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後,點擊發表,然後面對文章摸摸下巴,笑了
所以他用了一天時間做了個軟件,進行排除,發現連盜文的都懶得盜自己的文。
其實沒有編輯找你,已經證明了你文章的價值。
蔣左:“……”
孟子說吾日三省吾身,蔣左覺得,孟子一定長得很醜,不然每天沒事低頭不擡頭照鏡子,身為一個自戀,而不戀自己的人,蔣左對自己的長相還是灰常滿意的。
灰常好。
所以為什麽沒讀者呢?
肯定因為寫的別人看不懂。
至于這種自戀到後來怎麽變成了……精分出來七個讀者這樣的事情,還有待我們觀察。
有道是: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擡頭看,蒼天饒過誰!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沒有盜文網盜文,那麽自己盜自己的文!沒有讀者,那麽精分也要精分出讀者!
IP咱能搞,不就是個軟件麽!盜文網也會搞,就搞自己的盜文呗!盜文網只盜我的文,密碼只有我有,你來申請啊,我不給你看!
既然開始你就不看,我幹脆給自己的文章搞個密碼!
蔣左揚起嘴角,你若不看,便不讓你看!
等你哭着鬧着求我開,來啊來啊汝來追吾啊,追吾吾也不給你看呀~
這一抹笑還沒有落下弧度,他發現自己呆着的網站C家居然沒有給文章上密碼這項功能。
C家啊C家,你這樣可就不對了,這是無視作者需求的,作者也是需要隐私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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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要把作品發出來,如果有人看到我文下都是光|溜溜的一片,我情何以堪啊。
想到這裏蔣左覺得要促進一個網站的發展,一定要讓網站本身不停的提高自己的素質,軟件和硬件都要上的來,更要關注讀者,作者的感受,我們的目标是做出一個高大上的網站對吧,市場要随着消費者的需求而發展,而我們更要提前感知到這種發展啊!
擡手就要拿起手機給網站打電話。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蔣左:“o(╯□╰)o”為什麽網站連電話都是空號,讓大家都不要舉報打電話嗎?
蔣左看也不看直接挂斷,把手機又扔回了床上,張開雙臂,成了一個“大”字,然後直挺挺地回到床上。
我不想,我不想,我不想動。
我碼字的動力都沒了,我想報社。
我對這個冷漠的,惡意滿滿的世界再也不愛了!
不一會兒。
“咕——”一聲響徹了整個空曠的房間,聲音從蔣左的身下發出來。
蔣左難堪的,難耐的捂住了自己的腹部以上,心髒一下:
好餓啊,誰來拯救我的胃呢嗚嗚嗚……求人覓食求包養,身高一米八長相端正,品質良好,求好心人領走。
特長:吃飯
能力:吃飯
內流滿面,蹲地畫圈圈。
這時,蔣左的手機響了。
鈴聲振聾發聩,誓死要把人的耳膜給捅破:叽叽叽啾啾啾,蔣~左~左~你~麻~麻~喊~你~回~家~吃~飯~啦~
“滾——你——妹——的——啊——”蔣左流淚滿面,發出最後的掙紮,“勞——資——餓——死——了——啊——”
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接通電話,蔣左有氣無力的哼哼,聲音很是銷|魂“誰啊?”
“請問你剛才你是打電話到這裏嗎?為什麽又挂掉?”一個好聽的,富有磁性的聲音出現,“順便請問,您是申訴or建議or純粹來聊天解悶的,可以選擇1,出門左走,2,出門右拐,或者現在繼續談話。”
“可以現在幫我做飯嗎?或者帶飯,求包養。”蔣左有氣無力的哼哼,腳趾一蜷一蜷,被陽光投射的影子看起來十分有趣。
聲音出現一陣空白,然後那個富有磁性的聲音忽然笑了一下,蔣左的小心肝砰砰砰的亂跳,然後心中警告自己:你是直男,hold住!
“請問你是要甜的豆腐腦還是鹹的?”那聲音又問。
“我可不可以問你叫什麽名字啊?”蔣左神經回路搭錯線,開始嚴重跑題。
作者有話要說: 重修的文……(*╯3╰)
☆、聲控
讀者不來沒關系,蔣左身為聲控,覺得聲音系美男可以治愈他。
長得好不好看不重要,那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到聲音系美男的名字。有了名字就不愁其他信息了,他是誰,他是蔣左啊,憑一點信息就可以順藤摸瓜的人!
