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玉漸香

西門吹雪醒了。

這個消息不胫而走宛如長了翅膀一般,震懾了一幹人蠢蠢欲動的小心思,萬梅山莊又恢複了平靜,最起碼表面上是。

最高興的當然是陸小鳳,他已經在這裏停留了太久的時間,一顆心簡直迫不及待飛向外面的世界,更何況他本就是個浪子,也只屬于江湖。

得到這個消息時葉孤城正盤膝坐在榻上調息,膝上橫放的正是西門吹雪的烏鞘劍,漆黑的眼底極難得的露出一抹淡淡地笑意,讓宮九好不嫉妒。畢竟,這世上還有什麽比擁有一位旗鼓相當的對手更令人高興的事呢?他們是敵人,更是知己!

那是一種絕世的劍客和劍客之間,才會産生的情感——理解與共鳴,這種感情宮九也許一輩子都不能明白,可他卻擁有整個葉孤城。所以他也滿足了,甚至真心替葉孤城高興。

而最不高興只有兩種人,西門吹雪的死敵和和被西門吹連累到死卻偏偏沒死的人——譬如花滿城。

彼時,花滿城已經被花滿園毫不客氣的踢出家門。身無分文,坐着一輛再簡樸不過的板車頂着花家老小或同情或興奮的眼神被送往紙醉金迷,一路颠簸幾乎連膽汁都要吐出來。兩輩子再沒吃過這樣的苦,花滿城咬牙切齒在心裏反複問候了西門吹雪十八代先祖,然後虛脫着被人抗進了門。

掏出王憐花的親筆信,被一個嬌滴滴的美人拎着領子毫不客氣的扔進了帳房,既沒有高床軟卧,也不見珍馐美味,惟有鋪天蓋地的賬本子幾乎要将他埋沒。等到了晚飯時候,一盤醬肘子就着五個烤的焦焦脆脆的燒餅花滿城頭一次吃的熱淚盈眶無比滿足。

一連三個月,花滿城幾乎累死在帳房裏,但也只是幾乎,所以當聽到西門吹雪醒來的消息時,花滿城悟了!這人才是萬惡的源頭好不好!于是乎,當晚,花滿城做出了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懷揣六個熱乎乎的燒餅,包袱款款哼着小曲兒直奔萬梅山莊。他身後,一只雪白的信鴿前後腳飛向夜空撲楞着翅膀朝着花府飛去。

當王憐花收到消息時,整個花府正沉浸在花滿樓複明的喜悅中,誰也沒有精力再去關注花滿城的事情。三個月,在花家上下期待的目光中,紗布被拆了下來,花滿樓卻遲遲不敢張開眼睛,他顫抖着抓住王憐花的衣袖或者更想握住的是那雙溫暖的手。

屋裏的門窗都被厚厚的布封好,透不進一絲光亮以免傷了眼睛,只在牆壁上懸挂着數枚寶珠,珠光柔和對花滿樓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了。

王憐花将一頂紗帽帶在他的頭上,緩聲道:“別急,慢慢的睜開眼睛。”

很暗。

極其微弱的光,但足以讓方才擡起眼皮的花滿樓激動的落下熱淚,闊別了許久的光線,是多少年了呢?花滿樓自己也記不清楚,那朦胧的,溫暖的光,甚至比記憶中的要更加美麗。

一雙秀美白淨的手帶着一絲急切挑起幕簾,托住花滿樓的下巴,花滿樓怔怔地擡起頭,撤去那層薄薄的紗,第一眼是黑,如墨般的黑,潑墨點畫勾勒出繁星萬千,廣袤如蒼穹,那是一雙眼睛,一雙美麗明亮又神秘的眼睛。眼睛的主人将淚珠輕輕的拭去,柔聲笑道:“別哭,仔細傷了眼睛。”

“憐……花?你穿的……是……紅色?”

僅僅只是一個隐約的輪廓,模糊而不清晰。花滿樓仿佛大夢初醒,猛地站起身顫聲問道。

比他更激動的是花如令,老人老淚縱橫,只邊哭邊笑道,“七童……好啊!好啊!好啊!到了下面,我也終于可以向慧如交代了……好啊!”

“爹!”花滿樓忍淚跪在地上向花如令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一時父子二人執手相望,竟都是恍如隔世。花家兄弟也具是欣喜若狂,好歹将老父親勸回了房。

“你終是好了。”王憐花的語氣突然複雜起來,他本該高興的,曾經多少次期待花滿樓能用溫柔專注的眼波只瞧着他一人,就像朱七七瞧着沈浪那樣眷戀,愛慕幾近癡狂。可花滿樓畢竟是花滿樓,而不是朱七七。朱七七的心很小,只能裝下一個沈浪;而花滿樓的心也大,能包容天地。他們離得并不遠,三五步而已。王憐花卻突然沒了想要靠近的念頭,一時間,竟生出恍惚的陌生感。

花滿樓逐漸平靜下來,臉上溫和明潤的笑容一如往昔,似乎絲毫沒有感受到王憐花的異樣心思,反倒欣喜道:“雖不大清楚,但我終究是瞧見你了。”

王憐花的心倏而泛起酸澀,饒是他平時再巧舌如簧,此時竟癡了。

花滿樓卻伸手拉他,将他緊緊圈進懷裏,貼在他耳邊輕聲道:“讓我仔細瞧瞧你可好?”

