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康熙恩了一聲, 他垂眸看了眼不自覺用手指摳着他胸前衣服上龍紋的沈綿綿,順從心意抓住她這只肆意亂動的小爪爪,微微用力。
她只要一心虛,就喜歡在手上做點小動作。
康熙稍微回憶一下, 就能回憶起沈綿綿弄壞他多少件常服, 也就是沈綿綿, 敢一次次的弄壞他衣服,換一個人,膽子再大也不敢,康熙兀自在心裏感嘆, 勇還是屬她是第一人。
他沒想怪罪她,畢竟她弄壞的時候也不是故意的,她每次也跟他認錯了。
既然都認錯了, 那他衣服被弄壞的事也就讓它過去吧。
沈綿綿嘶了一聲, 手指被康熙捏痛了, 康熙連忙放松力度, 抓着她的手放到嘴邊吹吹。
沈綿綿表情羞澀,微微仰頭看他:“皇上, 夠了,我已經不疼了。”
康熙故作認真地說:“看來這招确實是挺管用。”他有次抱着沈綿綿,沈綿綿擡頭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他的下巴, 她雙手捧着他的臉,嘴對準他的下巴呼呼吹風, 一邊吹, 一邊掩耳盜鈴的跟他說不疼了不疼了, 她多吹吹就不疼了。
沈綿綿:“......皇上你好壞。”別以為她看不出來他在忍笑, 不就是撞了一次他的下巴、一次額頭、一次後腦勺、一次......嗎, 那會兒她撞了,敷衍性的安慰了他一把,他怎麽還斤斤計較跟她記起仇來了。
堂堂皇帝的寬容都拿去喂狗了嗎?
康熙咬她臉頰,牙齒細細摩挲她臉頰上的嫩肉,聲音略微含糊道:“朕哪裏壞了?唔,愛妃的臉咬着比奶蛋羹都要嫩,膚如凝脂,吹彈可破,朕忽然來食欲了額,不如讓禦膳房現做兩碗奶蛋羹送過來,愛妃覺得如何?”
沈綿綿嗔怒瞪他,雙手用力推開他,腳步氣沖沖急蹬蹬的跑開:“皇上你太過分了!你就會欺負臣妾,你竟然把臣妾的臉比作是奶蛋羹,你真的太壞了!你想吃,你一個人吃,臣妾是不會吃的!”
雖然沈綿綿是在跟他大發脾氣,但康熙是一點惱怒之意都沒有,反而是感到有些好笑。
她罵來罵去,只會罵他壞,罵他是個壞人,除此之外,她再沒有別的詞彙。
這真的是在罵他,而不是在跟他調.情嗎?
康熙笑了笑,幾步追過去,沈綿綿哼唧哼唧的快步往後退,她是不會輕易原諒他的。
康熙挑眉,她還敢躲他?行吧,她躲就躲,他就不信他抓不到她。康熙表情驚奇的咦了一聲,目光落在沈綿綿身後,她後面是一扇窗戶,沈綿綿以為康熙是見到什麽奇怪的人或東西,她身體比腦子快,下意識的把頭轉過去。
趁此機會,康熙大步上前抱住她。被他抱住了,沈綿綿驚叫幾聲,康熙抱着她轉了幾圈,掐着她的腰掂了掂,問她:“還敢不敢躲着朕了?”
沈綿綿被他轉得有些頭暈,但就算是頭暈,她也嘴硬地說:“是皇上先來招惹臣妾生氣的,臣妾為什麽不能躲,臣妾就是要躲。”惹不起她躲得起。
康熙繼續抱着她轉圈圈,沈綿綿整個人被他轉得已經暈乎乎的在冒金星,眼睛像是喝醉一般水濛濛。
他問:“躲不躲?”
沈綿綿承受不住康熙的轉圈,她都暈成這樣了,康熙一點事都沒有,她甘拜下風。她手指虛弱的抓着康熙的肩膀,搖頭認輸道:“不躲了。”
這才乖。
康熙又問:“那朕說的奶蛋羹呢,你要不要吃嗎?”
沈綿綿神智有些清醒,她挺起胸膛,說道:“不吃,本就是皇上在對臣妾使壞,做得不對,臣妾才不想要陪着皇上一起吃它。”
康熙:“真不吃?”他作勢又要開始抱着她轉圈圈。
沈綿綿閉着眼睛啊啊的叫出來,雙手抱住他的腦袋用力壓在胸脯上,在肌膚感受到康熙呼吸的灼熱時,她臉紅了紅,但她還是故作兇狠的威脅他:“臣妾說不吃就是不吃!皇上你要是不把臣妾放下來,臣妾也不會松手。”看是他先把她轉暈暈死,還是他先用她的胸把他悶死!
