,背影看去,一個青衣,一個月白,很是般配。
石板路向上,到了半山腰有一處寺廟,平日裏游客倒是稀少,可若是到了秋季,慕名為着美景而來的倒是絡繹不絕。
廟雖小,香火卻旺盛。只因這裏有一廟祝解簽特別靈驗,香油錢卻是意思意思,當地百姓見了,反倒多給了一些。
一路閑逛山上倒是閑情逸致,好不風雅。兩人會武,這樣走上來也不帶喘氣,端的一派潇灑風流。如今這個季節來此處的多半是城裏的風流公子或是大家千金陪着母親來上香,其實不過是整日被拘在家中過來放放風,只有借着上香千金們才有這外出的機會。
是以一路走來不乏俊郎媛女,既是這般,黃藥師與完顏洪烈兩人還是多受衆人側目。
完顏洪烈心中頗有不快,自己面貌稚氣,那些千金媛女自是往黃藥師身上看去,偶爾幾個還羞紅了臉頰,若不是其母說道,怕是會迷了心神。對此,完顏洪烈只能恨恨的剜了眼黃藥師,讓你招蜂引蝶!
黃藥師不解,不過忒鄰的飛眼還是挺招人的!
到了廟門口,多是燒香拜佛之人,黃藥師與完顏洪烈自是不信,他們二人上來不過是賞景罷了。
“兩位施主既是到了,何不進來?”
完顏洪烈一轉身,便看見那出聲之人是個圓胖的老和尚,慈眉善目樂呵呵的,很是平易近人。
兩人雖是不信佛,卻也不會口出狂言,佛門清淨,不信也不能辱。
“大師有何高見?”完顏洪烈上前幾步,笑眯眯的向老和尚行禮。
老和尚還禮,道:“哪裏什麽高見?平僧不過是個廟祝,今日見兩位施主,觀面相覺得甚是有緣,便出口挽留。”
“哦?”完顏洪烈疑聲,笑道:“原來大師就是那位衆多人慕名而來的廟祝啊?”
老和尚擺擺手,不以為意,“不過是個廟祝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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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洪烈覺得這大和尚有趣,不似別的高僧滿口晦澀高深的佛語佛經,倒是普通逗趣。當下轉身向着黃藥師道:“師傅既是來了——”
黃藥師接話,笑道:“不妨進去!”
三人相看,會心一笑。
擡腳踏進廟,只見廟中高坐一佛祖雕像,寶相莊嚴。
剛剛心中有的玩樂心态一見此頓時心生嚴肅,完顏洪烈拉着黃藥師跪在蒲團之上,擡眼看佛像,只見佛祖雙目垂憐似的看着他,不由心中一片祥和。原是不信,可此時到想起了他重新來過,再獲生命,到底上輩子是真,還是這輩子是真?真真假假的完顏洪烈心中頓時混亂,好像又回到了那片茫然大雪中,腥臭的血腥,冰冷的大刀......
黃藥師見完顏洪烈出神,雙目迷惘,當下輕輕喚道:“忒鄰?”
完顏洪烈只覺耳邊的聲音擊進自己的心,頓時腦中混沌消散一片清明。
老和尚此時開口道:“我既是靈驗,今日何不來上一簽?”
完顏洪烈聽聞,心中響起剛才的混亂,不自覺的拿起簽筒,雙眼緊閉。
‘沙沙沙’三聲,一支簽落地。
完顏洪烈拾起簽遞給老和尚,看了眼,道:“此簽端看施主求什麽?”
兩人起身,黃藥師出口道:“怎麽講?”
“此簽若是求仕途怕是無望,此乃下下簽......”老和尚解釋道。
完顏洪烈搖搖頭,道:“不求仕途,求姻緣。”若是按着老和尚所說,金國怕是難複從前鼎盛,罷了罷了,如今自己心不在此,不系國家倒是放在身旁之人。
黃藥師聽聞完顏洪烈求的是姻緣,一挑眉,忒鄰小小年紀卻想到了日後成家?心中有了計較,想着日後自是抓緊了忒鄰,萬不敢讓別的女子引誘走!
