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外面, 佟貴妃出了坤寧宮,她沒有像以往那般對倒黴催的落在她目之所及範圍裏的妃嫔評頭論足,而是極為難得的一臉安靜的走了。

沈綿綿知道佟貴妃這次之所以會走得這麽快,是因為她要忙着準備端午宴, 想在端午宴上出彩可比跟她們打嘴炮重要多了。

榮嫔緊随其後第二個離開, 臨走前說道:“三阿哥還小, 我得趕緊回去看他。你們是不知道,三阿哥最近學會認人了,非要我抱着,不抱他就哭, 唉,真是愁死人了。”裝出來的苦惱裏帶着濃濃的炫耀意味。

惠嫔呵呵笑道:“照顧三阿哥确實是一件大事,想當初為了照顧大阿哥, 我是全心全意撲在他頭上, 完全沒有心思去管別的事。榮嫔, 不是我要給你潑冷水, 而是我在擔心你沒有那麽多的精力能夠在照顧三阿哥跟忙活皇後交代的事裏周轉開,你要是周轉不開, 這次擺宴的事我們會将你那部分接過來,不會讓你為難的。”

榮嫔瞠目結舌,沒錯, 她是在故意炫耀她有三阿哥,宜嫔跟宣嫔這兩個沒子嗣的人都沒說什麽, 惠嫔冒出頭來怼她幹什麽?

聽到惠嫔後半部分的話, 榮嫔還有什麽不明白, 惠嫔是想奪她權呢。

榮嫔反擊道:“什麽叫你全心全意的撲在大阿哥身上, 大阿哥明明是在宮外大臣家裏養大了才被接回宮裏。”她也不是一個簡單的, 知道惠嫔的痛點在哪兒,她就使勁的往她的痛點戳。

惠嫔沉下臉,榮嫔擡了擡下巴,她怕什麽,她以往退讓那是情不得已,如今她母憑子貴,憑什麽還要再對惠嫔退讓?

惠嫔聲音略顯冷意道:“榮嫔對我跟大阿哥的事倒是知道得清楚,等三阿哥大了,進上書房念書時,我會讓大阿哥多多照顧他,保清在騎射一道最為出色,有他照顧,三阿哥未來無量。”

大阿哥送出宮給大臣養,這是惠嫔心裏不能提及的傷疤,即便她知道這是為了大阿哥好,但她也是好幾年都見不到大阿哥。後來大阿哥回宮了,霸道的性子讓惠嫔都不知道該怎麽應對。他在大臣家裏雖是小孩子,但他的地位最高,整個家族的人都得小心翼翼供着他,在這樣的氛圍裏,大阿哥的性子如何能夠不霸道,不說一不二。

榮嫔扯了扯嘴角,幹巴巴地說:“這就不用了,三阿哥還是更喜歡念書。”大阿哥在騎射摔跤方面比太子都強,太子都沒有在他手裏占到多少便宜,她傻了才會把三阿哥送去給大阿哥欺負。

榮嫔說三阿哥喜歡念書不是她在瞎說,雖然三阿哥現在還不認識字,但是在她給他念書的時候,他聽得可認真了。一天不給他念,他還要鬧。

惠嫔熱情滿滿:“你說的這是哪裏話,大阿哥照顧三阿哥,那是他作為大哥的責任,皇上也喜歡看他們兄友弟恭。”

榮嫔想罵娘,康熙喜歡,她不喜歡啊。她憑什麽把三阿哥送去給大阿哥欺負,跟惠嫔說不通,她扭頭走了,她得回去交代那些伺候三阿哥的奴才,讓她們不要讓三阿哥跟大阿哥碰面。

看着榮嫔被她噎得落荒而逃的背影,惠嫔得意的笑了,用手帕擦了擦嘴,得意且滿足的坐上轎辇走了。跟她鬥,榮嫔算老幾,要知道四嫔可是以她為首的。

宜嫔看向沈綿綿,無奈笑了笑:“這算什麽,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嗎?不過你是該多用心了,我再過不久也會有小阿哥,而你......”

