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無業游民香某

不管是在從前的劇中看過的惬意慵懶,還是如今真正認識的潇灑從容,不落梅對于這樣毅然決然的香獨秀感覺些許陌生,但更多的是因這熟悉的處變不驚态度而愈加喜歡着。

破軍府高大雄偉的輪廓于身後漸行漸為模糊,此前對于軍督身上無形的魄力,也倏然一清,不落梅頻頻回首的動作,使香獨秀忍不住一笑後,問道:“那邊的路崎岖而坎坷,而這一邊是寬敞又平坦的大道,為何要平白勞累呢?還是說你屢次回首是忘記什麽東西了嗎?”

“驅,嗯,離開集境,你會舍不得嗎?”不落梅沉思了一陣,指尖點了點唇瓣,複而擡首望向依舊藍袍秀發,眉目間盡是從容不驚,如沐春風的香獨秀。

“嗯?什麽舍不舍得的?”香獨秀挑了挑額前的發,無所謂回道。

“你是認真的嗎?”不落梅被他無所謂的态度弄得有點洩氣,慢慢地踱步,道“這裏畢竟是......路,嗯,你的意思是雖然不同理念,但目的相同?”

“不對,笨。”輕敲了她的額頭後,香獨秀以指繞着一束發,潇灑甩到身後,道:“阿梅啊,吾可是一直很是認真的。”說罷便揮袖,穩步前行,從容身子,自由自在又無拘無束的就是香獨秀啊。

認真?哈,不落梅微垂眉,釋然一笑,也跟了上去。

“這條路比較平坦,不然你又有理由慢吞吞的了。”感覺到不落梅的走近,香獨秀思慮了一陣,道。

寬坦大道,地上的亂石頭較為少,不落梅有點羞澀,吐了吐舌頭,繼續理直氣還壯,回道:“我哪有時時刻刻慢吞吞的了,明明只是你在急哄哄的時候,我剛好慢吞吞的走而已!”

無論是被驅逐境外,還是無可歸處,浪跡天涯,只要和他在一起,便覺得是與天下玩樂的趣事永伴吧。

“那這一次去哪呢?”

“導覽有介紹一處名為‘禦風樓’的客棧,那兒的菜肴色香味俱佳,吾猜你一定會喜歡.......”

“禦,風樓?!喜歡!喜歡!那就去禦風樓!”

大殿內,眼看着香獨秀兩人安然離開而軍督卻未有任何行動的将百師,不由一急,道:“軍督,就這樣放他們走嗎?”

“嗯?”鷹眸一掃,頓時無形的壓迫之力,使周身空氣變得稀薄,侍衛皆立即頹然伏地,将百師額間冷汗迸出,也顫顫下跪,“屬下失言,請,請軍督赦罪!”

不願再發一言,虓眼軍督看向兩人離去的方向,暗自回憶到剛一直躲在香獨秀身後的女子,那便是不落梅?她的眉眼間似乎有幾分眼熟,不過可确定的是身上已無毒素,要麽是香獨秀為此費不少功夫?要麽就是......香獨秀果然很優秀啊,如今大戰在即,只要香獨秀不參與,也便不必理會他。

“哼。”虓眼軍督思至此,一回身,身後披風飛揚,踏步走向冷肅而無人的封将臺,睥睨一切,算算時間,她也該回來了。

倏然,一陣細不可聞的聲響從背後靠近,虓眼軍督屹然不動,仿佛未有所聞,只是在其接近後,道:“你,回來了。”

一股清冷,一股燥,孔雀對着他的背影,單膝而跪,回道:“是,任務已完成。”

如本人一般的冰冷,不愧為自己所親自傳授的殺手,虓眼軍督回身,意外挑起孔雀的下巴,迫其與之對視,如此對待,這雙冷眸什麽時候多了幾分複雜之色?

呵,虓眼軍督輕蔑一笑,撥開她額前的劉海,毫無反抗的孔雀眉目間漸漸與剛才的粉衣女子的眉目重合,他想,他大概知曉那股熟悉感是從何而來了。

“你跟随吾許久,可還記得違背吾之命令的後果?”

春風吹拂鳥兒啼,在不落梅與香獨秀還未尋到去禦風樓的路時,就被忽而出現的劍子仙跡的請求打斷了原計劃。

人是要救的,禦風樓也是要去的,只不過事有輕重急緩之分。于是,趁着時辰還未至,香獨秀便攜着不落梅轉到了一處客棧歇腳,說是戰前休息一番。

氣氛微妙,房內的圓桌,兩人相對而坐,香獨秀在認真地擦拭劍身,而不落梅雙手置于膝上,眼神亂瞟,倒是把這間屋子外設研究了個遍,才聽到香獨秀打破安靜的聲音:“嗯,該辦正事了。”

正事?不落梅用腳趾都能想到,他的正事除了洗澡和洗澡,就還有洗澡,輕嘆一口氣,正打算出去随意散散步。

就在此時進來了一群擡着熱水的小厮,一擁而入,将正要出門的不落梅給暫時留住了,此時從中出來一個小厮,賠笑着道:“客,您要的熱水都給您搬來了。”

而那一位速度更快地随意将不群之芳放置桌上,自己便開始幾分着急地脫着衣服,走向屏風後,朝思暮想的氤氲之中。

“诶,你等等!”這裏還有人诶,不落梅及時喝止住,此時香獨秀已經只剩一身的裏衣,被這提醒,便邊拆着玉冠,邊問:“阿梅,可是也想洗澡了?”