對了,剛才不是說撥打的是空號嗎?蔣左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所以這是怎麽回事,早安兇鈴?
“先別慌先別慌,問你個問題。”蔣左說着連忙翻了個身,聲音有些微喘,“為什麽我剛才撥打的就是空號啊?”
蔣左自認為,一個合格的作者應該勤學好問&不恥下問。
“哦,那個啊,”那個聲音又來誘惑他了,“那是我的鈴聲。”
“……”果然中國好答案。
“我想投訴C家為什麽不可以給文章設置密碼,這是侵犯了作者的隐私吧。”蔣左口無遮攔,在毫無常識的情況下開始問問題。
這簡直是無理取鬧……作者在文學網站發表都屬于大衆閱讀物,哪裏來的隐私一說?在初始進行作者認定的時候就已經把合約給展示了,雖然是電子稿,雖然在網頁上,但是不能無視啊!那是活生生存在過的東西!
“密碼是社交網站和消費網站有的吧,賺錢的地方,比如文章是用來給大衆消費娛樂,在發表的同時就應該認可網站協議,這在最初選項中是可以選擇的,如果想要私人賞閱,大約需要發到社交網站并且進行權限更改,才能實現僅一人可看的效果吧。”那人耐心的解釋給他。
蔣左無奈的“哦”了一聲,“我可以選擇鹹豆腐腦麽?”
那人聲音中帶着詫異,“你是北方人?”
“不,是因為我口味重。”蔣左執着的解釋。
豆腐腦的甜鹹之争已經莅臨過白宮網站了,他不需要天上濃墨重彩的一筆了。
“這個,大概我現在做不到。”
“不可以作為要求被反駁的補償嗎?”蔣左覺得自己已經餓的要去西天取經了,而他悲催的沒有唐僧肉可以吃。
“……因為現在的飛機沒有去往你所在城市的航班。”那個聲音遲疑了一下又道:“抱歉,我現在不在北京。”
C家的總部不是在北京嗎?工作人員難道soho?
“而且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件事情,那就是,同學,你打錯電話了。還有,我的名字叫齊一鳴。”聲音說到最後非常誠懇,這麽美妙的聲音又如此誠懇,讓不相信自己能做出“打錯電話”這件囧事的蔣左也承認自己錯了,“哦,對不起啊,下次我請你好了。”
齊一鳴眯起雙眼,所以,這是什麽節奏?不過既然有人請自己,總要先應承下來,“好的,希望下次有機會。”
“會有機會的,又不是要地球撞到彗星。”蔣左肯定道,不過這個爛比喻還是讓齊一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嘴上說的很好聽“那好,再見。”
“哦,再見。”蔣左有些戀戀不舍,想到沒有人可以給他帶飯而他不得不自己滾下去,這件事情就真是讓人難過呢。
好吧其實更難過的是要和聲音說再見了,他忽然大喊了一聲:“等一下!”
電話沒有被掐掉:“什麽事?”
“能不能幫我錄一個起床鈴聲?”蔣左将自己的聲音放低。
“現在嗎?”那人聲音中帶着詫異。
“對,現在,我手機有錄音功能。”說着蔣左将電話從自己的耳邊拿下來,然後滑動一下,“好了。”
他有些後悔沒有将剛才的對話錄進去。
“說什麽?”似乎因為知道自己的聲音已經将要被錄進來,那邊的聲音有些緊張。
“哦,就說……欠我五百萬你還不起來還!”蔣左開始要求。
“……不好意思可以換一個嗎?我沒有欠任何人錢,謝謝。”齊一鳴覺得自己已經跟不上對方的節奏了,不過他真心覺得電話裏這個男生很好玩,思維簡直不是地球人,跟那美克星人差不多了。
不過他覺得這樣很好,所有以數據流形式出現的可以預見的未來都是沒有趣味的,當穩恒世界出現亂序才是真正精彩之處的到來,所以和這樣一個人說話,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他不介意接着聊天,至于早上呂薇巫婆的課,就讓它随風而去吧。
被手機吵醒其實也是一件蠻痛苦的事情,不過預見妙處自然要把随之而來的負情緒給消除,畢竟處在一個人的宿舍中,也是一件相當無聊的事情。
他望向對面的那張床,那人已經一年沒有來了。
“換個?嗯,我想啊,那你就……唱個歌吧。”蔣左抓抓自己的頭發,痛苦的發散自己的思維,思考着這個艱難的問題。
大早上的這樣真的好麽,蔣左同學?還有你的思維已經不需要發散了,地球人已經跟不上了,火星人已經在遙望的,冥王星已經在向你招手了!雖然你是那美克星來的!
