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是割腕,如果你再晚一會兒輸血給她,你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她了,你看看她,面無血色,都快沒人形了,我可憐的女兒,這輩子真是吃盡了苦頭啊……”

唐韶華面無表情得走到床沿,眼底的眸色精斂且晦澀不明,薄唇挑起的弧度是恰到好處的嘲弄,“是嗎?是我太孤陋寡聞了嗎?竟然不知道,RH陰性血還能跟普通血種互相輸血,是你太命大,還是你們演戲演上瘾了?”

陸岚一聽,神經都炸裂了,沖上來就是一頓嚎,“韶華,你胡說什麽呢,是不是許未央那淫賤胚子又在作什麽幺蛾子了?你可不能忘了,是誰在半年前不顧生命危險沖進火災救的你,又是誰,冒着心髒病發的危險,執意為你輸血,這些可都是鐵铮铮的事實,你可不能因為許未央那個小賤人……”

陸岚的話還沒吼完,被唐韶華斜射而來的一個眼風生生扼殺在喉間。

這樣森冷到将人凍斃的眼神,吓得陸岚一個激靈。

陸岚向來習慣大呼小叫,骨子裏留着的上不得臺面的小家子性子,粗鄙吝啬,吹毛求疵,貪財醜陋的嘴臉,就算披着一身富太太的皮也還是狗改不了吃屎。

加上有許青姝是唐韶華救命恩人這個堂而皇之的謊言在,她的腰板直到就連A市霸主唐韶華都敢大呼小叫。

只不過她忘了,她所有的得意忘形都是建立在謊言之上,如今面對眼前陰沉魄人的男人,她才陡然驚覺恐懼的滋味。

唐韶華凝着她,視線下是銳利如針尖的光,字字珠玑,“左一句淫賤胚子,右一句小賤人,未央在外颠沛二十四年,吃過許家一口飯,喝過許家一口水?你管不住這張滿口謊言的嘴時,有想過你們母女才是罪魁禍首嗎?”

床上裝病的許青姝心頭大凜,正考慮着要不要‘柔弱地醒過來’,病房大門被恰時推開。

許建國低沉着臉色走了進來,見許韶華在場,窒了窒。

“正好,來齊了。”

唐韶華轉身,閑适得往一旁的沙發坐下,眼底是不波不瀾的光色,但眉宇間的冷冽就像準備屠宰一群牲口的劊子手,陰森冷辣。

“許董事長,我想,這份資料你會比較感興趣。”

唐韶華擡手,将手中一沓厚重的資料甩在許建國的腳邊。

許建國微楞,他剛剛才得到消息,許未央因為失血過多搶救無效死亡,雖然打小不在身邊長大,感情也不比一向疼愛的許青姝深厚,但畢竟血濃于水,剛收到消息的那一刻,他差點站不住腳。

眼下唐韶華整個人勢氣淩然,冷漠寡淡到如同換了一個人,完全不複原先每次踏進這間病房地溫柔細膩。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唐韶華。

他僵持了一會兒,彎下身,顫着手将地上的資料撿了起來。

18 原形畢露

許建國有預感唐韶華會丢給他一個重磅炸彈,卻沒想到,他眼前所看到的資料遠比炸彈更讓他震顫。

他捏着資料,雙眸越縮越緊,滄桑的手顫抖不止,一寸寸收緊,将資料捏到皺爛。

“賤人!”他爆喝着将資料砸向陸岚的臉,“二十四年了,足足二十四年了,我許建國自負一生無愧,居然被你一個心思歹毒的女人玩弄在鼓掌,你讓我負了知秋,負了未央,讓我真正的妻女如蝼蟻流浪在外二十四年,吃盡苦頭,讓知秋不得善終!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許建國擡起大手,目眦欲裂得掐住了陸岚的脖子,卻因為心髒驟然湧上的劇痛,讓他跌怆地松了手,撐住了牆壁,重重喘息着。

唐韶華看着眼前鬧劇的一幕,如看着一出笑話,毫無動作,出口的話涼薄如刃,還嫌不夠鋒利,一刀刀剮着許建國的心,“二十四年前,拿到你眼前,伯母與人茍合的照片,其實真正的女主角就是躺在你身邊睡了二十四年的現任許夫人。

氣走了伯母,堂而皇之登上了許夫人的位置,你以為這樣就完了嗎?知道未央和伯母的日子是怎麽過的嗎?七年搬家二十八次,十六次被無故上門的‘歹徒’砸了栖身之地,為保護未央,伯母曾經被那些人打斷過四根肋骨,嚴重至橫穿了整個肺部,腦震蕩四次,最嚴重一次,昏迷了三天三夜,未央七歲那年,她就被這些病根折磨死了。