老和尚哈哈一笑,道:“施主乃是性情中人,佛門自是庇護。”手中執的簽文擡起,輕輕敲了完顏洪烈腦袋一下,老和尚道:“施主前程往事自是忘去,勿在擾心,眼前之人自是為真。”
不過是輕輕一敲,完顏洪烈頓時茅塞頓開,雙眼有神看着老和尚,道:“多謝大師。”雙手合十,鞠躬。
黃藥師心想,怕是這廟祝解了忒鄰的心結。
“那這姻緣呢?”黃藥師出口道。他心中自是惦記完顏洪烈未來情願歸處。
“此乃上上簽,小施主自是與相伴之人白頭一生,風雨無阻!”老和尚說完,便轉身為別人解簽。
黃藥師聽了,心想,忒鄰白頭一生的也只能是自己。
完顏洪烈解開了心事,心情自是好。兩人踏出廟門,秋日的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紅葉灑在地上,泛着金黃很是漂亮,完顏洪烈輕籲一口濁氣,笑着道:“師傅,這一生我陪你到老可好?”
與相伴之人白頭一生,風雨無阻。
黃藥師腦中響起老和尚的話,再看眼前笑意燦爛之人,心中一動,怕是忒鄰與我心思一般,當下牽過完顏洪烈的手,舉起,笑道:“執手白頭!”
雖是佛門清淨,可情到深處難禁,黃藥師湊上前,若是以往完顏洪烈必是心跳加速,可此時很是平靜,他心中早早相信,黃藥師是愛他的,如今只有一派溫柔。
陽光灑下臉上,完顏洪烈輕輕眨眼,一排濃密的眼睫閃動,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
眼睑溫熱,黃藥師一吻落下。
“忒鄰,可懂我心?”
完顏洪烈笑而不言,只是晃了晃兩人緊緊相連的手,輕笑道:“黃藥師是個笨蛋!”
黃藥師一聽,明白了,笑着道:“黃藥師是個笨蛋!”
自是相愛,何須言語,彼此眼中只将彼此深深刻在心中,若是相愛,時間便是最好的言語。
兩人攜手而去,卻不知身後一着湖綠的美婦出神凝思。
心意相知自是樂人。
馮蘅手緊緊攥着裙擺,黃家欺人太甚!想到一個月前,自己成親的騙局,三朝回門,家中姐姐妹妹投來嘲笑鄙夷的眼光,自己是馮家嫡女,卻仍憑一群庶出笑話,這一切都是拜了黃藥師所賜!她心中如何不恨?若不是他不将媒妁之言看在眼中,若不是他硬是相拒,自己怎麽會有今日地步?
馮家雖是書香世家,可家中不在朝中為官數載,自是比不得黃家厲害,不過是一些甜頭,父親便相哄自己,既是嫁了便出嫁從夫,再者聽說三房長子黃容嘉文采出衆,今年必定高中,到時還怕沒了你的富貴權勢?
一席話下來,馮蘅心中自有了算計。父親的話雖是相哄自己,可話裏的意思卻是真的。黃容嘉雖是三房出身,可一心為仕途努力,再加上黃家在朝中的聲望,還不怕官運不通?反之黃藥師,聽說性子桀骜一心做那打打殺殺的江湖人,若是跟他一生怕是什麽榮華富貴也沒有。這樣想,馮蘅倒是心中寬慰幾分,雖說黃容嘉對自己不上心,可是男人麽?誰不愛嬌弱柔軟知書達理的賢妻?她馮蘅就不信搞不定一個十七弱冠的少年!
相處幾日,馮蘅屢次吃癟。
黃容嘉雖是年少,可卻有讀書人的傲骨,他為人又是犟氣,縱是馮蘅做的在溫柔順意,黃容嘉都不會看在眼裏,他只會滿腦子都是‘黃藥師不要的女子’!
馮蘅自小被人捧着,如今被黃容嘉屢次跌了顏面,面子上自是挂不住,可如今進退兩難,只能迎頭而上,她沒有後路了。
在沒有見過黃藥師之前,馮蘅是死心的,一心在黃容嘉身上謀出路,而同時在心底也是恨黃藥師的。可在一個雨天,馮蘅走過回廊,一擡眼,便是黃藥師俊朗不羁,潇灑飄然的身影。
她為此失了神,回到房中再看黃容嘉滿面的抑郁之氣,渾身稚氣,哪裏有回廊之上男子的硬朗挺拔!
後才知,這便是黃藥師。
從此,馮蘅每每見到黃容嘉便想,若不是眼前這個孱弱之人,自己的夫君應是黃藥師啊!
回過神,紅梅一臉擔憂,馮蘅見了一笑,道:“你去添些香油錢。”便轉身去了廟祝處。
雙手合十,柔聲道:“大師有禮!”