不知道來之前的叮囑嗎,不要在地球暴露身份!
“唱什麽?”齊一鳴脾氣真的非常好,世界第一溫柔攻。
“原來你躲在這裏。”蔣左沖口而出一個名字。
齊一鳴靜了一下,“等一下。”
“等什麽?”蔣左的面部表情是“(((*)”這樣的。
他非常好奇自己要等什麽。
齊一鳴随手按下自己床頭前的電腦,八秒鐘後window系統開機聲音響起來,這速度比齊一鳴攻了不止一星半點,這是五分之一的差距啊。
噼裏啪啦一頓敲,蔣左甚至能從這聲音大小和韻律中能聽出來對方的時速和打字的習慣,一只手都能敲得這麽漂亮,蔣左暗暗在心裏點了一個贊。
“你确定是這首歌嗎?”齊一鳴的聲音終于出現了,“我估狗不出來。”
“估狗什麽時候這麽沒有廣度了,我記得這是很火的一首歌啊,當然也有些老,很老很火。”蔣左覺得奇怪。
“是原來你在這裏吧,并且是個女生唱的。”齊一鳴無奈了。
“哦,原來不是那個名字啊,那換一個好了,唱白天不懂夜的黑吧。”蔣左覺得那首歌實在太暴露自己的本性了。
“……”白天不懂夜的黑,所以你和我注定有地理隔離和生殖隔離嗎?齊一鳴無奈的搖搖頭,頭在枕頭上滾來滾去,後來一想對方看不到自己搖頭,暗暗罵了自己怎麽跟對方一樣開始變蠢哦不,變得這麽小白,“這首我也不會。”他确實不會,他只是聽過,名字。
“那你會什麽?”蔣左暗暗嘆氣,沒想到聲音這麽優質的一個人,竟然連歌都不會唱。
“……意大利歌劇。”齊一鳴糾結出一個答案。
“……果然是藝術殿堂裏出來的,不愧是藝術殿堂裏出來了。”齊一鳴只能這樣谄媚如小人般贊美了一句。
“那好吧,這就夠了。”蔣左終于在良心跑了一場馬拉松後發現這樣讓別人打長途不好了,最後說了一句“謝謝你,再見。”
“再見,和你聊天很愉快。”壕,齊一鳴準備掐電話的時候聽到另一端傳來一個聲音:
“喵。”
齊一鳴:“……”他習慣性的看看窗外,他一定要确定自己真的在地球。
最後突如其來喵了一聲的蔣左把手機直接塞到了被子裏面便抱着被子開始來回亂滾:
(~o ̄▽ ̄)~o 。。。滾來滾去……o~(_△_o~)~。。。
這真是一個幸福的早上啊,如果沒有自己最後那一聲突如其來的“喵”就好了。
他為什麽會忽然加這一句?這不科學啊。
或許用喵星人的高貴冷豔可以解釋這個行為吧,不過不知道對方那時候聽到沒有,希望沒聽到。
因為大概對方不會理解自己的世界的。
哦,這真是一件非常sad的事情。
肚子這時候又不合時宜的發出了一連串的“咕——咕——咕——”的聲音。
蔣左又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胃,滿臉通紅的從被子裏鑽了出來,然後猛的一下把被子掀開坐了起來。
藏在被窩裏的手機啪的一聲從被他掀的老高的被子裏跑到了他的臉上。
鼻子差點被撞腫變成高鼻梁的蔣左心想:哦,這真是自作自受。
雖然他的鼻梁很高。
這回他的思維終于地球人了一回。
好了,下樓吃飯去。
他習慣性的打開了一下後臺,發現沒有點擊,沒有評論,他的第一章仍然孤零零的被扔在了那裏。
沒有分段加标點習慣的蔣左同學,并且第一章直接寫了十萬字扔上去的蔣左同學,你真的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病,叫密集恐懼症麽?
