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男人腥紅的眼睛恢複了清澈, 巴巴地望着夏雲柳,見她沒有動作,腦袋有往跟前湊了湊。像是在讨賞。

夏雲柳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臉, 呼吸突然一滞, 心跳莫名有一瞬漏掉了節拍。她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 心想,自己竟然被一個傻子給迷惑住了是不是不正常?

“媳婦......”男人委屈的聲音催促。

微揚起頭, 一個蜻蜓點水的吻落在了男人完美的側臉上,她便連忙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現在可以了吧?”

“哎呦呦, 你慢點, 我這身子可禁不住你的折騰啊。慢點慢點......”

“黃大夫, 人命不等人,您快些。”

“哼,只要是人沒咽氣就沒有我救不了的人,你着什麽急?”

夏雲柳突然聽見屋外傳來的一道熟悉的聲音, 是老大夫。沒再去看男人此時此刻是鐘什麽樣的奇怪表情。她連忙出屋迎了上去。

“老大夫, 是您過來了呀?”

看到夏雲柳, 老大夫也是一愣,不滿的撇開了車夫攙扶着自己的隔壁, 不滿的問, “這人說的要出人命的那家就是你家呀?”

尴尬的扯了下嘴角, 夏雲柳言簡意赅的道:“是, 今天出了些小意外, 有人在我家門前撞到了頭, 現在還昏迷不想, 麻煩老大夫幫忙瞧一瞧。”

“走, 你領着我去瞧瞧。”來都已經來了,老大夫也沒耍脾氣,在夏雲柳的帶領下去了徐氏在的屋子。

聽到鎮子上的大夫過來了,仝貴佝偻着身子讓開了位置,擡頭準備大聲招呼。

可是在擡頭的那剎那間,仝貴手裏的煙袋鍋子差點不穩摔在地上。

迎面走進了的黃大夫,在看到了仝貴的那一瞬間瞳孔猛的顫了顫,表情像是見了鬼,手裏的藥箱摔在地上,他那張滿是歲月痕跡的臉上,是震驚和不敢置信。

夏雲柳聽到動靜回頭,不解的看向老大夫,“老大夫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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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的在驚慌中回神,老大夫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艱難的道:“沒事,方才手沒拿穩。”

夏雲柳并未多想,将徐氏的情況和老大夫說了一遍。

斂起眼底的神色,老大夫的臉上恢複了專業,“你們先出去吧,我幫她看看。你們燒寫熱水過來。”

幾個人聽了紛紛的推出了屋子,夏雲柳急着去廚房燒熱水。沒有留意到,仝貴在屋子裏出來以後,猛烈的咳嗦了兩聲後,咳出了血。

徐氏的傷勢并不嚴重,在加上剛才仝貴已經幫忙止血,老大夫只是給徐氏上了藥,縫合了傷口。

“人沒事,過會應該就能想過來了。好在你們提前給她止了血,這才沒有生命危險。”

夏雲柳的心裏狠狠松了一口氣,懸着的大石頭也落了地。只要是沒出人命就好。

躺在床榻上的徐氏悠悠轉醒,感覺到腦袋傳來的疼痛,倒吸了一口涼氣,睜開眼看見在陌生的環境,轉着那雙算計的老鼠眼問:“我這是在哪啊?”

夏雲柳正在門口陪着老大夫說話,多多守在屋裏,見徐氏想過來了,噔噔噔地跑過去,仰着小臉道:“娘親,壞人醒了。”

這會,徐氏已經扶着腦袋哎呦哎呦的做了起來,看到門口的人,這老太太的臉色驟變,瞬間烏雲密布,“是你們,是不是你們想要弄死我?哎呦......哎呦我的頭快要疼死了。”

“夏雲柳你個小賤蹄子給我進來,我快要疼死了,我想起來了,剛才就是你的那個傻子相公推我,我才摔倒的,賠錢!不給我二十兩銀子我就不走了!”

徐氏的聲音中氣十足,哪裏像是一個受傷的人。

老大夫原本向來上前去給徐氏把下脈,見這人罵人的氣勢一點也不像,冷冷的道了句:“看來這人不用把脈了。”

夏雲柳也是這樣覺得。

“老大夫,您不用管她了,看她這樣子,應該是死不了的。”

說着,夏雲柳湊了過來,無視了徐氏猙獰的嘴臉,面無表情的問:“我憑什麽給你銀子?”

“你傻子相公把我給打傷了,就該給我賠銀子,你今個要是不賠,我現在就去把裏正找來,讓裏正給我評論。”

徐氏仗着受傷,更加理直氣壯,耍起潑來更加毫無顧忌。

哼。夏雲柳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一片冷意,在衆人的注視下,扯過徐氏的胳膊,“咔吧”兩聲。徐氏的胳膊脫臼了。

“嗷嗷,哎呦......”

徐氏的臉色霎時變得煞白,額上更是冒出一層冷汗,“哎呦,你個小賤蹄子,對我做了什麽?疼死我了......”