康熙樂了,真是長本事了,都敢來威脅他了。
康熙張嘴,就地咬了一口,把肉含在嘴裏,用了之前他用牙齒細細摩挲品嘗她臉頰時一模一樣的動作。
沈綿綿的臉蛋爆紅:“!!!”她、她受不住了!
被他咬臉蛋和咬胸脯是兩回事,前者她敢反抗,後者她只能身體軟成水反抗不了。
康熙:“現在呢,愛妃還是不吃嗎?”
沈綿綿氣得用手錘了一下他的後背,咬牙切齒道:“吃,臣妾吃。”
“哈哈哈。”康熙大笑着把沈綿綿放到地上,“朕就知道愛妃不會拒絕朕,愛妃如此有眼色,朕對你很是滿意。”
呸!她明明是被他給威脅的,她沒有眼色,她只有白眼。
奶蛋羹幾口吃了,沈綿綿打呵欠想睡午覺,康熙放下湯勺,讓她去龍床上睡,沈綿綿睡眼朦胧的點點頭。
康熙看了一會兒奏折,停下筆,起身到床邊看了眼沈綿綿,看着看着,他便被她的睡意傳染了。
坐到床邊,沈綿綿迷迷糊糊睜開一絲眼縫,康熙見到,對她一笑,輕聲說道:“沒事,睡吧。”沈綿綿遲鈍的思緒得出康熙也想要午覺的結論,還來不及想別的,她已經閉上眼睡了,同時無意識的翻了一個身往床裏面滾去,給康熙留一個午覺的位置。
康熙躺下,閉眼。過了幾秒,懷裏空空的,他皺眉側過頭,長手一探,将沈綿綿撈到懷裏,抱着她安穩的睡了。
半個時辰後,康熙醒了。醒過來的第一時間,他不是叫人進來伺候,而是伸手摸了摸脖子,濕漉漉的,低頭再一瞧,沈綿綿微張着嘴,嘴邊還有口水痕跡。
康熙:“......”難怪他做夢夢到上蒼下雨,他站在地上淋雨,不管他怎麽躲都躲不開。
康熙:“朕這次的衣服倒是沒有被你弄壞,只是弄髒了,你要不是入宮當了朕的妃嫔,就你這毀衣服的奢靡勁,一般人家誰能受得了。”
“你說是不是,恩?”他沒好氣的捏了下沈綿綿的鼻子。
沈綿綿睡意沉沉的嘤咛一聲,無意識的左右搖晃着頭,最後把頭深深埋在枕頭裏。
康熙下床,動作輕輕的,沒有驚醒沈綿綿,他重新換了一件幹淨的常服,來到大殿西暖閣的榻上繼續翻看批閱奏折。
殿外,太子來了。他的個頭比乾清宮的門檻高不了多少,不能靠他自己跨過去,只能站在門檻前,讓梁九功将他抱過去。
太子端着一張小臉,仰起頭,認真的對着梁九功說道:“梁公公對孤的好,孤記住了。”梁九功比他身邊的太監好,至少他抱他跨門檻的時候态度很平和,好像這只是一件小事,而不是他身邊的那些太監,每次都恨不得大張旗鼓弄得衆人皆知。
梁九功一笑:“太子說笑了,奴才不過是遵循聖意,何德何能能被你記住。”
太子去毓慶宮之前,他是養在乾清宮。即便如此,梁九功跟他也不是太熟,一個是太子,身邊有的是奴才伺候他,一個是康熙的大太監,侍奉康熙就已經足夠消耗梁九功一身的精力。
梁九功知道他的主子是誰,他如今的恩寵榮耀都是誰給的,所以哪怕是太子,梁九功對他也是既不親近谄媚也不疏遠冷漠,态度不偏不倚,剛剛好。
“太子,皇上就在裏面。”
太子:“恩,孤知道了。梁公公,你忙去吧,孤一個人進去見皇阿瑪。”
梁九功笑容不變,應聲說是。看着太監走進西暖閣,他才轉過身,随手招了一個太監,吩咐道:“你就在門口候着吧,時刻警醒着,皇上跟太子要是有事需要叫奴才去辦,事就落在你的頭上了。”
太監感激道:“奴才謝公公,奴才一定會豎起耳朵,仔細聽的,絕不會漏掉皇上跟太子的任何一句話。”
梁九功沒好氣的拍了一下他的腦門:“......你聽什麽聽,你想聽什麽,還豎起耳朵,到時候聽多了,你這耳朵跟腦袋是怎麽掉的你都不會知道是怎麽回事。你把耳朵給我好好管着,別什麽話都聽,我只是讓你在門口候着,皇上有吩咐了,你就領命辦事,沒有讓你不長腦子!”
