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顧念半生》
作者:步厘
文案:
他拿我的人生當兒戲,我拿他和三兒的骨肉祭奠父親的在天之靈——相遇花光所有運氣,愛成了瘾。于是沉淪,于是耗費半生。在這場勢均力敵的愛裏,我們抵死相抗,終于兩敗俱傷。
=============
第他泯滅的夭夭001,他念心不念情(1)
楚小莫失戀了。
于是我提前一天結束畢業旅行從毛裏求斯趕回雁市。
在此前,我一直認為自己是個比較成功的女人。
寵我上天、愛我入骨的優秀男友;雖并不理解我的‘抱負’,但十分疼愛我的父親;以及一個為我兩肋插刀的閨蜜。
——然而所有的颠覆便是從這一天開始。
往後的許多年,我無數次後悔卻又無數次覺得幸運。
我在這一天,遇見的那個改變我一生命運的男人。
剛下飛機,行李箱還沒放回公寓就被楚小莫抓去了酒館兒。
這一去不打緊,只見酒館舞臺上那張熟悉的側臉,正在和一個女人熱情擁吻。
我瞪大眼睛。
Advertisement
想起這張側臉的男人昨日還打了電話給我說愛我,心下登時一萬只草泥馬。
還是從頭綠到腳那種。
怎麽也沒料到,這狗屎般狗血的事會發生在我回國的當天。
我眯起眼,右手抄起一旁的酒瓶。
“韓琛。”
我的聲音不大不小,但足以令眼前的男人聽到。
吻得正忘我的男人身形明顯一頓。
餘光瞥向我這邊,先是錯愕,後是震驚。
嘴下的動作都不那麽用心了。
他懷中女子嬌嗔,“琛少!”
矯揉造作。
我翻了道白眼。
韓琛推開那女人,跳下舞臺一步跨到我跟前:“你怎麽在這裏?”
語氣裏的責備尤為明顯。
我瞳孔微縮,頓時失笑。
誰給他的勇氣出軌被女朋友抓包卻反過來如此理直氣壯?
梁靜茹嗎?
“琛少,這誰啊?”那造作的站到韓琛身後,不懷好意盯着我。
我一歪頭,揚眉睨了造作一眼,邪裏邪氣勾唇:“韓琛,搞得爽嗎?”
他眉心微皺:“玩玩而已,你應該明白,沒人能與你相提并論。”
我一愣,他這将造作置于何地?
更是險些止不住嘔吐。
想起從前他在我面前也是如此一副樣子,當真有股切腹自盡的念頭。
媽的!我這哔了狗的眼光。
他擡手要來抓我,我有如碰了屎般彈開,然而還沒來得及說一個字。
‘砰’的一聲脆響在不知何時靜下來的人群裏顯得異常嘹亮。
我目瞪口呆。
望着韓琛頭破血流,楚小莫黑着臉拿着破碎的酒瓶指着韓琛的鼻子罵:“該死的賤骨頭!”
凄厲的喊聲将我扯回神兒來。
我猛記起,這妞失戀就是被前任劈了腿。
趁韓琛還未反應過來,我扯了她的腰身轉身便溜。
“給我攔住她們!往死裏打!”聲音是那造作的。
“草他娘!打的又不是她她吼個毛!”
人群在造作的吼聲下一湧而上。
我拽着楚小莫東躲西藏,心裏将那女人從頭到腳罵了個遍。
酒館已經亂得一團糟,霓虹閃爍,錯亂人流,我拿肉牆當擋箭牌,和楚小莫像兩只過街老鼠到處亂竄。
混亂中,不知是誰吼了一聲‘小心’,伴着尖銳的尖叫聲,強勁的力道覆上我的腰際,用力夠着,将我帶入一堵溫熱且結實的‘牆’。
我抓着楚小莫的手被力道甩開的同時,‘嘩’的一聲風聲從我腦門邊洶湧刮過。
是一個空酒瓶。
我吓了一跳,下意識尋找被甩走的楚小莫,看到她被酒館的服務員救走,不由松了口氣。
擡頭去看我的救命恩人。
堅毅下巴,近距離的欣賞才知男人也可用‘神魂颠倒’四個字來形容。
餘光裏男人後方飛來一不明物體,我大腦還未有反應,身體已自發行動,抓着男人的腰旋身一轉。
酒瓶子砸中我後腦勺的前一秒,我身前莫名傳來一陣痛感。
我、擦!
誰他媽抓老子的大月、匈?
第他泯滅的夭夭002,他念心不念情(2)
從醫院醒來,我後腦勺疼得不行的同時,胸上一陣隐隐作痛。
我揉着發疼的地兒坐起來,金光從窗邊折射落地,陽光正好。
我的動作卻不由停了下來,機械轉頭。
一男人似笑非笑盯着我——确切來說,是盯着我正揉搓的手。
這男人,是在混亂中救了我的恩人。
我咽了口口水:“你怎麽會在這裏?”
