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神秘人

風和日麗,鳥鳴枝頭,花兒和蝶兒在庭院內喝着茶,香茗渺渺中,浮生半日閑。

滿園芳菲繞,賞的人眼舒,心也舒,卻見一粉色異類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在綠叢中,探頭探腦,花兒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直呼道:“阿梅姑娘,一起來喝茶吧。”

啧,被發現了。阿梅姑娘拍拍腦門,一改嚴肅,笑嘻嘻地走入亭中,“是花兒和蝶兒啊,你們早啊。”

沐暑後,蝶兒給不落梅斟了一杯新茶,“不早了,現下也已是日上三竿,阿梅莫非是昨晚鬧的太累?乏到今日這般時候。”

不提還好,一說到昨晚,自覺說了令人遐想的話的不落梅就紅了臉頰,在她兩人疑惑的眼光下,輕咳掩飾,含糊着,“也許吧,啊,香獨秀在不在啊?”

聽到她提香獨秀,蝶兒來了興,“阿梅一夜不見公子,便思法着尋他?”

“欸呀,不是,誤會啦,我只是想……”想……不落梅半天愣是憋不出一個理由,只好把目光投向淡定喝茶的花兒君。

哎,花兒放下白瓷杯,“公子一夜未歸,想必是妖世之事難以處理。”

“未回?!”那昨晚是什麽?昨晚她看到的人是什麽?做夢有那麽清晰嗎?不對,重點應該是她居然夢到香獨秀了?!不落梅納悶至極,執起杯子,輕押一口茶,卻意外發覺清香入齒,“噫,好喝!”

花兒笑道,“這次試着加了些桃露。”

可蝶兒還未打算放過不落梅,“欸,別轉話題,瞧你這麽失望的語氣,阿梅是不是有句話是,一‘夜’不見如隔三秋吶?”

哼,吃癟的不落梅別臉撇着嘴,花兒宮扇嬉戲拍蝶兒的頭,“還鬧啊。”

蝶兒欲再言之時,一道金光閃至,熟悉的聲音随之感嘆而來,“如隔三秋啊,吾果真備受關注。”未等人反應,金發藍袍的香獨秀已從容入座,歪頭看向花兒和蝶兒,吩咐道:“快去準備,吾要洗澡。”

庭院深深,別致的亭內只剩香獨秀與不落梅兩人各懷心思,相坐無言,彼時覺得尴尬不已的不落梅潤潤嗓子,想着扯開話題,“妖世浮屠之事很難解決嗎?”

“倒也不是,院主的情報有誤,吾便先回來養精蓄銳一番。”說罷,香獨秀輕撩秀發,以手支頭,還真阖眼養神起來。

“嗯……連夜作戰是不是挺累的呀?”不落梅身子微傾,瞅着他的小俊臉,小心翼翼地試探問道。

香獨秀坐直身,莫名看着不落梅,看得她心兒打顫,看得她不經暗自吐槽着,組織不是說套路得人心嗎?

“近日阿梅不可輕易離開蕪園,破……不安全。”他撩着額前的毛毛,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态。

“哦,我還想出去散散心來着。”松了一口氣的她無趣地撐着臉頰道,雖說蕪園之布景也是一派的賞心悅目,但是人少,只會顯得自己更加的孤單。

她更喜歡熱鬧一些,人多一些的地兒。

“咦,世說蕪園景致別具一格,阿梅只前走十步便是了,不必言謝。”

“……”楞頭的不落梅,瞅瞅香獨秀手伸方向的那簇風中搖曳的菊花,“那有沒有熱鬧一些的地方,這裏總該會有節日活動吧?”

“好茶!”香獨秀達成心滿意足(1/3),搖搖頭,問她,“你所說這些都是你家鄉特有的?”

“呃,差不多吧。”不落梅胡亂攪着發尾,心思似乎飄到另一處,喃喃着,“家鄉,地廣遼闊,山明水秀,閑時泛舟采蓮;倦時蘭亭獨坐;興時流觞曲水…..”

白瓷杯中又斟滿了茶,香獨秀韻了韻,“聽來苦境确是有許多可行之處。”

“苦境?”她頓了一會,苦境就苦境吧,只好提起聲調掩蓋了剛剛的疑問,“嗯,對啊對啊。”

“那阿梅可知苦境哪兒有溫泉”香獨秀舉杯道。

嗯!看來是時候賣一波安利了“我知道的不多,比如阿龍,咳咳…三分春/色的龍煙宛啊,薄情館的雪非煙啊,天玄山的冷泉……”

等等,看着香獨秀一臉認真的樣子,他不會想讓她做導游吧?她只是知道地名,至于怎麽去,卻是滿臉蒙比啊!不落梅垂下眼簾,芊手裹着寬袖,一副傷風嘆春的姿态上線,“只不過這些都是奴家聽人說起卻未曾有緣見之地,好心向往奈何卻久處深閨,嘤,嘤,嘤。”

一臉悲憫的香獨秀,試着安慰(?)還隐隐顫抖的影後不落梅,“哎,天見有尤憐,阿梅終于脫開了你的枷鎖,能見吾之蕪園也是你的緣啊。”

“……”不落梅拿開袖子,眼眶微紅,伸出爪子直往香獨秀的肩膀擦(摸)。

香獨秀沒躲,只是好奇她的這個反應,“怎麽了,阿梅?”

