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算上小時

第34章 算上小時

小殿下啊……想到他, 婁無衣垂下眼睫看向身邊,少年埋頭吃肉,嘴巴包的鼓鼓囊囊, 很專心的吃。

怎麽看怎麽乖, 她瞧着便心軟。

許是注意到她的目光,他擡起頭看她,嘴角還帶着點肉沫,咧着嘴笑開, 眉眼彎彎的問, “姐姐是不是覺得我今日十分風流倜傥?”

他自覺潇灑, 把垂到身前的纏銀絲玉發帶往後撩,朝她眨了眨右眼。

婁無衣彎着嘴角,拾起桌邊方帕給他擦嘴,像是哄小孩又像是真心實意, “殿下哪天不是風流倜傥?”

聞言,九皇子笑得越發燦爛,跟個小太陽似的發光。

小太陽,她心裏把這幾個字咀嚼兩三遍, 忽的記起前日裏賀梓汐的話。

——[反正和九殿下比起來,他簡直人人避之不及。]

今日見那陳如陌,倒不算是避之不及,但也說不上讨喜,畢竟人都喜歡身邊的人溫暖向陽, 并不太傾向與悲觀情緒化的人交往。

既是這般難讓人喜歡的性子, 甚至還在殿試上觸了老皇帝黴頭, 那老皇帝還能忍着把他點為榜眼, 陳如陌的才華得是有多厲害呢。

這麽厲害的人, 她來臨朝近三個月,卻未嘗聽過名號,只因為他不在她拉攏範圍內,首先被踢出棋局。

那麽,她眸色漸深,心頭疑窦暗生,在她早早排除的那些人裏,是否會有也想在棋盤上落下二三子之人?深宮之中,便真的只有四皇子野心勃勃,敢于太子争鬥?其他人,自始至終都未曾敢想嗎?

思緒一旦起來,有的東西便可開啓新的角度。

婁無衣這時便覺得,自己從前犯了個很大的失誤,幸好,為時不晚,她還有機會做足準備。

春闱放榜,狀元已點,貢士入朝,國子監男子便少了一大半,唯有上舍皇子學堂座無虛席,滿滿……也不是,還有兩三個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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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離推着輪椅進來,目标明确,停在婁無衣身旁位置,她正溫習課文,側眸便看到九皇子專用輪椅,椅背還裝着零嘴和水壺。

想來雁滿樓應該從鳴春澗回來開始給太子治病了,不然小殿下可沒機會坐她身邊。

“太子殿下今日不來?”她理所應當的問話,叫以離步伐停了停,有些詫異,但還是很快點頭。

雖說太子告訴他,只要把輪椅往恒安王身邊一放,她肯定就能猜到他不來,但以離還是被這二人的思路震到,果然聰明人交流就是連面都不見,便能猜到對方的意思。

婁無衣“嗯”了一聲,“殿下呢?”

“殿下和小時在飯廳用膳。”

她瞥了眼旁邊,疑惑小殿下怎麽不吃完飯坐着輪椅回來。轉而見課室裏還沒幾個人,她沉吟片刻,“帶本王去找殿下。”

以離早有預料,立馬對她比了個請的手勢。

婁無衣進入飯廳,裏面的人不多,她一眼就能看到想找的人。

朱紅長袍配玉帶,桃花眼赭朱唇,眼角淚痣迫人心弦,無論何時看九皇子,都不得不感慨一句容貌惑人,小時坐在他旁邊,主寵二人哼哧哼哧坐在一起啃包子。

桌邊落下玄袍身影,話裏帶笑,“殿下這麽愛吃包子,今日還是肉餡嗎?”

“阿無呀,”九皇子擡起頭看她,眼睛頓時彎成小月牙,“對,是肉餡。”

“你吃早膳了嗎?”

“啊嗚啊嗚。”小時昂起頭。

婁無衣點頭,她每日都是在來國子監的路上吃些糕點,配兩杯熱茶打發肚子,比起以前早上喝杯咖啡,算是要豐盛的多。

“那你要不要再吃點?”晏塵時指着桌上看起來就嫩的沒邊的豆腐腦,很賣力的推薦給她。

“甜的?”婁無衣依照他的口味來猜。

“是鹹的!”晏塵時聲音大了幾分,很快低下來問她,“姐姐,你喜歡甜豆腐腦?”