然後是你的親生女兒,七歲沒了父母庇護,颠沛流離,賣煙賣報紙賣牛奶,天寒地凍你們一家和樂溫暖的時候,她就睡在凄風厲雪的過道,凍到全身發紫沒了知覺。

連溫飽都顧不上,為了活下去,只好給發廊打工,不想被男人摸就被毒打,吃溝渠裏的馊飯,喝洗頭水,她能活下來都是個奇跡。”

許建國靠着牆,低垂着臉,卻掩不下那松垮下來的肩頭以及一身的凄苦滄桑,仿佛短短幾分鐘,就老到盡頭了。

“知秋……未央……”他捂着疼痛翻攪的胸口,一遍遍被後悔痛苦侵蝕。

唐韶華站起身,森然的目光掠過床上閉着眼,眼睫卻不停顫動的女人,嘴角的譏诮越發高挑。

為什麽,那麽蹩腳的三流演技,他居然能信的義無反顧,足足半年,就像個傻子一般,為了這麽一個機關算計,陰險毒辣的女人一次次透支掉未央的癡愛。

悄無聲息的大掌在身側攥起,只有越來越緊的力道才能讓他忍下那一波波翻湧而上幾乎将他覆滅的撕痛。

他果然眼瞎心也瞎。

大手高高擡起,另一份薄薄的白紙黑字被丢在許建國身側的茶幾上。

許建國側眸,被上頭的字句再一次擊顫到搖搖欲墜。

那是許青姝和他的親子鑒定報告。

父女關系只有百分之三都不到。

他幾乎咬碎了牙根,黑眸赤紅到幾近炸裂,抄過那份鑒定書捏成一團砸在了床上裝死的許青姝身上。

許建國怒火膨脹到幾乎沖天,他大步一跨,就準備把許青姝拽下床,卻被唐韶華一只手格擋。

唐韶華的眼皮懶散的掀起,在陸岚身上凄寒而過,寡淡的口氣就像在閑話家常,卻又透出森森厲色,“許董事長,眼下你該處理的應該是罪魁禍首,許青姝我要帶走。”

“不行,你要把小姝帶到哪裏去?”事到如今,陸岚早已原形畢露,想到唐韶華的手段,全身汗毛都炸了。

19 為她複仇

如果讓他知道,是小姝割了許未央的手臂讓失血過多的她流血到無力搶救,甚至找人冒名他的聲音打的那通致死許未央最後一絲意志也撐不下去的電話,依照唐邵華冷絕的手段,她的女兒就沒命了。

可惜的是,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

病房門被推開,王醫生走了進來,掠過一室的人,一臉凝重的盯向唐韶華,“唐先生,關于許小姐過世的那天,其實我隐瞞了一些事,經過我這兩天的調查才發現,那天是許青姝小姐利用她的主治醫生趙寅先将你引誘到輸血室拖延時間,然後拿着趙寅醫生的工作證進入重症室,惡意用手術刀割了數刀許未央小姐的手臂,致使本就失血過多瀕死的許未央小姐無力生還,至于本來意志堅定的她為什麽突然間毫無生存信念,我懷疑,是不是許青姝小姐說了什麽極度刺激她的話,致使她意志消弭。”

“你說什麽?”唐韶華冷聲擠字,沉霾覆面的俊臉陰雲密布,狂風暴雨只在一瞬間。

王醫生喉頭一哽,躬身道歉,“實在抱歉唐先生,這件事我們醫院也存在疏忽責任,我已經上報院長,趙寅醫生已經被永久撤銷了醫生執照關押調查中,至于許青姝小姐,我已經做報警處理,您看……”

“不!”他擡起黑眸,那欲将人生吞活剝的冷色分明就被羁押在蠢蠢欲動的眼底,但那張俊臉上竟裂出笑意,那笑,裹着泛光的鋒芒,一眼就似乎能将人戳刺到穿透,那麽陰濃,那麽殘忍,修羅厲鬼也不過如此。

“許青姝我要帶走,她不是自稱熊貓血嗎?她不是自稱愛我成狂嗎?行啊,我給她機會,每天都給我輸血,輸到我滿意為止。”

事到關頭,命都只懸一線了,病床上的許青姝再也裝不下去,掀開被子趔趄得跑下床,因為動作太急,被椅腳絆倒,直接摔在了唐韶華的腳步。

他站着,睥睨之姿,她跪着,蝼蟻之态。

一臉梨花帶雨的淚卻激不起他一絲的憐憫,“韶華,半年前是我的救的你,你不能這麽做,你不能因為許未央這麽對我,她只不過用死來報複我罷了,讓你誤會我罷了,她要離間我們的感情,她一定還活着,她只是在騙你。”

瘦弱的肩頭被生猛的力道直接提了起來,許青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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