太監讪讪道:“公公說得是,奴才太心急了,你的話奴才記下了。”他不笨,能夠在禦前伺候的宮女太監都不笨,但也正是禦前伺候的奴才都不笨,他們才不容易冒出頭被康熙重用。
禦前能夠叫得出名字,被人高看一眼的奴才裏,梁九功高居首位,他能壓制住乾清宮的衆多宮女太監,他是乾清宮的常青樹。在梁九功之下,更替的太監太多了。前一陣是個叫張琦的有點名聲,現在就換成魏珠名聲大了。可想而知,他們這些奴才的競争有多大,一個個都是費盡心機的往上爬,想爬到梁九功這種深受康熙器重,對外說一不二的大太監地位。
梁九功沒有跟太監說太久的話,他還得去叫人給沈綿綿準備替換的衣裳和吃食,沈綿綿午睡醒了就得用。
這邊,太子見到康熙,小小一個團子似的人一本正經的給康熙打千行禮,康熙笑着叫起:“保成這個時間過來見朕,是有什麽事嗎?”
太子:“孤看到皇阿瑪給孤檢閱批改過的大字,今天皇阿瑪用紅筆圈中的大字比昨天圈中的少了一個,孤就想過來給皇阿瑪認錯,孤寫的時候沒有昨天用心,孤明日會記得改正,務必保證孤寫的字,能被皇阿瑪圈中更多。”
康熙招手,太子過來。
太子的個頭沒有榻高,康熙彎腰将他抱起來,放到懷裏,摸摸他的頭:“保成做得很好,知錯就改,善莫大焉。你的心情如何,都會體現在你寫出來的字上面,一個簡簡單單的字,能夠看出來的信息太多了,不然古人也不會說字如其人。”康熙早就看出太子今天交過來的大字沒有用心寫,但就算他沒有用心,也比沈綿綿寫得好。
不然康熙不會用他的大字去教訓沈綿綿。
“朕等着看你明日寫的大字。”他側身拿過一本請安折,抱着太子,教他認字,教他看奏折。
兩人其樂融融,個頭一高一低,聲音一渾沉蓬勃一奶聲奶氣,康熙對太子給予厚望。
沈綿綿醒來,皺着眉頭呻.吟,睡的時間有些久,頭暈。她睜着眼睛在龍床上躺着不動,躺了有一刻鐘,那股讓她難受的頭昏腦漲才消失不見。
“恩?”沈綿綿歪頭,她怎麽聽到有小孩子的聲音。
沈綿綿從床上起來,宮女端着裝着水的銅盆讓她洗臉漱口,又服侍着她更衣。沈綿綿跟這些宮女的關系不遠不近,沒有想跟她們拉好關系的念頭。
她們不單單是伺候康熙衣食住行的人,要是康熙有興致,或者誰被康熙看中了,她們會被康熙寵幸。有的能夠被康熙封個答應常在的位份進到後宮,有的則是留在禦前。
沈綿綿第一次被康熙召到乾清宮侍寝,第二天醒了要離開的時候,她就被幾個心比天高的宮女聯合送了一個下馬威。
當時沈綿綿向她們詢問康熙是什麽時候走的,有沒有給她留話,她們臉上挂着笑不說話,态度極為心高氣傲。沈綿綿口渴了想喝茶,她們也是花半天時間才姍姍來遲的泡來一杯茶,關鍵泡得還不好喝,沈綿綿都被她們的行為逗樂了。
她記住那幾個給她下馬威的宮女都是誰,什麽話都沒有說走了,走遠前還隐約聽到她們在捂嘴笑。沈綿綿沒有生氣,她又不是那種霸道的人,不準別人笑。
她只是在下一次被康熙叫過來伴駕時,當着康熙的面,特意點了她們這幾個喜歡笑的宮女出來伺候她,不管她們做什麽,她都說重做,重做,還是重做。一次次的重做,她們最後都被她這無情的态度給弄哭了。
不過就算她們哭了,沈綿綿也沒有放過她們,她們能夠那麽自然的給她下馬威,想來以前沒少借着她們是禦前宮女的身份抱團欺負後宮嫔妃,別人能忍,她不會忍。
康熙當時沒有說什麽,只是沈綿綿下一次再來,那幾個宮女不在了,她們被送回內務府去了,換了一批新的來。她在乾清宮裏,再也沒有哪個宮女太監敢對她使小手段。
沈綿綿問道:“外面是誰?”
