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掠過病房凝着陸岚,黑沉的墨瞳下裂出森森寒光,他擡手,一點點掰開陸岚的手,開口的每個字都裹着将人凍斃的寒意,“未央不是賤雜種,她是我唐韶華的未婚妻,如果她有三長兩短,我會将幕後之人挫骨揚灰!”

暗示之意再明顯不過。

陸岚的面色瞬間被抽白,吓到發顫的指尖徐徐收在掌心下,只能眼睜睜看着唐韶華飛奔離開。

10 生死一線間

韶華救我……

韶華救我……

他這輩子從沒做過一件讓自己後悔的事,唯獨這個女人,破開了他的史無前例。

耳內,腦內,全是許未央被拽走時嘶吼凄厲的聲音。

如同魔咒,形影不離。

大掌狠狠砸向方向盤,唐韶華拿過手機,看着上頭秘書發來的定位,甩手一扔,将油門踩到了底。

黑色賓利疾馳在西街山腳的廢棄工廠外戛然而止。

車才剛落穩,唐韶華已經飛奔下車。

距離大門還有十來米,濃重的血腥味如噴灑在空中的霧氣,漫入了他的口鼻,如無數只隐形的手,死死勒住他的心房。

一下,又一下,鼓動着如同死神起舞的旋律。

血跡從門口起向裏延伸,腳步踩着那條蜿蜒的血路一深一淺地踏入。

鐵鏽味混合着濃重的血腥刺鼻撲面,就在那高懸着的房頂正下,定格了女人躺在血泊中衣衫破爛的猙恐一幕,滿是血紅的右手裏,緊緊攥握着一截生鏽的鋼筋。

而距離她不遠的左側,橫躺着那兩個哀哀痛叫,也裹了滿身血,連警察制服都沒脫完的男人。

有那麽一瞬間,他好像連自己的心跳都聽不見了。

灌鉛的腳步艱難挪動,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

“未……”

微顫的‘央’字還沒脫口,機車的重響在門口乍起,容九高大的身影如旋風一般卷了進來,将心顫震愕中的唐韶華狠狠撞到了一邊。

“啊央,別怕,我帶你去醫院,我這就帶你去醫院!”

容九快速脫下自己的外套将許未央嚴實包裹,當下橫抱而起,往門口直沖。

那垂挂而下的纖手上血如斷線的珍珠,滴滴下落,擦過唐韶華的白襯衣,顫抖得捏住了他的衣角。

唐韶華低眸,被那一簇血紅猩染了一眼的刺痛。

“韶華,我現在才明白,愛上你真的是我錯了。”

她虛弱無比,卻仍舊在笑,好像要把所有力氣都花在這一抹笑上,“如果我永遠不出新九街,如果不回來許家,如果沒有遇見過你,如果沒有愛上你,或許我也不會落的這種下場,十二年了,是我錯了,我不該妄想得到你的愛,不該讓你們有情人分離,我真的太壞了,所以這是我的報應,我不求了,我也不争了,我現在把一切還給許青姝,放過你,也放過我自己……”

手垂落,在他的白襯衣上擦下一道血痕,仿若同時間,也在他心口上扯下一層血皮。

有種鈍痛,措手不及,染上四肢百骸。

容九驚恐駭然的背影在他紅染遍寸的眼眶下漸去漸遠。

沒有遠去的是那如線般從腿根滴下蜿蜒在地下的血線,越拖越長。

為什麽會有這麽多血?

不應該的,她只是額頭受了傷,卻像是要把人身體裏的血量全部掏空一般。

——

醫院內,人人自危,只因那個随時随地都在爆炸的容家小九爺。

許未央失血嚴重,需要至少100的輸血量,而血庫只有四百不到的血量,最快的接濟血源也需要三個小時後才能送達。

輸60的血量,一個成年的壯漢都可能會當場斃命,更何況是罕見熊貓血。

三個小時,現在的許未央連三分鐘也等不了。

容九抓狂成瘋,本來已經掏出的手機準備撥打唐韶華的電話又收了回去,腦中想起許未央清醒時的最後一句話,死也不要唐韶華為自己輸血。

自己都快沒氣了,還惦記那個人渣可能輸血過多送命。

未央啊未央,你這一輩子栽在唐韶華手裏,太不值了。

拳頭狠狠砸在牆面上,容九來去如風,問了最近的血源接濟地,騎上自己的重型機車,如箭般飚走。

容九剛走不久,一名醫生走進了重症監護室。

蒼白如紙的許未央睜開沉重的眼皮,虛弱開口,“醫生,這個孩子無論如何我一定要保下來。”

“可是許小姐,你體質特殊,根本不适宜受孕,不說這孩子能不能存活,就算活的了,他大起來,随時可能要了你的命。”

她凄苦一笑,總算明白媽媽當初為什麽那麽堅持也要生下她。

“只要十個月,只要能平安生下這個孩子,就算馬上死我也願意!”