你是怎麽活下來的啊!
難怪你的讀者,他總是不來!
你居然還縱列排版!
讀者問:你怎麽做到的!
作者有話要說: 難怪你的讀者……他總是不來23333~
☆、傳奇
小攻小受就這麽打破了第一次。
作者親媽表示很欣慰。
大約有人要問作者親媽為什麽小受會成為一個跛子,作者親媽微笑着告訴大家:
讓我們把視線,轉移向小受十八歲的那年。
這其實,是一個勵志,且悲傷的故事。
蔣左其實不是天生就這樣九級傷殘的。
母親常年出差在外,用蔣左的話就應該說“大約她只是把我當成了她的一個卵子”,而蔣左的父親是一個工作狂,在國家保密局,也就是國家安全處工作,常年不回家。蔣左沒有缺過吃穿用度,從小被保姆帶大,說實話,蔣左已經沒有對父親的清晰的記憶了,他覺得這件事有些sad,不過樂觀對于蔣左來說就像是泉水一樣泊泊的往外流淌,他也從來沒有把這個當成事兒,父親一般都是給他發郵件和語音來教導他,蔣左心想能一邊面對那些數字和信息加密解密其實已經夠頭疼了,父親居然還能在那中間空餘出來教育他,不愧是被稱為智商180+的超人,一生沒有失敗過,大約算起來唯一的失敗就是教育出這麽一個不着邊的兒子蔣左吧,想到這裏蔣左就想笑,精妙絕倫雖然是個褒義詞,可是世界上獨一無二這句話從來沒有褒義貶義的,能奇葩到蔣左這樣的,确實算得上獨一無二。
蔣左的不幸,來自于他過于開心的那天。
蔣左沒有正式經歷高考,他是從一場比賽中選拔出來的。
那是一場關于計算機技術的競賽,不是一般的簡單編程,而是每人一臺電腦,每臺電腦都經過專業人士動過手腳,他們要破除防火牆,然後從網絡異常狀态中,先進入通信公司的後臺,将自己所屬電腦的數據篡改,将網絡恢複正常,然後再進入一個備選網址,在最短時間內破除一個密碼學上的難題,得出答案,然後編輯一個專屬軟件,設法在自己要發送對象的電腦上安裝,成功把這封郵件發送。全程無中斷休息,來自全國的近三百個少年收到了邀請函,參與了這場競賽,最後只有三十個人得到了最終的船票。
競争非常激烈,和殘忍。
蔣左在這場比賽中的成績并不好,他屬于中游以下,挂着尾巴進來的。檢查他們成果的那個人看起來年齡也不大,大約是他們要去的地方的“學長”,在自己的電腦上看他的成果,然後對他揚了揚眉,一句話評價蔣左:“你的想法很,有意思。”
說話真委婉,你說他奇葩他也不會揍你的。
事實上蔣左那時候任何人都不會揍,他已經餓得快要昏倒了,眼前星星月亮一起冒泡,當時還在奇怪為什麽天上有兩輪月亮,最後發現其實是他餓得已經傻傻的分不清楚了。
他做了整整十個小時,中間沒有水,沒有飯,簡直比坐牢還要艱辛。整個人已經挂在了旁邊的考生身上。
像一個樹袋熊一樣。
旁邊那人也沒有推醒他,等他挂夠了,力氣恢複了一些,便對他笑笑,點點頭,走了。
……就這麽,走了。
真是風一樣的藍梓。
顏控蔣左表示挺傷感沒有聽到對方說話。
後來就是接到邀請函,然後準備兩個月去上學,蔣左表示很歡樂,艾瑪終于有學可以上了,從他十二歲以後他就開始維持自己學校時去時不去的節奏,維持了三年之後終于表示厭倦了開始不去,每天對着電腦發呆,或者看父親留下來的書。書房在父親忙裏工作之後幾乎已經沒了用途,那時候的蔣左還是一個非常勤奮的人,打掃衛生每周一次,在書房鋪了一層厚厚的地毯,每次進來都是赤腳,然後滾在地上看書,像是一只慵懶的貓兒。
很多東西都是從父親那裏學來的,父親留下的CD,書籍和筆記,都成了蔣左時常翻閱的東西,他想跟父親說他很幸運,能擁有世界上最偉大的父親,但是一直由于性格羞澀,沒有說出口。
越是熟悉的人,我們有時候,話就越說不出口,覺得太過于親近,對于親人總是會帶着一種不自覺的羞赧。
雖然羞赧這種詞,對蔣左來說跟外星詞彙差不多。
