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你要活活折磨死他嗎?

第84章 你要活活折磨死他嗎?

卧室裏一片狼藉,搗碎的葡萄汁染濕了床單,巨大的玻璃上蓋着一塊布,擋住了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

時南面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紅,就連呼出的氣都帶着燙人的溫度,邱楓何握着時南的手,将針頭紮進血管裏。

“人都快燒傻了,這也不是感冒流行的季節,怎麽突然就發燒了?錦寒,你對他做什麽了?”

邱楓何扭頭看向站在身後的司錦寒,司錦寒逃避似的躲開他的視線。

“退燒針打完應該就退燒了吧,麻煩你這一趟了,早點回家睡覺吧。”

司錦寒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邱楓何卻沒有任何要走的意思。

他開口勸說道:“錦寒,時南他不是惡人,他不應該受苦,你……你考慮考慮……”

話音未落就被司錦寒打斷,司錦寒怒聲道:“他怎麽就不該受苦?!他背叛我!我如今對他做的這些都算是最輕的!我在家裏苦找他那麽久!可他呢?他在別的地方和別的男人喜笑顏開!”

他怒極反笑:“呵,如果不是我找上門,估計人家倆都快要厮守一輩子了!一家幾口有老有小,因為他,我最重要的親人死了!憑什麽我要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活着,去放他逍遙快活!”

“我就不該給他任何自由!他也不配讓我再對他好!”

他這輩子沒都沒嫉妒過什麽人,久居高位的優越感讓他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遠超任何人,唯獨一個比他不知道要低幾個檔次的秦遠,竟然能讓他嫉妒到面目全非!

他第一次感受到什麽叫危機,什麽叫無力。

天知道他看到時南對着秦遠笑,處處維護秦遠的時候,他的內心已經嫉妒到發狂!

不是說要當他的小媳婦嗎?不是說他是家人嗎?不是說會一直喜歡他嗎?為什麽如今通通不做數了!

他真的黔驢技窮了,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如今所做的一切是他唯一的發洩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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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楓何怔怔的聽着他的話,半晌回不過來神。

時南……背叛?

喜歡了十幾年的人,拿出自己半條命來救的人,怎麽可能會突然背叛?

他看着暴怒的司錦寒,連忙安撫:“錦寒你先冷靜,你說的這件事可能性微乎其微,肯定是有誤會,你不如讓時南親自解釋給你聽,他肯定有苦……”

司錦寒對他的話一個字也聽不進去:“我不需要他解釋!他只會騙我!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邱楓何見他這油鹽不進的樣子,無奈的說道:“那你要怎麽辦?一直這樣?這房間如今被你弄得像個鳥籠子一樣,防護網緊湊的恨不得不見光,滿屋子的攝像頭,就算是監獄也沒有這麽壓抑的!你知道一個人長期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的結果是什麽嗎?不是瘋了,就是自殺!”

時南如今的身體情況,一場高燒都有可能奪去了他的性命,動過那樣的手術之後能活着都已經算是奇跡了,這麽禍害下去,時南活不了多久了。

司錦寒聽了他的話,一點都沒有害怕或是後悔的模樣,他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容苦澀無比。

“監控24小時看着,不會有任何自殺的可能,至于瘋了……呵,瘋了也比一心想跟別的男人在一起要好,瘋了就瘋了,我管不了那麽多……”

邱楓何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說話都有些找不着調了,他結結巴巴的說道:“那……那他的心衰呢?就算,就算你說的那些不在乎,長期這種環境,心衰的速度也會與日俱增,生老病死不是只要有錢就可以控制得住的!”

司錦寒不想再跟他多費口舌,打發似的說道:“會有心髒移植手術,藥物我不會再讓他停,他不會死,我會想辦法讓他好好活着!”

他甩手就想往外走,邱楓何趕緊追上去,勸告道:“不是這麽個道理,錦寒,你……”

司錦寒不耐煩的一甩手,本就狹小的空間裏沒有多大的活動餘地,兩人一打一躲,不小心碰掉了一旁掩着的幕布,頓時玻璃後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無處可藏。

邱楓何驚愕的看着那一張張時南絕望的照片,只覺得遍體發寒。

有了這些提醒,剛剛進屋的時候那滿屋四溢的葡萄果香和遍地的汁水似乎也有了答案。

司錦寒的臉色徹底黑了下去,他撿起幕布,将那一切再次蓋住,他轉頭不善的看着邱楓何,沉聲道:“趁我還沒生氣,你給我快點走!”

他不想讓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看到時南這副模樣!