“手髒,借你衣服擦擦。”

“……”

送走了小馬達香獨秀後,燥熱之氣撲面而來,不落梅撈起茶壺就是找不到自己的白瓷杯了,回憶了一陣,把目光落到剛剛香獨秀面前的白瓷杯上,滿屏的‘這不是她的杯子’以及‘他沒喝過這個杯子’的彈幕滾過。

瞅了杯子幾秒後,不落梅妥協,冒着酷暑,急奔回了自己屋子。

總是呆在蕪園悶得慌,不落梅止不住地在雕花小窗前嘆息,終是把路過的蝶兒給引來了,問她,是否願意與之出門一趟?

當然願意啦!不落梅像吃了士力架一般來勁地猛點頭。

于是便相協踏出了蕪園,不落梅回眸一眼,記得此前香獨秀的警示,但……遠遠看到有人炊煙時,所有鬧心之事皆抛擲腦後。

“欸,阿梅待會你要跟緊我。”蝶兒似有先見之名,揪住了似想撲騰起飛的不落梅。

“安啦,你放心,我大概知道回去的路!”其實并不知道,不落梅還是比了個‘ok’的手勢。

蝶兒無奈的搖搖頭,“若是放心,也就……嗯?”感到似有水滴打在她的發飾之上,她擡頭望去,層層烏雲壓來,後來的幾滴雨露更是肆無忌憚滑下她的臉,她趕緊以手擱額,“快找個避雨的地兒。”

一片的晴空失色,最近的小鎮也要走上一段時間,看來是不該急着過去,“前面有棵大樹。”

剛踏入樹下,暴雨傾盆而至,雖然大部分的雨水皆被大樹擋下,但交錯中的葉片依舊灑下凝珠,打的兩人直呼倒黴。

要是這時候有個高手在就好了,比如說香獨秀……但是香獨秀遇到這種情況會先走吧,或者是他有真氣幫她隔離雨簾……不落梅拍了拍腦門,算啦算啦,就別做這些假設了。

蝶兒憂心地看着不落梅,“要是公子在就好了。”

不落梅:……

又有一滴水墜落到不落梅的臉上,她習慣性地以手背抹開,但見一抹紅色晃眼,待她看清之時,又見一滴混着雨水的血絲滴在她的手背上。

“血!”蝶兒驚呼道。

反觀淡定如不落梅,朝上看去,一個瀕危死亡氣息的黑色身影無力躺在枝幹上,血便是從露出垂下的白指順延而下,用絹子擦走了血跡,她默默打定注意。

縱使蝶兒的再怎麽不同意,不落梅還是爬上了樹枝,慢慢地朝那個身影,越是靠近越是讓她有種熟悉感,那人面具覆面,露出的眼兒緊閉,暗系的服裝,怎麽看都是一個殺手行業的人。

蝶兒緊緊盯着不落梅穩重地接近危險之人,只能提醒着,“別靠太近,快下來吧。”

不落梅吞吞口水,那人另只手中似乎緊握着東西,看這個樣子八成是什麽貴重的機密,于是不落梅腦補一堆冷傲殺手俏主子。

真冷,不落梅手有些涼意,可碰到那人的手時更是感到直逼的陰冷之意,才是一愣的時間,那人睜開了冷森的眸子,耳邊最後聽到的是蝶兒的驚呼。

“嗯……”仿佛做了個郁悶的夢境,不落梅從中醒來,床邊是抽泣的蝶兒,看來那個殺手确實是假死等待她這個獵物啊,幸好命大。“這裏是蕪園。”

“阿梅還好你沒事。”蝶兒吸吸鼻子,端上一黑糊糊的藥汁。

不落梅随意地檢查了一番,并無傷口,莫非那個殺手放過她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了嗎?

“不用檢查啦,他只是把你敲暈。”然後還看了你許久,才有些鄭重的交給我,雖然不明所以,莫非是認識的人?蝶兒想。

不落梅點點頭,不再言語地摸着手臂,心中有事。

“啊,公子來了。”蝶兒讓開了床邊的位置。

只見香獨秀潇灑之姿,給不落梅遞上一簇桃花,“這是玉蝶祀缳為慶祝吾破妖世所贈的勝利之花,吾不願孤芳自賞,特來與阿梅一起。”

玉蝶遙星的桃花啊,她送香獨秀的花是不是表示......就在大家的注意在香獨秀身上之時,只有不落梅看到了,自己手中的桃花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凋零,而自己卻感受到一股微弱的靈能悄然進入體內,令人熟悉的靈能,不落梅慌忙将桃花丢棄。

“阿梅?!”

“我......”不落梅一愣,看了看主仆三人疑惑的臉色,有些疲态道,“可能剛醒還有點暈,不小心弄掉了你的桃花,抱歉,我想再休息一會。”

走出房的香獨秀回身問蝶兒,“她這是怎麽回事?”

情感專家→蝶兒嘆息:“可能是主人你的行為讓她醋味了吧。”

待衆人離去之後,不落梅掀開了寬袖,只見白皙手臂上露出了奇怪的金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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