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給了那些人時間,順利偷走了它的孩子。

這次它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有巢氏朝着中空的樹幹裏怒吼了一聲,那個地方太狹窄,它根本進不去,便只能把那些繩索拉扯上來。

沈堯山就挂在繩索中央,沈志文上來的時候用的是同一根繩索,堂叔不下去,他和小渝也沒辦法下去。

“堂叔,跳啊!”

“這麽高,怎麽跳!”沈志文也慌了。

繩索被有巢氏一點點拉上去,眼看着離地面越來越遠了。

有巢氏的怒吼聲很快就吸引了其他有巢氏的注意。

它們紛紛從自己的巢穴中睜開眼,在樹幹上不斷跳躍着,朝這裏靠近。

窮途末路。

“怎麽辦?”

面對這樣的情形,蘇信只能提醒宋連蟬,“千萬不要先發起攻擊,要讓它們明白,我們是善意的。”

有巢氏是有智慧的生物,一旦他們先傷害了它們,憤怒的有巢氏能當場撕碎他們。

蘇信剛說完這些,另一邊的有巢氏已經把沈堯山他們拉了上來。

底下的岑倩急得不行,所有人都在樹頂上,只有她一個人在下面,什麽也幫不了。

有巢氏擔心傷害孩子,把所有人攥上來的時候,一直都在控制力道,所以沈堯山他們沒怎麽受傷。

所有人都被丢進了有巢氏的巢穴裏。

越來越多的有巢氏從遠處趕來,守在巢穴之外,對他們虎視眈眈。

無數可怕的目光,将他們團團圍住。

有如一場審判。

“低下頭,別看它們的眼睛。”蘇信提醒着大家。

小渝被沈志文緊緊地抱在懷裏,有巢氏從巢穴之外跳了進來,企圖從沈志文懷裏奪走孩子。

沈志文覺得自己什麽也沒有了,小渝就是他最後的希望,是他拼盡性命也要守住的,當然不肯放手。

在面對這樣可怕的怪物時,他不再選擇逃命,第一次,勇敢地抱緊了兒子。

在懸殊的敵我差距面前,沈志文奮起反抗。

他怒吼着:“別碰我兒子,滾!”

有巢氏更加憤怒了,它将沈志文推倒在地,尖銳的指甲幾乎要刺進他的脖子。

就在這時,小渝忽然掙脫了沈志文的懷抱,踉踉跄跄地朝着有巢氏靠過去,抓住了它鋒利的爪子。

有巢氏銀鈎般的指甲像貓一樣,第一時間縮了回去。

在看到小渝的一瞬間,連表情都是溫柔的。

“不要傷害我爸爸。”小渝仰着頭,天真地看着這個怪物,絲毫沒有畏懼。

他與有巢氏極為熟悉,對他來說,有巢氏是他最好的朋友,每當他覺得難過,覺得孤獨的時候,有巢氏都會從另一個世界裏來到他所在的世界陪伴他。

“我要跟爸爸回去了。”

他自說自話,盡管他們之間語言不通,但長時間的相處,讓他們早就産生了默契。

小渝把掉落在一旁的玩具熊撿了起來,遞給這只高大,醜陋的怪物。

“這個送給你,我不在的時候,我的小熊會一直陪着你。”

有巢氏接過了玩具熊。

“按一下。”小渝自顧自地教着它。

有巢氏學得有模有樣,輕輕在小熊的肚子上按了一下。

玩具熊又開始唱歌了。

“趕鴨老爺爺,胡子白花花,唱呀唱着家鄉戲,還會說笑話……”

小渝這才心滿意足地對着有巢氏揮了揮手,“再見啊,我要跟我爸爸回家了。雖然很舍不得你,可是我爸爸也是一個人,我要陪着他。”

小渝回到了沈志文的懷抱裏,沈志文幾欲哭泣。

宋連蟬和蘇信開始後退,一邊後退,一邊解釋,“你的孩子,不是我們偷走的。”

有巢氏發出了悲傷的鳴叫。

“放我們走吧,這個世界太危險了,這個孩子,也不屬于這裏。”

宋連蟬見有巢氏沒有阻止他們的意思,和蘇信一起迅速弄好了繩索。

沈志文抱着小渝,最先被放了下去。

“到你了。”蘇信幫宋連蟬整理好腰間的鎖扣。

“那你也注意安全。”

蘇信笑着點了點頭,在宋連蟬離開之後,轉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腰間的鎖扣,而後……