沈綿綿故意叫道:“宜嫔你有喜了?這麽大的事,你告訴給皇上皇後了嗎?幸好我們沒有走遠,來,我陪你去見皇後,将這大好喜訊告訴給皇後。”

她就不耐煩看着宜嫔用郭貴人的孩子來向她炫耀,有本事她自己生啊。

宜嫔臉一僵,躲開沈綿綿要拉她的手:“你誤會了。我不過是跟你随便聊聊,你反應這麽大,竟然想到有喜這上面去了。你想懷孕也不必拉着我一起,不是我說你,你也該叫太醫看一看,皇上對你的寵愛也不少,怎麽到現在你都還沒有傳出好消息,我都替你急了。”

陰陽怪氣的怼了沈綿綿一句,心情好了,宜嫔說道:“時間不早了,郭貴人勞累不得,我先帶她回宮休息。”說完她人就走了,根本不等沈綿綿的回話。

沈綿綿撇撇嘴,心情絲毫沒有因為宜嫔的一番話而受到影響,這宮裏的女人啊,康熙的寵愛要比,位份要比,賞賜要比,子嗣也要比,什麽都要比一比。

也就是沈綿綿心大,對皇嗣的态度向來是順其自然的想法,不然換一個人,聽到宜嫔懷疑不懷孕是身體有問題的話,都得跟宜嫔吵起來打起來鬧起來。

“宜嫔娘娘太過分了,以往她對娘娘也不是這個态度啊,瞧她現在這幅得意得不把娘娘放在眼裏的模樣,一口一個小阿哥,她怎麽就認定郭貴人生的是小阿哥,說不定會是個公主。郭貴人要是真的生了公主,奴婢看她到時候還會不會這麽得意。”流春氣呼呼的鳴不平。

沈綿綿:“你都知道這個理,她能不知道?只不過是她不願意去想郭貴人肚子裏會是公主這個可能性。我跟她同是嫔,皇上的寵愛,我比她多,皇上多來我這裏,去她那兒的次數就少了,她氣不過自然想跟我比皇嗣。誰讓我沒有呢。”沈綿綿理智的分析。

流春連忙安慰道:“娘娘別憂心,奴婢相信娘娘遲早會懷上小阿哥小公主的。”

沈綿綿想說她是真的不着急,但在見到流春因為怕她被“四嫔裏只有她這個嫔沒有皇嗣”的事實給刺激了,從而不自覺的在臉上露出一臉的急切憂心還得強忍住來安慰她的神情,知道流春是一心為她着想,沈綿綿只好乖巧的點頭表示她也堅信她會有小阿哥小公主的。

在宮道上拐了一個彎,沈綿綿眼尖的見到惠嫔的身影,有些納悶,惠嫔不是早就走了嗎,她怎麽走得這麽慢,都被後來的她追上了。

沈綿綿跟惠嫔不同路,她們很快就分開了,一個往西走,一個往東邊走。

初柳瞥了眼沈綿綿離開的方向,擡頭對轎辇上的惠嫔說道:“娘娘,剛才宣嫔娘娘在我們後面的。”

惠嫔回頭看了看,問道:“她沒有發現不對吧?”

初柳:“沒有,我們跟她們離得有一段距離,宣嫔娘娘想來是沒有發現我們這邊多了一個宮女。”她口中提到的宮女正是在一旁低着頭走路的衛氏。

惠嫔:“這就好,現在還不是衛氏被她們發現的時刻。”她垂眸看向下面的衛氏。

哪怕衛氏低着頭,穿着一聲洗得發白的衣裳,也掩不住她的娉婷柔美,以及自帶的一股不堪一折的破碎感。

惠嫔過去有段時間不是拉攏沈綿綿不成,便想找長相漂亮的宮女代替沈綿綿向康熙邀寵嗎,奈何她找到的宮女一個個都比不上沈綿綿,使得惠嫔找漂亮宮女的興致慢慢淡了,結果衛氏竟然說服辛者庫的管事嬷嬷找到初柳,想将衛氏舉薦給惠嫔。

