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的後背上,此刻已滿是歡愛後的痕跡,青紅交錯分外惹眼。連續的兩次,他不僅在他身體上留下了痕跡,更破格地在他的身體裏也留下了痕跡。
一股難以言喻的滿足感瞬間膨脹,幾乎填滿了沈檀夕那顆充滿了渴望卻又壓抑許久的心。
蕭夏的身體被翻了過來,單薄的胸膛淺淺地起伏着。他半張着雙唇,喘息聲十分的微弱,就好像這折磨般的歡愛若是再不停止,怕是他真的就要失去了呼吸。
“這就不行了嗎?那所謂的服從、所謂的囚鎖,你真的理解它們的含義麽?”沈檀夕勾起蕭夏的下巴,拇指細細地摩擦着他的嘴唇,“難道真的是我太寵你了……竟讓你糟踐我的真心如此的輕而易舉?蕭夏,‘是否真的為我考慮過’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
沈檀夕皺眉:“你說什麽?”
“……”蕭夏半眯的雙眼微微睜開,疲憊的眼神中帶着一絲倔強,“…你給我的愛……就只是虛僞的尊重……以及…披着善意謊言的自私……”
沈檀夕自認為對蕭夏呵護備至,最過分的一件事也不過是殺了一個要置蕭夏于死地的所謂親姐姐,但如今這些來自蕭夏的冰冷字句以及含怨的目光,就仿佛巨斧一般嘭地砸碎了過往的美好,片毫不落。
“原來這就是你眼中的我……”沈檀夕的嘴角彎出一抹慘淡的苦笑,“怕是蕭荷的那件事,你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吧?”
聞言,蕭夏的眉眼間露出了些許複雜的神色。
“呵……蕭夏,你可真令我驚訝!”沈檀夕毫無征兆地再次挺進蕭夏的身體,繼而蠻橫粗暴地進行新一輪的馳騁,“每天和弑親仇人住在同一屋檐下,這種感覺,怎麽樣!?”
滿是麝香味道的空氣中,忽然流竄出一股血腥的味道。
“…啊……!”蕭夏面色蒼白,本是被情欲帶來的紅暈也已消失不見,“…其實…我從未恨過你……”他雙手死死地攥着身下的床單,自始至終都沒有像從前那樣親昵地環住沈檀夕的脖頸,就像是在保留自己最後的一絲反抗,“…但你…太令我失望了……”
在這雷電交加的夜晚,一室的旖旎伴随着暴雨久久不歇。
“……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你怎麽忍心?怎麽敢!”沈檀夕在蕭夏的身體上不停地留下屬于自己的痕跡,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彰顯出他的所有權,“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縱使我真的做得不夠好…你又怎麽可以僅僅因為這樣就對我失望!!!”
沈檀夕近乎絕望地索求着蕭夏的身體,他想要與他十指相握,卻怎麽也掰不開他的手,最後只能将他的拳頭緊緊地握緊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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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蕭夏早已疲倦地睜不開雙眼,在堕入無邊的黑暗前,他輕聲地呢喃道——
“本就不該是我陪你過這一生……”
沈檀夕在混沌中聽清了這句話,繼而發出了野獸般的低吼,帶着絕望的痛苦。
門外的一行人老早就想散去,但幾個秉持着職業操守的醫生卻深知此刻離開的後果,于是只好硬着頭皮準備好儀器和藥物,就等着沈大少一聲令下沖進去救人。
可問題是這一等,竟然就等了大半宿。
“沈大少可真是好體力啊……”溫钰以一句風涼話打破了沉默。
霍敬佟沉默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保持着沉默。
“一個人體力好有什麽用?”徐風淡定地坐在一旁,實在無聊便跟了句嘴,“前半段盡興了,後半段只能奸屍。”
溫钰笑了兩聲,但剛要跟話就聽見二樓的房門打開了。沈檀夕的襯衫一看就是随手系上的,他站在護欄旁,淡淡地看了眼一層客廳坐着的霍敬佟,後者二話沒說,拎着藥箱就上了樓。徐風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倒是溫钰哼笑了一聲卻沒動。
沈檀夕沒說話,下樓便倚在樓梯口的櫃子上點了根兒煙。溫钰看了他片刻,然後起身走了過去:“舒坦了?”
過道的燈沒開,忽明忽暗的煙頭是唯一的光亮。
“到底怎麽回事?”溫钰看不清沈檀夕的那張臉,但卻能猜出幾分他的表情,“咱倆這麽多年哥們兒了,難不成還有什麽說不了的?”
