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闫言的選擇

闫月慵懶地靠在牆上伸出手敲了敲房門,裏面的交談聲戛然而止,那個慶王惹人厭的聲音傳來,“誰?”

闫月呲了呲牙,懶得維持面上的笑容,板着臉說道:“言兒,該回去了。”

房間內一片靜默,傳來腳落到地面的聲音,過了一會兒,房門被人從裏面拉開,闫言走了出來,身後跟着聞人弘士,聞人弘士目光癡癡地鎖在闫言的身上,并不因闫言的哥哥們在旁邊而又所收斂。

闫辰和闫月心裏泛起厭惡,面上卻不動聲色,直起身子,一左一右伸出手,闫言怒瞪了兩人一眼,忽視兩人伸着的、等她去牽的手,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聞人弘士尴尬地對兩人笑了笑,“言兒還小,呵呵……”

闫辰和闫月收回手,看也不看聞人弘士,連表面上的客套也懶得做,邁步向外走去,如果不是他,言兒怎麽會這麽對待他們哼!少做扮好人了,當他們是瞎子、傻子!想老牛吃嫩草?休想!兩兄弟相視一眼,達成共識。

闫言三兄妹出了慶王府,心中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闫言猛地止住腳步,回頭怒瞪兩位哥哥,低吼道:“闫月!你究竟想怎樣!”

闫月眼神一暗,很快恢複正常,依舊笑眯眯地望着闫言,但心裏的個種滋味只有他一個人明白,聞人弘士!!!“言兒這是怎麽了,誰惹言兒生氣了。”

闫辰看了闫月一眼,不滿地看向闫言,“言兒,你怎麽可以直呼月的名字!”

闫言翻了白眼,執著地望着闫月。他不給個說法她絕不罷休!

闫月嘴角的笑意險些要僵在那裏,蹲下身子,扶着闫言的身體,“言兒不要生氣了,我們回去再說。”

闫言一把拂開闫月的手,望進他的眼底。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為、什、麽!”

闫月臉上的笑意再也維持不了了。他冷着一張臉,站直身子,背過手站在那裏,看也不看闫言。“什麽為什麽。”

闫言咬牙,“什麽為什麽?你還敢問我?你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要和弘弘握手時。指縫裏握的是什麽!”

“那又怎樣。”

“怎樣?你可知道那是什麽?弘弘如果碰上你的手會是什麽後果!”闫言如一頭受傷的小獸般嘶吼道。

“能有什麽後果,不就是少了一魄嗎。”

“你……你……”闫言被氣得不輕,不就少了一魄嗎?他可知道虛弱的人類少了一魄會有什麽後果!極有可能會被那些在外游蕩的鬼魅盯上。奪了軀體,他竟然敢說不就少了一魄嗎?

闫月嘆了一口氣,轉過身子拉住闫言的手,溫柔地說道:“言兒莫要因不相幹的外人,與哥哥置氣,我們回家可好,娘親定在等着我們了。告訴你個好消息,靖王答應待這件事解決後。準爹爹辭去管家一職呢!”

放在平時,闫言定會因為爹爹的事而開心雀躍,但是……闫言一把推開闫月,闫月一時不防,又或者過于吃驚,竟然跌坐在地,難以置住地望着闫言。

闫言心頭一陣難過,卻被氣憤、傷心沖昏了頭,她一閃身到了闫月的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咬牙切齒地低吼:“闫月,我警告你,若你再傷害弘弘,別怪我沒不客氣!”說罷一甩衣袖閃身不見了。

“言兒!”闫辰的眼中布滿怒火。深吸一口氣,彎下身子将闫月扶了起來,“月,你沒事吧。”

闫月回過神來,臉的常年不變的笑容換成一抹苦笑,回頭望了一眼慶王府,閃身不見了,闫辰皺了皺眉,回身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慶王府的下人們,寬袖一甩也跟着閃身不見了。

在他們消失的那一瞬間,慶王府門前的兩座石獅轟然倒塌,化做粉末。因看三兄妹争吵而癡呆失神的門房們被這石獅倒塌的聲音驚得回過神來,連忙派一個人奔回府裏向管家報告這件事,那人跑到一半猛地停住,撓了撓頭,“我不在府門前值班跑這裏做什麽,若是被管家知道了定要挨罵了。”

回了府門前,卻發現同伴圍在一起驚慌地談論着什麽。

“怎麽了?”

“門前的石獅不知何時變成這樣了,快些去告訴管家吧!”下人們臉上寫着滿滿的驚慌,石獅在他們的眼皮低下變成這樣,他們卻不清楚是何人何時所為,真是可怕!

順着同伴的手望去,只見原本威武的石獅竟然變成了兩堆青色的粉末,不由得驚從心來,拔腿跑進府內,大叫道:“管家……不好啦!”

闫府內,顏如畫正在院子裏澆花,正嘀咕孩子們出去這麽久了怎麽還不見回來,闫言就怒氣沖沖了跑了進來,連她叫她也沒反應,這孩子怎麽了?正待要追上去,二兒子也回來了,臉上的表情臭得跟大便有一拼。

“怎麽了,月兒?”