初柳帶着這個管事嬷嬷面見惠嫔,對于嬷嬷将衛氏的美貌說得天花亂墜,天上有地上無的話,惠嫔并不是太相信,聽了幾句就讓嬷嬷走了,沒有想去辛者庫見見那個被管事嬷嬷誇有如花美貌的衛氏。

還是今天惠嫔不想那麽早回去見那個令她堵心的大阿哥,想找個事打發時間,惠嫔才想起來辛者庫好像有個漂亮的衛氏,閑得無事,她就去了辛者庫。

見到衛氏,惠嫔猛地發現管事嬷嬷沒有騙她,衛氏确實是長得漂亮,她的漂亮跟沈綿綿宜嫔明媚端莊的漂亮不同,衛氏會讓男人對她升起憐惜感和摧毀欲。

惠嫔高興的将衛氏帶走,衛氏在辛者庫過得不好,臉上沒有多少肉,身體也是瘦瘦弱弱的。惠嫔打算把衛氏養好一些再讓她侍寝。惠嫔相信衛氏會得寵,沈綿綿不接受她的拉攏又如何,她圖的只是沈綿綿占據的那份康熙的寵愛,幸好上天待她不薄,讓她福來運轉有了衛氏這樣一個更好的棋子。

初柳:“娘娘放心,奴婢會讓嬷嬷好好的将她調.教一番,至少會讓她改掉她現在的小家子氣。”

惠嫔點點頭:“是要改,不過也不必全部改了,衛氏唯唯諾諾的性子就得留下來,省得到時候叫她侍寝了,她覺得翅膀硬了,冒出一些不該有的念頭。”比如脫離她的掌控,向其他人投誠。

初柳:“娘娘說得是,她是娘娘帶出辛者庫的,她的一切都是娘娘的,娘娘讓她幹什麽,她就得幹什麽,不然辛者庫有的是人想代替她。”她輕蔑的用目光掃了一眼衛氏。

辛者庫裏的人都是賤籍,做的也是刷馬桶洗衣服這種髒活,地位卑微,衛氏能夠脫離辛者庫的苦海,她得慶幸她有一張好臉蛋。

哪怕知道衛氏将來會侍寝,作為惠嫔大宮女的初柳也看不上她,心中充滿了對衛氏的鄙夷不屑以及對她容貌的一絲嫉妒。

初柳語氣飽含惡意地說:“娘娘不要看她現在老實,就對她放心,照奴婢看,她是個心眼多的,不多她也不會費盡心機,苦苦哀求辛者庫裏的管事嬷嬷将她的存在告訴給娘娘,所以奴婢覺得,一旦她侍寝了,咱們不能給她有喜的機會,得給她喝避子湯。她這種卑賤的身份,如何能夠有資格懷上皇嗣。”

初柳的話說到惠嫔心坎裏去了,她也的确不想讓衛氏懷孕,她只要一想到衛氏生的孩子要跟她的保清成為兄弟/妹,論資排輩,她就感到惡心。

衛氏這種玩意兒,她不配生。

不過惠嫔還得用衛氏,所以她再贊同初柳對衛氏的評價,她也不能順着初柳的話說,免得衛氏在心裏跟她起了間隙。即便衛氏軟弱無能,除了有一張好臉,沒有別的優點,按理來說衛氏是不會有膽子違逆背叛她,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惠嫔跟初柳的對話,衛氏全程在一旁安靜的聽着,哪怕她們言語間提起她的語氣十分的輕視,她也不生氣。這條路是她選的,她成功的離開了辛者庫,不用再留在那個肮髒的地方受罪,不管惠嫔想讓她做什麽,她對惠嫔都充滿了感激。