彎腰,從不起眼的巢穴角落裏,撿起一枚閃閃發亮的胸針,放進口袋裏。

其他有巢氏看見他們離開,紛紛發出不安的叫聲,想要追擊,卻被它們的首領阻止。

它小心翼翼地收起爪子,在玩具熊的肚子上按了一下。

蘇信和宋連蟬是最後離開的,他們一前一後,在中空的樹幹中緩慢下滑着。

這棵死去已久的橡樹,像一個巨大的傳聲筒。

将樹梢上愉快的歌唱聲,傳到了他們的耳中。

“小孩小孩,快快上學堂,別考個鴨蛋抱回家,別考個鴨蛋抱回家……”

曲調分明是歡快的。

卻忍不住,讓人潸然淚下。

離別藏在歌聲裏。

有祝福,也有不舍。

最後是無盡的孤獨和傷感。

那些在寒潮中依偎取暖,嬉笑玩耍的畫面,會永遠停留在他們的記憶裏。

“下雨了……”

“嗯,該回家了。”

入戲太深(修)

從虛無空間出來的那一刻,宋連蟬瞬間覺得輕松了很多。

總算沒有砸了小雁堂的招牌。

可事情還沒有完全結束。

只要沈志文還住在這裏,空間還會一直連通,橡樹森林裏的有巢氏還會來到這裏,屋子裏的人也會再次誤入那個世界。

即便搬家了,還會有其他人住進來。

拆了房子,平地裏也能連通空間。

出問題的是這個地方,而不是這間房子。

想要徹底解決這個問題,必須将兩個空間的門徹底封上。

沈堯山有些犯難地抓了腦袋,“我就是想不明白,堂叔在這裏住了那麽多年了,為什麽以前沒出事,現在才出事?”

岑倩把備用鑰匙還給沈志文,補了個妝,聽到沈堯山的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她環視四周,“難道是碰了什麽不該碰的東西?”

大家吵吵鬧鬧地開始幫沈志文分析,最近這幾個星期,動了什麽,又或者是買了什麽不該買的東西回來。

沈志文哄着小渝去休息,又接到了前妻的電話轟炸,腦子裏亂糟糟的,說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麽有用的。

岑倩畫完妝,把粉餅盒啪地一下合上,“都別吵了,聽聽小神仙怎麽說。”

幾道目光徑直朝着宋連蟬投過來。

宋連蟬根本沒注意到自己已經成了焦點,盯着前方若有所思,時而皺眉,時而又在筆記本上寫幾行字。

末了,忽然站了起來,徑直朝着門口走去。

蘇信看着她的背影,臉上帶着溫暖的笑意。

她是聰明人。

“诶?小神仙這是要走?”沈志文急了。

“她在看時間。”

古董鐘的鐘擺還在晃動,鐘面上是半透明的藍色琺琅,表盤四周盤踞着各種樣式精美的淺浮雕。

“看個時間看那麽久?”

沈堯山搖了搖頭,“不是,她在看鐘。”

宋連蟬起先只是觀察了一下表盤,而後微微彎腰,又看起了鐘擺。

“沈叔叔,這古董鐘是哪來的?”

“上個月出差,路過古董市場,在路邊攤上淘回來的,當時覺得樣式好看,還便宜……”

沈志文說着,忽然一臉詫異,“你是說,這座鐘……有問題?”

“問題确實出在這座鐘上。”

她指了指鐘擺,“确切地說,是鐘擺。”

她隔着玻璃敲了敲,“鐘擺很古怪,邊緣鋒利,被動過手腳,每次鐘擺左右晃動的時候,其實都是在割裂兩個空間。”

她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了,“空間的裂縫一直在自愈,所以不存在封印的問題,只要不讓古董鐘的鐘擺繼續割裂兩個空間,一切自然會恢複正常。解決的方法也很簡單,不要再給古董上發條,等古董鐘自己停下來就行了。”

“真是太謝謝你了,小神仙!”沈志文連忙上前感謝。

宋連蟬只是點了下頭,“我走了。”

沈堯山忙着在電話裏解釋昨天為什麽翹班,“那我也走了,堂叔。”

出了門,草坪上的灑水器遠遠地啓動了。

雨過天晴,太陽又再次變得毒辣起來。

細小的水珠飛濺到身上,無比涼爽。

蘇信跟在她的身邊,兩個人在路邊慢慢步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

“那些人奪走有巢氏的孩子,究竟要做什麽?”

她總覺得這個問題蘇信能夠解答。

可他終究只是搖了搖頭,選擇繼續貫穿他的神秘感。

有些事情,現在還不能說出口。

這件事完美解決了,卻并沒有讓她很高興。

擔憂還是有的。

“我有些擔心小渝和失去孩子的有巢氏。”她向蘇信袒露心跡。

“孩子不該成為父母不幸婚姻的犧牲品。失去孩子的有巢氏和失去父母關愛的小渝,在冥冥之中互相吸引,相互依靠。孩子與有巢氏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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