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錢郎中到蘇家的時候,蘇夫人已經疼的幾乎暈死過去,枕頭上都是因為疼痛出的冷汗,雖然心中不待見蘇夫人,但是本着醫者仁心,馬上就起身去診脈了。

随後讓桃兒去抓藥,但是到底拖了太久,加上蘇夫人氣急攻心,效果甚微。

聽着蘇夫人痛苦的□□聲,桃兒急道,“錢郎中,沒別的辦法了嗎?”

錢郎中看着蘇夫人慘白的面色,到底不忍心,說道,“我有一位師叔,擅長針灸,正好這幾日來我家中暫住,就是…… ”

蘇夫人疼的直冒冷汗,拼盡力氣這才發出了聲音,喊道,“叫他來!”

錢郎中很不喜蘇夫人的語氣,但是想着這會兒她自顧不暇,倒也沒有在意,說道,“他出診費可是不少,蘇夫人你可是想好了?”

“能有多少?”桃兒問道。

錢郎中說了個數,倒是讓桃兒沉默了下來,她可是太了解蘇夫人了,她是不會花這麽多銀子來治病的,忍一忍就過去了不是?

果然蘇夫人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你們分明是見我們家出了個進士老爺,只當富貴了,信口開河的漫天要價不成?”

錢郎中這回可是氣的夠嗆,說道,“蘇夫人,你這話我可就不高興聽了,都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街坊鄰居,世世代代住在鎮上,你說我坑了你一回,以後還要不要在岐陽鎮行醫了?我師叔那可是許多人捧着錢過來都不一定能就診的名手,你這次是運氣,碰到他來。”随即收起了藥箱說道,“你這病我可是看不起了,另請高明吧。”

等着錢郎中走後,蘇夫人氣的發抖,但是很快又被頭疼折磨的不行,一邊罵錢郎中的黑心,又罵吳嬌娘的忘恩負義,一時疼的厲害,什麽壓在心口的也都說了出來,最後開始罵起蘇老爺,罵兩個兒子的狼心狗肺……

有時候桃兒也想過,趁着蘇夫人不注意跑掉,可是她的賣身契在蘇夫人手裏,要是逃走就成了逃奴,一輩子不得翻身了,所以就算是沒人看着,也不敢跑,只能躲在門口後面,發愁的不行。

***

以往江敦都是寸步不離的的跟着齊衍,只是如今他已經成了親,有了妾侍,自然不好像以往那般,站到了外間的屋外,那地方恰好跟隔壁蘇家隔着一堵牆,他耳力好,自然聽到了那邊的動靜。

萬姑姑一臉的心神不定,說起來要是在宮裏,會有人專門教導圓房的事,這會兒卻是成了她的活兒。

只是這婚事來的突然,前天兩個人剛碰頭,今日就成了親,當真是世事難料,但是最主要的是那春宮圖還沒送過來…… 所以早上的時候就和齊衍說了要寵幸女子,她只好硬着頭皮講,結果剛說了開頭就被齊衍制止了。

當時萬姑姑臉一下子就紅了,加上齊衍臉色也不好,心中也是惶惶然的,倒也不敢繼續說了。

江敦和萬姑姑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江敦還是一如既往的默默無言,似乎十分的沉得住氣,萬姑姑卻是有些坐不住了,想要進去看看,卻又覺得不妥當,怕是惹怒了齊衍。

好一會兒,萬姑姑也聽到了隔壁的動靜,但是卻聽不清楚,對着江敦說道,“不過是家裏出了個進士,就開始耀武揚威的,沒見識的東西。”

萬姑姑又嘀嘀咕咕的說了一堆話,雖然都沒得到江敦的回應,但是他就是這性格,萬姑姑也習慣了,這一通話倒也緩解了萬姑姑焦躁的心情。

好一會兒夜色也深了,江敦說道,“早點去歇着吧。”

萬姑姑顯然還是不放心,不願意走,江敦卻道,“那蘇夫人明日還會來的。”

“她?當真是不要臉面了!”

萬姑姑其實也知道江敦的意思,吳嬌娘還小,而且對付蘇夫人這種欺軟怕硬的,還是要她來合适,這是讓她早點歇了,不然明日就不好應對了。

只是她哪裏放心?

屋內物吳嬌娘和齊衍正在一起看書,用完晚膳後,齊衍去後院練了一會兒劍,吳嬌娘就托着茶水和糕點過去在一旁伺候着。

當時她看了一眼就知道這不是繡花拳頭了,曾經聽聞,有人要刺殺齊衍,卻是被他親手捉拿,那時候還當是誇大其詞,是那些人想要拍皇帝的馬屁,如今想來應該是真的。

她雖然不懂劍法,但是能感覺到齊衍的劍術鋒銳難擋,想來也是用過心思的。

果然齊衍練劍的時候就十分的專注,似乎忘了旁邊還有人,一口氣練了一個時辰才結束,出了一身的汗,又去耳房漱洗沐浴,這才回來。

吳嬌娘也有想過,要不要去伺候齊衍沐浴,但兩個人尚未圓房,頗有些放不開…… 好在齊衍顯然也覺得不自在,主動開口讓吳嬌娘在屋裏等着。

兩個人挨的很近,大抵用的都是一樣的香胰子,都是淡淡的百合香,吳嬌娘自然很喜歡,只覺得沐浴之後的齊衍,膚色白皙幹淨的近乎透明,加上他出塵的五官在,在柔和的燈光下到真是比這書的畫還好看。

也許是夜色太安靜了,吳嬌娘總是忍不住看着齊衍。

一次二次的還好,次數多了就被齊衍逮到了,他頗有些不悅,道,“不是想學字?如何這般三心二意的?”

吳嬌娘愣住,又見齊衍拿了筆墨出來,說道,“今日把這張寫了。”說着把兩個人一起看到畫冊挪到她前面,指着上面的兩行字說道。

吳嬌娘“……”

所以這一個晚上,吳嬌娘就認認真真的在屋內練字。

萬姑姑恐怕根本就想沒到,兩個人在屋內不僅沒有什麽親密的舉動,反而是一個在看書,一個在痛苦的拿着毛筆,扭扭歪歪的寫字。

直到吳嬌娘寫完,齊衍這才說道,“收起來吧,以後明日都要寫一章。”說着起身走到了床前,然後躺了進去。

吳嬌娘小心翼翼的收好筆墨,這才走到了床邊,看到齊衍躺在裏側,剛好給她留出位置來,就脫了鞋,躺了上去。

之前還沒覺得,這會兒靠在一起,小小的床笫只有兩個人,一時就覺得,似乎連對方的呼吸聲都能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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