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隆德二年,太平王繼大位,號文宗,改年號為載淳,太平王世子授皇太子,大赦天下。

——

太子東宮,書房。

宮九一身朱紅色的袍服,束玉帶,盤領窄袖,露出一截雪白的中衣。前後及兩肩、各金織蟠龍,綴以繁複的藻紋,頭戴雙龍攢珠紫金冠,漆黑的發髻一絲不亂,襯着那張輪廓美如雕刻的臉更加俊美無俦。

王憐花稀罕的打量着宮九,眼珠咕嚕嚕的一轉,嘿嘿笑着對宮九啧啧稱奇道:“果然是人靠衣服馬靠鞍,這一身衣裳穿在你身上倒也人模人樣起來。”

宮九斜睨他一眼,從懷裏掏出一枚腰牌扔在他跟前,道:“拿着。”

卻是一枚出入禁宮的腰牌,王憐花拿在手裏把玩了一番,盡管心中不以為然卻還是領了他這個人情,遂笑道:“果然是背靠大樹好乘涼,世子殿下,啊,不現在是太子殿下一人得勢,連我們這些阿貓阿狗也金貴起來。以後還請太子殿下多多關照,多多關照啊!”嘴裏說的謙卑,臉上卻沒有一點恭順的樣子,嬉皮笑臉,到時十足十得了便宜還賣乖。

宮九心中莫名一松,嘴上卻還是冷笑道:“已經拿了多少好處你自己知道,當心別撐着自個。”

王憐花眨眨眼連聲道:“不會,不會,小生向來胃口好的很。我可是個本分的生意人,賺些辛苦錢好貼補家用。看在殿下和我相熟的份上,有事盡管開口,萬事好商量,好商量。”

宮九幾乎被氣笑了,冷嘲熱諷:“我可用不起王公子,不過殺個把人就開價千萬兩銀子。”

王憐花摸着下巴笑嘻嘻道:“賬可不能這樣算!秦王,趙王,濟南王一家多少口人?每家多少幕僚?”

宮九語塞,面無表情的瞪着他。

王憐花居然從袖子裏摸出一個巴掌大的和田玉全糖玉算盤,秀氣白皙的手指噼裏啪啦靈活的撥弄着算珠,算的是又快又好:“秦王,趙王,濟南王,三個王府光主子就有大大小小八十七人,其餘雜役仆婦也有三百五十八人,幕僚六十九個,共計五百四十一人,當然還不算一些零碎,就算是切菜也要好生費些功夫,與吳明相比我的價格可還算公道?”

宮九冷着臉,卻仍是不甘不願的點點頭,似乎也勉強認可他的說法。

王憐花忍不住哈哈笑起來,幾乎要笑到椅子底下去,撐着桌子朝宮九作揖:“殿下果然英明神武,叫小子好生佩服,佩服!”

宮九那裏聽不出它的弦外之音卻并不氣惱,反而得意的從懷裏掏出張薄薄的紙箋放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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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憐花疑狐的瞅了他一眼,伸着腦袋看過去,只見上面只有短短的一行字:西方魔教玉羅剎教主之子玉天寶被殺,羅剎牌失蹤。王憐花頓時幸災樂禍道:“此時魔教內定是熱鬧極了,也不知玉羅剎還吃不吃得消。”

宮九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緩緩道:“他吃不吃得消我不知道,但你卻不一定吃不消。”

王憐花警惕瞧着他,小心翼翼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宮九指了指他手中不起眼的腰牌,“你仔細瞧瞧這是什麽好東西?”

王憐花心中一跳,暗呼不好,慌忙端着那腰牌細細察看,果然裏面竟是空心的,打開一瞧,嗬!裏面赫然是一塊晶瑩無瑕的玉牌,玉牌并不十分大,正面卻刻着七十二天魔、三十六地煞,反面還刻着部梵經!當真是個難得的寶貝,王憐花卻氣個仰倒,指着宮九的鼻子顫聲道:“你,你不安好心!”

宮九得意道:“這與我有何幹系?原是玉教主千叮咛萬囑咐予了你的,王公子可千萬別辜負他老人家的一片好意啊。銀子也不是那麽好賺的?”

王憐花沮喪的低着頭,瞪大了眼幾乎要把那塊玉牌盯出個洞來,良久,垂頭喪氣的揣進懷裏,一副終于認命了的模樣。卻又忍不住叫屈,憤憤不平道:“明明壞主意是你想出來的!我都是好心!”

宮九嘲笑道:“可惜人家并不領情。反正咱們錢貨兩乞,與我再不相幹。也許你去求一求西門吹雪?”

提到西門吹雪,王憐花卻突然來了精神,眼珠一轉,已是重新露出笑臉來,歡快道:“倒是有一個更好的主意!”

宮九好奇,巴巴問道:“什麽好主意?”

