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作業中的飛行器(5)
夏燈回到寝室,舒禾和程程都在。
舒禾不死心,挽住她的胳膊:“就當是去那邊吃飯的,可以嗎?跟我們去吧。”
“不去。”夏燈覺得無聊。
舒禾還要說話,程程制止了:“行了,都說了很多人要去了,你就算是定到他旁邊的位置,也不一定能跟他說上話的。”
“我算知道之前那幾個女的為什麽說跟游風去吃飯了,就是定到了他們吃飯的農家院,裝巧合,回來就開始滿學校宣揚了。”舒禾嘴噘的比挂鈎高。
程程說:“我勸你,跟風不可取。不是之前都在聊那個學土木的周什麽的嗎?怎麽又開始圍着游風轉了?你們不膩嗎?”
“那個周不禁撩撥,誰約吃飯都去,想白嫖的心昭然若揭了。聊他也就新鮮一陣兒,游風在我們女大學生的理想型陣列中屬于常青樹。”
“我看你是有毛病。”
舒禾倒在床上:“那我能怎麽辦。她們每天一個偶遇游風的消息傳到我耳朵裏。”
程程放下鏡子,托着下巴,跟她說:“知道什麽叫烏合之衆嗎?”
“滾,你別想罵我!”
“我不罵你,就是跟你說,你不要別人幹什麽你就幹什麽,別人已經有人做了,你做自己。你又不喜歡游風,你跟她們湊什麽熱鬧啊。”
舒禾坐起來,靜靜想了幾秒:“好像有點道理。”
“是有點嗎?”
“游風還不如上國外待着呢,回來幹嗎啊真是。”舒禾打枕頭。
程程說:“少賴人家,就是你們把他捧的太高,他自己再是那種生人勿近的性格,可不迷死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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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他塌個房吧,跟我那不争氣的秀人一樣!”舒禾對着燈罩作揖,拜了拜。
“傻逼吧你。”程程看樂了。
舒禾扭頭看程程:“澳龍可以安排上了嗎程姐?”
程程很幹脆:“成,看在你及時醒悟的份兒上,咱晚上就去吃!”
舒禾跳到夏燈跟前,知道她不聽她們說話,拉起她的胳膊:“燈我不去偶遇游風了,程程請客你總該去了吧?”
夏燈把耳機摘下來:“幾點?”
程程說:“五點呗。”
舒禾坐下來,眼睛亮晶晶的:“開車了沒?”
夏燈說:“開了。”
舒禾開心了:“游風對不起了,我還是更愛勞斯萊斯一點!”
程程請客吃大龍蝦,預定了胡楊門的海上人間,跟游風吃飯的金水源就隔了一條街。
沒辦法,胡楊門和龍門是塗州兩大美食聚集地,聚餐首選,随處可見學生和上班族,認識的人在這偶遇太普遍了。
但隔了條街,大概率是碰不到的。
除非游風知道夏燈在這吃飯,專門找過來。
海上人間還挺貴的,還沒進門舒禾就感動地抱住程程胳膊:“我來塗州兩年了,第一次吃海上人間。”
程程是塗州本地人,家在市中心,她爸有間圖文公司,她媽是處級領導,塗州美食就沒她沒吃過的:“好說,以後一個月搞一次。”
“愛死你了!”
舒禾說着挽住夏燈和程程的胳膊:“有富婆姐妹确實比有一個糟心男人要享福哈。”
三個人剛坐定,還沒拿到菜單,來了倆人,站在她們桌前,驚喜地看着夏燈,有一人更是說:“你們進來那會兒我就覺得眼熟,真是你啊夏燈!”
夏燈擡起頭,兩個高中同學,同校不同班。
他們倆示意她看向東南角的大桌,桌前圍了七八人,又說:“老杜把聚會的消息發群裏了啊,說是在塗州的都來,是不是沒看見?”
程程和舒禾這才懂了。
原來是夏燈同學,也在這裏吃飯。
女生拉起夏燈的胳膊:“走走走,過去聊會兒!”
