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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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天的觀察,敗家龜孫子身邊沒跟太多人,但是質量都不錯,搞不好手上沾了數不清的命,神情并不緊張,很篤定。

陸盡明着暗着演的像一只脫缰的野狗,讓那夥人覺得陸思想殺的人就是秦思媛,而不是陸拾,這樣他就不會殺陸思。

因為在陸拾眼裏陸思想殺他媽,莫名其妙地幫了自己一把,而且還算自己兒子,十幾年來挺争光的,況且陸拾需要秦思媛辦事,有好捏的把柄在手裏總是好的。

陸拾的虛榮感和對弱者居高臨下的思維會饒了陸思一命,這讓他猜對了,就算演成智障也值了。

他們在完成秦思媛的事情之後就會離開,這件事也實現了。

陸盡被人用槍頂着腦門,在身上裹了一層黏糊糊的玩意,幾乎看不出和皮膚有不同,他在聯盟的裝備庫裏沒有看到過,只是偶爾聽到過帝國在生物研究上的傑出。

無法掌控的突破最可怕,怪不得一天天間諜那麽多。

不論是剛做好手術的還是勉強沒有發炎惡化的,都被迫換了一張面皮,一步三喘地離開。

他們所在的地方埋在地下将近五百米,為了不被查到不同尋常的波段,幾乎有兩百米是樓梯,秦思媛當場昏過去,被手下背着走。

最上方是荒蕪的大地和幾顆萎靡不振的雜草,這地方藏了這麽個空間,不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建造的。

從這地方通過海峽有一個古老且需要複雜檢查的辦法,也是兩國通商的唯一途徑,他們每天晚上八點準時有一輛八節的懸浮車,無人駕駛速度高達六百公裏每小時,通過架起來的高橋要花上七個小時。

到達終點就是帝國的入境港口。

陸拾的準備顯然很周全,因為他拿出了和臉匹配的證件,甚至連指紋都通過。驗證對象是一年前來到聯盟的帝國商人,檔案完整,證明是有效證件,可惜這位商人可能永遠都回不去了。

“麻煩指紋。”

人工檢測的列車員對着陸盡說,陸盡伸出手,列車員比他高很多,戴着潔白的手套,擡着他的手掌放在觸摸屏上,手掌把他的手全部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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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動作有些……陸盡很不喜歡。

資料顯示他是商人的大兒子,有一條犯罪記錄,是一個只會吃喝玩樂的纨绔,曾經玩弄了幾個姑娘的感情,先訂婚,把姑娘睡了就解除婚約,最後幾個姑娘聯合把他告了。

啧,人渣。

陸盡下意識地觀察四周,與列車員對上視線,對方的瞳孔黑得像墨,抓着他的手不放。

“當時為什麽要這麽做?”

想了一會,陸盡勾了個人人看了都想打的笑:“別把我想那麽壞,我只是允諾了給她們大鑽石和大寶石,但是拖着沒到位,她們就想把我踹了,我只不過是先下手為強保護我的尊嚴。長官,您身為男人,應該能明白。”

“……”

手下注意到這裏,趕過來,低頭哈腰:“請問發生什麽事了嗎?”

列車員點着自己面前的屏幕:“他有犯罪記錄,我需要核對,沒有服刑不準離境。”

手下擦了擦汗:“犯罪記錄?這……好好好,你查。”

幾分鐘後,列車員才松開了手,把證件遞回來:“請進。”

陸盡一挑眉:“那我的犯罪記錄?”

列車員:“半年前已經和解完成。”

陸盡“啧啧”兩聲,搖着頭往前走:“幾個月前的事了,誰還沒個年少輕狂的時候,老子現在換口味了,等老子回國就去花幾百萬包一只鴨。旺財啊,你喜不喜歡鴨啊?”

手下:“……我不喜歡,謝謝您。還有您可以閉嘴了!”

列車員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們離開,然後揚起假笑,繼續手頭的工作,示意下一位:“請把手放在上面。”

陸拾架着老花鏡,拿着張財經報紙坐在候車廳,秦思媛靠在他肩膀上昏沉沉地睡着,乍一看是恩愛倆夫妻,還有三個孩子和幾個狗腿子。

大兒子揮金如土去小賣部花幾百塊買了一瓶水,導致周圍人看他像看傻逼,可他遇到老爹之後就收斂了。二兒子身體不好,拿着氧氣瓶吸氧,小女兒縮在一邊毫無存在感。

老父親翻過一張紙,告訴大兒子:“去了帝國,什麽都有,別怄氣了。”

大兒子:“我也沒有拒絕的權利不是嗎?”

老父親推了推眼鏡:“我和你媽是為你好。”

陸盡心說你這個老王八犢子不要臉,年紀一大把扯淡挺利索。

在他腹诽的時候,手下在陸拾耳邊悄聲說了幾句話,陸拾開始低聲訓人:“這種錯誤也會犯?”

