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玉已經被那只黑色的爪子吓到了,只是一個勁兒地哭。
那黑爪被釘住,掙紮地厲害。
怪物只能掄起另一只爪子胡亂地揮舞。
它忍痛縮回爪子,任憑格、鬥刀将它的爪子橫切兩半,才終于掙脫了束縛,從黑洞中跳了出來。
那是一只四足怪物,渾身上下都布滿了黑色的,瀝青狀的粘液,只有一半的腦袋,像是受過傷早已面目全非,根本看不清眼耳口鼻。
怪物的身後拖着一條長長的尾巴,咆哮着朝着蘇信撲過去。
宋連蟬的第一反應是拉起徐之玉就往後退。
等到把她安置在一個相對安全的角落裏,再扭頭看蘇信時,他已經被那怪物壓在地上了。
她想也不想,抄起那把木吉他朝着怪物砸過去。
怪物的腦袋變形地更厲害了,它憤怒地揮動尾巴朝着宋連蟬甩去。
宋連蟬閃避不及,肩膀被抽了一下,痛地倒在一旁。
書架上的書落了一地。
蘇信抓住時機,猛地将格、鬥刀插進了怪物的咽喉裏。
那怪物這才斷氣。
宋連蟬捂着肩膀,被蘇信攙扶着站了起來,有些不可置信地感嘆,“夢裏受了傷果然會痛啊。”
“這傷大概已經同步到現實中去了,所以你才覺得痛。”
蘇信很是關切地檢查了一下她的傷勢,“脫臼了,很痛嗎?”
他眼底的擔心是真真切切的,到讓宋連蟬有些不好意思了。
“也不是很痛,還行。”
其實很痛,只是她比常人更能忍受疼痛而已。
“我幫你複位,別動。”蘇信出手很快,在接上去的那一瞬間,宋連蟬愣是沒有出聲。
過後,她還能雲淡風輕地開玩笑,“看不出你還有這種手藝啊。”
蘇信可沒心情跟她開玩笑,他一臉嚴肅地把擦幹淨的格、鬥刀遞給她,“這個你拿去防身。”
“可你只有這一把刀,我不要。”
他有些無奈,“這個時候逞什麽強。”
強行把刀塞給了她。
書架倒地後,在衆多書籍中,露出了兩個黑色的匣子。
一個是帶鎖的,一個不帶鎖。
帶鎖的匣子小一些,不帶鎖的匣子大一些。
相比之下,不帶鎖的那個匣子的設計很精妙,雖然沒有上鎖,卻也不可能輕易取出裏面的東西。
匣子的側面開了個洞,用手機照明往裏看的話,能看匣子的最深處藏着一只空瓶子,瓶子裏隐約能看到一把鑰匙。
而那個洞是恰好能塞進一只手的大小。
只要取出瓶子,就能拿到鑰匙。
可問題就出在這裏。
那匣子裏不光有鑰匙,周圍還鑲着一圈密密麻麻的刀片。
誰的手伸進去,都得被刀片割地面目全非。
蘇信的手比她們的都大一些,自然伸不進去。
那麽剩下的就只有宋連蟬和徐之玉了。
“我來。”宋連蟬抱着匣子,想也不想,直接朝着匣子裏頭伸手。
蘇信想要阻止都來不及。
他面帶擔憂地看着宋連蟬,她的眉目舒展,表情平淡,根本看不出半點痛苦的樣子。
“奇怪……”
她皺了皺眉頭,而後把手拿出來。
那只手依舊是完好無損的模樣,半點傷都沒受。
“我把手伸進去,什麽也沒摸到,匣子的四壁是光滑的,沒有刀片,也沒有瓶子啊……”
她根本就碰不到那些東西。
可朝着那孔洞裏看,那些東西卻又是切切實實存在的。
“讓她試一試。”蘇信示意她把匣子遞給徐之玉。
徐之玉見宋連蟬的手安然無恙,也就放松了許多。
誰知道輪到自己一伸手,還沒來得及取出裏頭的瓶子,就尖叫一聲,疼得縮了回來。
再一看,手上竟然多了十多處劃傷。
那些刀片太鋒利了,徐之玉痛苦極了,那只手徹底變得鮮血淋漓。
“怎麽會這樣!”
