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老子在跟你求婚!你他媽給點回應!

第87章 老子在跟你求婚!你他媽給點回應!

司錦寒把時南抱回了家,時南的懷裏始終緊緊抓着那張全家福,任司錦寒如何努力想将那東西取下來,時南都不松手。

司錦寒将時南嘴角的血擦幹淨,一邊數着日子,自言自語似的說道:“再等一個月,再等一個月就到半年了,到時候心髒就能移植了……”

時南回來之後他一直在給時南吃藥,飯菜也和曾經一樣,可是這一次,無論他怎麽養,時南的氣色都沒有任何好轉。

他靜靜的看着時南,不知不覺的,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好幾個小時。

時南睫毛微顫,緩緩睜開眼睛,入眼的是天花板那鑲嵌着的巨大鏡子,屋中的一切都在那其中映出來,沒轉頭便看到了坐在床邊的司錦寒。

時南疲倦的閉上了眼睛,耳旁卻響起了司錦寒的聲音。

“醒了就別再睡了,你已經睡得夠多了,再躺下去就要頭暈了。”

司錦寒自顧自的拿過桌上的塑料瓶礦泉水,倒在一次性紙杯裏,遞給時南,說道:“喝一點。”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他已經不敢再把玻璃之類的東西放時南身邊了。

時南翻了個身,把被子拉過頭頂,看都不看他一眼。

司錦寒嘆了口氣,看着把自己裹成一團的時南,猶豫了一會,說道:“游樂園已經建起來了,幾個億扔進去,總得給人一個交代,不能罷工讓錢打水漂,至于你家老宅的事……那房子我不動了。”

“這個項目我當初沒上心,由別人主要負責,我從來不信那些東西,也就沒去仔細打聽那傳聞是什麽,房主也早已經不是你父母,我也就沒往你身上想,我……”

到嘴邊的“對不起”三個字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時南聽見他的話不為所動,他不想看見司錦寒,也不想聽見那些話。

他家後院已經被改建成游樂場了,距離那麽近,他家的房子怎樣才能免受其害?

只要去了的人,最終都會對着他們的房子指指點點,将插在他心口十幾年的那把刀攪動的鮮血淋漓!

他閉上了眼睛,将身後的人視作無物。

司錦寒煩躁的揉了揉頭發,說道:“房間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都拆出去了,那些照片我都毀掉了,所以你……所以……”就別再生氣了……

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這些帶着讨好意味的事他都做了,他也打算不再折磨時南了,那時南能不計較他這次嗎?他已經盡最大所能的去挽回了。

他坐在那靜靜的等了許久,時南一個音都沒吭給他,看着時南那冷硬的背影,他也放棄了所謂的挽回,起身之後脫下衣服,鑽進了被子裏,不容拒絕的把時南抱在懷裏,自言自語似的說道:“睡覺吧。”

他伸手關了燈,房間陷入一片漆黑,窗簾未拉,月光照進來都是被切割成許多塊的,那緊湊的防護網像一個巨大壓抑的鐵門,讓人喘不過來氣。

身後的呼吸聲漸漸平穩,時南睜開了眼睛,挪開了放在腰上的手,走下床,朝着那緊閉的房門走去,伸手去推,可門卻是鎖上的,無論他怎麽擺弄門鎖都無濟于事。

時南嘆了口氣,放棄了離開這個房間的可能性,他四下環顧,那可怕的櫃子已經不見,包括牆上的照片和那個電視也通通消失了,可是那些監控卻依舊存在,像一雙雙不會休息的眼睛,将他的一切都看在眼裏。

他轉身走向飄窗,吃力的爬上去,坐在上面透過那些窄小的縫隙去看那漆黑的天幕。

這裏的夜晚一點也不好看,就連星星都看不到,他放眼望去,只能看到那懸挂在天幕上的月亮。

他坐在那裏靜靜的看着,眼睛一眨不眨。

遠哥讓他努力的活下去,可是他真的覺得活着好難,好累……

他像條狗一樣被關在這個小小的屋子裏,連出門都是需要“主人”允許的,他什麽也守不住,獨屬于家的最後回憶,自己的尊嚴,甚至是自己的生命,每一樣都不會留給他……

快點對他厭倦吧,留在這裏,就算僥幸不死,他也會被這壓抑的生活逼的日漸崩潰,甚至最後不知尊嚴為何物……

深夜裏,司錦寒習慣性的伸手往身旁樓去,可手一伸卻落了個空,司錦寒猛的睜開眼睛,心髒都吓得一顫。

“時南!”

他驟然坐起身子,入眼的是只有他一個人的大床,他立馬轉頭從地上撿起衣服,胡亂的往身上披,焦急的往外走,正要去開門,卻發現門是緊鎖着的。

心頭的恐懼小了一大半,他轉頭在卧室裏環顧,看到了那坐在飄窗上已經睡着的時南。

他心頭松了一口氣,走過去将坐在上面的人抱起來放回床上。

他看着時南沉睡的臉龐,良久,苦笑一聲,

“現在連和我睡在一張床上都不願意嗎?”

