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更】
唐睢看了看謝司旻, 又看了看手裏那支有小兔子裝飾的筆，有些詫異。
實在難以置信謝司旻這樣看起來比同齡人沉穩成熟得多的男生，居然也會喜歡一些可愛的東西。
他把那支筆塞回了謝司旻手裏, 嗤笑：“真看不出啊？那, 你也喜歡這樣的文具嗎？我下次送你一些吧。”
謝司旻感受着筆杆上殘餘的少年指間的溫度, 指骨蜷緊, 握住了手裏的筆，“我說的，是人。”
“人？”唐睢沉吟片刻, 明白了, 笑了下，“你是指你妹妹？那确實很可愛。”
“不止是花花。”
“那還有誰？哪個, 小姑娘？”唐睢問這話時, 心裏有點兒忐忑。
難道謝司旻已經有了心上人了？
謝司旻平時和女生接觸不多，之前也就因為和蘇小荷同在奶茶店和蘇小荷有些交集，不會是喜歡上蘇小荷了吧？
可蘇小荷現在才和顧北傲有了點苗頭, 萬一謝司旻現在對她有心思, 豈不是亂套了……
謝司旻看着唐睢。
唐睢又露出了那種會讓人誤會的眼神。
但謝司旻這次已經能分辨出，唐睢并不是因為對他有心思所以在擔心他會喜歡誰，而只是在顧慮一些別的東西。
謝司旻壓下了心裏的那點空落，垂下眼睫。
明明這個人最近也接觸了不少有關男男的事, 他今天也刻意讓自己看起來不再像個那麽冷淡的直男, 為什麽還是會堅信他是喜歡女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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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
謝司旻想到這裏, 盯向唐睢, 語氣變得更加意味深長起來, “小睢，你為什麽覺得, 除了花花外，一定就是什麽小姑娘？”
唐睢這回完全懵住了。
“你……”唐睢還想再問，上課鈴卻已經響了起來。
唐睢只好把本就不知怎麽開口的話咽下，回過頭。
老馬走進教室，站在講臺前不知說了什麽，唐睢根本聽不進去了。
他怔怔思考着剛剛謝司旻的話。
不是小姑娘，難道是小夥子？
甚至，謝司旻剛剛說話時一直在盯着他，不會是在說他吧？
聯想到最近這幾天謝司旻種種奇怪的舉動，唐睢越想越覺得有些可疑。
但唐睢很快又把那個荒誕的念頭壓下了。
不可能，不說可愛這個詞一般不會用來形容男生，謝司旻一個言情文男主也不可能喜歡男生啊。
唐睢暗暗說服自己，不是小姑娘，也不一定會是男生，還可能是大姑娘，高冷禦姐成熟阿姨之類的啊？
謝司旻從剛剛就一直坐在一旁默默觀察着唐睢。
見唐睢臉上的神情果然從一開始的驚愕又很快變回了淡定，他微微眯起眼。
不管是因為什麽誤會讓唐睢這麽固執地覺得自己的取向是女，他必須要讓這個人知道，他們之間還有別的可能……
放學時，唐睢習慣性想找顧北傲一起回家。
看到顧北傲空下來了的座位，唐睢還以為他沖去上廁所了，正要等，就見顧北傲書桌上壓了個字條。
唐睢拿起字條，看着上面畫狗尾巴一樣寫了一行醜字：小睢，哥先回家了，你今天放學後和你男朋友一起走吧。
唐睢反應過來了，估計那貨又是想給他和謝司旻創造機會，溜得比兔子都快。
唐睢只好和謝司旻一起下了樓。
秋風裹挾着點兒涼意迎面吹來，唐睢感嘆：“好像又降溫了。”
“嗯。”謝司旻将唐睢拉到距離自己更近的地方，幫他擋住了點風，垂眸看他，“你最近要注意保暖。”
