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你不準離開我!

第67章 你不準離開我!

這一句話徹底将司錦寒的理智擊垮,他怒聲道:“你給我閉嘴!時南怎麽樣是我來決定!用不着你來多嘴!狗屁的世仆,你給我滾!我司家不需要你!沒有哪一個世仆會眼睜睜的看着主人去死而無動于衷,甚至還成為幫兇的!”

剛剛的一切都是安洛着手做的,老爺子的死,安洛難逃其咎!

安洛對他的話不為所動,面上一派淡然,說道:“很抱歉,雖然大少爺您如今是家主,可上一任家主曾下過死命令,若大少爺四十歲以後要求我退出司家,我絕無怨言,可現在不行,就是你趕我,我也不會走。”

這樣一派亂象着實有失大家風範,司母再也看不下去,上前狠狠甩了司錦寒一耳光,“啪”的一聲響,司母神色威嚴道:“你鬧夠了沒?還嫌不夠丢人嗎?”

這一耳光打的司錦寒愣了半天,他撫上自己的臉頰,過了半晌才說話,聲音裏不知不覺的摻雜了委屈:“媽,已經這樣了,你要我怎麽保持冷靜……”

那是他的親爺爺,另一個,是他的小啞巴……

一向端莊優雅的女人此刻滿面愁容,她這個不稱職的母親在此刻就連管教自己的孩子都是底氣不足的。

她轉頭對安洛道:“安管家,南南不需要你帶走,繼續留在錦寒身邊即可。”

她能做到的也只有這些了。

安洛有些猶豫的看了一眼此刻表情猙獰,恨不得撕了自己的司錦寒,說道:“夫人請三思,距離那時候說下的時間可差不多了,不能出半點差錯。”

什麽時間?

時南好奇的看着護着自己的司母,司母在接觸到時南眼神的那一刻,心虛的別過頭。

司母的聲線有些發顫:“我知道,錦寒會有分寸。”

見此,安洛也不再勸阻,他點點頭,轉身就要離開病房,在與時南擦肩而過的那一剎那,他壓低聲線,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時少爺,下一次見面,可能你給我的答案,會有所不同……”

時南轉頭看向他,安洛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随即離開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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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的喪禮我們會處理,錦寒,我最後再說一遍,不許欺負南南,如果你做不到,我會把他帶在我們身邊。”

司母的聲音變得嚴厲。

司錦寒現在顯然誰的話也聽不進去,他怒聲道:“憑什麽?!你們憑什麽一個個都要把他從我身邊帶走!他是我的!這是你們親口說的,從時南八歲來到司家的那一刻,你們就告訴我,時南是我的!”

司父一時不備,司錦寒直接掙脫他的束縛,将時南從母親身後拽過來,一把摟在懷裏,他的手緊緊摟着時南,力道大的像是在報複,時南被勒的面色發白,他皺起眉頭,卻不敢掙紮。

錦寒恨他是應該的……

他親手,殺了司爺爺……

司錦寒此刻像是憤怒到失去理智的野獸。

“你們既然當初選擇了不管我,那現在也別來管我!”

司父愧疚的低下頭,司母的眼淚頓時奪眶而出,啞聲道:“錦寒……”

風亦肖僅比司錦寒小了三歲,風亦肖母子找上門的時候,司母被氣到扔下司錦寒獨自回了娘家,司父被老爺子拿走了所有權利,自那時起開始頹廢度日,夜夜帶着不同的女人回家,年幼的司錦寒就站在樓梯上看着那荒唐的一幕。

自那時候起他就主動離開了家,去老宅與爺爺同吃同住,從那時候起,他就恨極了那個烏煙瘴氣的家……

司錦寒拉着時南跑出病房,司母連忙去追,剛邁開步子,司父一把抓住她的手,說道:“婉婉,別去了,錦寒他會有分寸的。”

剛剛觸及那塊皮膚,司母立馬厭惡的甩開了他的手。

“別叫我的名字,惡心。”

司父嘴唇動了動,最終低下頭……

——

時南跌跌撞撞的被司錦寒拽出醫院,周樸一直在樓下等着,他離得老遠就看到司錦寒面色陰沉的駭人,眼睛裏布滿了猩紅的血絲,渾身都萦繞着陰鸷可怖的氣場。

司錦寒大步走着,時南需要小跑才能跟上他的腳步,手被司錦寒攥的泛紅。

看見司錦寒面色這般,周樸疑惑的皺起眉頭。

他記得電話裏說老爺子雖然重病,但是在可以治好的範圍之內,只要後續好好療養不會出問題,司錦寒怎麽突然這樣了?

來不及他去問,司錦寒已經自己拉開了車門,一把将時南推進了車裏,動作粗暴到與從家出發時天差地別。

時南的腦袋狠狠磕到了車窗,頓時一陣劇痛襲來,身旁的座位一沉,司錦寒已經進了車裏,他一把抓住時南後腦勺的頭發,将時南拽了過來,逼着時南擡頭看着自己,聲音嘶啞的吼着:“你他媽別想着我會放過你!會讓你好過!你害死了他!你殺了他!時南,你他媽就是個白眼狼!”

