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要照顧心情低落大老板,另一邊還要侍奉愈發不耐煩的談判對象,簡直就是個苦得不能再苦的差事了。
——什麽出來放假休閑?
——根本就是放屁!
“他今天醒過嗎?”沈檀夕并不靠近床邊,而是站在不遠處詢問着霍敬佟。
霍敬佟翻看着儀器上的記錄,半響後回複說:“已經48小時了,他一直都在深度睡眠,再這樣下去,情況可就不妙了。”
沈檀夕深吸一口氣:“怎麽能讓他先醒過來?”
“他這種情況太特殊了,”霍敬佟當着沈檀夕的面檢查了蕭夏的瞳孔,繼而費解地說,“并非身體機能方面的強制性睡眠,而是像一種自我封閉。”
“self-hypnosis,”徐風皺眉,“是他自己不願醒過來,如果我們只是幹等,根本無濟于事。”
沈檀夕側頭看他:“那怎麽辦?”
“外力刺激。”
霍敬佟搖頭:“我給他試過針灸,專挑的一些疼痛敏感的穴位,但他根本沒有反應。”
“那就說明還不夠疼。”
“若是你的話,我倒是得考慮下削肉剔骨,但對于蕭少爺來說,這種疼痛就足夠了,”霍敬佟堅持己見,“你別忘了他的身份,從小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稍微蹭破點兒皮都能倒抽冷氣。”
“你這損人的嘴皮子功夫到還真是跟溫大少學了不少,”徐風撇嘴,“不如試試窒息?”
但被擱置在一旁的沈檀夕早就陰了臉:“窒息個屁!你倆都當我是死了的?”霍敬佟聞言忙恭敬地貓腰退到一邊。
徐風小小地翻了白眼,便不再提議用類似的方法:“那你說怎麽辦?”
Advertisement
“暫時先讓他這樣,我再命人去找找相關的權威專家。”
“怕是等不了那麽長的時間了,”霍敬佟一臉凝重地看着沈檀夕,又說道,“蕭少爺現在的這個樣子很危險,按理說他沒學習過相關的知識,如果只是潛意識裏的自我催眠,長久的深度睡眠會令他的大腦嚴重缺氧,到時候能不能醒是一說,醒來後大腦會不會受損則又是一個問題。”
沈檀夕完全是沒了辦法,緊握着拳頭發出咯咯的響聲。
徐風咬着下唇冥想了片刻,忽然提議道:“不如現在就先把人交給阿爾貝托的醫療組,他們的設施肯定比咱們這裏的先進,維持是一方面,另一面也好趁他無意識的時候做個全面的檢查,若真是有了什麽特殊的病症,也免得他清醒的時候還要自己瞎擔心。”
霍敬佟猶豫了一下,終是點頭贊同了這個提議。而沈檀夕煩躁地看了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蕭夏,最後無奈之下也只好同意了這個方案。
022 所作所為
蕭夏被阿爾貝托的醫療組接入了秘密研究所,根據合約中的要求,徐風和霍敬佟被批準進入研究所內陪同檢查,但是沈檀夕卻被拒之門外。
“因為他們怕你一怒之下做出些瘋狂的舉動。”徐風解釋。
“而且您發起脾氣來,我也不敢輕易地給您打鎮定劑。”霍敬佟補充。
“……”沈檀夕氣結。
不過好在體檢只持續了三天,蕭夏很快就被送了回來。但徐風還是從沈檀夕的眼中看到了反射的綠光,想必這三天他也并不好熬。
“用得着饑渴成這樣麽……”
對此,霍敬佟表示淡定:“蕭少爺對沈少爺來說的就是氧氣,離開片刻就能要他的命。”
徐風聽完便露出了一副嫌棄的表情,撇嘴道:“這話說的太言情了……”
“言情就對了,蕭少爺的性別一直都不能靠外表來辨別。”霍敬佟一臉認真的神色。
“但你是他的主治醫生,怎麽可能沒見過他全身?”
“拜托,我主治的是心髒,又不是生殖器官?”霍敬佟聳肩,滿口理所應當的口氣,“再說了,這年頭平胸的女人多了去了。”
“……”徐風一臉的便秘表情,提醒道,“這話你可千萬別讓沈檀夕聽見了,不然他絕對會讓你見深海最底處的海綿寶寶……”
“海綿寶寶是什麽?”
徐風一臉惋惜的表情,嘆道:“我看你算是徹底被溫大少給帶壞了,童趣和童貞都沒了!”
.................