在過了兩個月糜|爛生活,國內玩過完國外玩,最後留了三天休息已變整裝待發的蔣左來說,他接下來一年的悲劇生活才剛剛開始。
開學前一天太開心決定鍛煉身體,走樓梯,第一個臺階一下子踩空,只聽到轟隆隆一陣鳴響,他直接從樓上摔了下去,碰到了牆壁才算剎住閘,頭碰了上去,然後昏過去了。
很明顯,他應該撞到了什麽地方,不然這個高度,不至于讓人昏聩過去。
還是鄰居聽到了這邊的響聲才發現有這麽一個人沒事跑到緊急樓梯這邊,一般沒人走,大家都懶,這裏打掃也就是一周能有物業找人來打掃就不錯了,穿着白衣服的蔣左完全是灰頭土臉的在那裏昏迷。樓下鄰居表示最後怎麽叫也叫不醒,無奈只得打120,然後救護車趕來擡着擔架,下了半層,從17層的電梯出去了。
一天之後蔣左才醒過來,沒有失憶,沒有診斷出癌症,他不是頭暈目眩才不小心踩空掉下去的,他真的只是踩錯臺階然後失足摔了下去。
他掀開被子準備下去,才發現自己腿使不上力氣。
那一刻真的吓了他一跳,急忙按鈴然後就有護士過來,人長得帥可以刷臉過,護士對他很溫柔,但是他十分焦急和害怕——害怕自此都不能再行走,扯着護士姐姐的胳膊就快要哭了出來“這是怎麽了?我是不能走了嗎?”
護士連忙安撫他,道“我去叫醫生來!”一溜煙的跑了。
留下滿臉惶恐的蔣左。
他聯系不上母親,也聯系不上父親,其實還有半年多他就成年了,但是父母都不在身邊,再樂觀的人,也接受不了這樣的慘狀。
醫生過來之後對于他的情況很驚訝,然後掏出小錘子直接做膝跳反應測試,發現毫無反應,醫生搖搖頭,大筆一揮,讓他去做檢查。
檢查結果顯示一切正常,醫生只能搖搖頭表示遺憾。
當時蔣左恨不得扯着醫生的衣領喊庸醫,庸醫!
本來今天是他要入學的日子,他已經把機票都訂好了。
現在呢,他要做什麽?
從健康人到殘疾人只有一步之遙,這一步非常小,蔣左一不小心跨了一個臺階,直接摔成了今天的慘狀,其實本來應該只是一樁小小的意外,最後結果只能讓自己這樣癱在床上,以後都要靠輪椅麽?蔣左他不甘心啊。
“你應該是腦部神經出現了問題,但是機器查不出來。”醫生謹慎的使用的“應該”這個萬金油的詞彙,因為蔣左的情況真的很特殊,機器查不出來,病症屬于特殊病症,膝蓋以下顯示症狀病人沒有物理受傷,也沒有不正常,那麽只能從腦部被撞擊後産生了某種效應,結果出現了這種症狀,但是也不是淤血,所以現在無從着手,他掙紮着試圖從床上下來,兩腿一軟差點直接跪在地上,醫生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不要勉強自己,慢慢來。”
怎麽慢慢來?腿不是壁虎的尾巴,又能長出一條來,他眼前一亮“醫生,你說慢慢來,是說這是短暫的情況嗎?”
醫生被他眼中的希冀的光芒刺痛,蔣左本身就有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氣質,但是又無法把那絲星星火光給澆滅,便模棱兩可道“你回去慢慢進行複健,慢慢嘗試,先試着站,然後行走,我想會有一天,你的腿恢複成以前的樣子。”有一天通常表示不知道哪一天,但是蔣左覺得,他會好的。
只不過在那之前要努力罷了。
勵志左總是這麽的鼓舞人心,出院的時候是打電話找了以前一直在自己身邊的保姆,然後讓她接自己回家,王姨一直都古道心腸,兒女出息孝順,當年在蔣家當保姆也賺了不少,回去便過上了清閑的日子。蔣左逢年過節三五不時的去探望一下她,王姨和他的感情一直很好。蔣左這幾天都是找醫護人員,但是回家之後不可能還是讓這些人繼續,不得已才驚動了王姨。
看到以前自己心疼的人變成了這樣一幅憔悴樣兒,王姨心疼的臉都白了,“怎麽搞成這樣了啊,左小熊?”