婁無衣思索兩秒,反問他喜歡甜鹹豆腐腦。

“我自然喜歡鹹的呀,油鹽醬醋撒到碗裏,配上白嫩嫩的豆腐腦。”

他說着吸了吸口水,端着碗拿小勺舀起來送她嘴邊,殷勤的讓她快點嘗嘗,“超好吃哦。”

婁無衣視線從他臉上轉到勺子,張嘴接住他的投喂。

晏塵時緊盯着她的表情,不想錯過一絲變化“怎麽樣怎麽樣?好吃嗎?”

“還不錯。”她向來不愛表露喜好,還行,還可以,尚可,這類詞是她用的最多的評價。

九皇子思索這句不錯的意思,很快做了個決定,“我也嘗嘗。”

他就着婁無衣剛用過的勺子給自己舀了一大口,動作快到她都沒反應過來,甚至于看到他吃完,婁無衣目光停在勺子上面整整三秒。

小殿下,剛剛,和她用的是一個勺子?

她眼神下意識移到晏塵時的唇邊,覺得有必要提醒小殿下,“我剛剛用過這個勺子。”

“殿下知道,”他點點腦袋,咬着勺子對她笑,翹着上唇露着小細牙,“殿下不嫌棄姐姐哦。”

婁無衣目光幽幽變深,嗯了一聲。

晏塵時看她這個反應,有些摸不準是什麽意思,他姿勢未變,就這麽盯着人看,婁無衣撇開視線,“別咬勺子。”

青天白日,她不是很想腦內宣淫。

“喔好。”他應的很乖。

哼哼,拿捏!

豆腐腦重新又被放回桌上,小時狗臉驚訝的看向晏塵時,怎麽不給它喂?

“汪汪!”它有些不滿的擡起前爪,去指豆腐腦,示意晏塵時喂它,不知是碗放的位置靠邊,還是小時沒收住前爪,無意碰到了勺子。

“铛”的一聲,銀制小勺摔在地上,豆腐腦的汁水混着些渣滓,濺了旁邊那桌的褐袍學子一袍角。

小時狗臉懵逼的看着自己爪子,又看向晏塵時,它碰,的嗎?

但這個時候糾結是不是小時碰的已經無所謂,畢竟那位學子的衣服看上去就很糟糕,婁無衣比晏塵時更快反應過來,“這位公子,實在抱歉,你……五皇子?”

誰能想到鄰桌坐的人居然是五皇子晏宿辰,也許他平時太過低調內向,以至于将近一炷香的時間裏,婁無衣硬生生沒發現鄰桌學子是他。

事實上,她對這位五皇子的印象還停留在之前九皇子周檢落馬,他反應得體卻眉眼怯懦的回複太子殿下的話。

“無礙的王爺,九皇弟,小時應是無心之失。”晏宿辰仍是貫來的溫吞怯懦模樣,看人總是極快的瞄一眼就低下頭,兀自用方帕去擦袍角的髒污。

他話裏沒有怪責小時的意思,但晏塵時聽得卻幾不可察皺了皺眉,小時從來不會随便碰碗筷,剛才它爪子更是離那碗足有一寸的距離,怎麽就是小時的無心之失。

哪怕是風吹的雨刮的,也跟小時搭不上關系。

小時察覺氣氛不對,喉間小聲嗚咽朝着晏塵時懷裏躲,恰好和他低着頭看過來的視線相對,小時眼裏有點委屈,對晏塵時搖搖腦袋。

它真的沒有碰到碗,母妃說過狗狗不可以亂碰東西。

“我知道,”晏塵時摸摸它腦袋。

“五皇兄,”他歉疚的對五皇子笑笑,指着碗道,“應該是我方才把碗放的有些靠邊,害得它掉下來碰髒你的衣服,對不起呀。”

他和小時都睜大着眼睛看人,亮晶晶的眨着光,可愛的沒邊。

晏宿辰愣了一下,約是沒想到晏塵時寧願把這錯事攔下來,也不願意怪罪那畜生,“無礙的,九皇弟。”