蕭夏沉睡了五天。
在第六天的時候,阿爾貝托命人送來了針劑,經過一番猶豫,霍敬佟在征得了沈檀夕的同意後才給蕭夏注射了那針所謂用來‘喚醒意識’的針劑。
又過了不到半天小時的時間,蕭夏終于漸漸蘇醒了過來,而直到看見接連在他身上的各種設備均顯示了正常的數值,沈檀夕也才慢慢地送了一口氣。
但一件事解決,另一件悲劇又開始了——
蕭夏不願意說話,只有給他送水、送飯的時候才會聽到他說聲謝謝,除此之外就很少會聽到他出聲,而且如果是沈檀夕親自端飯送水,他則連碰都不會碰,沈檀夕上前一步,他就退後一步,根本就連人都碰不到。
“我來吧,”徐風把餐盤從沈檀夕的手中拿了過去,然後在蕭夏謹慎的目光中一步步走了過去,“就算是抗議也不能用自己的身體當賭注,來,先吃點兒東西。”
但蕭夏并不領情,仍站在牆角不為所動,一雙大眼睛裏滿是不安和煩躁的神情。
“我把飯放到這裏,你要記得吃,”徐風适時退後了一步,然後将餐盤放到了桌子上,又轉身對沈檀夕說,“咱們先出去吧,就算你有話要說,也等他吃完飯了再說。”
沈檀夕一臉陰郁地看了眼蕭夏,但站在牆角的那人迎着他的眼神中卻只有畏懼和抵觸,無奈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沒再多言便率先轉身走了出去。
“……等等!”
蕭夏忽然開口,沈檀夕以為是在叫他,于是迅速轉頭卻發現蕭夏叫的住的竟然是徐風。
“我有話要對你說……”蕭夏欲言又止。
徐風先是不解地看了眼沈檀夕,然後才對蕭夏說:“好,但你得先把飯吃了。”
“別把我當小孩子哄,”一反常态的蕭夏非但沒有接受條件,而且還面無表情地走過去将餐盤還給了徐風,“話我還要再想一想,你先把東西端出去,然後一個小時以後再進來吧,還有,我不希望咱倆之間的對話讓其他人聽到。”
最後一句話就像是專門說給沈檀夕聽的,而這種**裸地被排擠在信任之外的感覺,也是沈檀夕第一次從蕭夏的身上感受到,滋味确實不怎麽好受。
徐風沒再多做糾纏,點了下頭後便帶着一身黑氣的沈檀夕離開了房間。
房門還未徹底的關上,沈檀夕忍不住回頭,卻只看到了蕭夏那一晃而過的面容:複雜的眼神、複雜的神情——那是他從未見過的蕭夏,就仿佛是個陌生人一般!
此時下樓,一個黑色西裝的陌生男正站在客廳裏等待着。
“沈少爺,這是您的要的資料。”他将一個牛皮紙袋交給了沈檀夕。
“知道了,”沈檀夕接過紙袋,然後命手下拿出了一張支票,“等我确認這資料的價值,另一半酬金我會盡快打到你賬上。”
男人颔首,聲音機械地回答說:“那我先告辭了。”
自有手下去送來客,沈檀夕便也不再多招待,拿着文件就坐到了沙發上。
徐風見他拆開後看得仔細卻也沒多問,畢竟他和沈檀夕的關系雖說是年齡相差不多,也算是個好友,但畢竟有着老板和員工的關系,一旦走得太近失去分寸,就該是疏遠的時候了,而且蕭夏的這事他也攙和的夠多了,剩下的最好是沈檀夕願意透露的就透露,不願意說的,他也最好別問。
“真行……”沈檀夕忽然喃喃自語,徐風挑眉但是沒跟話。
又過了片刻,沈檀夕将手中的那沓文件‘啪’地摔在了桌子上,吓得徐風心跳也是漏了一拍。
“我竟然都不知道他還有這麽大本事!”
“你說的‘他’,指的是……”徐風欲言又止。
“你自己看。”沈檀夕起身去倒水,力道沒控制好,竟突然把玻璃被徒手捏碎了!
徐風再也顧不上別,拾起那文件就看了起來。
那是一沓由好幾份材料組成的調查報告,而且一看就不是通過什麽正規方法調查出來的。資料中顯示,蕭夏自去年三月在證券公司開了戶,之後一直在大盤裏穩賺不賠,雖然本金不多,但加上利潤後卻越滾越多,到最後幾乎可以說是白手賺了上百萬的、
而且這還不算完,今年年初的時候,蕭夏以某個不知名的小公司名義跟進了一個與醫藥相關的項目,而這個項目正是沈檀夕今年最看中的一個項目,竟也讓蕭夏再從中賺了不少油水。
“這……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