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二小節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小的知錯了!王爺饒命……”鄭遠汐慌慌張張地跪在地上磕頭認錯。

兩人之間的地位懸殊依然是鄭遠汐心中的硬傷。

看到鄭遠汐怕成這樣,高奕瑄知道自己有些過分了,聲音放低說:“起來吧,本王沒有怪你,是我最近壓力太大了。把洗腳水收了,睡覺吧。”

“是。”鄭遠汐低聲答應着。低着頭把洗腳水端走了。

看着鄭遠汐的背影,高奕瑄腦中閃過宇文執的臉。鄭遠汐看高奕瑄的眼神雖萬分溫柔,但他仍是怕高奕瑄的,宇文執卻全然不同。宇文執看着高奕瑄的眼神熾囘熱又充滿占有欲,很多時候高奕瑄都不敢跟他對視。若說了什麽不得體的話被高奕瑄怒斥的話,宇文執的雙眼會溢滿笑。高奕瑄身形高大,臉上五官也十分立體。長年征戰,皮膚被曬成了古銅色。一雙烏黑的眼睛在偏暗的皮膚上,閃閃發亮。笑的時候,更是周囘身都亮起來。

宇文執的臉在腦中不斷出現,高奕瑄越發發囘怒,翻來覆去難以入眠。後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竟回到了自己小時候。雖然記憶已經不是那麽清晰了,但夢境卻似是真囘實發生過。

夢裏有母親,有哥囘哥。

那時候高奕瑄四歲,和自己的母親一起住在洛陽城鬧市後的一個小院子裏。母親美麗又溫柔。父親是打仗的時候遇見了母親,兩人一見鐘情。生了高奕瑄之後,父親就沒了音信。母親很少出門,平日也沒什麽事,就是聽母親講講故事,跟母親學學認字。父親從沒來看過他,最開心的事就是母親的另一個兒子來看他們母囘子倆。母親叫高奕瑄烏月,叫另一個兒子舞玉,因為音很相近,母親只需叫一個人的名字,兩個人就一起答應。

舞玉比烏月大了大概有十一二歲的樣子。舞玉哥囘哥都是騎着馬來到高奕瑄的小院裏。有時會和高奕瑄去玩鬧,有時帶高奕瑄去集市買東西。但也有時候,會摸囘着高奕瑄的頭,對他說:“烏月乖,我要跟娘說話,你先自己去玩好嗎?”這個時候高奕瑄都老大不樂意,為什麽哥囘哥和娘之間有秘密不讓他知道,他卻和哥囘哥沒有秘密可以不讓娘知道。

烏月的身高剛好可以抓着舞玉挂在腰間的玉墜子。只要舞玉來,烏月就像小尾巴一樣,抓着他腰上的玉墜子,怎麽也不松開。舞玉走到哪,烏月就跟到哪兒。那玉墜子是圓形的,正面刻着麒麟獸,背面是“烏月”二字。高奕瑄最早認識的,就是這個兩個字。

舞玉力氣很大,可以把高奕瑄扛在肩上,高奕瑄騎在舞玉哥囘哥的脖子上,兩人一起出門。高奕瑄的母親過得十分節儉,舞玉卻很大方,高奕瑄在舞玉肩頭說要什麽,舞玉哥囘哥都會給他買。還會帶着他騎馬,帶他到各種地方玩。

可那段日子很短暫。沒多久,高奕瑄的父親當上了皇帝,就派人來把他帶走了。只記得高奕瑄走的時候,母親在院門口哭着喊他的名字。他卻被大胡子的丞相抓囘住雙手,按在馬車之內,不允許他回頭去看母親。自那之後,他再沒見過自己的母親和哥囘哥。母親和哥囘哥的樣子就慢慢消失在他的記憶中。唯一記得的,只有哥囘哥的名字,和一直握在手裏刻着“烏月”的玉墜子。後來長大了,有了自己的王府和權力。高奕瑄又去洛陽找過,卻只找到了母親的墳墓。就在那小院內。母親用心良苦,縱然自己身已死。也仍留在這小院內,若是兒子回來了,也可以第一眼看到她。

