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吻

第24章吻

周歲淮幾年前就不再回家過年了,被掃地出門的難堪實在是讓他沒法再回家接受一次羞辱。

原以為日子久了,自然可以消化習以為常的孤單,但今年這個年格外難熬。

大年三十下午六點,周歲淮醒來。

晚上八點,周歲淮去超市買了袋速凍餃子。

晚上十點,周歲淮給自己煮了一碗非常難吃的餃子。

晚上十一點,周歲淮躺在床上看電影睡着了。

淩晨五點,周歲淮醒來,發現自己無聲地來到了新年。

淩晨五點半,窗外的炮仗聲不斷,周歲淮緊緊把自己裹在被子裏,哭濕了半邊枕頭。

大年初一早上八點,周歲淮又給自己煮了一碗非常難吃的餃子,邊吃餃子邊給陳修遠發了句“新年快樂”。

中午十二點,周歲淮本想繼續煮餃子,但他沒找到技巧,前兩次煮的實在難以下咽,他只好起身給自己煮了一碗面。

下午三點,周歲淮在沙發上看昨天沒看完的電影。

下午五點,周歲淮迷迷糊糊醒了一次。

晚上七點,周歲淮被陳修遠回家的動靜弄醒。

晚上七點半,周歲淮被陳修遠按在沙發裏接吻。

唇齒相依的真實感讓周歲淮熱情又莽撞,咬着陳修遠飽滿的下唇肉又舔又吸,陳修遠對這些事的經驗少之又少,只會兇狠地把自己的舌頭頂進他嘴裏,一時間,客廳裏只有他們倆交織在一起的粗重呼吸聲,周歲淮半個身體都被壓在沙發裏,他手指無力屈起,抓着陳修遠幹燥的發,喉嚨裏愈加急促沉重的呼吸聲被吞咬掉大半。

周歲淮感覺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陳修遠這才緩緩松開了他的唇,膠着在一起的唇肉經過碾磨,變得鮮紅異常。

周歲淮不知道什麽時候紅了眼尾,眸裏跟含着水似的,他頭發和衣服都很淩亂,縮在沙發裏。

鼻尖一顆痣誘人得不行。

陳修遠緩緩滾了一下喉結,啞聲叫了句“哥”。

這個色情的吻是誰先開始的來着?好像是周歲淮,無意識抿了一下唇瓣,用無辜的眼神盯着陳修遠。也好像是陳修遠,用大拇指碾過周歲淮的下唇,動作暧昧勾人。

周歲淮受不了這樣沉默的暧昧,他深吸了一口氣,用手臂遮住眼睛,說:“每次都被你看到我脆弱的樣子。”

明明已經是獨當一面的小周總,生活裏也是處處照顧陳修遠的大哥哥,結果每每脆弱無助,都被陳修遠給見着了。

周歲淮一遮住眼睛,那顆小小的黑痣就更明顯了,陳修遠不願再忍,俯身輕啄了一口他的鼻尖,說:“我樂意看,就給我一個人看。”

周歲淮緩了半天的勁被陳修遠這一個眷戀溫柔的輕啄給打破,他挪開手臂,眼底是隐忍的難耐。

生生忍了兩分鐘,周歲淮才伸手推他:“你先起來。”

陳修遠趴在他身上不願意動,耳根有些發紅。

“我、我不……”

見他結巴,周歲淮幾乎是一瞬間就懂了。一時間,耳根比陳修遠的還要紅。

周歲淮感覺整個人都熱極了,吐出來的氣都是滾燙的,擡眸看他:“你起來。”

周歲淮脖頸白得要命,有些剛生出來的絨毛,看起來軟軟的。

陳修遠呼吸聲粗重,在周歲淮耳畔反複響起。

倏地,陳修遠狠狠朝窺伺已久的脖頸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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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歲淮累得不行,起身道:“我去洗手間。”

陳修遠從脖子到臉,全是一片紅。他手忙腳亂地扯了幾張紙。

涼水沖低了些溫度,周歲淮感覺自己長嘆的氣都是顫抖的,他本欲伸手抓一把頭發,但右手的觸感仿若并未消失,周歲淮動作一僵,放棄了抓頭發的動作。

周歲淮瞥了眼一垃圾桶的衛生紙,問陳修遠:“你怎麽回來了?”