闫月身形一窒,停下腳步,扯着嘴唇笑道:“娘,沒事兒~”

“若不想笑不要笑了。真醜!”顏如畫瞪了兒子一眼,走上前,“言兒怎麽了,生那麽大的氣,我叫她她都沒有反應。”

闫辰此時也回來了,走到兩人身邊站好,将手搭上顏如畫的肩膀,“娘,你就不要擔心,月同她鬧着玩呢。”

“是嗎?”顏如畫很是懷疑。

“是。”闫辰點了點頭,伸手捅了捅闫月,闫月不情願地點了點,“恩。”

知道兒子們若不願意說,她也是問不出來什麽的,一會去問女兒便是。“好吧,你們出去一上午了,回去休息一會兒吃飯。”

“是,娘,那我和月就先回房去了。”

兩兄弟離開後,顏如畫洗幹淨手,向着闫言的房間走去。遠遠地就聽見言兒傷心的哭泣聲,還有夫君的安慰聲。

顏如畫腳上加快步伐,推門而入,只見自家女兒正窩在她爹爹的懷裏哭得正起勁呢。

闫雙鷹(邵善)連忙向妻子投去求助的目光。

顏如畫的秀眉緊緊蹙起,坐到床上,擁住闫言輕輕地拍着。女兒長這麽大還從沒如這般傷心的哭過。月兒究竟做了什麽惹言兒這般傷心?

“娘……”闫言恸哭着撲進顏如畫的懷裏。

闫雙鷹雖說因女兒這般見了娘親忘了爹爹有些傷心,卻還是松了一口氣,對着顏如畫使了個眼色,言兒就交給你了。

顏如畫點點頭。撫摩着闫言哭得不斷起伏的背,“發生什麽事了?跟娘說說,娘給你做主。”

“娘……月……月哥哥壞!”闫言抽泣着擡起小臉。望着顏如畫,“他……他差點讓食魄蟲咬到弘弘了!”

慶王?走到門口的闫雙鷹一聽,回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顏如畫看了闫雙鷹一眼。掏出帕子為女兒擦幹眼淚,“月兒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闫言一聽,眼淚也不流了,頭也垂了下去,紅撲撲的臉上滿是嬌羞。

顏如畫和闫雙鷹當即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無奈地嘆了口氣,闫雙鷹向外走去。看來他得給他兩個兒子上一堂課,至于女兒。就交給妻子了。

“言兒可是喜歡慶王?”

“恩。”闫言如蚊吶般哼了一聲,點了點頭,臉上更紅了。

“他可知道你的身份?”

闫言猛地擡頭,扯着顏如畫的衣服,“言兒有聽娘親的話,誰都沒有說。”

顏如畫拍了拍闫言的手,将她擁進懷裏,“言兒,并不是娘阻止你,你也知道我們身份特殊,他若是知道了,極有可能會傷害到你,你的哥哥們定是怕他傷害你才這麽做的。”

“弘弘不會的。”闫言說這話時并沒有底氣,她也不敢确定,畢竟他們的身份……實在是……可是!“爹爹不也是人類嗎,爹爹不會傷害娘親,弘弘就也不會傷害言兒!”

顏如畫苦笑,眼神變得飄渺,不會嗎,她曾經也這般堅信着,但……事實總不會照着人的意願行走,不過,幸好他們現在還在一起,否則也不會有言兒了,顏如畫愛憐地拍了拍闫言,“你還小,長大便會明白了。”

“我不管,反正月哥哥傷害弘弘就是不對!”

“慶王可曾受傷了?”

“沒有,如果不是我及時阻止,食魄蟲就要咬到弘弘了!”闫言想起來又是一肚子火。

“沒有受傷就好,言兒不要再與月兒置氣了,娘會罵他的。”

“不!如果月哥哥不認錯,言兒是不會理他的!”闫言直起身子,偏過頭。

“言兒連娘的話也不聽了麽!”顏如畫低喝。

闫言扁了扁嘴,回過身看着有些生氣的顏如畫,窩進她的懷裏,“言兒聽娘的話,但月哥哥真的錯了,就算言兒喜歡弘弘,他也不能傷害弘弘!這是言兒和弘弘的事,就算弘弘傷害言兒,那也是言兒自作自受!”

顏如畫心中一酸,女兒才十歲,這執拗的性格卻是與她一般,只希望她不會同她當年那般,言兒啊……顏如畫将闫言緊緊擁在懷裏,“好,娘會同你哥哥們說,你且記住你今天的話,如果那人傷害了你,你要答應娘親,不許做傻事,你還有娘親、爹爹、哥哥們,知道嗎?”

闫言笑得歡喜,怎麽會呢,弘弘這麽喜歡她,娘親真是愛瞎擔心呢!她要快些告訴弘弘,娘親答應了,弘弘一定會很開心很開心的!

此時的闫言不知,其實……那一天,來得很快……很快……快得讓她沒有做好任何準備,快得……幾乎要将她的心撕碎,快得……她沒有勇氣承受他異常、害怕的眼光,幾乎要毀了自己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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