衛氏知道她的臉一天比一天長得好看,這給衛氏帶來的不是喜悅,而是痛苦的,辛者庫裏那些老太監落在她身上的惡心的眼神讓她一夜夜的做噩夢。

衛氏不想被他們糟蹋,于是她努力讨好管事嬷嬷,借着她的這張臉一次次的告訴嬷嬷,她會有出息的,會飛黃騰達的,只要她侍寝了,哪怕是成為一個答應,她也會報答嬷嬷。

可身份卑微的她們又怎麽有機會接觸到康熙,還是管事嬷嬷想起惠嫔在找長得漂亮的宮女,她才鼓着勇氣帶着衛氏的希望找上惠嫔。衛氏等啊等啊,終于将惠嫔等來了。

惠嫔佯裝不滿地瞪了初柳一眼:“你盡會說些胡話,讓衛氏喝避子湯這種想法你以後可不能再有了,衛氏只要侍寝了,她就是皇上的人,對我也能叫一聲姐姐。你見過哪個姐姐讓當妹妹的喝避子湯的?她要是有福氣能懷上皇嗣,那也是她的福氣,輕易去折斷別人的福氣,這種傷陰德的事我如何能做?初柳你還是把這個糟糕念頭收回去吧,以後也不要再提了。”

“是。”初柳轉而佩服道:“娘娘心善,衛氏能夠遇到娘娘,她過去受到再多的罪也都值得了。衛氏,真是不知道你家祖墳是埋在哪裏,竟能有冒青煙的這一天。”

衛氏用手指擦了擦眼淚,感激涕零道:“惠嫔娘娘對我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難忘。我會将娘娘的話奉若圭臬,萬事都以娘娘為主。”

初柳:“你還算有良心。”

惠嫔笑了笑,對衛氏說道:“不用這麽緊張,你只要乖乖聽我的話,我不會傷害你的。”

......

皇後讓常嬷嬷将代表宮權的對牌交給了佟貴妃等人。佟貴妃管着內務府下的廣儲司,掌內府庫藏,負責端午宴需要的瓷器、碗碟、茶水等,惠嫔管禦膳房的膳食,榮嫔管宴會當天的禮樂,沈綿綿則是負責人員調配,太監宮女們要留多少人候在乾清宮和坤寧宮兩宮,又要安排多少人去給官員們領路等等......

沈綿綿全然照着皇後過去的流程做,每天只需要到佟貴妃等人跟前晃一晃,随時配合她們的計劃。

這天下了雨,沈綿綿留在鹹福宮,跟流春玩起了投壺。

流春投的時候,沈綿綿在旁邊拿着箭矢目不轉睛的看,流春手腕一動,箭矢投向壺口......的旁邊,掉到地上。

流春遺憾:“哎呀,落空了,奴婢這次又沒投中。”

她退開,沈綿綿過來站在她的位置:“你的準确度比第一次投的時候高多了,剛玩的那會兒你不是力氣用大了把箭矢投得遠遠的,就是力氣小了投不遠,至少你現在能夠摸到壺口的邊。”

流春:“奴婢也覺得一次比一次投得好。”

“是吧。”沈綿綿專注盯着壺口,手臂前後擺動,比劃路線,距離目測好了,她立刻将箭矢沖着壺口投擲過去,铛的一聲投進了。

沈綿綿高興的在原地蹦跶一下,流春拍掌驚呼:“娘娘好厲害,一次都沒有投空過,你全部都投中了。明明娘娘也沒有玩過,偏偏你就是比奴婢厲害。”

“手感好,投中對我來說容易,讓我投不中倒是有些難。”沈綿綿往後退了幾步,她想要嘗試站得遠一點投,這次沒有投中,沈綿綿來勁了,她非要投進去!

試了幾次,她就成功投中了。

沈綿綿讓流春來,流春搖頭:“這麽遠,奴婢投不中的,娘娘還是不要為難奴婢了。其實娘娘要是覺得一個人玩不盡興,可以請宮裏那些娘娘過來。奴婢就知道宜嫔娘娘投壺很厲害,據說能百發百中。”

沈綿綿歇了邀請宜嫔的心思,流春說的要是真的話,現在叫宜嫔過來,她不是找虐嗎?