沈檀夕指尖的那根煙很快就抽完了,接着他又點了一根,但這一次他并沒有急于吸食那些能緩解他愁緒的尼古丁,而是淺嘗了一口就放下了。
“蕭夏的上一次的體檢報告,我看了,”溫钰的聲音淡淡的,并沒有驚訝的感覺,就像是知道了一件很平淡無奇的事,“你真的确定他還是原來的那個人?”
“廢話,”沈檀夕驀地開了口,“不過我對‘他的病為什麽會突然痊愈’已經沒那麽好奇了,只要他好好的,就夠了。”
溫钰輕輕地笑了笑,然後問道:“那你現在好奇什麽?”
“我現在唯一好奇的是……”沈檀夕眯眼,同時手掌重重地拍在了溫钰的肩上,“為什麽你會知道蕭荷的事?”
雷電閃過,男人蒼白的面容上閃過一抹猙獰的狠色。
021 情況不妙
之所以當年蕭荷的那件事讓霍敬佟攙和進來,其實完全是出自于沈檀夕的私心。
溫家的世代子孫都從醫,自溫钰太爺的那一代便于沈家交好,因此他與沈檀夕也算是從小一起玩兒到大的發小了。而霍敬佟雖是沈家的禦用醫師,但卻是師從溫家,而且拜的溫钰他爹——溫常楚。敬過茶、磕過頭,細說起來,溫钰還得管霍敬佟叫聲師哥。
然而霍敬佟的出身卻并不好,小的時候住在孤兒院,所以三個人的關系算是親密中又帶着一絲必然的疏離。那時蕭家做慈善,蕭荷借自己成年禮的名義為孤兒院捐過一批醫藥物資,但是後來被查出來了衛生問題,致使不少孩子落下了病根。
這事說大不大、說不小不小。
雖然蕭荷最後還是撇清了關系,但要是添油加醋一番那也能算是筆深仇大恨了。所以沈檀夕留了條退路,萬一真有人查到了蕭荷的二次死亡,他就會把這件事推到霍敬佟的頭上。當然,他也不可能讓霍敬佟真的就為此蹲了號子,但至少他會在蕭夏的面前營造出這樣一個假象。
可若說對雇主忠心,沈檀夕從不疑于霍敬佟,但要說情義方面,連霍敬佟自己都不會否認溫钰在他的心中有着旁人無可比及的地位。如果真是溫钰有心打聽,怕是霍敬佟連遮掩都不會有的就會全盤托出。但懷疑歸懷疑,霍敬佟會不會洩露是一說,溫钰會不會打聽是另一說,而蕭夏為什麽會從溫钰的口中知道這件事則又是另外一說!
“蕭荷?蕭家的那個長孫女?”溫钰一臉茫然,但沈檀夕的态度仍令他皺眉,“她怎麽了?我知道她什麽事了?”
沈檀夕細細分析着溫钰臉上的每一個表情,但确實沒有破綻。
“蕭荷沒死。”
溫钰一聽,眉頭就皺得更緊了:“……你什麽意思?”
“我不管你到底問過霍敬佟什麽,也不管霍敬佟到底對你說過些什麽,總之,我不希望你跟我這耍心眼兒,尤其是還要把夏夏卷進去,”沈檀夕深深地看了溫钰一眼,繼而又冷冷地補了一句,“你知道的,只要是關于他的,我一向沒什麽理智。”
“耍心眼兒?”溫钰像是沒聽懂他的話似的輕笑了聲,接着又難以置信地反問道,“沈檀夕,你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麽嗎?”
沈檀夕沉默了半響,然後吸了口煙,沉聲道:“我這輩子一半的心思都放在了蕭夏身上,另一半也被家人朋友和事業分了,你,好自為之吧。”
“沈檀夕!你——”
“咱倆沒可能,除了朋友就是路人,我從沒給過你別的選項,”沈檀夕的冷漠像一副盔甲,緊緊包覆着自己的同時也阻隔外人,“夏夏的健康我會另找人打理,以後就不麻煩你了。”
溫钰一把攔住沈檀夕,厲聲反駁:“沈檀夕!就算你懷疑我也給我個理由,更何況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難不成你覺得我對蕭夏做過什麽?”
“我并不确定你之前是否對他做過什麽,”沈檀夕面無表情地推開了他的手,又說,“但我至少能确定,就算你以後想做些什麽,也不會有機會了。”
溫钰驚愕,久久吐不出個半字,直到沈檀夕離開他都還愣在原地。霍敬佟從二樓的圍欄處微微探出頭來,卻也只是看到了他的一個側影,表情都隐沒在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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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夏自打昏睡就再沒醒過來,阿爾貝托的醫療小組催了幾次,最終也還是沒有結果。徐風夾在中間很為難,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