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絕望,只想離開你

第83章 絕望,只想離開你

高驅從傭人房裏出來,踩着梯子将挂在房梁上的窗簾取下來,一臉歉意的說道:“窗簾被傭人潑上了果汁,烘幹機壞了,外面又在下雨,我擔心明天挂不上就放在客廳裏了,沒想到會吓到時少爺,真是對不起。”

司錦寒慵懶的靠在樓梯邊,慢悠悠的說道:“這不怪你,是他事太多,大半夜不睡覺,他活該。”

程軒微低着頭,勾唇一笑,說道:“時少爺原來膽子這麽小啊,我聽說心理原因失聲,受到巨大刺激的話會恢複聲音的可能性很大呢。”

他将手中的窗簾抱緊。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把窗簾放在那裏,讓時南想起時家父母上吊自殺,他本來以為時南心髒有問題,再加上這麽一吓,會死也說不定,他都做好了被司錦寒責罵一頓趕出去的準備了,沒想到他毫發無損。

“呦,聽你這麽一說,還得感謝你呢,這啞巴要是真能說話了,床上肯定比現在更有意思,多吓吓說不準真能開口說話。”

司錦寒淡然的抽着煙,嘴裏說着惡毒的話,餘光不時瞄着癱坐在地上的時南。

時南坐在地上,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聽着他們兩個一言一語的把自己貶低的體無完膚。

司錦寒伸手推他,揶揄的說着:“還不快點鞠躬謝謝他,人家可是想辦法想讓你開口說話呢。”

指尖觸碰到的身體毫無溫度,時南對他的動作沒有反應,司錦寒不滿意的眯了眯眼睛,正打算把時南拎起來,突然時南朝他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腕上。

司錦寒吃痛,想都沒想就一腳踹出去,直接把時南踹出好遠,時南趴在地上掙紮半天也爬不起來,那雙眼睛就那樣直直的看着他,眼神複雜難懂。

“草!你他媽膽挺肥啊!”

司錦寒的手腕在流血,時南下口的位置讓他心驚,再偏一些,時南就能咬到他的動脈,雖然就那麽一口是不可能咬破動脈的,可他依舊無法冷靜下來。

他迎上了時南盯着他的那雙眼睛,裏面的情緒讓他渾身僵硬了一剎。

他看見時南唇瓣輕啓,吃力的吐出兩個無聲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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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

這是司錦寒第一次讀懂他的唇語,大腦死機一樣的遲鈍了十幾秒,随之而來的是極端的憤怒!

“老子看你是皮癢了!本來想放你一天的,沒想到你這麽不知死活!”

司錦寒的面色陰沉駭人,他大步走向時南,一把掐住時南的腰,将人拎起來扛在肩上,時南虛弱的根本做不到反抗,剛剛那種瀕死的感覺萦繞在心頭久久不散。

司錦寒扛着他,大步往頂樓的房間走去,時南被他甩到床上。

房間裏有一個新放置的櫃子,司錦寒大步朝着那裏走去,時南眸子微眯,努力想要看清眼前的一切。

他看見司錦寒拉開了櫃門,頓時琳琅滿目的玩具陳列在櫃子裏,有些東西模樣誇張,時南甚至無法想象那是用來作什麽的。

他眼睜睜的看着司錦寒拿了幾個,獰笑着朝他走來,時南的牙關都在發顫,一股寒氣貫徹全身,他驚恐的搖頭,擡腿就想跑,剛有動作,身後的人一把按住他,将他牢牢的壓在地上。

“你這種貨色,我光看一眼都覺得倒胃口,用這些東西來耍你最合适不過。”

“看見這房間裏的攝像頭了嗎?你的每時每刻都在被記錄着,今天做這些東西太着急,明天我讓人在牆壁這裏給你弄一個鋼化玻璃,裏面專門擺放你這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供你自己日夜欣賞這下賤的模樣,如何?”

“光六七張怎麽夠,我争取讓你的每張不重樣,把這面牆,貼滿!”