她還是多練練,把技術練好了,再去找宜嫔玩。

沈綿綿對投壺的興致很高,接連幾日都是鹹福宮裏練習,後宮不少人都聽說了。宜嫔不請自來,拉着沈綿綿玩玩投壺,結果自然是沈綿綿輸慘了。

宜嫔帶着勝利者的微笑離開,還說下次繼續玩,呵呵,下次?沈綿綿是不會再給宜嫔虐她的機會的!她一臉平靜的讓流春把玩投壺用的箭矢和壺丢到庫房深處生灰。玩什麽投壺,手臂都粗了,她還是玩點文雅的游戲。

康熙召沈綿綿伴駕,她穿了一件月白底墨色雲紋旗服,仙氣飄飄。康熙見到她的第一眼不是誇她衣服穿得漂亮,而是:“聽說你和宜嫔玩投壺輸了,還傷心得哭了?”

沈綿綿:“......”她哭了?她怎麽不知道,誰造的謠啊?

沈綿綿的沉默讓康熙誤會了,他驚訝問:“真的哭了?”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康熙是不信的,以他對沈綿綿的了解,沈綿綿八成是眼不見為淨的把玩投壺要用的工具給扔到一邊不玩了。

“臣妾在皇上心裏就是這麽沒用嗎,遇事只會哭哭啼啼的,臣妾覺得臣妾比窦娥還冤。”沈綿綿目光哀怨,又說,“皇上變了,你都不關注臣妾了。臣妾今天過來還專門穿了一件新衣裳,想讓皇上瞧瞧,結果皇上的眼裏壓根都看不見臣妾,只好奇臣妾是不是出醜了。”

“恩,是朕的不是,朕應該先誇了你再問。”康熙道。

沈綿綿調高音量叫道:“皇上!”

她鼓起嘴:“你還問什麽問呀,臣妾沒哭,臣妾是玩投壺輸給了宜嫔,但臣妾又不是輸不起。”

康熙嘆氣:“原來沒哭嗎。”沈綿綿狐疑看過來,她沒哭,他怎麽看着好像很遺憾?

康熙點點頭,表示他确實是有些遺憾:“朕原本還想看看你輸的時候,會哭成什麽模樣,所以朕讓梁九功把銅壺和箭準備好了,你一來,朕就能你玩了。”

“皇上,你小心臣妾現在就委屈的哭出來哦。”沈綿綿雙手蠢蠢欲動,一副她可以馬上用手捂住臉嘤嘤嘤哭出來的樣子。

康熙笑了笑,伸手讓沈綿綿過來,握住她的手,手掌緩慢仿佛帶着魔力爬上她的手臂、肩膀,再下滑落到她的腰間,往裏一壓,就将她抱在懷裏。

“那不行,朕雖是想看愛妃哭,但好端端的,朕也不想把愛妃給惹哭了。”

沈綿綿對康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敬佩不已,在床上的時候,他把她弄哭的次數少了?

還有剛剛是誰在說,想跟她玩投壺,想看她哭的?

沈綿綿瞥到桌上有幾張大字,筆跡稍顯稚嫩,一看便知是小孩子寫的,康熙還用紅色毛筆圈了幾個字,三阿哥還小,寫不了,只能是太子或者是大阿哥。

由于紙上沒有留名字,沈綿綿也摸不清這些大字是誰寫的。

康熙抽了一頁紙在沈綿綿面前晃了晃:“你來得及時,不是在朕派人把它們送到毓慶宮還給太子後才到。來,你跟朕說說,你的字跟這上面的比,誰優誰劣?”

沈綿綿心虛:“太子的字比我的好。”雖然她很不想承認。

康熙捏了捏她紅撲撲的臉頰:“你多大,太子又多大,以後朕看你還想不想偷懶不練了。”

別以為康熙不知道沈綿綿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沈綿綿跟太子一樣,練字時用的字帖是他親自寫的。太子的字跡是稚嫩,但風骨隐約可見,沈綿綿別說是練出風骨了,要不是他每個月會過問,她說不定都不會練。

“這個月練了多久?”康熙問道。

“臣妾也沒練多久。”其實是一點都沒有練,不過這話她不敢直說,她怕說了,康熙會再失望的對她說,她一個大人不如一個小孩自覺,她也是有羞愧心的好嗎。

于是沈綿綿只好委婉地說,“不是要到端午了嗎,皇後将擺宴的事交給我們,臣妾只顧着忙這事去了,事出有因,過了這段時間,臣妾會認真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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