宮女一頓,低着頭道:“回娘娘,是太子,太子來了有半個時辰了。”
原來是太子,沈綿綿問了一句沒有再問其他的。
沈綿綿走出去,康熙見到她笑了:“睡醒了?”
“醒了,皇上是什麽時候醒的,臣妾都沒有發覺。臣妾半睡半醒時好像看到皇上也來午睡了,結果臣妾醒來,發現床上只有臣妾一個人,皇上不在。臣妾還以為臣妾是在做夢,夢到你來跟臣妾一起午睡了。”
康熙:“那你是怎麽發現你不是在做夢?”
“皇上的衣裳換了。”沈綿綿回道,他的衣服要是沒換,沈綿綿說不定真的會當做她是在做夢。
康熙看她:“朕讓人冰了西瓜,想吃嗎,朕讓他們送進來。”
沈綿綿眼睛閃閃發亮:“想吃!臣妾謝皇上。”吃點冰西瓜,醒醒神經。
康熙的表情意味深長:“謝朕,愛妃是想要如何謝朕?謝禮輕了,朕可是不依的。”
沈綿綿假裝聽不懂康熙的真正目的,她今晚不想累斷腰,澄澈的眼眸眨巴眨巴:“臣妾再給皇上繡一個荷包?”
康熙點了點頭,荷包就荷包吧,既然沈綿綿認為她一雙手的手指到處都是被繡針刺中的傷比腰撞壞幾天更好,他也不會說什麽,反正不管她怎麽選,勁都是使在他身上。
雖然康熙更中意後一個選擇,奈何沈綿綿不選。
康熙不是強勢的人,至少有時候不是。
康熙跟沈綿綿說話的時候,太子安靜坐在一旁沒有插話,只是在聽到沈綿綿說到荷包這個字眼時,太子臉上的表情變了變,張嘴欲言。
沈綿綿微微俯下身同太子平視問道:“太子是有什麽話要跟我說嗎?”
太子的小腦袋點了點,克制的壓住想要上揚的嘴角,他喜歡沈綿綿對他的态度,沒有仗着身高,居高臨下的跟他說話。
“宣娘娘,你繡的荷包孤曾見到過。”
“啊?”
太子看向康熙:“孤是在皇阿瑪身上見到的。”他擰着眉頭含蓄地說道,“那天孤見到的時候,以為是梁公公疏忽了,将一個繡工并不成熟的荷包佩戴在皇阿瑪的腰間,孤還想要提醒梁公公更換。在孤想要去找梁公公時,皇阿瑪告訴孤,那個荷包是宣娘娘繡的。孤那會兒想着有機會的話,孤的毓慶宮有幾個繡工厲害的繡娘,想要将她們送給你。後來孤忙着念書,皇阿瑪又換回從前那些精致的荷包戴,孤就把這事給忘了。”
“孤今日見了宣娘娘,又聽你說要再給皇阿瑪繡荷包,孤今天回了毓慶宮就會命人将孤提到的那幾個繡娘送給宣娘娘。有她們輔助宣娘娘,你繡出來的成品一定會比上一個更好。就算不能變得更好,也不會比它差。”
沈綿綿:“......”說來說去,太子的中心思想只有一個:嫌她繡的荷包醜,污了他皇阿瑪的眼。
沈綿綿遭受沉重打擊,她渾身消沉的萎靡勁讓太子見到都猛吸了一口氣。
太子有些無措,他沒有壞心,他只是想讓沈綿綿能夠繡得更好看點,不想康熙身上有什麽傷人眼睛的裝飾,所以他才會想給沈綿綿送繡娘。
他的本意是好的,他并不覺得這有什麽好傷心。知道自己有不足的地方,改正不就好了。他第一次臨摹康熙的字帖時,寫出來的字糊成一團,看不出橫批豎鈎在哪,以致于交給康熙的時候,他一個字都沒有被康熙圈中。
太子知恥而後勇,如今他的大字比第一次寫的好多了。
太子這樣想,他也就這麽對沈綿綿說了。
沈綿綿雙眼無神:“......”嘤,她更絕望了好嗎!她可是大人啊!她大人的尊嚴何在?!