老和尚眉頭一蹙,而後一笑道:“女施主有禮。”
馮蘅笑道:“敢問大師,剛才那兩位可是求了什麽簽?”見老和尚皺眉,馮蘅解釋道:“不過是關心之語,其中姓黃的男子乃是我親戚,許久未見不過是從大師這解解近況......”
“出家人不打诳語,女施主既是在這佛門之地自是不可。”老和尚面色嚴肅,見馮蘅面色僵硬,寬慰道:“前世緣今世斷,女施主不必在苦苦糾纏!”說完便走了。
留在原地的馮蘅一臉猙獰,添了香油錢的紅梅一見,心中害怕,道:“夫人,你.....”
“不要叫我夫人!”馮蘅狠狠道。她不是夫人,不是黃容嘉的夫人。
紅梅吓了一跳,卻不敢在說什麽。
馮蘅心中只記得黃藥師走時的背影,她自是打聽到完顏洪烈是黃藥師的徒弟,她想若是有一天她得到黃藥師的心,第一件事便是逐出黃藥師身邊所有徒弟!
馮蘅剛才只看見黃藥師與完顏洪烈牽手離去的背影,已是這般妒忌,若是知曉兩人關系怕是鬧得天翻地覆,不過完顏洪烈也不是吃素的!
當夜,月朗星稀,黃藥師剛從老太爺院子出來,心裏想着完顏洪烈,腳步不由加快。
月光下,馮蘅一襲白衣,素手執燈一派的婉約溫和,步步生蓮。
“大哥。”馮蘅低頭,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溫聲道。
黃藥師面上帶着疏離,退了一步,冷淡道:“弟妹夜深了,還是早早回去,省的容嘉擔憂!”
馮蘅輕咬下唇,面帶幾分楚楚可憐之色,道:“今夜月色甚好,我......”欲拒還迎,淚眼汪汪。
黃藥師已是不耐煩,原是有幾分對不住馮家千金之意,如今一見淨是消散。深夜孤身在這院子晃悠,見了自己又是一副這般楚楚可憐之色,倒是像自己欺負她了。當下甩了袖子道:“月色既好,弟妹便留在此賞月吧!”說完岔了道一陣輕功而去,被這女人耽誤了功夫,也不知忒鄰睡了麽?
馮蘅捏着燈籠杆,指骨泛白。
翌日,完顏洪烈與黃藥師去到竹林練武,還未到地方,便聽一陣琴聲傳出。完顏洪烈挑眉,心道一大早的誰有這雅好!
随之調笑道:“琴音不錯!”
黃藥師眼中晦暗不明,若是沒有猜錯怕是馮家女子!當下冷哼道:“不及你萬分。”黃藥師用了送音,只聽琴聲一滞,接着又更是幽怨。
完顏洪烈當下便懂了竹林中是誰人在哪,唇角勾笑,既然送上門的,女債母償罷了!
當下摟着黃藥師的胳膊,笑盈盈道:“雖是不及我,可也差強人意。”
黃藥師摸了摸完顏洪烈的腦袋,怕是又出了整人的法子!
初見竹林,便見馮蘅一襲白衣坐在綠色竹林中,素手調琴,低眉順眼很是自若。
完顏洪烈見了,笑着開口道:“原來是容嘉哥的媳婦兒啊!這麽一大早倒是好雅興,怎麽不見容嘉哥?”走上前幾步,一拍手道:“容嘉哥乃是才子,嫂子便是佳人,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師傅你說是不是?”
“兩人自是相配!”淡淡道。
完顏洪烈一聽,不依,接着道:“容嘉哥與嫂子這般相配,那我這個好徒弟便是與師傅相配,師傅我說的可對?”
黃藥師一笑,溫聲道:“自是相配!”眼中有着寵溺。
完顏洪烈倒是不好意思了,想着這般倒也無趣,若是馮蘅不來招惹自己,自己就不理她便是。
馮蘅早早停了手中的琴,心中恨不得殺了完顏洪烈,白着臉,莞爾一笑,道:“你們師徒倒是好感情。”面上不顯分毫,卻見指骨緊緊捏着。
完顏洪烈覺得這女人好生厲害,難怪能生出黃蓉那臭丫頭!不過宮裏的女人哪一個不厲害?一笑,不以為意,道:“師傅與我相處八年,感情自是深厚,就算有一天有了師娘怕也不及我,對吧?師傅?”