醫生看着她如枯槁一般的臉,不禁感嘆母愛偉大。

但是,這要是一個小時內再補不上剩餘的血量,別說十個月,十個小時她的屍體都冷了。

出了重症室,助理就遞上一分資料,“老師,我查了一下,原來許小姐半年前為同是熊貓血的盛世集團總裁唐韶華輸過血,要不要打電話請人過來一趟。”

“打,立刻就打!”

11 痛徹心扉

唐韶華剛趕到醫院,還沒來得及找人問許未央的情況,就被許青姝的主治醫生趙寅攔在了電梯口。

“唐少爺,你總算來了。”趙寅拖着他直奔輸血室,邊走邊解釋,“我打了你好幾通電話都不見你接,許小姐情緒激動,你才剛離開,她就心髒病發了,搶救時,她奪了我的手術刀割了腕,還不讓我們搶救,現在人已經休克了,再不輸血就來不及了,你也知道,熊貓血罕見,血庫根本補給不上。”

恰時,手機響起,唐韶華一見,是個陌生電話。

趙寅卻突然伸手,将他的手機抽了過來,“唐總裁,時間緊迫,救人如救火,你也不希望許小姐沒命吧,還請你配合一下。”

唐韶華凝眉沉吟半晌,才不得不點點頭,将手機關了機,躺上了輸血床。

——

重症室的大門被徐徐推開,高跟鞋的脆響讓神智恍惚的許未央睜開了眼。

這樣堂而皇之得高跟鞋聲是不可能被允許出現在重症室,除非有人故意,而這人,不用許未央多想,已經走至跟前。

“生不如死的滋味如何?”許青姝揚着精致的眉眼,一只手在許未央的臉面上玩笑似得拍了拍,順帶抽掉了罩在她臉面上的氧氣罩。

稀薄的空氣讓她費盡全力也覺得吃力無比,但是氣力透盡的她根本無法擡手阻止一個身體正常的女人。

“很痛苦對不對?沒關系,做妹妹的幫你放松放松,一會兒就不會這麽累了。”

許青姝優雅得繞到一旁放置手術刀的架臺上,蔥白的指尖徐徐掠過,挑起一把尖細的手術刀,那笑意盈盈的表情和眼底嗜血的瘋狂形成兩個扭曲的極端。

她握着手術刀,冰冷的觸感抵在許未央露在外頭的手臂上,陡然狠厲一劃,血珠迫不及待湧出。

“我聽說,你失血過多呀,等着熊貓血救急呢。”

又是一刀,那快而麻的痛覺幾乎讓她感覺不到,但是徐徐滑下手臂的血線卻冷到她如置冰床。

“姐姐啊,你知道你進重症室都這麽久了,為什麽韶華也不來看你一眼嗎?”

許青姝的力道非常輕柔,割下她手臂的姿态就像在優雅地穿針引線。

“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麽能進到這裏,對你為所欲為?但凡只要有人問一句,就能知道你是熊貓血,何況還是無所不能的韶華,真是可惜啊,我也勸過韶華了呢,同是熊貓血,只要輸一點給你你也不用這麽痛苦等死,但他就是不願意呢。”

冷,冷到知覺都快被凍斃。

“別……別說了,求求你,我已經放棄韶華了,我不争了,求求你別再劃了……”

她不能再失血了,孩子,她的孩子……

許青姝徐徐起身,将滿是鮮紅的刀刃在她的病號服上擦了擦,她俯首,視線卻被挂在病床沿的病歷吸住。

她豁得抄手一看,瞳孔驟陰,懷孕六周!

“姐姐,原來你懷孕了啊。”

許未央渾身激靈,每一寸皮膚都透出名叫絕望的驚恐。

“別害怕!既然是韶華的孩子,我當然要問問韶華的意見再處理。”

她湊在她耳畔輕笑,那笑聲,如同修羅的詛咒,澆淋了許未央通身的毛孔都能溢出寒氣來。

電話被接通,許青姝開着免提,聲音很大。

“韶華,姐姐她懷了你的孩子,怎麽辦好呢?”

“她一個是男人就合不攏腿的浪蕩女人,誰知道是哪個姘夫的野種,讓她立刻處理掉,別丢了我唐家的臉。”

“可姐姐現在身體虛弱的很吶,如果再流産,可是會有生命危險的。”

“呵,誰不知道她就會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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