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很久很久以後,陸小鳳每每回想起這件事情,都忍不住想要把王憐花大卸八塊,這簡直就是他這輩子辦的最蠢的的一件事,沒有之一!
相比陸小鳳,西門吹雪見到王憐花顯然要平靜許多,只是淡淡的揚眉,阖首,轉身便徑自回房休息了。王憐花朝陸小鳳擠眉弄眼,又将繡袋強行塞進他懷裏,連推帶趕的将他送到西門吹雪的房門口,轉眼就拉着花滿樓消失得無影無蹤。
陸小鳳像個無頭蒼蠅一般在房門前左右為難,猶豫許久,還是敲開了門涎着臉幹笑道:“西門,你今天回來的到很早。”
西門吹雪奇怪的瞥了他一眼,只道:“你也很早。有事?”
陸小鳳連忙搖搖頭又點點頭,谄媚的笑着湊到西門吹雪的跟前,故作神秘道:“方才王憐花那厮,送了我一樣好東西須得你為我掌掌眼。”
西門吹雪露出一絲驚詫,眼中閃過一道暗芒,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冷笑道:“好東西?恐
怕是催命符吧。”
陸小鳳倒是笑起來,毫不在意的擺擺手:“若他真有那個膽子,也就不是王憐花了。”起碼他還要顧及花滿樓,只要有花滿樓在王憐花就絕不會真的将他置于死地。很多時候,惡人壞人都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他們的無所顧忌,這個道理陸小鳳再清楚不過了,這也是他一直安身立命的資本。
西門吹雪嘆了口氣,伸出一只手,骨節分明掌心是厚厚的老繭,卻格外的有力好看。陸小鳳微微一怔,接着猴急的從懷裏掏出那個繡袋忙不疊的扔到西門吹雪的手裏。
繡袋不過巴掌大小,雲青色淺繡折枝綠萼梅綴以竹葉暗花做的格外精致秀雅,拿在手裏亦是沉甸甸的。
陸小鳳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抻着脖子盯着西門吹雪的動作,西門吹雪遲疑了一下,低垂着頭仔細摸了摸囊、袋,竟是毫不客氣的撕成了兩半,一股子似麝非麝地奇異香味沖鼻而入,卻極淺淡很快便消散,“吧嗒——”一聲一塊玉牌掉落在床榻上。
陸小鳳呼天搶地,搶過了繡袋的殘片瞪着西門吹雪心疼道:“這可是江南雲錦閣的好東西,宋師傅的手藝千金不換!”
西門吹雪恍若未聞,全部心神反而都被那個晶瑩無瑕的玉牌吸引過去,臉上的的神色卻愈加鄭重甚至帶着些厭煩。他當然認得這個東西,曾經玉羅剎就想把它留給自己,被他毫不猶豫的拒絕——羅剎牌,見此牌如見教主,乃是西方魔教的信物!
“這是王憐花給你的?”西門吹雪冷冷的問道,隐隐含着一絲怒氣。
陸小鳳見他臉色不好,心知不妙忙道:“他說有了這個寶貝,銀子要多少有多少。”心虛的掩下王憐花的原話,直覺告訴他這東西和西門吹雪絕對有關系!
西門吹雪冷冷瞧着陸小鳳,譏笑道:“他倒也沒有騙你,這東西确實值不少銀子。怕只怕,你沒命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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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鳳摸着胡子,幾乎要哭出來:“西門,你別總吓我。如今我的膽子可不大。”
西門吹雪冷笑:“用羅剎牌去換銀子,虧你想得出來!”
“什,什麽東西?!羅,羅剎牌!!”陸小鳳像是被踩了尾巴,連忙躲得遠遠的,谄媚道:“既然是伯父的東西,還是你收着吧,你收着……千萬別客氣!”
西門吹雪冷冷的瞧着他,不語。
陸小鳳反而有些愧疚,蹭到他跟前努力辯解:“這都是王憐花那厮不懷好意,這令牌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西門,你一定,一定要跟伯父解釋清楚啊,別冤枉了好人。”
西門吹雪低着頭,仍舊不搭不理。陸小鳳只能瞧見他光潔的額頭,和漆黑的發髻。心中多了一絲異樣,忍不住伸手去拉他,叫道:“西門,西門……”
西門吹雪猛地擡起頭,蒼白的臉上居然滿是潮紅,額頭青筋畢露顯得有些猙獰,呼吸也漸漸急促起來,明顯很不正常。
陸小鳳自幼混跡江湖,見到這樣的情形還有什麽不清楚的。他頓時紅了臉,跳着腳,急惶惶的道:“西門,你,你……”
西門吹雪眸光一暗,卻伸手死死地拉住了陸小鳳。
滾燙的手掌像一把鉗子,陸小鳳直覺自己要被燙暈過去,努力掙脫下竟然絲毫動彈不得,早就急出一身汗來!紅着臉大聲叫道:“你,你快放開我!大不了,我,我去給你找女人!對,我去給你找女人!!”
“女人?”西門吹雪的笑容更加猙獰,猶如一只掙脫了枷鎖的野獸,隐隐能聞到一股血腥:“我倒是忘了……”
“對對!”陸小鳳忙讨好的笑道:“女人好啊,又軟又香……”
西門吹雪緩緩勾起嘴角,冷冷的盯着陸小鳳,手中用力,将他拽倒在自己身邊,緩緩壓在他身上:“我不稀罕……”
“別,別,西門,西門!……”陸小鳳惶的六神無主,擡手想去反抗卻驚恐的發現自己居然提不起一絲力氣,四肢幾乎綿軟成一灘水。怎麽可能?!陸小鳳茫然無措,擡頭,正對上西門吹雪的眼睛,淺褐色的眼珠流光溢彩正倒影着他的影子。陸小鳳竟然生出一絲羞赧,這個認知讓他渾身汗毛都要立起來!天知道,他的腦袋邊上還放着一把寒光凜凜的長劍!