他說完,低下眼去看自己的袍角,聲音極輕極淡,像是輕飄飄的雲霧,還有遮不住的幾分惋惜,“到底是擦不淨它。”

婁無衣眸光微閃,從對面兩只狗狗身上艱難撤回了視線,“以離,你去車裏尋件幹淨的衣裳,給五皇子換上。”

“不必了王爺,”晏宿辰霎時搖頭,生怕慢點以離就去拿了。

他說着惴惴低下眉眼,“我将就着捱過早課,中午自己回去換就好,不必去拿九皇弟的衣裳。”

那股半點不肯麻煩人的模樣裏,摻雜着任誰都看得出的自卑惶恐,同是天家皇子,面前五皇子甚至不如尋常世家子弟大氣。

婁無衣在一瞬間裏,想到前世婁家那些個怯懦膽小的庶出子弟,好像也是五皇子這作态。

若是真的怯懦還好,就怕裝得像個怕驚的小兔子,背地裏殺人放火,手段比誰都狠。

“五皇兄,”晏塵時心裏犯嘀咕,面上還是呆呆的憨笑,“你就換件幹淨衣服吧,放心,是我沒穿過的。”

聞言,五皇子頓覺推辭不得,只表情更加惶恐,“若實在要換,尋件九皇弟你從前穿過的便可,新的予我,髒了可不好。”

這話說完,晏塵時直接便愣住。

晏塵時記憶裏從沒跟他這位五皇兄說過話,并非是他刻意不打交道,而是五皇兄似乎總愛避着他,從小到大,他印象裏的五皇兄,就是單調的一道低着頭躲在人群最後面的身影。

皇子未展露在皇上面前時,他們的生母便是皇子最好的出現證明,但如同這些年晏塵時對五皇子的印象,他的生母素妃人如其名,低調且深居簡出,都是衆人很容易忽略的身影。

他又懶,除了黏皇兄,就和上趕着找他玩跟他說話的人,并不愛刻意去找別人,也因為早早看出五皇子的有意避讓,晏塵時就放任這種相處方式。

說來離譜,今日竟是他和五皇兄說過最多話相處時間最長的一次。哪怕有所耳聞這位皇兄的怯懦內向,他卻也沒想過能到這個程度。

“哪有那些講究啊五皇兄,我還怕你嫌我的衣裳顏色太亮呢。”

晏塵時聳動兩下鼻子,把小時放到晏宿辰面前,小時狗臉讨好的對他搖搖尾巴,眼睛彎成主人一樣的弧度。

晏宿辰看兩眼小時,又趕忙擺頭回晏塵時,“九皇弟的東西自然都是好的,我怎敢嫌棄。”

婁無衣沒吭聲,瞥了一眼以離,以離立馬懂事的出門去取衣服,走了兩三步,他驚覺回神,我怎麽就看懂王爺的眼神了呢?

難不成我也是個聰明人?這……嗯極好極好。

以離動作很快,晏宿辰堪堪趕在早課前換好衣服,顧及五皇子素來內斂,他挑的是晏塵時最不喜的褐紅長袍,顏色像是黏稠風幹的血,又壓抑又窒息。

倒是沒料想這顏色竟是極其襯晏宿辰,和他平日裏的褐色系衣袍相比,褐紅叫他多了些穩重,沒那麽怯懦,衣襟銀絲滾邊,更是矜貴十分。

“五皇兄穿這衣服可真好看。”晏塵時誇的真心實意。

婁無衣瞥了一眼沒評價,目光放回晏塵時身上,“學正要檢查昨日的課業,殿下可寫完帶來了?”

“當然。”九皇子驕傲的仰着臉,“殿下每日都很認真學習哦。”

小時窩在他懷裏,仿佛明白在課室裏不能叫喚,便只眼睛亮亮的看着婁無衣點點腦袋,像是要給他作證似的。

婁無衣配合道,“殿下真厲害。”

雖然九皇子很驕傲的表示自己寫完作業,但是學正在檢查之後,還是不出所料的說道,“九殿下,跟太子殿下商量商量,下次把字寫醜一點。”

九皇子順口就接,“好嘞……诶?學正你說什麽呀?”