宋連蟬扯了一塊床單,包住了徐之玉的手幫忙止血。
蘇信再次将那只大匣子朝着徐之玉推過去,“刀片和瓶子,只有她碰得到。”
“這是她的夢境,所以……也只有她能取出鑰匙。”
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希望徐之玉盡快嘗試第二次。
徐之玉一臉不可置信地踢翻了那只匣子,不斷向後退開,“憑什麽是我,我才不要。”
她的手疼極了,鮮血很快就染紅了包紮的布條。
而此時在她的身後,那個巨大的黑洞裏,再次傳來了催命般的聲響。
又有怪物要出來了。
“太古怪了。”宋連蟬盯着那只匣子,她總覺得,無論是那個匣子,還是這間屋子,都像是一個懲罰機制。
而徐之玉就是這個夢境中的主角。
她必須忍受疼痛,犧牲自己,才能打開這扇門,逃離這間不斷刷怪的屋子。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人能幫到她。
就像剛才,她代替徐之玉把手伸進裝滿刀片的匣子裏的時候,什麽也摸不到。
“你最好快一些,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蘇信不斷提醒着她。
又有一只怪物從黑洞中爬了出來。
宋連蟬和蘇信已經做好了迎接怪物的準備。
這只怪物和先前的那只怪物有些不同,它是直立行走的,有手,有腿。
等到它徹底從洞裏爬出來,蘇信便發現,它的右腿骨頭好像斷了,有些變形,根本無法着力。
他抓起身側的床單,給了宋連蟬一個眼神。
她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好似心靈相通。
就在那怪物剛剛爬出黑洞站穩的那一刻,蘇信迅速用床單兜住了它的軀體。
一旁的宋連蟬緊緊地抓着蘇信的格、鬥刀,趁着那怪物看不見的時候,狠狠地刺進了它的脖子。
怪物的血液染紅了床單。
宋連蟬心有餘悸地看向蘇信,還沒來得及拔出刀子,就看到蘇信朝着她撲了過來,一把摟住了了她。
“小心!”
怪物面目
宋連蟬沒有看到另外一只體型較小的怪物。
直到蘇信上前撲救的時候,她也沒有在意那只怪物。
她的注意力全落在此刻摟着她腰的那雙手了。
他的手掌是溫熱的,隔着一層衣服,也能感受到熱度。
手指細長白皙,沒有青筋隆結,關節處透着粉白,能清晰地感受到骨骼的形狀。
然後兩人在地上滾了一圈,他摟着她,用自己的肩膀卸掉了幾乎全部的力。
她發現自己越發看不透他了。
時而刻意疏遠,時而刻意接近。
每每當她面臨危險的時候,他總是這樣竭盡全力地确保她安然無恙。
有些偏執霸道了。
在他面前,她就是一點傷也不能受,連一道劃痕也不行。
誓死捍衛。
蘇信在确保宋連蟬安然無恙後,迅速抓起床單,将那個體型較小的怪物罩在了裏面,死死地按在地上。
那怪物還在掙紮,鋒利的指甲劃破床單,在他的手上留下傷痕。
他的眼神冰冷,單膝壓着那怪物,隔着床單擰斷了它的脖子。
然而,越來越多的窸窣聲從洞中傳來。
宋連蟬稍微緩過神,朝着那洞裏一照,無數通體漆黑的怪物,正在不斷沿着石壁向上攀爬。
它們的眼睛像黑暗中的捕食者,泛着詭異的綠光。
“徐小姐,如果你想活下去,就必須下定決心了!”
宋連蟬開始抓起散落在地上的書,和蘇信一起向着洞裏砸下去,企圖拖慢它們上爬的速度。
她深知,這一波的怪物能擠滿整個房間,絕對是她和蘇信應付不了的。
徐之玉不停地哭着,一咬牙,終于把手伸了進去。
雖然手上事先纏上了布條,可她的右手還是被割地鮮血淋漓。
她把取出的酒瓶子砸在地上,滿地的玻璃碎屑中,躺着一把小小的鑰匙。
洞口那邊先由蘇信頂着,宋連蟬過來幫忙開門。
她抓着鑰匙,比對過門鎖的形狀後,發現這把鑰匙根本不是用來開門的。
徐之玉一看,自己犧牲自己取出來的鑰匙打不開門,當場就崩潰了。
宋連蟬緊緊的攥着那把鑰匙,在屋子裏環視一圈。
蘇信已經與剛爬出洞口的怪物搏鬥在了一起。
徐之玉蜷縮在角落裏,看着那可怕的一幕,忍不住大哭。
淩亂的地面上,還躺着另外一個上了鎖的小匣子。
她冷靜地拿起了小匣子看了一眼,随後用鑰匙開了小匣子上的鎖。
在開鎖的一瞬間,屋子裏的燈光閃爍了一下。
匣子剛開了一條縫,她就感覺到從匣子裏傾瀉而出的那股寒意,凍地她指尖發白。
随着匣子的開啓,屋中的光線漸漸變得昏暗。
到最後,什麽也看不見了。
周圍陷入了一片黑暗。
怪物的聲音也随之消失了。
她緊張地伸出手,像個盲人一般,不斷摸索着前方。
先前的冷靜沉着不複存在,心裏是害怕的。
想要知道蘇信的位置,卻又擔心一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