蔣左委屈死了,鍛煉不成練成殘疾這話他怎麽說出口,眼淚汪汪的盯着王姨,王姨立馬忘了這茬,懂了蔣左眼神中的意思,“想吃什麽?阿姨今天給你做,滿漢全席也做得來。”
“王姨我想吃水晶肘子,我想吃幹煸四季豆,我想吃各種豆腐……”
“诶,今天都給你做,好好補補,以後一定會好的!”
後來是王姨招呼着把家裏的地板都鋪上地毯,然後往房間的每個牆上弄了一排欄杆,不過其實從那之後,蔣左除了他的房間,其他的房間都沒去。所有的房間都是王姨親自上陣,有時候蔣左也想幫忙,但是越幫越忙。
作者有話要說: 可憐倒黴催的……
☆、你能來接我嗎
這種越幫越忙體現在他本來扶欄杆扶的好好的,想要幫忙的時候一松手雙腿左右受力不均直接摔,有一次直接摔垃圾桶旁邊,還有一次把垃圾桶給壓壞了,雖然裏面只有他吃的零食的殼子,最後沾了一身也不能忍,洗澡的時候自己一人在浴室折騰,聽得撲通嘩啦聲音王姨都會心驚肉跳,然後蔣左洗的一塌糊塗,早期裹着一件浴袍将自己撐着放在輪椅上滾出來,後來王姨在浴室這裏加了一層摩擦層,以免蔣左摔着。
蔣左對王姨的感情很深,在這次之後他心中就暗暗把王姨當成了自己的母親——而真正的母親已經不知去向,他病了這麽久,親生母親都不知道,心不知道有多寒冷。
他一直告訴自己,母親只是不知道,知道了會回來的。
而這種期待随着時間的消磨,早已被消磨的一幹二淨。蔣左此生最擅長遺忘也最擅長銘記:記住那些開心的事情和忘記那些不開心的事情,然後沒心沒肺過自己的。
所以“今天天氣真好啊”和“少年,玩心麽or老妹兒玩肝兒麽”這些話放在一起真的大丈夫嗎蔣左?
三個月後他勉強能站起來,半年後可以扶着欄杆慢慢走,近一年之後他的腿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除了睡醒時,大腦的第一反應是他是健康人然後往地上一站,然後像是條件反射一樣開始摔,摔了幾次後不長記性,本來長得還好成了鼻青臉腫,那幾天他都恨不得砸了鏡子。
後來終于長記性了,睜眼後起來,然後愣半天,哦,下床。
慢慢來。
在這點上蔣左終于因為無法忍受自己鼻青臉腫如同悟能再生之後終于長了記性,可見有時候顏控也是好的,避免細胞破裂細胞液流出以至于整個臉型都走了與人類差距越來越遠,簡單來說,就是避免帥哥臉不能看。
再帥的豬頭,依然避免不了豬頭的命運。
好了,苦逼兮兮的過去終于要過去了,蔣左在等了(修養了)近一年之後終于考慮要不要接着去上一年收到邀請函的學校去上學,懶人只會越變越懶,一年的像豬一樣的生活讓他動也不想動。
“錯有什麽……我很快樂……啊啊啊我不想去上學啊!”散步下去又散步上來的蔣左吃飽了撐着開始唱歌,一手糊在自己的臉上,“為什麽要對我說要去上學這件事情呢?這真的很殘忍好麽。”
他的事業才剛剛起步呢,他已經有讀者了呢。
沒有讀者不可怕,可以精分來渣渣,一個不夠來一群,一號數到七號噠。
我有讀者我怕誰,七個迥異的讀者如同揚州八怪,他數學沒有死很早啦,七個讀者加上一個蛇精病作者,可不就是揚州八怪嗎?雖然有地理差異。
明天上課,今天開學,現在的蔣左仍然在自己的床上,他是下午的飛機。
世界上還有一種病,叫拖延症。不到deadline,絕對不會動一動。
亞馬遜的熊:冰山,我不想去上學,怎麽辦?