殿下聽不懂,這是殿下的作業,跟皇兄有什麽關系。九皇子彎着眼睛,笑得天真無辜。

陳學正捋了捋胡子,同樣笑容可掬,“九殿下聽不懂沒事,太子殿下會明白。”

等學正去檢查下一個人,九皇子立馬轉身對婁無衣保證,“姐姐,你別聽學正胡說八道,這可都是我寫的。”

他表情緊繃,可以說非常認真,若是忽略小殿下因為緊張而瘋狂眨眼的動作,可信度也許更高。

婁無衣心裏看穿,表面上還得順着他說,“好,不聽不聽,都是殿下寫的。”

他這才放下心來,把小時放在桌上,一人一寵頭抵頭的在紙上寫寫畫畫,學正講課,走來走去繞了一圈教室,九皇子頭都不擡。

換做太子在這裏,好歹學正過來,他還會拍拍九皇子示意收斂點,但婁無衣可不管,随着他玩鬧,縱容得很。

等到課上半截,學正突然布置任務,要求三人分組完成,九皇子如夢初醒,思索片刻,左看看右看看,舉手提問,“學正,可以算上小時嗎?”

桌上的狗叼着筆,正在賣力畫畫,前胸處沾了些墨汁,随着動作暈染開,屈指可數的幾處白毛,變得更少。

陳學正很樂意解決學生的提問,即便有時候問題過于離譜,“九殿下,若是它會說人話,想來應是可以的。”

“它會。”九皇子自信點頭。

婁無衣心裏冒出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秒聽見響徹上舍課室的“啊嗚”。

陳學正笑意僵持,“九殿下不如告訴老臣,它說的什麽?”

“阿無,啊嗚,”九皇子扭頭看向婁無衣,“就是姐姐的小名哦。”

陳學正和婁無衣頓時對視,她清晰看到陳學正的表情仿佛在說“王爺真是辛苦了能容九殿下這麽胡鬧為了湊人數連這種胡話也說”。

“九殿下還是重新找人編組,”陳學正板下臉,語氣嚴肅道,“您好不容易又把狗帶來國子監,也不想讓皇上再給您收走一次吧。”

說這話便是有些傷九皇子的心了,去年冬日上學,課室太冷,他于是帶着小時用來暖手,結果因為和小時玩的太高興,在課堂上忘乎所以,最後被先生告到父皇那邊,罰他兩個月不許帶小時入課室。

“知道了。”九皇子蔫蔫答道。

“殿下,”他一蔫兒下來,婁無衣就忍不住摸他腦袋,發絲很軟,像個軟乎乎的棉花糖,冒着甜味兒。

“先看看還有誰沒有組隊,若是人都夠了,咱們再把小時拉進來,好不好?”

話裏話外都是順着他,晏塵時心知不能裝太狠,于是掃了一圈課室,打算看看誰還是孤家寡人。

那道顯眼的褐紅色身影,安靜坐在桌上,便格外引人注目,“五皇兄是不是沒人和他一起呀?”

婁無衣目光掃過去,“應該是。”

“五皇兄,”晏塵時伸出手打招呼,大聲喊道,“和我們一組吧。”

晏宿辰轉過身,表情很有幾分惶恐的驚喜,不太确定的微張着嘴。

晏塵時朝他使勁揮手,“過來呀。”

五皇子像是剛回過神,趕忙跑了過去,似乎因為有組非常欣喜若狂,三人圍坐桌邊,課室另一邊四皇子心中訝然,面上波瀾不驚。

老五這是打的什麽算盤。

任務非常簡單,九皇子全程沒參與,啊,也不能這麽說,他幫忙加油打氣來着。

鼓勵人心也是非常辛苦的,九殿下如是說道。

總算熬到晚膳時間,太子不在,婁無衣可不放心讓人自己回去,加上她确實有些話想問愉貴妃,索性直接送回鳳栖宮。

晏塵時心裏門兒清,不覺得自己能在她心裏占那麽大比重,冒着被皇上懷疑的風險也要送他,結合回臨朝的事态發展,便猜到她的意思。

于是一回宮裏,他就帶着小時坐上輪椅去東宮,專門騰出時間和空間給她發揮。

九皇子離開,栖鳳宮頓時安靜下來,連帶着坐在殿裏的愉貴妃,身上都透着一股寧靜致遠的氣質,鬓邊鶴望蘭換成近來正盛的桃花,粉面桃花相映紅。

“無衣,坐下呀。”她斟茶落在桌邊,洞察人心般道,“是不是聽賀老頭子說了些什麽?”