盡管司錦寒的臉色吓人,邱楓何也不敢離開,他怕他前腳一走,後腳這裏的這個房間就會鬧出人命!

他焦急地說道:“錦寒,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無論是他的身體還是精神,都經不起你這樣的殘害!你必須趕緊帶他離開這個房間,去醫院做全面的體檢,他的身體肯定……”

司錦寒不給他說完的機會,按着他的肩膀直接将人推出了房間,大聲道:“王管家,送人回去!”

說完,他“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生怕聽到邱楓何接下來的話。

他不會放時南離開這裏!絕不!

隔音效果很好,邱楓何說的話他在裏面一句也聽不清,直到樓下傳來車子啓動的聲音,他才松懈下來,走到床邊去看。

這個房間的防護網遠比正常的要緊湊一些,普通的圍欄之間的間距是這個防護網的兩倍,站在這裏看下去只能看到那些鐵的寒光,就連那輛車都模糊不清,窗外的天幕也被分割成了好多塊,連月亮都是不完整的。

司錦寒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他守在時南身旁,內心矛盾複雜。

王管家站在門外,輕輕敲了敲門,司錦寒起身去開門,開口問道:“什麽事?”

王管家微低着頭:“夫人來了。”

話音落下,樓梯間已經傳來“噔噔噔”的上樓聲,高跟鞋踩着木質地板的聲音甚是清晰。

司錦寒額角一跳,對着王管家點點頭,随後連忙趕到樓梯處,堵住了司母上樓的腳步。

他開口問道:“媽,你怎麽來了?”

司母的臉色已經不如之前的和善,她開門見山的說道:“時南在你這?”

司錦寒嘴唇動了動,盡管還沒說話,司母卻已經看破,她說道:“讓我見見他。”

司錦寒利落的撒着謊:“他沒辦法見你,他離開這段時間受了傷,目前正在養傷,不方便見人。”

“啪”的一聲響,司母一個耳光狠狠甩在了司錦寒的臉上,怒聲道:“我看讓他受傷的人是你!你腦子給我清醒一些!”

司錦寒被打的歪過了頭,指甲劃破了他的臉龐,他眸光微垂,沉聲道:“我很好奇,為什麽我剛把他找回來你就知道了?你在我這,安排了奸細?”

王管家的身形微僵,但僅僅幾秒的異樣後就恢複了原樣。

司母說道:“別說的那麽難聽,我沒監視你,鬧得滿城風雨,從昨天就開始安靜下來,你公司也不去,班也不上,周樸也聯系不上你,我怎麽可能會不知道時南被你找回來了?”

盡管話說的再理所當然,可司錦寒也依舊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是邱楓何告訴你時南在我這裏受了傷的消息,你才急匆匆趕來的吧?”

“我真不明白,他一個啞巴怎麽就那麽大的面子,你們一個兩個的都來為他求情,讓我放了他,就連對我不管不問十幾年的你也一樣,一聽聞時南的消息就立馬過來了,你們所有人都想把他從我身邊剝離開,憑什麽!”

憤怒讓他不會思考,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司母能這麽快的趕過來,完全是邱楓何在接到時南發高燒的消息之後第一時間就告訴了她,邱楓何從一開始就斷定了時南生病的事和司錦寒脫不了關系!

司母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浪費時間,她沉聲道:“我說過,如果你欺負時南,我會把他帶在我身邊,你爺爺死的時候唯一的遺願就是時南可以不受任何傷害的平平安安一輩子,你這是讓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寧?!”

司錦寒仍然站在樓梯口,不讓她再前行半步。

他額角青筋直跳,聲音裏都蘊含着怒意:“你少拿老爺子壓我!他是我的!”

兩人劍拔弩張,彼此的眼神中都充斥着壓制着的怒火。

司母牙關緊咬,怒瞪着面前完全不聽話的司錦寒,內心憤怒又無奈。

她沒法開口告訴司錦寒一切,她不能讓司錦寒後半生活在愧疚裏,可同樣也不能讓已經沒了半條命的時南再繼續受到這些非人的虐待!

她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護好那個孩子!

良久,她卸下了那蓄勢待發的怒火,眼睛直直的望着眼前的司錦寒,心平氣和道:“錦寒,你想讓你們的關系這樣僵持一輩子嗎?”

“還是說,你打算讓他就這樣被你活活折磨死?生命是你無法掌控的,這種東西并不是靠金錢,權勢,強制,就可以挽留的,你希望眼睜睜的看着時南,像你爺爺一樣最後化為一捧灰被埋在地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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