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分別
臨淵不知花無色有什麽打算,而他此番來藍國還有事在身。那個死老頭還在等消息,他也不能再拖了。這一路走來也并未見到花無色的畫像,估計藍國國主并未到城外搜尋吧,他叫陳伯将馬車駛離官道。在3裏地外的樹林裏停下。
臨淵遞了一套幹淨的白衫給花無色,示意他換下沾滿污血的長裙,換回男裝。
“你,你出去。”花無色略微糾結的看着他
臨淵抱着花無色墊肚子的枕頭,滿眼委屈的看着他:“夫人,你看…我們的孩兒多白,你怎能剛替我生下孩兒就不要我了。”
花無色第一次見到一個人變臉如此之快,從剛才的一本正經,到現在這皺着臉的小媳婦兒樣不過是眨眼閉眼間的事。這雙煞是好看的桃花眼還真透出了絲絲委屈來。花無色扶了下額,轉過身背對他開始換起衣服來。因此他并未看到身後之人眼神中透露出來的異樣之色。
陳伯将馬和車架分開,将缰繩交到臨淵手裏“主子,我先行一步,豐城見。”說完轉身施展輕功而去。花無色看着馬上的臨淵,有些許出神,想起藍暮黎說帶他去騎馬仿佛就是昨天的事,而今他卻已經身在宮外了。
臨淵看着花無色,又是這種表情,他撇了撇嘴角有些許不悅:“還不快上馬,等什麽呢。舍不得走?”
“我,我不會騎馬…”花無色不知道上一刻還在馬車中笑嘻嘻調戲他的臨淵為何這一刻語氣卻如此的讓人不舒服。只能在心裏哼了哼,喜怒無常!
臨淵彎下身,示意他用腳踩着馬蹬,一個用力便懷着他的腰拉他上了馬背。臨淵一只手環着他的腰,緊緊的讓他靠在自己懷裏,一只手扯着缰繩。花無色雙手緊緊的抓着馬鬃,任由臨淵這麽抱着自己,畢竟是第一次騎馬,有些許緊張。臨淵瞄了一眼神經緊繃的花無色,勾了勾嘴角。松開抱着花無色的手,一甩馬鞭“駕!”馬兒狂奔的一剎那,花無色白了臉,立馬松開抓着馬鬃的手,微微側過身緊緊的抱住臨淵的脖子。
“呵…娘子今天真熱情,這天還沒黑呢,就投懷送抱了。”耳邊傳來一聲低低的輕笑,花無色是松手也不是,抱也不是。皺了皺眉頭,決定還是不要理他了,繼續死死的抱着他的脖子。只是微紅的耳根洩露了他的些許羞澀。
一路上臨淵并未再說話,終于在夜黑之前趕到了邳縣。
“夜深了,你…我要睡了”花無色有些許忐忑,畢竟他答應了他,要陪他一夜作為帶他出城的交換條件,倘若他想做點什麽,自己也是不好拒絕的。
“呵呵…娘子等不及了?那就讓為夫好好的疼疼你吧。”臨淵笑的一副痞子像。花無色懶得回他,面無表情的和衣躺下,往床裏邊靠了靠。聽着布料摩擦的聲音,他知道臨淵正在脫衣服。擰着被子的手因為用力有些許發白。他閉着眼睛感覺到臨淵躺下,然後伸手把他抱緊再翻過來面向他,他順着他的手微微擡起下巴,卻不敢将眼睛睜開。臨淵瞧他這般模樣,微微嘆了口氣。伸手去解他的衣襟,他能感覺到他整個人都繃緊了,卻并未反抗。他剝的他只剩下裏衣之後只是湊過唇親了親他的額頭。然後把他的腦袋按在自己胸口,又抓過他的手環在自己腰間,“好歹也是8月了,穿外衫睡覺你不怕熱我還嫌你髒。小爺今天累了,沒興致,你安心睡吧。”
耳朵貼在臨淵的胸口上,聽着他穩健的心跳聲,花無色慢慢的放松了下來,不大一會便沉沉睡去。留下臨淵睜着雙好看的桃花眼望着床頂。腦中閃過一張笑靥如花的臉,也不知她現在如何了,三年內要集齊那些珍草是何等艱難,耗了無數人力物力才打聽到那5種草的所在。現在也不過只得了一樣王不留行草罷了。據說萬年雪骨參在藍國國庫內,沒想到第一次去打探便露了行蹤只能從長計議,還是先去做老頭讓做的事吧。
翌日,花無色是在臨淵的懷裏醒來的,他稍稍側開點身從他懷裏鑽出來。那雙好看的桃花眼此時緊緊閉着,邪魅的薄唇微微勾起。睡覺都是一副壞相。花無色腹诽着。卻有些挪不開視線的繼續愣愣的看着他。
感覺身旁的人微動的時候已經被他拉的撲倒在他胸口,頭頂傳來慵懶的笑聲“娘子,看夠了沒?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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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無色象征性的掙了一下,臨淵随即松開了環着他的手,這下花無色倒是有些愣神了。有些許疑惑的看着臨淵。
“休息夠了吧?我看你包裹內也有幾張千兩的銀票,該是有計劃了吧。我這次出門辦事拖得也夠久了。等吃完飯我就要啓程去和陳伯彙合。你想去哪裏?是否需要我幫你叫好馬車。”臨淵微微側過頭看着桌子上的茶具道 。
“不,不用。我聽你們說要去豐城,豐城離這裏遠麽?要如何去?”花無色心裏略微有些失落。
“豐城?哎?娘子莫非想追随為夫而去?”臨淵聞言笑嘻嘻的轉過頭來看着花無色。 “………..我只是沒出過門,随便問問,你愛說便說不說便罷。”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臉,那雙桃花眼裏仿佛能看見點點星光。花無色赫然的将視線移向別處。
“豐城離這說遠也不遠,走水路大概8日,快馬3日便到。”臨淵收回調笑起身更衣。
花無色背着小包袱站在客棧門口,看着臨淵騎馬離去。離別的時候臨淵并未說什麽,只是很老套的來了句:後會有期。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麽,又是在糾結什麽。他從沒遇到過像他這樣的人。短短的這3天他都覺得自己的生活似乎鮮明了一些。臨淵這張魅惑衆生的笑臉似乎是刻在了他腦子裏,并不是因為他長的如何出衆,而是他那雙仿佛會說話的桃花眼裏似乎寫滿了各種表情,生動的讓人難忘。對于藍暮黎最深刻的也緊緊是十年前那個如沐春風的笑容,關于現在他,他記不得多少他的神情動作。在一起這大半年關于2個人的回憶少的可憐。除了偶爾輕輕的擁抱和額頭蜻蜓點水般的吻似乎就沒有別的了。
臨淵說後會有期的時候,他差點就脫口而出,我也去豐城。最終還是張了張嘴回了句,珍重。花無色問了幾個路人,抱着包袱往碼頭走去。
而此刻的王宮中,藍暮黎黑着一張臉。
“王…全城都已經搜查過了,并未找到他。倘若再全城戒嚴下去,恐怕不妥。畢竟伏國使臣還在王城。”藍湛也有些無奈
“全是廢物!就這麽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竟然會看丢!”他也知道為了花無色戒嚴全城不是妥當之事。他深呼了口氣,“撤銷戒嚴,多帶點畫像下去,這群廢物可能放他出城了也未知。吩咐下去低調點找。沒找到就給我一直找下去。”藍暮黎不懂,他不懂為何花無色會偷偷離開。他以為他也是喜歡他的,他能感覺到。可是為何他還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