“小賤蹄子,我不會放過你的。”徐氏疼的直在地上打滾。

“你來讨債,我自然也要讨債。”夏雲柳可沒忘記家裏的一大一小和她說的話。

徐氏先是推了多多,江鈞城為了保護多多才會對這個老太太動手的。

徐氏氣的咬牙切齒,蒼白的臉面色猙獰:“小賤蹄子,你竟然還敢找我讨賬,真的是沒有天理了呀。”

說着,徐氏就準備往院子裏跑,跑到院子裏地方空曠了,她便扯開了自己大喇叭似的嗓門兒,鬼哭狼嚎了起來。

“殺人啦,殺人啦,傻子要殺人啦,我快要沒命了,救命啊,救命啊。”

徐氏的震耳的嗓音在空曠的鄉村裏,就仿佛像是一道驚雷。

但凡是住得鄰近的,都能夠聽到徐氏的叫喊聲。

仝貴依靠在外面的牆上,平複着翻滾的心情,聽見了徐氏的怒吼,他蒼老的眼神裏浮現出淩厲。

佝偻着個身子,但腳下的步子卻格外的快,三下兩下走到了徐氏的身後。

不知道在徐氏的身上點了什麽?徐氏頓時就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了。

不管徐氏怎麽張嘴嘶吼。最後嗓子都扯裂了,嘴裏冒出了血腥味兒,也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

轉過頭來對上仝貴陰森的面孔,徐氏吓的的連忙後退了幾步,心中一個哆嗦,後背莫名浮出一層冷汗。

夏雲柳和老大夫也從屋裏跟了出來。看到發瘋的徐氏,幾個人眼底全部都是冰冷的神色。

仝貴咳嗽了兩聲,生生的忍下了不舒服,聲音帶着嘶啞,卻沒有任何溫度:“黃大夫,你這裏應該有可以讓人神不知鬼不覺咽氣,卻讓人察覺不出來的藥物吧?”

老大夫也只不過是微微一愣,随後就配合的點頭,嗓音平淡的不許不緩道:“沒錯,我這裏的确有幾種。”

“你需要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拿給你。”

一聽這話,徐氏一屁股就癱坐在了地上,原本蒼白的臉色此時變得更加的難看。

再定睛一看,夏雲柳竟然發現徐氏的褲子底下已經濕了一大片。

仝貴的雙手背在身後,眼神陰森可怖,“今天就是給你一個教訓,要是再有下次,你便沒有機會再開口說話了。”

說完上去兩下點開了徐氏的啞穴。

徐氏艱難的扯了兩下嗓子,在對上了仝貴的眼神,一下子又把到嘴的話,全部都咽了下去。

“江鈞城,自己出來收拾你的爛攤子,把這個女人扔出去。”

情緒恢複的江鈞城正在陪着多多玩兒,聽到了仝貴的話,直接拎着徐氏的兩只衣袖,把人給扔了出去。

這一下子,小院裏面才恢複了平靜。

——

小院兒從來沒有來過這麽多的人。季子垣和他的車夫,還有老大夫。再加上夏雲柳一家。

略顯的小院兒地方有一些不夠。

眼看着日頭已經升到了頭頂,到了響午的時間,別人家已經有飯香味兒飄出來。

“老大夫,季公子,今日多虧了你們幫忙,今天中午大家就留在這裏吃吧,我去下廚。”

季子恒早就聽江鈞城說過,他媳婦做飯比福滿樓裏的飯菜還要好吃。

早就想要嘗一嘗了,今天有這個機會,季子恒想也不想便點頭應了下來。

“那就麻煩夏娘子了。”

老大夫的眼神落在了仝貴的身上,兩個老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了一瞬,又不着痕跡地移開。

“那我今天中午就留下來吃飯,丫頭啊,你準備一些你之前做的那個鹵大腸,我嘗着那個味道也很不錯。”

夏雲柳之前給老大夫帶過一小包,不過那一包老大夫一頓就解決了,完全是意猶未盡。

今日能留在夏雲柳家吃飯,老大夫厚臉皮的親自點了鹵大腸。

“好,我這就去準備。”

夏雲柳笑着就進了廚房。

上午來時季子垣帶了很多雞鴨魚肉,這下正好派上用場。

撈上來了一只草魚,夏雲柳動作利落的三下兩下将魚清理幹淨。

拿起刀,将魚骨剔除,随後将魚肉片成了均勻的小片。切出來的這些小片,每個大小幾乎一模一樣。

夏雲柳又在角落的老壇子裏面撈出來了一把酸菜。

打算做一道酸菜魚。

切好的魚片兒,是有一些腥味兒的,不可以直接做。

夏雲柳在空間裏面兌換了料酒還有澱粉。

盛放着魚片的碗裏打上一顆雞蛋,撒上一些面粉,再倒上料酒,和蔥姜蒜抓拌均勻。這樣可以去除一些魚片的腥味。

澱粉和蛋液裹住了魚片以後,下鍋便不會散掉了。

剁好的魚頭也沒有扔掉,夏雲柳将魚頭在熱油裏面炒香,在放入了酸菜,炖了一大鍋的魚頭湯。

魚湯煮沸後,在将腌制好的魚片滑入鍋中。等到魚湯再次煮沸,魚片定型。差不多就可以出鍋了。

最後沖出鍋,撒上花椒蔥花,潑上一股熱油。瞬間香味撲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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