花滿樓的眼睛是淺淺的褐色,宛若琉璃一般晶瑩剔透,他的眼波是江南最清澈的湖水,最溫暖的春風,不見半點陰霾。王憐花癡癡地望進去,任由對方的微顫的指尖細細的摩挲着自己的眉眼,鼻梁,嘴唇……

“果然,你……你和我想像中一模一樣,又有些不同……”花滿樓笑起來。

王憐花癟癟嘴,悶聲道:“當然是我本人長的更漂亮些。”

花滿樓笑道:“果然還是個孩子。”

王憐花挑眉,嘻嘻一笑,溫熱的唇瓣覆上花滿樓微笑的唇,悄聲戲谑道:“孩子可會和你做這些……” 其餘未說出口的一切,便在這唇舌糾纏、氣息交融之時訴盡。近在咫尺的面容,花滿樓深深的凝視着王憐花的眼睛,目光癡纏竟是絲毫舍不得閉上。

不知何時兩人雙雙倒在床上,發出一聲悶響,織錦的帳子,沉重而厚密。

花滿樓又如何禁得住王憐花十分手段的撩撥,突然顫聲道:“哎呦,你的手……”

王憐花壓在他的身上得意的大笑道:“我的手可聰明的很,天生就知道該往舒服的地方走。”

花滿樓紅着臉喘息道:“你……你……你先拿開。”

王憐花眼珠一轉在他臉上啄了一下,壞笑道:“既讓我拿開,七童便自己來好了,我會一直瞧着……”

腦中轟然炸開。還未等花滿樓有所反應,一只已然溫熱起來的手掌引着他的便隔着下裳薄軟的布料,覆上了他早已蘇醒的欲念源頭……自渎,在喜歡的人面前,花滿樓從未有過如此羞恥而熱烈的經歷,從未有過如此令人欲罷不能的快感和亢奮,滿腦昏然,他從不知j□j的滋味竟有如此大的魔力,讓人不能自己。

偏偏王憐花還在他頸項,耳廓不停地輕吻,厮磨。一只空閑的手像條靈蛇般鑽進他的衣衫,摸到他的胸前,用圓潤的指甲刺激着那敏感的乳|尖。

滾燙的情潮一瞬間迸發出來,花滿樓的身體緊繃到極點,猶如張滿的弓濡濕了前擺,癱軟下去。

“瞧,衣裳濕了。”王憐花指着他下身嘻嘻笑道。

花滿樓紅着一張臉不知是羞是惱,只閉着眼睛也不理論。

王憐花卻是難得知情達意,殷勤道:“不若小的伺候公子脫衣,必然是利利索索,幹幹淨淨。”

花滿樓身子一顫,任由王憐花輕手輕腳剝蛋殼似的将自己衣衫退的一幹二淨,肆無忌憚的從頭大量的腳。

“果然是……君子如玉。”王憐花笑吻,他自是個**高手又有心讨好花滿樓,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浸滿淫邪的**,越發顯得勾魂奪魄,明亮攝人。王憐花從不會為自己的j□j羞恥,他對花滿樓的渴望也清清楚楚毫不遮掩。

抗起花滿樓腿,在最柔軟敏感的大腿內側不輕不重的咬下去,如願以償的聽到花滿樓不可抑制的j□j,笑道:“瞧,這顏色可還好看?”

花滿樓自是不會回答他,王憐花卻不惱再次開始握住他的下|身撩撥,該快則快,該慢則慢,當輕則輕,該重則重,一雙充滿魔力的手勾起花滿樓隐藏深處的最狂熱的情潮。

“等,等等,憐花!憐花……”花滿樓情動的低聲喚道,一聲聲宛若镌刻入心中,王憐花一怔,停下。

情潮下,花滿樓滿眼的柔情與包容,滿身輕粉顫抖不已,卻堅定地攬住他柔聲低語道:“我心,悅你。”

王憐花一顫,眼中竟會生出酸澀之意,似乎有什麽東西圓滿了。他彎起嘴角,驕傲道:“我這樣好,你自然應該一輩子喜歡我。”

花滿樓啞然,柔聲道:“自是只喜歡你一個人。”

王憐花緊緊抱住他,卻像個孩童。

一晌貪歡,王憐花幾近癫狂的索要着花滿樓的身子,肢體交纏厮磨,面對面眼對眼。花滿樓的下身被高高擡起,雙腿打開到令人羞恥的程度被固定在對方的臂彎裏,就讓他這麽看着器物在他的身體裏進進出出,看到那本身不是用來歡愛的地方随着抽動翻出粉紅的嫩肉,發出“嗤嗤”地**聲。

直到兩人都精疲力竭,花滿樓昏昏沉沉卻不願睡去,貪看着自己的愛人。王憐花淺吻着他,莞爾一笑,靈巧的手指翻動,兩縷烏發便緊緊結在了一起。

結發同枕席,黃泉共為友。花滿樓怔然,竟已是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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