“忒鄰自是為師心中最至關緊要之人。”黃藥師摸了摸完顏洪烈的臉蛋。
馮蘅一聽,眼底露出幾分恨意,被完顏洪烈捕捉到,心裏冷笑,我倒是想看看你還有什麽招數!
抱起琴,馮蘅道:“不打擾你們師徒了。”
完顏洪烈盯着馮蘅離去的背影,心中起了戒心。
接下來半個月倒是平平淡淡,馮蘅再也沒有故意來個巧遇黃藥師,完顏洪烈心中痛快,兩人又是彼此知了心意,自是幹什麽都是愛意綿綿。
礙着完顏洪烈年歲小,黃藥師自是把持不越半分,若是情難自禁,也是不帶□的低吻額頭。
完顏洪烈如何不懂黃藥師的顧忌,他愛極了黃藥師為他的自持,雖是這般,可更愛他挑撥後黃藥師雙眼的糾結之意,自是樂此不疲的挑逗。
這日,完顏洪烈正在泡澡,故意出聲道:“師傅,我夠不着後面!”
黃藥師早早看透了完顏洪烈的把戲,可卻樂意哄着,即便自己極力忍着,也想看小孩歡樂的一面!
進了屏風,入眼的便是完顏洪烈白皙細膩的背脊,兩處蝴蝶骨突出,水珠滑過,很是誘人。黃藥師見狀,心裏一熱,面上卻板了起來,冷聲道:“你若是在這般調皮,小心我島規伺候!”
完顏洪烈一聽,轉了身,水聲嘩啦啦作響,迎面就是兩顆紅梅風中顫栗!
兩只胳膊搭在浴桶,腦袋斜斜一靠,好奇道:“島規?師傅咱們桃花島還有這個啊!”
黃藥師上前,拿起旁邊的粗布,喉嚨中幹幹的,只好硬邦邦道:“轉身,我給你擦背!”心裏卻想,前面風光太好,還是後面安全。
聞言完顏洪烈聽話轉身,露出後背,還是趴在浴桶上,固執的再問了遍島規。心中想,等他回了桃花島第一個便是拿曲靈風試試!
黃藥師自是随意,哪裏有什麽條條框框的島規,剛才那般說不過是逗趣完顏洪烈,見完顏洪烈追問的緊,笑着道:“桃花島只有一條島規——”
完顏洪烈好奇扭頭看黃藥師,催促快點說。
黃藥師見狀,露出幾分戲谑之意,道:“不聽師命者,板子伺候!”
完顏洪烈一聽,覺得無趣,這般讨人厭的規矩怎麽能是黃藥師說出的!正悶悶着,便聽黃藥師接着道:“忒鄰如今越發膽大妄為,為師自是要好好教訓!”說完,趁完顏洪烈不及,一把撈出光溜溜的完顏洪烈,翻了個身,大掌在哪小屁1股拍了幾下,教訓道:“讓你調皮!”
黃藥師手中并沒有用力,完顏洪烈還未反應便啪啪兩下被打了屁1股,疼倒是不疼,可就是害臊!這麽大人了,哪裏有打屁1股的。等掙脫開了,坐在水裏,完顏洪烈捂着屁1股,雙頰緋紅,也不知氣的還是羞得,瞪大了眼睛不說話。
給下教訓便夠了,不敢将人惹毛,黃藥師出聲道:“這幾日看我出醜很得意?”
完顏洪烈悶聲道:“師傅真是讨厭!”
黃藥師上前,摸了摸完顏洪烈緋紅的雙頰,好言道:“心愛之人在眼前,我卻忍着為何?你如今年歲小,萬不可做了情愛之事,毀了武功不說,若是壞了根本呢?我苦苦忍着,你卻撩撥,你說今日這挨打可對?”
完顏洪烈心裏明,只是面上過不去,當下沉默不說話。
黃藥師暗嘆一聲,揉着小孩的頭發,軟聲道:“若是我黃藥師要的只是朝夕,何必在乎?”
只是一句,完顏洪烈雙眼泛紅,不由淚下,嗚咽道:“我要和你長久,黃藥師我知道錯了。”
黃藥師心裏一軟,他從未見過完顏洪烈哭,今日這般怕是自己那句話觸動了完顏洪烈的心,當下也有些悔意,雖說自己這般做是對的,可見了小孩眼淚,心便疼痛。當下明白,怕是情根深種!