可是高奕瑄翻遍了洛陽城,也找不到舞玉,想這洛陽是兵家必争之地,常年戰亂,說不定已然參了軍,早已喪身沙場也說不定。久而久之也就放棄了。但每年清明,高奕瑄都要親自去洛陽一趟,為自己的母親上墳。看看小時候住過的院子,和母親說說話。

夢中的舞玉的臉不太清晰,但還是十幾歲的模樣。高奕瑄彎腰要去抓烏月腰間的玉墜子,舞玉把玉墜子解下來遞到高奕瑄手中,微笑着說:“你長高了,抓不到了,直接送給你吧。”高奕瑄又塞回舞玉手中說:“不行,你不能給我,我還要指望這個找到你呢,你自己好好留着。”舞玉把玉墜子裝好說:“那我就不系了,等你來給我系在腰間。”然後伸手抱住高奕瑄,高奕瑄也抱住舞玉,舞玉卻捧住高奕瑄的臉,輕囘吻他的唇。高奕瑄抱着舞玉,并沒有拒絕。

高奕瑄醒來的時候,鄭遠汐已經梳妝好,在一旁候着他了。由鄭遠汐伺候着吃完了早飯,高奕瑄把自己的十三連和劍拿出來,仔細擦囘拭了一下,在院裏簡單地練習了一下,活動活動筋骨。近中午的時候,高奕瑄出門去華府,準備商量出兵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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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華羽先商量出兵事宜,本來很快就可以回來的,可鄭遠汐在房內等到月亮登的老高了,也沒見到王爺回來。鄭遠汐去找跟王爺一同去華府的下人蘇生,可那蘇生早就睡了。聽到王妃來找他,急匆匆穿了衣服來拜見。

得知鄭遠汐是來找王爺的,蘇生道:“小的和王爺剛過了午時,就從華府回來了。而且王爺今天一下午都沒有出去過啊。”

“王爺從華府出來的時候,臉上可有什麽不對?”

“王爺不愛笑,平時臉上也沒什麽表情,從華府出來的時候,還是老樣子,并沒有什麽不對啊。”蘇生老實回答。想了想又說:“王爺在回來路上跟我說,他不參加這次打仗了。難道是因為這件事?”

“肯定是因為這件事。”鄭遠汐皺眉,“王爺在各方面都不如別的皇子,也一直不得皇上喜歡。唯有武藝異于常人,打仗也有一番計謀,終于在打仗上,他嶄露頭角。可如今卻不讓他去打仗,這可不讓他難過嘛。”

“那要不要小的們幫您一起與找王爺?”

看着蘇生半披着棉襖的樣子,鄭遠汐搖了搖頭說:“不用了,你們回去歇着吧,我自己去找王爺就行。”說着就滿王府裏找高奕瑄。鄭遠汐不知道高奕瑄的喜好,也不知道他心中煩悶的時候,會去什麽地方。就一個人在整個王府裏找,找遍了各個院、各個房間也不見高奕瑄。叫了幾個下人去找,終于在池邊假山石後面看到了醉酒的高奕瑄。地上有幾個空酒壇子。高奕瑄手裏還捧着一大壇酒,往嘴裏灌。胸前、袖子上已然被酒打濕。冰涼涼地貼在身上。

“王爺,您怎麽一個人在這兒喝悶酒啊?”鄭遠汐跑上前把高奕瑄手裏的酒壇奪過來,“我找您找不到,可把我急死了,這都半夜了,您還不回房?”可說了半天,高奕瑄一句話也沒聽進去。他喝得太多,早已醉得聽不懂鄭遠汐的話了。鄭遠汐奮力攙起高奕瑄。好在高奕瑄自己還走得動步子,鄭遠汐扶着高奕瑄,一路艱難地回到卧房,一沾到床,高奕瑄便躺在上面,再起不來了。