陳修遠臉上熱度未散,顴骨處的暗紅宛若天際的最後一抹霞,他喝了口水,說:“跟我爸吵了一架,他想靠我爺爺給我施壓。”

“你爸還真是锲而不舍啊。”周歲淮道。

“不過是怕我小叔叔從他手裏把公司搶走罷了,所以急着培養我,讓我早早去幫他站穩腳跟。”陳修遠想起這事就煩躁得要命,“他是個控制狂。”

周歲淮坐到他身邊,空氣裏還有淡淡的膻腥味,周歲淮表情微頓,若無其事安慰道:“你只要不犯事,現在的學校就能繼續讀完吧。”

剛剛才肌膚相貼,陳修遠不想跟他聊這麽理性的話題,于是偏頭靠在周歲淮肩膀上,問:“哥,你晚上吃什麽啊?”

周歲淮這幾天都沒吃什麽好東西,被陳修遠這麽一問,突然感到強烈的饑餓感。

“随便煮點面吃吧。”周歲淮起身問他,“你吃過晚飯了嗎?”

“沒吃多少,我也想吃哥煮的面。”陳修遠跟着他一起進了廚房,“我給你洗蔥。”

狹窄的廚房擠兩個大老爺們有些勉強,好在周歲淮動作熟練麻利,很快就把面給做好了。

兩碗清湯挂面,上頭都卧着一顆雞蛋。

一樣的面,也不知道怎麽就吃起來比中午的要好吃,周歲淮連湯都喝幹淨了。

陳修遠到廚房把碗給洗了,把碗放進碗櫃的時候,突然看到旁邊的一袋拆開了的速凍餃子,因為沒有及時收到冰箱裏,已經融成一坨,樣子很難看。

陳修遠探頭叫了聲“哥”,周歲淮正在沙發上喝牛奶,問他:“怎麽了?”

“這個餃子我扔掉了啊。”

周歲淮應道:“好。”

陳修遠洗完碗,到沙發上去找周歲淮。

“喝不喝?最後一瓶了。”牛奶被周歲淮吸了一半,還剩一半。

陳修遠搖了搖頭,緊貼着周歲淮坐下。

“我不喝。”

周歲淮繼續含着吸管,看着電視裏的春節聯歡晚會。

陳修遠盯着他吸着粉色牛奶的唇看了一會,問:“好喝嗎?”

周歲淮又遞了過來:“好喝,但是沒有原味的好喝。”

陳修遠喉頭微動,偏頭找了個角度朝周歲淮的唇找去,這次淺嘗辄止,吃到了草莓味就松開了。

“挺好喝的。”陳修遠說。

周歲淮沒想到他會突然玩這些把戲,臉紅了大半,猛吸了一口牛奶,朝他擡起下巴。

陳修遠眸色暗了暗,強勢地按住周歲淮的後腦勺,去喝掉了周歲淮含在嘴裏的牛奶。

剩下半瓶牛奶就這樣被你半口我半口的給喝掉了,丢掉盒子的時候,周歲淮舌頭有些發麻,意猶未盡地想,怎麽自己不節約點喝,這樣就能多親上幾次了。

陳修遠摸不透他此時的想法,等到周歲淮轉過頭來,見到他露骨的眼神後,陳修遠喉嚨發緊。

又親到一塊去了。

周歲淮很喜歡咬他的下唇,原本就飽滿的下唇肉此時更紅腫,陳修遠把周歲淮的屁股托起,讓他壓在自己身上,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

陳修遠顴骨處的暗紅再次襲來,周歲淮很喜歡看他這副被撩得臉紅不止的模樣。

忽然,周歲淮勾着他的脖子,湊近咬了一口陳修遠的喉結。

“你喉結好大啊。”說完,周歲淮明顯聽到陳修遠呼吸又重了幾分。

陳修遠難受得很,手在周歲淮腰上屁股上留戀不斷,但嘴裏卻說着:“哥,我們這樣會不會太快了?”

周歲淮捧着他的臉去親,一下親歪,唇落到陳修遠眼皮上。

“家裏沒東西,今天不弄。”

陳修遠抵着他的額頭,眸有些發紅。

“那我怎麽辦?”陳修遠直勾勾盯着周歲淮的黑痣,“你呢,你又怎麽辦?”

周歲淮抓住他的手,意亂情迷間只剩氣音:“這回輪到你幫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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