明明都已經喜歡他十幾年了,為什麽突然就對他厭惡成這樣了……

——

連續半個月,時南每天都在房間裏,不哭不鬧,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飄窗上看着外面,眼神空洞。

不止一次半夜從司錦寒的懷裏掙脫出來,去飄窗上睡,司錦寒氣的把飄窗拆了,可這樣依舊不能讓時南安分,時南會睡浴缸,會睡地上,唯獨不想在他的懷裏。

司錦寒去外地出差,半個月的工作量硬生生被他壓縮到一周,就是為了早點回來陪時南。

他還特意讓珠寶設計師給他們兩個設計了一對戒指,他捧着一大捧玫瑰花,手裏還拿着戒指盒朝着時南單膝下跪,将戒指套在時南的無名指上,可無論如何那戒指就是比時南的手指大一圈,怎麽戴都會掉下來。

明明是他上些日子才特意量過的尺寸,為什麽不合适?!

鉑金的戒指不知道第幾次從時南的無名指滑落,“叮”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咕嚕嚕的滾到了角落裏,時南淡淡的看了一眼,默默地收回了手,別過頭繼續看向窗外,對這一切全然不在意。

司錦寒壓抑了那麽多天的火氣突然爆發了,手中的玫瑰花甩手扔到了時南的腳邊,他一把将坐在椅子上的時南拎起來,扯着時南的領子把時南拽到自己面前,他目眦欲裂的瞪着時南,咬牙切齒道:“老子在他媽誠心誠意的跟你求婚!你別像個死人一樣!給我點回應啊!”

他這輩子第一次對人下跪,他想要看到的是時南感動的表情,而不是現在這副模樣!

他計劃了這麽久的事,像個傻子似的跪在這卑微求愛,明明這也是時南曾經最期盼的事,可如今卻全成了他一個人的表演!

時南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任由自己被他拎的腳尖離地,眼中沒有半點情緒,對這樣可怖的他都不感到害怕,像極了被抽出靈魂的木偶,任人擺布。

司錦寒的身體都被氣的發抖,他怒目看着時南,這樣的無視比曾經的厭惡更加傷人!

“你還想怎麽樣?這段日子我為了你退步的已經夠多的了!你別蹬鼻子上臉!把我惹急了,我讓你哭都找不着調!”

他松開手,狠狠推了時南一把,将時南推到那戒指滾落的地方,命令道:“把戒指撿起來!戴上!”

他惡狠狠的盯着時南的背影,可時南被他推到那裏之後也依舊沒有任何動作,戒指與他咫尺之隔,即便這樣時南都不願意伸手去碰!

這戒指是他花了好大的心思去特意找世界知名的珠寶設計師幫忙設計的,他滿腔激情,如今就像是一盆冷水扣下來,澆的透心涼。

他大步走過去,将戒指撿起來,不容拒絕的拉過時南的手,拼了命的往無名指上套,可依舊還是不合适,仿佛這枚戒指就不屬于時南一樣。

他氣的紅了眼,用力拍打那一塊地方,想要将那裏捏腫,再将戒指套進去。

“你不是喜歡我嗎?我低三下四的跟你求婚,你為什麽就是這态度!”

他擡手捏住了時南的下颚,惡狠狠的說道:“你到底想怎麽樣,才能給我個笑臉?”

時南的眸光微動,終于有了動作,他緩緩抓住司錦寒的手,用指尖在他的掌心上勾畫出幾個字。

【放我走。】

司錦寒怒極反笑,他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危險的看着時南:“放你走?走去哪?去找秦遠?果然你心裏還在惦記着他,你他媽喜歡他?你個吃裏扒外的白眼狼!”

“我告訴你!我他媽不可能讓你走!我管你開心還是難受,你就是死,也得死在我司錦寒身邊!”

他伸手拍了拍時南的臉頰,這兩下極為用力,打的時南臉頰泛紅。

“本來我不打算告訴你的,但是現在我突然覺得告訴你一聲也不錯。”

“從我帶你回來的那一天開始,我就一直派人在青城那邊盯着他們,你猜猜我上幾天收到了什麽好消息?”

“我把你帶回來不久,那個不知死活罵我,還管你叫少爺的那個糟老頭就因為肺癌惡化再加上心髒病進了醫院,在醫院裏活活受罪了五六天,最後還是撒手人寰了,沒有兒女親戚,所有的後事都是秦遠幫忙辦的,墳前孤零零的就站着一大一小兩個人為他送行。”

“你說,那老頭生前那麽關心你,他死的時候,是不是唯一的心願,就是最後再看你一眼啊?”

司錦寒惡劣的笑了,終于如他所願的看到時南臉上那名為淡定的面具,龜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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