男生随後,還不忘扭頭跟舒禾、程程說:“不好意思啊,我們把燈兒借走一會兒。等會兒送你們道菜哈。”
舒禾和程程大眼瞪小眼,舒禾嘴快:“什麽事兒啊,這是……”
女生挽着夏燈,跟她說:“闌籽盈也在呢。國外那學校又是槍擊案又是游行、抗議的,實在待不了了。正好疫情嚴重,她從去年就在排隊要回來,一直被取消航班,好不容易回來的。以後在塗州混了。”
夏燈昨天看了群消息,知道這件事,不然也不會無緣無故跟游風提起闌籽盈。
但她确實不知道,他們後邊又聊了聚會的事,還選在這裏。
夏燈一進入圍擋,所有人都看她,闌籽盈也是。
有男生站起來:“就說這麽大美女怎麽可能不是我們夏燈!她們說你也在塗州我還不信,我說怎麽在塗州也不來?是不是沒看群?”
有女生說:“我還以為夏燈出國繼承鑽石礦了,竟在塗州。”
“這有什麽新鮮,風哥也在塗州。”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有些人開始看闌籽盈:“風哥不在塗州,咱們籽盈能放着北京老家不回,直奔這裏?”
一陣笑聲。
闌籽盈說:“塗州發展的很快啊,特區怎麽會比不上北京?”
“特區能不能跟北京比放在一邊,就說你來這裏,是不是為了某個不解風情的人?”
闌籽盈挽了下頭發,低頭一笑,不說話了。
“喲喲喲,害臊了。這回必須得把他拿下!”有女生鼓勵。
“照我看游風那種性冷淡就應該讓他打光棍去,哪個男的得這麽漂亮的人喜歡,會不知冷知熱的啊?就他賊能裝。”有男生發酸。
又有男生搭腔:“還是我們夏燈的覺悟高,看不上,完全不給那沒人性的傷害的機會。”
有女生順着問:“夏燈談戀愛沒?”
喧鬧聲停下來,那麽多雙眼睛齊齊看向夏燈,等她說什麽。
“談了。”
更熱鬧了,還有人激動的罵起街。
他們罵得歡時,游風來了,圍擋內立馬安靜了下來。
游風換了身更休閑的衣服,整體主色是白色,清新又舒爽。好巧不巧闌籽盈也穿了一身白。
這讓沉寂了半分鐘的氛圍又躁動起來。
有人更是大膽猜測:“是不是國外的時候就搞上了,難怪籽盈要上塗州來呢。”
“那你就是誤會了,我給風哥打電話,他正好在這邊吃飯,我就叫他務必過來了。”一姓李的說。
“平時聚也叫他啊,怎麽不見他過來?”
“肯定是老李跟他說了,咱們九中兩個校花都在呢。”
“可得了吧,他但凡憐香惜玉一點,當年都不能對咱們籽盈幹出這麽缺德的事來。晾在雨裏兩個小時呢,都把我心疼壞了。”
夏燈和游風前後腳來時就只趕上半場,他們早已酒過三巡,這會兒開始不顧別人面子,揭開短了。
闌籽盈倒還笑着,看起來不是很在意。
游風也沒反應,只是坐到夏燈旁,端起她面前的酒。
有男生說:“那是人家夏燈的,怎麽搶人家的酒呢!”
“剛不說了嗎,這家夥不會憐香惜玉。”
一群人笑起來,有人說:“就這德行,虧得你們還把他跟籽盈湊一起,這不就一孤家寡人的命嗎?他要能有女朋友,我就去跳江。”
哈哈大笑。
确實沒人覺得游風的舉動有什麽問題,他一直沒什麽素質,在還是同學的那些光陰裏,他幾乎與全世界為敵。
只有闌籽盈,再笑起來忽而有些尴尬。
把她晾在雨裏倆小時和拿走夏燈面前的酒好像不是一回事。
游風等他們樂夠了才說:“你跳去吧。”
驚了一片人。
片刻,那要跳江的人問:“有女朋友?”
游風握住夏燈的手,扭頭看向她的臉:“一直都有。”
全愣。
夏燈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