他雙手環胸,很是漫不經心:“你救了我。”
“所以?”我斜眼,“你守在這等我醒來,要‘以身相許’?”
他眉心頓時一擰,周身的氣壓猛然降了幾個度。
我猛然一個哆嗦,登時正了臉色,“開個玩笑,不用許,你走吧。”
他定定瞧着我好一會,站起身遞來一張紙,清涼的聲音煞是好聽,“這是我的聯系方式,你後續要是有什麽病,就打我電話,你為救我受的傷,我會全權負責。”
後續有什麽病……
真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猶豫間我忽然想起在我救他之前他也救了我一事。
我推開他的手:“不用了,我救你是因為你之前救過我。”
他面不改色,深邃的瞳孔瞧了我有幾秒鐘,收回手,改将小紙條放在桌上,“随你。”
于是轉身走了。
我無所謂聳肩,看都沒看桌上的紙條一眼。
但話說回來,楚小莫呢?
找到楚小莫是在酒館的房間裏,我被砸傷腦袋昏迷醫院,而她現在還在床上睡得跟頭豬沒兩樣。
別提那個氣。
我一腳踹她腿上。
她從床上坐起身定定瞧了我一眼,一臉惺忪,然後翻了個白眼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再次睡了過去。
“……”
我的肚子适時叫了起來,無奈瞪了床上的豬一眼走出房間。
巧得很。
對門的房門也開了。
出來的是昨晚那造作,我雙眼微眯,對她昨晚吼的那一嗓子很是耿耿于懷。
她看見我,怔了一下,本想關上的門反往後推。
我順她意往裏探了眼,果然大床上躺着的是我眼瞎看上的韓琛,頭上綁着繃帶。
造作風情萬種撩了把秀發,又單手撐腰用力挺起胸膛,我的眼前只剩兩坨白花花的巨無霸。
她笑得煞是諷刺:“我當是什麽棘手角色,沒臉就算了……”
她意味深長的視線落在我的胸上:“以後別再來纏着琛少,明……”
我想都沒想甩了她一嘴巴子。
麻蛋!侮辱我可以,但絕不可以侮辱我的胸!
她不可思議瞪大了一雙雞兒眼,揚手要扇我耳光。
我擋住她的手,笑得比她還要諷刺:“我都不要的爛黃瓜,也就你這個撿垃圾的要。”
她臉都綠了。
說完這話的我心裏不要太爽,但下一秒,我就有點底氣不足了。
餘光瞥了眼不知何時已經醒了站在造作身後的韓琛,我心道不妙,轉身便跑。
感覺後頸被人一把攥住,用力一拽便被扯進一堵溫熱的懷裏,夾在冰冷的牆壁之間。
韓琛靠我靠得極近,一張臉,黑得得用碳來形容,好似下一秒就會将我生吞活剝般。
我條件反射擡腿用力頂在他胯間。
他幾乎是同時,臉白如紙,腰彎得極低。
我呵呵笑了下,掙開他軟綿無力的禁锢:“不好意思哈,沒把握住力度,別見怪!”
造作一臉難以置信,上來又是要抽我耳光:“你這心狠手辣的賤人!”
第他泯滅的夭夭003,他念心不念情(3)
我覺得她‘心狠手辣’這詞用得還挺好。
本來我就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因此也沒和她客氣。
輕靈靈躲過她的攻擊,自認魅惑衆生一笑:“承蒙擡愛。”
我看向一臉痛苦的韓琛,“韓琛,我倆的關系還差句正兒八經的‘分手’,現在是,北京時間十一點整,我言希望鄭重告訴你,我們分手了。從這一秒開始,我倆沒有任何瓜葛,下次見到就當不認識,謝謝,再見。”
韓琛許是被我的話激着了,沒顧上犯疼的命根子一把拽住我,眼珠子瞪得老大:“‘分手’?這麽迫不及待,你和姓陸的真的有一腿?”
“哈?誰?”
對于我的一臉懵逼,造作十分鄙夷:“裝什麽裝?昨晚他不要命的救了你,你又不要命的救了他,你們要是沒什麽才奇了怪了!”
我恍然大悟韓琛口中的姓陸的是誰。
也登時就怒了。
要不是姓陸的,我昨晚可能就沒命了,他現在卻反過來質問我她媽是不是給他戴了綠帽,我都還沒追究我頭上的綠帽!
我冷笑甩掉他的手:“你他媽有什麽資格質問我?”
韓琛臉色徹底黑了下來,将我困在他與牆壁之間,為防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