唐睢挨近謝司旻，感受着從他身上傳來的那絲暖意，看了眼謝司旻。
放以前謝司旻關心他，他也就覺得只是好哥們之間的關心。
可現在，有了兩人的情侶身份，這就莫名多了點暧昧的感覺……
謝司旻見唐睢盯着他看，揚唇，問：“怎麽了？”
唐睢回過神，“哦，沒什麽，我就是突然間覺得，做哥們和做情侶，好像還真的有挺多不一樣的。”
他又笑笑：“我今晚去你家補習，估計就自在多了吧？”
謝司旻看着唐睢，淡色眼眸中眼神有些晦暗不明，唇角的弧度卻更明顯了些，“也許。”
唐睢用晚餐時，顧北傲十分積極地給他夾菜，筷子幾乎快出了虛影，笑：“小睢，多吃點，吃飽了快去補習啊！”
唐睢就知道這貨是想催他去見謝司旻，呵呵一聲，把碗端起來，直接坐到了唐秋鳶的另一邊。
顧北傲還想越過唐秋鳶給唐睢夾菜時，被唐秋鳶用筷子敲開了。
“啧，幹什麽呢？”唐秋鳶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瞪顧北傲，“以前成天纏着小睢不讓人去補習，現在倒好，催起人家了，管好你自己就行。”
她說完，又側頭看向另一邊的唐睢，語氣柔和了些：“小睢，吃慢點，別噎着。你進步已經挺大了，該休息就好好休息。我看那個補習，要不然停一陣子再說吧。”
“那不行，那怎麽能停呢？”顧北傲忙說，“媽，小睢還要去見他的補習老師呢！”
唐秋鳶看顧北傲這麽大反應，更奇怪了，“那補習老師怎麽了？這麽急着見？”
唐睢瞬時心虛起來，立即咳了聲，沖顧北傲瘋狂暗示。
顧北傲反應過來唐睢說過不可以讓唐秋鳶知道給他補習的是謝司旻的事，清了清嗓子。
“我就覺得，那個補習老師幫小睢成績提高了那麽多，挺厲害的。”
“那也不用這麽誇張吧？”唐秋鳶有些無語，“我看你剛知道小睢期中考成績那會兒也沒那麽激動，突然之間抽什麽瘋？”
“我……”顧北傲說不出話來，有些憋屈。
唐睢給他夾了個雞腿，安撫：“吃飯，吃飯。”
“小睢，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麽不能讓我媽知道給你補習的是謝司旻啊？”顧北傲一回房就禁不住問起了唐睢。
“以前你說是怕我媽擔心謝司旻一個學生給你補習的效果沒那些專業的家教好，可現在他都幫你把成績提高了這麽多，還不能讓她知道？”
唐睢看着顧北傲，一時說不出話來。
謝司旻的身份礙于種種因素現在還不能公開，唐秋鳶視謝司旻還和眼中釘肉中刺一樣，怎麽可能讓唐秋鳶知道。
可他也沒法直接和顧北傲說原因，只能找了別的理由，“我現在和謝司旻可是在交往的狀态，當然不太方便。”
“哦~原來小睢你是怕我媽關注多了撞破你倆的地下情。”顧北傲笑了，又嗤了聲，“小睢，那你可多慮了，以前你打架逛吧我媽都沒管，你還怕她管你這個？”
唐睢跟顧北傲說不清楚，也不想在這事上多說，“我回房換身衣服，一會兒去補習了。”
顧北傲立即問：“需要哥幫你搭配一下嗎？”
唐睢生怕被顧北傲那些殺馬特的審美荼毒，閃得飛快，“不用！”
唐睢本來想随便找個休閑風的套頭衛衣換上，想起謝司旻和他說過天氣降溫要注意保暖，又換了個厚一點的針織毛衣。
隔着門看了眼還在外面建議他穿上那件熒光綠拉風衛衣的顧北傲，他暗暗捏了下眉心。
唐睢靜下心來，又有些發愁。
到底要怎樣才能讓謝司旻和顧北傲唐秋鳶三個人以後都好好的呢？
唐睢和這三個人現在都感情越來越深，早就沒法置身事外，他是真的不想讓這其中的任何一個人以後受到傷害。