西門吹雪鉗住他的下巴,眼睛亮的吓人,他的唇貼上陸小鳳的,似乎還能長到他嘴裏淡淡的酒香。陸小鳳瞪大了眼僵在哪裏,大腦裏一片空白,連反抗都忘記了。
西門吹雪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緩緩地加深這個吻……
“你,你在幹什麽?!”陸小鳳顫聲瞧着身下的西門吹雪,衣衫半褪在腰間,露出大片j□j的肌膚,并不如女子般白皙柔嫩,但線條流暢結實緊實,令西門吹雪忍不住摸了再摸。
“幹什麽?”西門吹雪的手探入他的下|身,居然笑起來,西門吹雪很少笑,此時看上去竟
然好多了些莫名的意味,輕描淡寫:“幹你!”
這樣粗俗的話居然從西門吹雪的嘴裏說出來,就足以讓陸小鳳目瞪口呆。西門吹雪顯然對情|事并不如和擅長,接下來還是讓陸小鳳狠狠的受了一把折磨。毫無預兆的,突然的被進入,陸小鳳瞪圓了眼,像條幹涸的魚,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冷汗瞬間流了下來,在沒有一絲情|熱。
西門吹雪顯然也并不如和舒服,他皺了皺眉,強硬的挺|動着。陸小鳳在也顧不得面子,哇哇大叫起來。“等等等,等一下……”
西門吹雪停住,不解的望着他。
陸小鳳翻着白眼,直挺挺的躺在那,空洞的盯着帳頂:“好歹讓,讓我……喘口氣…… 啊……”
陸小鳳終于崩潰了,承受着西門吹雪強硬到蠻橫的貫|穿,也在反應着,蠕動着腦海裏只剩下西門吹雪那雙燦若繁星的眸子。身|下火辣辣的痛,夾雜着陣陣的酥麻……
日光終于又照射着大地,陸小鳳一覺醒來,剛打了個哈欠,突然怔住了。他衣服被剝了個精光,光溜溜的像個初生的嬰兒,身上布滿青青紫紫的紅印,暧昧的讓他的臉如火燒。頭疼如裂,下|身動麻木到動也不能動,簡直比為司空摘星挖六百條蚯蚓還要累。床上一片狼藉,斑斑點點可疑的痕跡讓陸小鳳幾乎跳起來!
大腦遲鈍的轉動着,昨晚的一切頃刻間回憶得清清楚楚,陸小鳳哀嚎一聲,抓起被子蒙住自己的頭。幸虧西門吹雪不在,陸小鳳想到這裏稍稍好受些,猛地從床上跳起來,龇牙咧嘴的套上衣服,仔細磨平每一個可疑的褶皺。
氣勢洶洶的朝樓上跑,一腳踢開花滿樓的房門,陸小鳳咬牙切齒的怒吼道:“王憐花,我咬死你!”
空蕩蕩的屋子,哪裏還有一個人?陸小鳳氣了個仰倒,桌子上還留下一張紙箋:物歸原主,
萬莫辭謝,*苦短,一刻千金。歸心似箭,望君乞憐,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切勿挂念——王憐花字。旁邊還留下一個精致的石青色小瓷瓶,上面描金繪有一叢開的正好的黃半球,旁邊描金篆刻刻了幾個小字:生肌散。
陸小鳳的臉紅了白,白了青,最後漆黑如鍋底。一瘸一拐的下了樓,呆坐片刻,陸小鳳終于回過了神,逃也似的離開小樓,将一切都抛在了身後。
直到他逃上了一艘小艇,坐在船尾,掌舵的是牛肉湯,這個奇怪的姑娘聲稱她要離家出走,陸小鳳無比慶幸的搭上她的便船。
牛肉湯顯然很得意:“我算過了,這些日子都是風平浪靜,我們一定可以平平安安的到岸邊。”
陸小鳳卻不那麽舒坦,烈日炎炎,幾乎要将他曬脫了皮。他既不敢脫衣服,還要劃槳,這樣枯燥單調的夥計做起來也并不簡單,何況他還帶着傷。傷在那樣不可啓齒的地方,陸小鳳實在沒勇氣自己上藥,王憐花給的小瓷瓶就在他懷裏,這時候他開始隐隐有些後悔了。
牛肉湯眼裏滿是不懷好意,她笑嘻嘻的湊到陸小鳳的身邊,使勁兒嗅了嗅,眼珠一轉,咯咯
的笑起來。
陸小鳳立刻拽緊了衣襟,不自在的挪了挪屁股,幹笑道:“你做什麽?”
牛肉湯眯起眼,柔軟的胸脯幾乎貼在他的身上,嫣然笑道:“你不知道嗎?你身上多了一股味兒。”
“怎麽可能!”陸小鳳滿臉通紅,大聲反駁:“哪裏有什麽味道?!”
牛肉湯發出啧啧聲,戳着他的胸膛一字一頓狹促道:“怎麽沒有?你仔細聞聞,那股子偷情的味道隔得老遠我就聞到了。”
陸小鳳面紅耳赤,牛肉湯也不再多言,獨自一個人笑的開懷,掌着舵,唱起了小曲。波 光粼粼的海面,浪般柔滑光亮,小艇在海浪中漂蕩,就像是沸水鍋的一粒米,緩緩朝它的方向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