什……什麽?!不落梅臉頰瞬間紅潤起來,又羞又氣,半天說不出話,可始作俑者卻是一臉茫然的表情,最後她原地重重跺一腳,就要跑出去了。

什麽意思?香獨秀有點看不懂,但是她若要一個人跑出去的話,他眼神一凜,暗催內元,不群之芳随機撲進只到門口的不落梅懷裏,囑咐道,“阿梅!出去就帶上這個。”

然後,不落梅抱着不群之芳就跑遠了,香獨秀搖搖頭,掩上房門,一個人敞開浴袍,舒舒服服地融進熱水內,“唉,吾想着若她也想洗澡便給她再開間房,似乎從第一次見她,她便是不太愛洗澡,一天才洗一次,唉,這世間難得像我如此高貴純潔之人,也難得像我這般在乎好友的重情之人啊。”

客棧的後院種了幾株桃花,不落梅氣喘籲籲地撐着樹幹,認真回想着剛剛的一幕和香獨秀的表情,似乎他說的話并非是自己想的那樣,她撇撇嘴,擡起被自己一路抱來的不群之芳,細看幾眼,這劍鞘十分精致,和它主人一個樣子。

說起來,上次抱着不群之芳之時還是在集境,自己被騙抱着裝着石頭的盒子跟着香獨秀跑來跑去的,想到這些不由輕笑一聲,似乎自己和香獨秀在一塊很久了,雖然這人十分的,萬分的,不靠譜,但是也拿着不群之芳救過自己數次,如果對面是小喽啰還好,以後若是遇到大boss……不不不,香獨秀一定可以好好活着直到退隐的。

發呆了數刻,不落梅抽出長劍,她忽然間有了個大膽想法,然後不太放心的香獨秀披着浴袍站在窗口向下望時,就看到她拿着自己心愛的不群之芳對着桃樹,毫無章法,毫無美感地亂捅。

愛桃樹協會/桃樹:……

“錯啦錯啦,劍尖再往向下些。”

聞言,不落梅一愣,循着聲音往上看,支着下巴,在窗口悠閑自然的不是香獨秀會是誰呢,可被當事人發現自己拿着他的武器到處破壞,居然還在指導她劍術?她也乖乖聽話,按照提示使劍。

“不對不對,出力點是在手臂。”

“慢點慢點,劃開弧度太小了。”

……

最後,不落梅不動了,鼓着腮幫子,不滿地看向香獨秀,兩人在這種莫名其妙中對視了幾秒後,香獨秀難得愉快地輕笑一聲,轉身進了屋內,留着呆呆仰着頭的不落梅。

怎麽肥四?這個人怎麽就進去了?正在困惑着,就看到香獨秀從窗口竄出,從天而降,腳尖點地,安然落到不落梅面前,使得後者不由後退幾步,“你幹嘛?”

換上他平日裏孔雀藍袍,懶散散地披着金發,臉上一直挂着的從容自在,上前一步,按住像是炸毛的不落梅,走到她身後,另一手扶住她拿劍的手腕,帶着她舞了一套動作頗多的劍法,可不落梅畢竟是初學者,再加上這般的靠近,身後某人剛洗完澡後帶着好聞的香味,令她全程暈乎乎直到結束。

“你試試。”說着,香獨秀後退幾步與她隔開距離。

“嗯?什麽?”不落梅滿頭問號,但也反應過來,硬着頭皮應聲,“好,好吧。”

随機,不落梅磕磕絆絆,在香獨秀多次提醒後,她終于舞完一套花裏胡哨的劍法,然後一臉期待地看向香獨秀,就只差說出口的“誇我呀,快誇我!”。

可香獨秀是何人啊,只見他點了點頭,不落梅立馬開心的跳了起來,可随後,香獨秀卻一臉嚴肅接着道:“嗯,吾明白了,吾早該明白了,是吾不好,吾為何會犯如此錯誤?”

不落梅疑惑道:“什麽事情啊?香老師?”

只見香獨秀滿臉的痛苦,“阿梅你本就不是學這個的料,放棄吧。”說着,鄭重地拍了拍不落梅的肩膀,而後者震驚着,脫口而出:“那以後要是……”你有危險。

“阿梅,”香獨秀鄭重道,“只要有吾在的一天,你便不會有任何危險,放心吧,好友。”

不落梅頓了頓,想到自己的初衷不就是如此嗎?在這危險的世界裏,找個武力值得保障的保镖,可是為什麽自己卻在為着後面的稱呼暗自黯然?好友?

就在不落梅沉靜在自己的世界裏時,香獨秀因為陪着不落梅鼓搗一番後,又開始想着剛剛的熱水澡……可是自己好像還答應了什麽事情?

“香老師,提問!”

“請講。”

“挽這幾個劍花是能讓攻擊更強嗎?”

“不,能更好看。”

“噢。”不落梅式冷漠臉.jpg

而另一邊的劍子看着面前殺氣騰騰的異法無天,心中哀嚎着:他怎麽還沒來?我明明已經提前提醒了?怎麽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情意綿綿劍,b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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