顧北傲還好哄一些，就因為知道了他和謝司旻交往，就能立馬放下恩怨，把謝司旻當成一家人，如果唐秋鳶和謝司旻也能那麽容易就拔下心裏對對方的那根刺就好了……
拎着書包下樓時，唐睢想了想，又看向顧北傲，語重心長：“表哥，我本來還打算期中考試後就自己幫你補習的，可因為一些原因，還是得去謝司旻那兒，你要不然也找個補習老師吧。”
“不用。”顧北傲說。
唐睢停下了，凝眉瞧他：“幹嘛？你不想多進步一點讓小荷姐看到了？”
顧北傲微別過臉，摸了摸鼻子，一向傲嬌的臉上突然露出點不好意思的表情，“咳，小睢，我忘了和你說了，那女人答應了過幾天給我補習。”
“真的？”唐睢沒想到還有這個意外之喜，“那太好了！”
他拍了拍顧北傲肩膀，“你好好把握和小荷姐的這個機會啊？”
顧北傲也拍了拍他肩膀，“彼此彼此。”
唐睢暫時也沒法給顧北傲澄清他和謝司旻的關系，無奈一笑，就當是和他互相加了油，出門了。
【二更】
天果然降溫了很多，下午時候秋風還算溫和，晚上唐睢一出門就感覺到風裏已經透出股堪稱凜冽的冷意。
坐進車裏時，他透過後視鏡看到自己耳朵鼻尖都有些被吹紅了，搓了搓，暗暗慶幸自己穿得厚了些。
唐睢輕車熟路來到謝司旻家門口摁響門鈴。
謝花花給他開門的時候興高采烈，兩只羊角辮跳躍着，好像要樂開了花。
唐睢看到謝花花，想起昨天晚上不小心把和謝司旻借位接吻的照片發過去讓謝花花看到了，還有點兒不好意思。
尤其謝司旻還跟在謝花花身後，看起來就更尴尬了。
唐睢本來以為來了謝司旻家裏補習，不用像和學校裏那樣在衆人面前跟謝司旻一起裝情侶就會好一點。
倒忘了還有謝花花這小丫頭。
不過謝花花只以為他假扮的那個女號“唐甜甜”和謝司旻是一對，應該就還好一些。
“晚上好啊。”唐睢盡力裝出自然的樣子，笑着和謝司旻打了個招呼，又俯身輕聲給謝花花打了個招呼：“花花晚上好。”
“晚上好，小睢哥哥。”謝花花仰頭看着他，兩只眼睛亮晶晶的。
唐睢被謝花花看得心虛。
估計這小孩之後肯定要拉着他繼續問起“唐甜甜”和謝司旻交往的各種事了，說不定還要見面。
唐睢暗嘆，還真是撒了一個謊，就要用數不清的謊來圓。
唐睢和謝司旻一起去了書房。
書桌上，謝司旻已經給唐睢準備了杯溫水，正在臺燈下絲絲縷縷冒着熱氣。
“今晚外面很冷吧？你鼻尖都紅了。”謝司旻低聲問。
唐睢暗嘆謝司旻的細心，揉了揉鼻尖坐下，感激道：“還好。”
唐睢把那杯溫水捧起喝了一口，登時一股暖流順着喉管湧進了胃裏，渾身的涼意褪去，心裏也變得暖融融的，臉上顯出更惬意的神情。
謝司旻看着唐睢。
唐睢喝水時動作随性，并不算優雅斯文，但鴉羽般的睫毛根根分明，看着十分乖巧。
鼓着腮咽水時，紅而潤澤的唇微染了點水漬。
注意到謝司旻在沖自己看，唐睢還一邊舔了舔嘴角一邊問他，“怎麽了？”
謝司旻喉結滾動，盡力若無其事坐到一旁，把一包紙巾遞給他。
唐睢也沒感覺到什麽，只是覺得謝司旻真夠講究，喝個水都要擦嘴，抽出張紙巾。
謝司旻垂下眼睫，翻了下書，卻有些心不在焉。
期中考之後，唐睢有一小段時間沒來這裏補習。
想不到這短短幾天時間，兩人之間卻已經發生了很多事，再在一起補習就和從前大不相同了。
謝司旻現在終于能夠明白，少年來到這裏時，為什麽會一點都不在意他們補習的地點在卧室，書桌旁就是一張床，為什麽可以在他衣服濕透去換的時候像個沒事人一樣站在那裏打量，甚至還毫不避險地和他擠在一張床上睡……
原來根本不是那個人有多麽不谙人事。