婁無衣沒有隐瞞,點頭稱是。

愉貴妃輕笑,也不避諱說起做的事,“早知道你是個心思重的,我以為自己表現的夠明顯了呢。”

婁無衣盯着茶杯裏的葉子打轉,“有所猜測,未敢深想。”

“我知道我知道,”她笑着噙一口茶,朱唇水潤,“小闕跟我說,你當時在崖底的表情,是他認識你以來最為豐富的一次。”

婁無衣微擡眼睫,漾出幾分笑意,何止是晏闕朱,更是她前後兩輩子心情波瀾起伏最大的一次。

太稀奇的理由,甚至稱得上玩笑。

可事實就是如此,蘇愉意從不騙小孩,就像她很早之前就告訴過小時,她的曾經。

“無衣,你想問我什麽?”蘇愉意隐隐能猜到。

果不其然,面前小姑娘沉靜開口,“皇上對婁家的态度。”

蘇愉意忍不住心想,婁安年真是好狗命啊,女兒和娘子都是頂頂聰明的人。

她支頤側靠在桌邊,弱柳扶風,笑意綽約,“無衣不是已經看出來了嗎?”

是啊,她能看出來,或者說,朝裏的聰明人都能看得出來。

皇上對婁家是存着殺心的。

“那貴妃為何幫我?”

與老皇帝站在對立面。

蘇愉意嗤笑,話裏的不屑半分難掩,“晏長興那玩意兒,誰和他一起不嫌晦氣。”

她能讓他活到現在都是好的。

愉貴妃的回答有些讓人出乎意料,婁無衣下意識端茶,想喝口茶靜一靜,水波透亮泛着倒影,她背後屏風上的美人橫卧圖清晰又眼熟。

眼熟?

她心思微轉,當機立斷松手,茶杯“哐當”掉在地上,打濕了繡着花邊的名貴地毯,愉貴妃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低下去撿,兩三秒間隙裏,婁無衣确認出屏風上的美人,是眼前的愉貴妃。

“哎喲,燙着了沒?”愉貴妃驚了一跳,忙不疊起身過來拉着她上看下看。

确認完自己的猜測,她搖搖頭,“無礙,是我方才沒拿穩。”

蘇愉意及時反省,“總不能是我方才罵那老東西吓到你吧?”

婁無衣故意揶揄,“我膽子可不小。”

幾句話打岔,這事便揭了過去,愉貴妃的态度已經很明确,婁無衣覺得不必懷疑她的誠意,只是個中蹊跷還需她自己想通。

婁無衣念及難得進宮,想着今日的事又問她,“娘娘,你對素妃有何了解?”

“素妃?”愉貴妃嬌眉微蹙,從腦海裏扒拉出來個不起眼的面孔,“翎貴人和她同住,她養的豬把素妃的小花園弄壞都沒計較,看來脾氣不錯,平日裏也見不到,據說是信佛,整日裏念經拜菩薩。”

她頓了頓,不太确定的問,“她還有個兒子吧?七皇子還是八皇子來着。”

婁無衣點頭,“是五皇子。”

愉貴妃表情一僵,讪讪撇開視線,“差不多差不多。”

這表情,真是和九皇子如出一轍,婁無衣不由暗道,果然是母子。

又随意說些體己話,婁無衣便同愉貴妃告辭,倒是巧,她剛走,晏塵時就回來,一前一後卡的正好。

愉貴妃美滋滋給兒子講了剛剛二人的談話,晏塵時揉着小時的腦袋沒吭聲,直到聽母妃說婁無衣無故掉了茶杯,他動作一頓,“她說今日課業勞累,手有些使不上力?”

作者有話說:

活寶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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