王憐花嗤笑,輕蔑的撇了他一眼,得意道:“太子殿下每日忙于俗物那裏有功夫聽這些瑣事,我就不在這裏打擾了,今日就告辭了。”話音未落不待宮九阻攔便足下生風,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

宮九黑着臉,瞪着他的背影,良久,也笑起來。

無名島,即使外面的風浪再大,島中依舊如世外桃源平靜的不可思議。

小樓裏布置得幽雅而幹淨,雪白的窗紙還是新換上的,窗外天氣晴朗,陽光燦爛,窗臺上擺着水仙和臘梅,樓裏只有花滿樓一個人,陸小鳳和西門吹雪都不在。

那個神秘的小老頭和牛肉湯仿佛在一夕之間變得親切可愛起來,甚至很誠懇的邀請他們到自己的住處做客。那裏顯然比小樓熱鬧的多,有酒,有肉,還有不少值得結交的古怪又有趣的人。陸小鳳簡直愛極了那裏,五天裏到有四天賴在那邊不肯回來。西門吹雪則是跟在他身邊,省的他

又惹下禍端。

花滿樓坐在窗邊幽幽的出神,王憐花離開多久了呢?外面又是怎樣的情形?家裏的父兄是否都還安好?每每想到這些,他都無法如從前一般安然自若。

就在這時候,花滿樓聽見樓梯上響起了一陣很急促的腳步聲,輕快而且熟悉。他不敢置信的轉過身,一道人影直直撞進他懷裏。

“七童!”王憐花低聲喚道。

花滿樓激動的将他抱在懷裏,張了張嘴,猶豫許久,還是輕聲道:“回來就好。”微微一笑,側過身,在王憐花的眼簾上落下一吻,道:“這些日子,你……-”

話音戛然而止。一雙有力的手扣緊了他的腰部,王憐花含住那豐澤的唇慢慢吸吮,抵開男人并未緊合着的齒關,探入那溫暖的口中,去撥弄裏面靜靜蟄伏的舌。

花滿樓順從的回應着他的吻,才月餘不見他就以如此想念這個人……

王憐花的嗓音變得喑啞低沉,咬着他的耳朵暧昧的笑道:“想我了?”

花滿樓通紅着臉,瞪他,卻還是默默的環住他的背,将頭埋在他的肩頭,不語。王憐花更加得意起來。舔吻着他的耳垂,手上卻慢條斯理的解開他的衣衫。那雙充滿魔力的手探入花滿樓雪白的內衣裏,暧昧的撫摸揉弄。

花滿樓直覺全身酸軟,蘇蘇麻麻的快|感幾乎直沖大腦,年輕的身子經不起撩撥,很快就火熱滾燙起來,情不自禁的摩挲着王憐花的身子。

室中很快有隐隐的喘息響起來,但聲音卻是極低,似是被人用力壓抑在口中,喉間,只能聽見微微的悶響。

王憐花壓在花滿樓身上,将他溫暖柔韌的身子緊貼在自己身上,就像兩個已和在一起的樣子,他拼命的吻她,就像是貓捉住了魚,花滿樓幾乎要透不過氣來,卻并沒有閃躲,反而死死咬住牙關不肯輕易叫出來。

王憐花眯起眼,停在那喘息着壞笑道:“七童若是不出聲,我怎知你舒不舒服?若是伺候的不好,豈不是罪過?七童是想快一些?還是慢一些?”又自顧自的道:“還是慢些好,我知道七童一定歡喜!”

說罷,竟真的慢下來,極緩慢的,花滿樓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物事兒緩緩撐開自己的身體,一寸寸壓進去的形狀。敏感柔軟的腸壁包裹着那滾燙的東西,細細厮磨着,碾壓着,不疾不徐。王憐花和自己在一起,花滿樓再沒有像現在這樣清楚過!成倍的快|感讓他再也壓抑不住低低j□j出聲。

直到夜半,陸小鳳垂頭喪氣的回到小樓,一眼瞧見王憐花幾乎吓得跳起來。

“你甚麽時候回來的?”陸小鳳問道,又朝花滿樓抱怨:“若是早早叫我回來,便也不會險些輸的當了褲子。”

花滿樓坐在椅子上,身形卻有些不大自在,聞言竟也罕見的狹促道:“那裏有不少漂亮的美人,誰知道你是不是巴不得在哪裏賣身還債呢?”

陸小鳳尴尬的摸着胡子,眼睛四下裏尋摸着,嘴裏卻大聲反駁道:“怎麽可能!”

王憐花卻突然笑起來,神秘兮兮地說道:“我送你一個好東西,保準能讓你賺不少銀子。”

“你有這麽好心?”陸小鳳分警惕的瞪着他。

王憐花笑的乖巧又腼腆:“我們不是朋友嗎?”

陸小鳳拍拍的肩膀,眼中多了些感慨。

王憐花見狀忙從懷裏掏出一個繡袋塞到陸小鳳懷裏。

“這是什麽寶貝?”陸小鳳大咧咧的想要拿出來瞧瞧。

王憐花忙阻止他:“這東西只能給西門吹雪和你一個人瞧,別人瞧見就不靈了。”

“這麽稀罕?”陸小鳳懷疑。

王憐花自信滿滿,眼睛亮的吓人,“只要你聽我的,你要多少銀子西門吹雪都是肯的。”

陸小鳳簡直被他的話弄得百抓心撓,遲疑道:“那,我就信你回?”

王憐花笑的見牙不見眼,花滿樓遲疑,終究還是笑着無奈的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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