原來所有讓他心猿意馬的暧昧，從始至終都只有他一個人能感受得到。
謝司旻落在書頁上的手指微頓，濃密睫毛下的琥珀色眼瞳暗暗收緊了些。
即便之前就已經接受了事實，但卻總是不由在某一個時刻，心裏泛起一陣不甘，不甘到想粉碎這個事實……
唐睢用紙巾随意擦了擦嘴角的水漬，往謝司旻那邊看了眼，看謝司旻的神态微有些奇怪，愣了愣。
謝司旻察覺到唐睢看過來，斂了心緒。
唐睢估計自己看錯了，又去看謝司旻的書。
謝司旻現在看的書都是比較超前的了。
在原書中，謝司旻是黑化之後才會去惡補那些金融方面的書籍，現在卻已經主動找了這些書看了起來。
唐睢倒不覺得是會給他遞水溫聲叮囑他注意保暖的謝司旻黑化了，暗暗猜測也許是因為在他的幫助下，謝司旻有了更多的精力，所以也有了更大的目标吧。
唐睢喝了半杯溫水渾身暖和了不少。
他把水杯放到一旁，又把自己的書包打開，掏出自己的書擺到桌面上。
唐睢帶得書不多，每次也就是作業本加兩三本教輔書，今天卻好像多了幾本書。
唐睢以為是不小心多帶的，放完教輔書，又拿了本書放到桌面上時，愣住了。
那是一本還沒拆封的新書，顏色花花綠綠，在幾本刻板肅穆的教科書裏十分惹眼。
書封上赫然标着大大的書名：撩漢手冊。
唐睢瞠目。
這是個什麽玩意兒？
唐睢立即拿起書，想收回去，卻見謝司旻已經看了過來。
唐睢尴尬得不行，忙沖他解釋：“不是！這書不是我的！”
“是你表哥塞進來的？”謝司旻問。
“對，肯定是！”唐睢想起來了，嘆，“我出門前回房換衣服，就看到他拿着我書包鬼鬼祟祟的。”
“其實，就算你看這種書也沒事。”謝司旻說。
“啊？”唐睢微怔，想了想，讪笑了下，“那你還真的是接受度很廣了啊。”
“你不看這本書嗎？”謝司旻問。
“必須不看！”唐睢生怕謝司旻誤會他，忙表明态度。
謝司旻靜靜看了會兒唐睢，說:“那借我看兩天吧？”
“啊？”唐睢又愣住了。
謝司旻望着愣怔的他，淺聲問：“怎麽了？不願意嗎？”
“當，當然願意。”唐睢把那本書放到謝司旻面前時，還覺得有些恍惚，“我只是有點奇怪，你一個大男生，還是三好學生，怎麽會有心思看這種書啊？”
“你覺得呢？”謝司旻問。
兩人的目光在臺燈柔和的燈輝中交彙。
唐睢有些茫然。
謝司旻又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他這句話了。
唐睢冥思苦想了會兒，“獵奇？想了解下妹子們或者基佬們的想法？或者學了，以後教給花花用？”
謝司旻并不意外唐睢會往這些方面去想，也沒有太過急于求成讓唐睢知道自己的真正想法。
他只是意味不明地淡笑着看了會兒唐睢，在唐睢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時，才溫聲提醒：“該看書了。”
唐睢雖然心裏已經疑窦叢生，但還是怎麽都無法相信謝司旻一個言情文男主會對男的有什麽想法，堅持了他給謝司旻找到的那些理由，埋頭看書。
其實，唐睢有計劃在把成績提到前列之後，開始接觸一些從商相關的知識，這樣以後他就能早點幫唐冬晔處理公司的事了。
唐睢不确定自己在這方面是否有天賦，但有謝司旻這個書中大佬在，他學起來一定能夠輕松很多。
唐睢跟着謝司旻看了會兒書，中途休息時，唐睢又打開書包往裏面瞄了瞄。
只見裏面還放了《戀愛指南》、《讓戀人離不開你的辦法》、《接吻的千百種技巧》……
唐睢暗暗慶幸，還好他剛剛沒一口氣把書都拿出來，不然也太尴尬了。
也不知道謝司旻對這些書會不會有興趣？