時南的唇瓣顫抖着,淚水再也抑制不住,他掙紮着要逃離,可身下一涼,他的褲子被褪到了一旁,腰被一把按住,冰冷的劇痛讓他痛苦的嗚咽出聲。

赤裸裸的羞辱,可他卻連反抗都做不到,那些傷人的污言穢語一句一句往他耳朵裏鑽。

絲絲血液順着那玩具蜿蜒而下,時南感受到的只有痛苦,他牙關緊咬,拼命忍着自己的哭聲和吃痛的聲音。

司錦寒不滿足于此,他想看到時南的回應,什麽樣的回應都好,他伸手把時南翻過來,讓時南躺在地上。

“幹嘛躲着,好好擡頭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

原本的天花板如今被一個碩大的鏡子所取代,發生的一切正在鏡子裏同步重演,自己的狼狽一覽無遺。

時南突然有些慶幸,慶幸他視力出問題,讓他看不清一切,就連近在咫尺的司錦寒都變得模糊。

這是現實嗎?是夢吧?他如今是不是還在父母的懷裏睡着呢?如果是夢的話就讓他快快醒來吧,他受夠了……

司錦寒擡頭看了一眼,卻看到時南的眼睛空洞的看着上方的鏡子,眼中沒有半分情緒,唇齒微張,無意識的發出那些聲音,順從乖巧。

這無疑是他最想看到的,可是真的到了這一刻,他并不覺得心裏痛快,反而像是一股氣堵在心口不上不下,酸澀中夾雜着微痛。

時南像是被抽去了魂魄的木偶,任他擺弄。

司錦寒手上突然用力,時南痛苦的哼了一聲,眉頭皺起,眸子微眯,疼的肩膀發抖。

司錦寒見他終于有了其他的反應,滿意地笑了:“是不是對你來說,不是真的就沒意思,還是說,這幾個對你而言太過中規中矩?”

“你放心,我們一樣一樣來,一櫃子的東西,等全部用完,我就把你扔給秦遠,只是估計那時候,你下面那塊地都不能用了。”

時南閉上眼睛,試圖将自己将如今身處的一切都屏蔽掉。

一定只是場噩夢,醒過來就一切都結束了……

司錦寒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某處,絲毫未注意到時南的衣襟下擺微微上卷,腰腹露出來一條與他相同的疤痕……

——

時南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大亮,他仍然躺在地上,可司錦寒已經不見蹤影,那些東西散落在他腿邊。

稍稍一動都是撕心裂肺的疼,時南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不經意的擡頭,看到了一旁牆上那撲了一整面牆的鋼化玻璃。

昨天那些被他撕碎的照片又重新貼在裏面,甚至又填了許多新的,那些是昨天的……

照片裏司錦寒唯有一只手出鏡,而他衣不蔽體,發絲淩亂,某處還……

時南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他伸手用盡全力去捶打那扇玻璃,“哐哐”聲震耳欲聾,可那玻璃紋絲不動,他踉跄着起身,去找能打開這玻璃的暗門,可摸索半天也沒找到。

他慌得心都在顫,四下環顧,目光落到了床頭櫃的杯子上,他想都沒想的拿過那杯子,甩手就想砸向那鋼化玻璃。

緊閉的房門猛的被打開,一只大手在那杯子砸到鋼化玻璃前穩穩接住,司錦寒憤怒的聲音震耳欲聾。

“你傻嗎?!這東西砸不壞鋼化玻璃,只能把你自己紮的一身傷!”

他氣的胸膛都在劇烈起伏,如果晚來一步,說不定這些玻璃渣子會濺到哪裏!

話音落下,一個無線攝像頭朝着他砸過來,司錦寒早有防備,側身躲了過去,他轉頭怒瞪着朝他扔東西的時南,同樣,時南也在生氣的看着他。

司錦寒冷聲道:“把你手裏的臺燈放下,否則我就把你的這些照片貼到樓下客廳去!”

時南牙關緊咬,到底是放下了臺燈。

他微微低着頭,垂在身側的手在發抖,心中的絕望幾乎将他壓垮,他拼了命忍着酸澀的眼眶,不讓淚水落下。

這種日子要持續到什麽時候?還是每天都要上演?要他眼睜睜的看着那面牆裏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日漸增加?留下記錄以後呢?是留着羞辱他還是讓分享出去?

他從來就不知道世上竟然還有那種東西,原來傳達愛意的事也可以讓人生不如死。

曾經的滿腔愛意在此刻他甚至感受不到還有半點的存在,他現在只祈禱能快些離開這裏,離開這個……不把他當人看的男人……

司錦寒将托盤裏的食物放在一邊,撿起地上已經摔壞的攝像頭:“對這些照片這麽生氣?生氣到敢跟我動手?”

他擡頭看向時南,沉聲道:“你怎麽敢?如果我真的打你,一拳就能要了你的半條命!”

看到時南對他的反抗,他的怒意幾乎達到了頂點。

他把帶來的藥膏扔在桌上,說道:“一會吃過飯把藥塗上,這才剛一次而已,太早壞掉就沒意思了。”

時南不為所動,仍然站在那裏。

司錦寒擡眸看着他,威脅似的說道:“別真的惹我生氣。”

時南咬咬牙,他緩緩擡起頭,指了指牆壁上的那些照片。

司錦寒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不以為意的說道:“什麽意思?想讓我把那些照片拿下來?”

時南點點頭。

司錦寒笑了,他問道:“憑什麽啊?我費了這麽大力氣讓人裝玻璃,安監控,你說一句拿下來就拿下來?我偏要挂在那裏。”

他話鋒一轉,說道:“但也不是完全不可以,我想看你自己表演一次。”

顆顆果肉飽滿的大葡萄擺放在果盤裏,司錦寒伸手推到桌子邊緣。

“牆上十二張照片,這裏十二顆葡萄。”

“別再擺出那生死看淡一樣的表情,我不滿意,絕對不會拿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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