胸腔裏的憤怒和悲痛無處發洩,剛剛的那一幕如同噩夢一般在腦海裏盤旋不止。

時南仰頭看着他,豆大的淚水從眼眶裏往外溢。

頭皮被拉扯的疼痛不已,可他并不想反抗掙紮,如今痛苦對他來說是解脫,他甚至希望司錦寒可以狠狠打他一頓,報複他為什麽拔掉氧氣罩,用身體上的痛苦來緩解心裏的煎熬。

白眼狼,他就是個白眼狼,他害死了本還可以長命百歲的司爺爺。

老爺子的死相和父母的死相重疊在一起的,在他腦海裏不斷盤旋,強烈的愧疚感幾乎将他逼瘋。

父母為什麽會死?是不是也是被他害死的?天煞孤星這個詞說的是不是就像他這種人?

司錦寒看見時南的眼淚後觸電般的松開手。

司錦寒痛苦的低下頭,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的手,突然,身旁的位置“咚”的一聲響。

他轉頭看去,只見時南跪在他的腳下,在狹小的車廂裏對他磕頭。

時南隐忍壓抑的哭泣聲環繞在他耳旁。

【對不起……】

【對不起……】

時南一遍又一遍的無聲呢喃着,他朝着司錦寒的方向磕頭,淚水濡濕身下的雪白地毯。

他害死了錦寒最重要的親人,他不知道該怎麽樣才能補償……

一只微涼的手撫上他的臉龐,時南緩緩擡起頭,仰視着司錦寒。

指尖拂去時南眼角的淚水,司錦寒苦笑一聲:“你為什麽要哭呢……”

他不知道該怎麽辦,如果是別人,他絕對讓那個人死無全屍,可是他能把時南怎麽辦呢?

他捏住時南的下颚,俯下身,張口咬上時南的唇瓣。

血腥味彌漫在兩個人唇齒之間,帶着血絲的銀絲順着嘴角流下,時南不躲,垂在身側的手捏緊,硬生生忍下這痛,一聲不吭。

明明是傳達愛意的動作,如今卻變成了懲罰。

司錦寒松開了口,離開了那兩片被自己咬的滲血的唇瓣。

伸手将時南從地上撈起來放在自己腿上,他緊緊抱着時南,如同溺水的人抱住了浮木。

“你不能死,你不能離開我,我要你活着……要你活着……”

“你如果敢離開我,我就……我就……”

他能把時南怎麽樣呢……

司錦寒痛苦的低下頭,趴在時南的頸窩,寬厚的肩膀不斷的顫抖,淚水打濕了時南胸前的衣衫。

司錦寒突然肩上一暖。

時南伸手環住了他,輕輕拍着司錦寒的背脊,輕柔平緩的節奏很容易撫平人心。

【錦寒對不起……】

時南一遍又一遍的無聲重複着……

車中的氛圍太過壓抑,周樸隐約猜測到一二。

車子在院子裏停下時,昨日新來的營養師第一個沖出去,昨天她菜做的好,司錦寒給了她小費,她今天又迫不及待的想要邀功讨賞,臉上挂上了谄媚的笑,張口就想要報今日晚餐菜單,司錦寒看都沒看她一眼,将她視作無物,下車後抱着時南往樓上走。

司錦寒拿出口袋裏的藥瓶扔到時南面前,沉聲道:“吃藥。”

時南抗拒的搖搖頭,他拿過本子寫字,【別讓我治病了,我想去下面給爺爺道……】

字還沒寫完,司錦寒已經一把抓過時南手裏的本子,當着時南的面将一頁扯下來,撕成了碎片。

紙屑紛紛揚揚的撒在時南的身旁,司錦寒看時南的眼神陰鸷可怕。

“去下面的方法有很多,我給你另一種死法。”

時南來不及細想,司錦寒已經一把将他推倒。

司錦寒欺身而上,他壓在時南身上,一口咬上時南的肩膀,尖銳的虎牙刺破皮膚,嘗到了血的味道。

時南痛的聲音發顫,突然下身一涼,下一秒被滾燙抵住,時南直接痛呼出聲,他本能的去掙紮,擡腳落在司錦寒腰間。

司錦寒坐起身,抓住時南送到自己腰上的腳,一口咬在了時南的腳踝上,留下一圈滲血的牙印。

他不知道該怎麽樣去報複了,他想讓時南疼,讓時南也感受到他的痛苦,除此之外他別無他法……

他松開口,殷紅的血色順着自己的留下的痕跡蜿蜒而下,在那光潔白皙的畫布上留下旖旎绮麗的畫作,凄慘的美感引人施虐欲沸騰。

時南疼的腿在發顫,控制不住的嗚咽出聲,眼角被淚水侵染的泛紅,梨花帶雨的模樣卻再無法讓人憐惜,讓人只想讓那淚水流的更加洶湧。

似在風中蕩漾,蝕骨的怒意吞噬人的理智,只知朝着最脆弱的神秘地域不斷的發起攻擊,疾風穿過幽窄的峽谷,引起一陣躁動,耳旁啼哭不止,鮮血與傷口成了這場争執的唯一戰利品,數個回合,疾風忽勇,風停,天降白露,滋潤了幽深的峽谷,白露混合着絲絲血色湧向峽谷邊緣,随風而出……

司錦寒喘着粗氣,眸光幽深的看向身下失神顫抖的人兒:“不是說想尋死嗎?才這點,怎麽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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