要放以前，唐睢肯定不會覺得謝司旻有心思看這些書，但剛剛謝司旻連《撩漢手冊》都主動向他借了，會不會要這些書，還真的不好說。
唐睢決定晚點再思考這些書到底要不要給謝司旻的事。
他拿出手機拍下那幾本書，把照片先發去了群裏讨說法。
陽光正好：@我能有多驕傲，表哥，麻煩你給我解釋解釋我書包裏怎麽會有這些書？[微笑.jpg]
我能有多驕傲：咳咳，那個，@智者不入愛河阿智你快點出來解釋？
智者不入愛河：睢哥，我們只是覺得，你現在剛談戀愛，需要一些引導，才能經營好一段感情。這些書都是我們在書店精挑細選出來的。
唐睢看着阿智的消息。
他本來是很想去群裏好好教育教育這些人的，想到這些人也是一片好心，到底還是忍住了。
算了，之前都決定由這幫人去了，再忍一段時間，他和謝司旻就“分手”了，也沒什麽。
以後盡力避免再在謝司旻面前鬧出糗事就好了。
唐睢暗暗思忖了下，又在群裏發了條消息。
陽光正好：随便你們吧，你們愛怎麽來怎麽來，但是我警告一下啊，都別影響到謝司旻那邊知道嗎？
智者不入愛河：可戀愛畢竟是兩個人的事。睢哥，我認為那些書，你和二嫂一起看會效果更好。
我能有多驕傲:就是啊，所以哥才在小睢你去補課的時候把那些書裝你書包裏。
唐睢看着阿智和顧北傲的消息，啧了一聲，還想再和他們争辯，阿強突然私戳了他。
唐睢有些奇怪，退出群聊界面，點開了和阿強的聊天框。
你強哥啊：睢哥，你別管阿智那小子，我就知道你不喜歡他那種方式。
唐睢有點驚訝，顧北傲那幫人裏一向都是阿智還有一點頭腦，阿強是最魯莽的那一個，但今天阿強卻表現得還挺理智。難道是體育課趴樹上撒櫻花瓣被他教育明白了？
陽光正好：阿強，你倒是比以前明事理多了。
你強哥啊：那必須的，多謝睢哥表揚！
你強哥啊：睢哥，我知道你是不喜歡那些酸得不行的小清新戀愛，咱們大老爺們嘛，什麽情情愛愛的，就得來點真/槍實/彈的。
阿強說着，直接發了個視頻文件過來。
唐睢看着阿強發過來的那個視頻文件，有些好奇。
他對阿強發給他的東西都會警惕一些，但今天，唐睢看阿強表現還挺不錯，發來的那個視頻界面上一眼看過去也就是書房裏一個男的在笑着和另一個男的說着什麽。
唐睢因為補課，手機是靜音播放視頻的狀态，這會兒更沒什麽心理負擔，随手點開，瞄了眼那個視頻。
誰知剛點進去，兩個男的就直接纏吻到了一起，親得那叫一個難舍難分，激烈銷/魂。
鏡頭很快切到了全景，兩人是在書桌上，但都是衣衫不整。
那竟然是一個打了馬賽克的愛/愛視頻，還是男男版的！
唐睢瞠目結舌，立即想退出視頻，一激動，手肘在旁邊盛着溫水的杯子上碰了下，直接把水杯碰倒了。
半杯水全潑了出來。
他忙把手機放到一旁，匆匆轉移了下桌上離得近的幾本書，又用紙巾去擦那些淌得到處都是的水。
謝司旻也起身了，去找了個抹布，過來幫他清理着。
唐睢有些歉意看着謝司旻，“抱歉啊，我一不留神把水杯撞倒了。”
“沒事。”謝司旻問他，“剛剛，你突然間怎麽了？”
唐睢臉上發燙，撓撓頭，讪笑，“就，就是刷手機時候不小心看到了點東西，沒什麽。”
謝司旻微有些愕然，也沒多問，“嗯”了聲，拿起手機，遞給他，“你的手機別放這裏，會沾到水。”
“哦。”唐睢讷讷應了聲，擡手想接。
兩人卻同時愣住了。
唐睢的手機裏赫然正在播放着剛剛的那個小視頻，剛好進行到了最高/能的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