康熙無聲笑了笑,饒有興致的看着沈綿綿跟太子的相處。
沈綿綿不開口說好,太子湊到她身邊搖搖她的胳臂,非得讓沈綿綿承認她将他的教導記下了,沈綿綿為了那點大人的臉面,死活不願開口,她不開口,太子又要搖她胳臂......
沈綿綿都不知道太子性子為什麽會這麽堅定,她看了看他,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大逆不道的捂住他的嘴,将他抱到懷裏,威脅他。
“太子要是再說下去,我就給太子也繡一個荷包,就是你第一次在皇上身上看到的那種荷包。”就問他怕不怕!
太子瞪圓眼睛,似是不敢相信沈綿綿會如此無禮對他動手動腳,被沈綿綿抱在懷裏,他能夠聞到她身上的香味,不刺鼻,反而很清幽令人留戀。還有,她的懷抱好溫暖,待在這樣的懷抱裏,待久了會舍不得離開吧。
太子忽然想到惠嫔抱大阿哥的畫面,大阿哥雖然在惠嫔懷裏掙紮,不想讓惠嫔抱,但不管他怎麽掙紮,他都掙脫不開,只能被惠嫔牢牢抱着。太子那會兒能夠嘲笑大阿哥是虛有其表,大阿哥不是說他的力氣最大嗎,既然是最大,為什麽還掙脫不開惠嫔的懷抱。他這麽說的時候,大阿哥紅着臉拉着他去摔跤。
現在太子似乎有些明白大阿哥為什麽在別人面前力氣大,在惠嫔的面前力氣小了。
聽到沈綿綿說要給他繡那個醜醜的荷包,太子一個激靈吓得清醒。他想要說不要,但又顧忌沈綿綿的威脅,他只能握着小拳頭,憋紅着臉,不把拒絕的話說出來,免得沈綿綿對他強買強賣。
太子變安靜老實了,沈綿綿笑着戳了戳他的臉蛋。
沈綿綿沒有待多久,知道太子要留到晚上,她起身去找梁九功商量晚上要做什麽膳食,主要是想給太子做些好吃的。
太子看着沈綿綿的背影,擡手揉了揉被她戳過的臉蛋,小聲地說:“孤的臉不能随便碰的,宣娘娘的規矩沒有學好,該學的地方還有很多,孤的規矩就比她的好。”明着說沈綿綿的規矩,其實真實想法是想要借着這個說法去找她。誰讓他的規矩比她的好,她要是多抱抱他,多對他笑一笑,他也不是不能心軟教教她一些規矩。
聞言康熙看了看他,挑眉。太子見過皇後,見過佟貴妃,見過惠嫔等人,他對她們态度平平,不見親近,沒想到他見了沈綿綿,對沈綿綿的态度倒是不同。
晚上,被沈綿綿摻了一腳的晚膳很豐盛,太子全部都喜歡吃,吃得肚子滾圓。
要回毓慶宮的時候,太子對沈綿綿說道:“宣娘娘要知道人無完人,世間很少有人能夠精通所有,大多數的人都只能是精通一二,男子禮樂禦數書射六藝如此,女子琴棋書畫詩酒花茶八雅也是如此。”
沈綿綿溫柔的點頭:“你說的沒錯,太子的這番話,我與你共勉之。”
太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像是沒有聽到他們在說話的康熙,嘆氣,轉身走了。
夜裏,沈綿綿枕在康熙的胸膛大喘氣,濕汗淋漓,康熙撫摸她如無暇白玉的後背,
康熙語氣慵漾誇道:“美人者,如你,以玉為骨,以霞為神,以月如膚,蟬露秋枝,胸雪橫舒,榻間斜倚......”
沈綿綿驚呼:“太子離開前跟臣妾說的那番話,是不是繞着圈子在說臣妾繡的荷包醜?臣妾就說聽着怎麽感覺有點不對勁,原來如此,那會兒臣妾沒有反應過來!臣妾下次見了太子,臣妾也要用故意兜圈子繞他。”
康熙許久沒有說話。
他在想她誇她,她想的卻是另外一個男人,世間之事,果然無奇不有。
康熙翻身,壓下,他就不該給她休息的空檔,之後他們身影重重疊疊,嗓音高高低低的交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