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話說回國內那邊, 梁曉在危機公關的同時,也在調查着爆料人的下落。
許淮安剛公開和沈眠結婚的消息,網上就爆出來沈眠的那種視頻, 怎麽可能那麽巧?
擁有沈眠的那種視頻, 還是八年前的,許淮安和江城一中的同學可沒有一個人知道當年沈眠殺人入獄的事情, 不可謂不可疑。
梁曉告訴許淮安的時候,許淮安就拜托她消掉網上的視頻, 同時查一下爆料人的IP。
事有輕重緩急, 許淮安忙着和沈眠去美國救治寧寧, 就把這一攤子事情丢給了梁曉。
技術人員查出來的爆料人的IP地址是在江城。
正好沈眠跟許淮安坦白了寧寧的事情,許淮安找的那個私家偵探也不需要再去調查了,就再次委托他幫忙找一下爆料人和拍攝視頻的人, 順帶調查下當年事情的真相。
那位私家偵探人脈極廣,很快調出了當年沈眠案子的資料。
許淮安猜的沒錯,果然是他強迫沈眠的那天晚上,他清醒後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就丢下沈眠先走了。
沈眠出去後就被人用藥迷暈擄走了,然後就是視頻裏發生的事情。
沈眠刺傷男人後就逃了出去找她母親,她母親果斷報案, 警察來到案發現場後男人已經死亡。
經調查該死者之前就有過強.奸婦女的經歷,無父無母無妻無子,出獄後來到了江城打工。
法院判處沈正當防衛無罪,出事後沈眠的母親就把她送出了國。
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 沈眠的母親積極和各方溝通,因此這個案子很少有人知道,特別是江城一中的師生們。
許淮安追悔莫及,他居然真的信了,是因為沈眠任性才突然出國的,她之前才剛答應過要和他考到一個城市的大學的!
沈眠到美國後全世界就只有寧寧,也無心去關心別的事情。
只是這幾天許淮安太過于反常,沈眠還以為國內又出了什麽幺蛾子,這才多留了一份心。
寧寧鬧脾氣不理許淮安,許淮安就一直圍在他身邊獻殷勤。
這天見許淮安接到一個電話後,又找借口出去了,很長時間都沒回來,沈眠就去找他。
果然在樓梯間看到了他,拿着手機一動不動,注意到沈眠過來,許淮安快速把手機放到了口袋裏。
沈眠裝作沒看見,走過去跟他搭話,突然把手伸進了他的口袋裏。
許淮安自然攔着不讓,越是這樣,沈眠的疑心越重。
“是不是和我有關?”
沈眠開口質問,許淮安聽到的瞬間眼神有些慌亂,匆忙搶回了手機。
人的下意識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許淮安這樣等于是肯定了沈眠的說法。
“許淮安,你做事那麽仔細,怎麽肯能會把我的手機忘到家裏?你是故意收走我的手機的對不對?”
許淮安抿唇不語,沈眠更加咄咄逼人。
“怪不得我借你手機的時候百般不願,還不讓我買新手機,到底是什麽事?”
沈眠攤出了手,“許淮安,把手機給我,現在網絡信息那麽發達,我要想知道總能知道。”
“許淮安,不要騙我好不好……”
沈眠突然放軟了語氣,許淮安一時間有些猶豫,沈眠抓住機會就奪過手機跑了。
許淮安反應過來連忙去追,網上的東西都删得差不多了,就算沈眠能找到也都是些風言風語,但是他手機裏的可是她案子的詳細資料!
但是沈眠跑到了醫院的女廁裏鎖了門,許淮安差點沖了進去,被裏面的人趕出來了,只能在外面幹等着。
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沈眠才出來,但是出乎許淮安的想象之外,沈眠極為平靜。
“許淮安,我們借一步說話。”
兩人來到了沈眠的車裏,關上門後良久的靜默。
沈眠把手機遞給了許淮安,低頭垂下了眼簾,“你都知道了。”
許淮安眼神裏滿是心痛,“沈眠——”
“許淮安你先別說話!”
沈眠猛地擡頭,眼睛泛紅,神情哀戚。
“許淮安,你都知道了,你還要我嗎?”
許淮安直接一把抱住了她,緊緊地,似乎要将兩個人融為一體一般。
資料上說沈眠最初精神有些異常,非常不配合警方調查,強烈反對醫生檢查自己的身體。
為什麽呢?真的是精神異常嗎?因為沈眠害怕牽連到許淮安,她在那種情況下還是在盡全力保護他!
而他呢?許淮安自己都覺得自己禽/獸不如,他配不上沈眠的愛!
“眠眠,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許淮安再一次落淚,為了沈眠。
“眠眠,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許淮安,你還愛我嗎?”
“愛,一直愛,我這輩子愛得只有一個女人,沈眠,我愛你。”
這是沈眠第一次聽許淮安說愛她,他甚至都沒有跟她說過一聲喜歡。
狠狠地捶向許淮安的胸口,沈眠埋到他懷裏失聲痛哭。
很快到了出結果的日子,沈母、沈眠、許淮安三人一個比一個緊張。
上天還是眷顧他們的,許淮安和寧寧配型成功,沈眠母女高興地都哭了。
寧寧皺着張小臉安慰外婆和媽媽,沈母笑着對他說,“這是喜悅的淚水,人不僅傷心的時候會哭,高興的時候也會哭。寧寧,你媽媽給你找到藥了,你的病馬上就好了。”
“真的嗎?我不用去死了?”
沈母趕忙捂住了寧寧的嘴,讓他呸了一口,“呸呸呸,以後不許說這麽不吉利的話。”
沈眠看了眼許淮安,寧寧不讓他靠近,他只能眼巴巴地在一旁看着。
“寧寧啊,其實你的藥,是爸爸幫你找到的。”
寧寧聽了下意識地看向了許淮安,明亮的大眼睛閃了閃,還是把頭埋到了外婆的懷裏沒有說話。
許淮安的眼裏是掩不住的失落,沈眠握了握他的手,感覺到沈眠的安慰,許淮安朝她笑了笑。
一家人開開心心的,等着醫生安排手術。
然而到了手術那天,寧寧卻躲起來不見了。
小孩子藏身的角落就那麽幾個,沈眠和許淮安很快找到了他,寧寧死活鬧着不肯做手術。
“別動!”許淮安第一次黑了臉,寧寧安靜了下來。
許淮安矮下身來,放緩了語氣,問為什麽。
“你們別以為我不知道,做手術就是把你身上的心髒挖出來放到我的身上!”
原來是這兩天醫院有個心髒病人做心髒移植手術,周遭的病人家屬議論被寧寧聽到了。
寧寧怯怯地望着許淮安,眼裏滿是不安,“爸爸,你會死嗎?”
“你說什麽?”許淮安激動地把寧寧抱在了懷裏,孩子喊他爸爸!“寧寧,再叫我一聲爸爸。”
寧寧卻怎麽都不開口了,瘋狂搖頭,“我不要你死,我不做手術了。”
血濃于水,許淮安的心都快化了。
雖然寧寧還是沒有徹底接受他,但是這
已經夠了,以後的時間還長着呢,許淮安也不強求。
“寧寧,我們的手術和那個阿姨的不一樣,只是抽點爸爸的血,沒關系的。”
沈眠也及時過來接話,“對啊,寧寧,你忘記媽媽還去獻過血嗎,抽了一包血都沒事的。”
“真的嗎?”
“真的。”
許淮安和沈眠聯合着醫生一起騙寧寧,終于把他說服了,乖乖進了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