手下說:“時間緊急,來不及篩選。”

時間緊急,所以找了這一家符合人數的,沒想到有個老賴。

上了車之後,陸盡直接奔進自己的房間,左右兩間房全被狗腿子包圍,對面分別是陸思和陸瑤的房間。

狗腿子在門口磨蹭了半天,直到陸盡關上門才進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裏的窗簾緊緊地拉着,陸盡腳步一頓,把幾百塊的“黃金水”往手裏拍了拍,然後悄無聲息地往前走了幾步,模糊地看見床上多出一團,這人占了他的床不付錢。

行吧。

陸盡從兜裏摸出二十塊錢,自言自語:“沒想到這種國際列車上還有特殊服務,不知道回去給不給報銷。算了,不報銷就不報銷,反正這種貨色肯定不貴。”

床上的便宜貨色咳嗽了一聲,正想撐起身來,陸盡上前按住他,以他在上的姿勢,把二十塊錢塞進他胸口敞開的衣領裏,然後開了床頭燈。

對方顯然有些懵,低頭看見胸口的二十塊錢,說:“……顧客,二十塊太少了?”

陸盡一手抓住他的兩只手腕放在枕頭上,接着把水往床頭櫃一砸:“總共六百二,睡嗎?”

睡你妹。

對方沉默了一會,打商量:“如果你睡我肯定不夠,如果我睡你,可以考慮。”

陸盡搖搖頭:“沒得商量,你看誰在上面。”

對方巧勁掙脫一只手,長腿一夾把他按在床上,反問他:“想老子坐臺的人從帝國排到聯盟,二十塊錢有點虧,也不是不行……你看誰在上面?”

陸盡曲起腿以免他整個人壓下來,嘗試幾次沒能把人推開,現實完全證明他是個在力量方面的弱雞,體格方面的渣渣。

對方看他用力用得滿臉泛紅,大驚小怪:“我感受到了力量,陸同學加油,你快掰開我的小拇指了。”

聽到這話,陸盡膝蓋用力向上一頂,撞到對方的腹部,那人捂着肚子往後一倒,稱贊他:“心真狠啊。”

陸盡喘了口氣:“姓顧的,要是我以前,你早就……”

早就被拖出去吊打了!

顧暗撐着腦袋看他:“早就……被憤怒地咬一口?來吧。”

說完他大字朝後倒,拍了拍結實的胸肌。

陸盡咬牙,最後踹了他小腿一腳。

顧暗拉着他的手腕,嘆了口氣:“說你心狠還不認,我在維護建設,保衛祖國的花朵,你一聲不吭就跑路,見到我第一眼就罵我是便宜貨,現在還打我……誰敢娶你?除了我。”

娶這個字,陸盡不是很喜歡,但他被說的啞口無言,而且聽着聽着,臉有點紅。

陸盡抵唇咳了聲:“小聲點,旁邊都是他的人。我猜測,不止原先那幾個。”

“嗯。”顧暗用力一拉,把人強行抱在懷裏揉了揉,頭發毛瞬間炸了,“我發現了很多非聯盟人民,幾十個左右。”

陸盡被揉得無力反抗,懷疑人生地問他:“這麽多人,你還在這做這些?”

“車已經開了,他們逃不走,我的人還在滲透。”顧暗把腿塞進他雙腿中間,無視對方惱火的眼神,問他,“你呢?”

陸盡頭枕着他的胳膊,沉默了好一會,才說:“沒什麽,本來覺得他的人生像一則笑話,後來才發現他們的人生才是一場鬧劇。”

“他?”

陸盡撐起腦袋,居高臨下地看他:“當時在格瓦戰場,通訊站失聯,我……”

當時的記憶很模糊,陸盡只記得幾個混亂的畫面,比如他準備上報,結果失去了知覺,回來後的醫院報告顯示他既沒有身體虛弱,也沒有各方面引起昏迷的疾病。

“這件事……我們一向關注的是陸拾。”顧暗摸了摸鼻尖,“出于某些原因。事實也證明,他不是好人。”

這個某些原因就是他父親的事情。

所以一有疑點,他都會去查。冒充助教去查陸盡,在垃圾星的時候故意被抓獲去查這夥編外軍是否與帝國有關。這種事情這二十年來,顧暗做了多少回,都數不清。

好在快結束了。

沉默的時候偶爾能聽到海浪拍打的聲音,天色已經全都暗了,門窗必須全都緊閉,否則會承受不了風力。這塊地方撥款最多的就是這輛車,幾乎每年要進行質檢,甚至是全部更換。

陸盡算了算資本,問他:“如果這輛車壞了,你們拿得到撥款嗎?”

顧暗看了眼時間,距離發車過去了半個小時,剛剛外面有餐車推過的鈴铛聲。

“如果我們能立功,并且順利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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