冰山(=_=):那就去死。
╭(╯^╰)╮,不要理你,我去找小白。
傲嬌:呵呵,原來我是擺設啊,不用去死,godie就行了。
亞馬遜的熊:━┳━━┳━
傲嬌:走了,對了,順便說一句,go die比去死高端一些。
(ToT)/~~~不要走啊……
小白:(^o^)/~來到我的懷抱吧,我很厲害的,↑↑↓↓←→←→BA...┗(-o-)┛
亞馬遜的熊:……小白醒醒,醒醒,你是不是假期作業都沒有寫完?
他找錯人了。
小白:_圓潤的滾走了嗚嗚嗚。
聖母:不用勉強自己,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支持你。
亞馬遜的熊:抱抱~(づ ̄3 ̄)づ
中二:我的生命我做主麽,有什麽好糾結的?拖泥帶水不丈夫。
小賤:嗯?你說啥,我聽不清诶,這裏信號不好,喂,喂,喂?哦(^_^)/~~拜拜
亞馬遜的熊:尼瑪!熊孩子滾開!
小賤:咦,你說啥?我——聽——不——見!
小賤: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
小賤:哦,區,請稍後再撥。
亞馬遜的熊:……
忠犬:不想上學?沒事,來,哥疼你。
亞馬遜的熊:……
忠犬似乎看出了情況不對,立刻改口:來,哥養你。
思想有多遠,就給朕滾多遠吧,總攻豈是你想要,想要就能要的?
這跟著名的“這是卡,随便刷”是一個性質的吧。
在蔣左的想法中,他這是挨個調戲了一遍,雖然中間狀況頻出,各種亂入,這個世界依舊和諧美滿,社會蒸蒸日上,大家小手拉大手奔向了小康社會BLABLABLA……
他的步調和CCTV保持着高度的和諧一致。
翻身滾啊滾的,從床的一邊滾到了另一邊,起身随手從櫃子了翻了幾件衣服扔到床上,然後去陽臺翻出了一年前的行李箱。
小二郎要背着書包上學堂了。
證件都齊全的放在了包裏,把卡帶着,随身再帶一些現金,鎖好門到樓下打車就可以直接走了。
無從離別也就無所謂告別,這大約,可以叫做一身輕松?
“到機場。”
轟轟轟的聲音吓了蔣左一跳,他上的是出租車而不是其他吧?
司機看出了他的驚異,“哦,這是配樂。”
蔣左對司機大叔豎起了大拇指,年紀一大把還能有這樣年輕的心态,大叔,你站的地方代表了中國啊!
“小夥兒要去哪?”路上遇紅燈停下來,司機扭頭問蔣左。
蔣左想到這個問題就心酸,“北京,上學。”
“喲,哪個學校?”司機好奇,順口問了出來,北京學校也差不多,不管說哪個都可以誇一下,年輕人出去闖闖看看确實挺不錯的。
“技校。”蔣左沮喪道,對他來說那個學校其實跟技校差不多,幹的都是技術活,生物,機械,通信,人少,估計學霸又多,不,不能叫學霸,都是傻學的人,一門心思陷到人類的未來中,對他來說這樣的生活真是苦不堪言。
司機大叔:“……”要他怎麽說下去,技校不錯?
從鏡子裏看年輕人沮喪的神情,他也說不出違心話啊!
“從哪兒跌到就從哪裏站起來,英雄不問出路。”半晌,司機大叔憋出來一句話,自認為文采飛揚,想着老子終于也文化了一次。
蔣左:……?我們是在一個世界嗎?他似乎嗅到了哪裏不對,大叔貌似誤解了他。
不過也不好意思只說,只能含含糊糊的“嗯,說的也是。嗯,說得對。”他在外邊只能把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維思路收一下,省的別人用異樣的眼神看他。
出門不順,每逢路口必遇上紅燈,蔣左微微暈車只能忍着,面色痛苦,司機看他那麽痛苦,以為他不想提起以前的事情,他知道高考對于學生的摧殘和壓迫,眼前這年輕人看起來沒有經受過什麽挫折,一臉驕傲(确定不是傲嬌嗎大叔),大概這也是人生的第一次敗筆吧。腦補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