鄭遠汐為高奕瑄脫囘去外面被酒打濕的袍子,用沾了熱水的羊皮布擦囘拭高奕瑄的身囘子。也許是喝了太多酒的原因,高奕瑄身上暖暖的散發着熱氣。一個想法在鄭遠汐心中升騰起來。鄭遠汐解囘開高奕瑄衣帶的手有些顫囘抖。以前高奕瑄對鄭遠汐心有芥蒂,不會将自己的身囘子露給他看。如今高奕瑄醉了,鄭遠汐看着他肌理分明的身囘體,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欲囘望之火在鄭遠汐眼中燒起來,鄭遠汐後退幾步,跪在床邊,恭恭敬敬地給高奕瑄磕了幾個頭。然後脫囘下自己的衣服,慢慢靠近高奕瑄,指尖從他肌肉的每一處凹陷輕輕劃過,動作緩慢又虔誠。對鄭遠汐來說,每天睡在高奕瑄身邊,就是對身囘體抑制力的最大考驗。那着實是一種煎熬。鄭遠汐常常聽着高奕瑄的呼吸聲,整夜整夜地睡不着。高奕瑄喝得爛醉的這一天,鄭遠汐不知道祈盼了多久。雖然知道這樣做不對,但想得到高奕瑄的欲囘望早已把心中的恐懼沖得一幹二淨,剩下的只有從頭至腳的興囘奮。

鄭遠汐把炙熱的吻落在高奕瑄的胸前,另一只手一邊解着自己的衣帶,急切地露囘出自己的肌膚,與高奕瑄的肌膚相貼。迫不及待地把高奕瑄的衣服全都扯開,含囘住高奕瑄胸前的茱萸,半吸半咬。高奕瑄不自覺地發出一聲呻囘吟。聽到高奕瑄的聲音,鄭遠汐緊張地動都不敢動,生怕他突然醒過來。

高奕瑄似乎真的覺察到了什麽,微微睜開眼睛,但是眼前的一切都不是那麽真切,身上的感覺也比平時遲鈍。高奕瑄擡了擡頭,想去清囘醒。鄭遠汐馬上停下動作,盯着高奕瑄的雙眼問:“王爺,怎麽了?”

高奕瑄一言不發。鄭遠汐知道高奕瑄酒并未醒,但是心中膽怯。起身從梳妝臺的小盒子裏,取出一個小紅瓶。從瓶子裏倒出兩粒小藥丸,一粒自己吞下去,一粒送到高奕瑄嘴裏。又含了口水,扶高奕瑄起來,将自己口囘中的水,全數喂到他嘴裏。

一口水進到胃裏,高奕瑄清囘醒了些,睜開眼睛看到鄭遠汐近在咫尺的臉,看了好久也沒認出是誰。想靠近些看的更清楚,鄭遠汐卻不給他機會,将觊觎了很久的唇,含在自己嘴裏,肆無忌憚地蹂囘躏。雙手則是時輕時重地游走在鄭遠汐所知曉的敏囘感點。

到此時,鄭遠汐竟有點感激高柯,他在太子府雖然受盡了虐囘待,但還是學到了不少東西。沒想到終有一日,能把這些學到的東西用在自己愛的人身上。竟也覺得為了見到高奕瑄,在太子府受的那些苦是值得的。為了與高奕瑄做今日之事,在太子府學到的那些東西并非可恥,而可以讓人嘗到無盡的歡囘愉。

高奕瑄雖腦袋不清囘醒,但身囘體還是明顯的起了反應。鄭遠汐的手法太過娴熟,每一個動作,都正中高奕瑄的興囘奮之處。待二人衣衫褪盡之時,高奕瑄已然欲囘望勃囘發。

凡是昌黎王府的人,皆為男子。太子為了防止高奕瑄對人生情,只要有女子在昌黎王府待得時間超過三天,必然派人暗囘殺。高奕瑄又是熱血方剛的年紀,總也有受不住的時候。偶爾會派人去煙花柳巷給自己找囘女人。高奕瑄從華府出來,心中煩悶。本打算今囘晚找囘人來府上的,可是沒想到在池邊喝酒喝多了。此時并不清囘醒,只把鄭遠汐當成是自己差人找來的女人。

加上鄭遠汐先前給高奕瑄喂了藥,高奕瑄心中有囘意,身上又難耐,翻身将鄭遠汐壓在身下,手指插在鄭遠汐長發中,鄭遠汐頭上的發飾叮叮當當地落了一地。高奕瑄突然的主動,讓鄭遠汐全身都興囘奮起來,更加賣力地服侍高奕瑄。

作者有話要說:

又厚顏無恥的和諧了……掩面……

總覺得高柯是推動故事發展的一個重要人物,只要他出現,一直在幫忙,雖然有時候越幫越忙,但是總覺得他好像一次甜頭也沒吃到……好吧,也沒人想讓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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