伸手替完顏洪烈抹去淚珠,指尖帶淚,放入口中,苦澀難耐。
完顏洪烈早已停住淚水,見黃藥師這般,心裏也知道,怕是黃藥師見自己流淚他也不好受,當下攥緊了黃藥師的手指,一笑,道:“師傅那可好吃?”
黃藥師搖頭,“苦澀不堪!”
完顏洪烈搖頭晃腦,道:“那你說眼淚可有甜的?”
黃藥師不言,心中道:怕是幸福之淚。當下暗暗發誓,此生必不讓完顏洪烈在流着苦澀之淚。
自此之後,完顏洪烈便再也不撩撥黃藥師,兩人發乎情止于禮,沒了情1欲,更多了細水長流的長久。
這日,馮蘅出現在黃藥師的院子中,身邊的紅梅手中端着一盅湯水。馮蘅敲門,見是完顏洪烈開的門,輕笑,“你師傅可在?”
完顏洪烈近來心情好,見了馮蘅倒有幾分看戲的心思,笑眯眯道:“原來是嫂嫂啊!進來坐!”
屋內的黃藥師一聽,皺眉,這女人來作何?
出乎意料,馮蘅輕笑拒絕道:“我一婦道人家不合适,便不進去了。”說完接過紅梅手中的托盤,笑道:“前日家父差人送來的,說是有增強體魄之效,我特意命人煮了些,你容嘉哥喝了,如今送了些給你們。”
完顏洪烈接過托盤,雙眼月牙般的彎起,笑道:“謝謝嫂嫂哦!”
馮蘅走後,完顏洪烈便将那盅湯水替院子裏快死去的月季澆了上去,他倒是看看能不能‘增強體魄’!
黃藥師見了也未說話。
當夜,院子出了動靜,驚醒二人。黃藥師起身察看,完顏洪烈自是跟着。
月光下人影一閃,黃藥師與完顏洪烈自是上前,不過是轉個彎兒便不見蹤跡。可黃藥師武藝高強,靜心凝聽,便聽出假山後的呼吸聲,怕是不會武藝之人。
還未上前,便見遠處馮蘅緩緩而來,完顏洪烈一看,心裏一跳,一聯想今日的那盅補湯,心裏明了,想着好低作的手段!
馮蘅見完顏洪烈跟着,雙眼閃過恨意,見黃藥師正看着她,又一笑道:“藥師這般晚怎麽出來了?”心裏卻恨完顏洪烈壞了自己的計劃。
黃藥師不屑搭理,抱起完顏洪烈運氣輕功便去,臨走前,運氣于掌,一掌打向假山,只見一陣‘嘭’的咋響,假山後傳來低低呻1吟之聲,馮蘅一聽趕緊上前。
假山後紅梅倒地,唇角帶血,已是昏死過去。
馮蘅立在原地心中不甘!
隔日,馮蘅借着自己這幾日身體不爽利請了大夫前來診脈,原是為了給紅梅看病的,可紅梅傷的見不得人,自是多多隐瞞。
豈知老大夫一搭脈,沉思片刻,笑着道:“夫人大喜啊!”
馮蘅一聽,愣住。
老大夫見狀,摸了摸胡子,笑着道:“夫人有孕已一個月了。”
晴天霹靂不過如是,馮蘅捂着肚子,哈哈直笑,笑中帶淚,大夫見了倒是奇怪,卻也沒說什麽。身邊的丫鬟乃是碧波山莊的,見狀早早去給三奶奶道喜去了。
黃容嘉在他母親那請安,見是馮蘅身邊伺候的,心裏不喜,其母倒是喜歡,因着丫頭是她撥了過去伺候的。
“什麽事啊?”
小丫頭磕了頭,脆生生道:“恭喜三奶奶,夫人有喜了!”
旁邊黃容嘉一聽,猛然起身,掃落了茶杯。
“什麽?”
小丫頭又道了一遍,黃容嘉心裏不知悲喜,複而跌坐在位,捂着眼苦笑道:“孽緣!孽緣!”
作者有話要說:兩章并一章,粗大長有木有!菊花倒地已死~~~~
乃們這些磨人的小妖精!菊花熬夜五點才粗來這麽一章,以後萬萬不可,否則輕則菊殘,重則菊萎,如此這般,你們還能性1福嗎??
殘菊今日不賣騷,賣可憐!磨人的小妖精們,喜歡菊花的就去給菊花新文踩踩,它實在是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