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卻生怕她忘記似的,逼得她重傷未愈,就要趕回來挽救徐王府的湮滅!
這本是徐家的天下,徐家的王府,和她一個外姓女子有什麽關系!他們徐家的人,卻一個個都來逼迫她!
這京城就是那張着血盆大口的猛獸,她踏入其中,就再也邁不出去。回來不過短短的日子,殺戮來臨,她行走在生死邊緣,好不容易撿回來一條命,卻還是離不開這個漩渦,只要一日沒有脫離徐王妃的身份,她就要保住徐王府,這是身為徐王妃無法脫卸的責任!
淚水滴答着落下,濺在她自己的手臂上,冰涼如同她此刻的心。
她怕面前的男人,第一次去皇宮求他,她就已經有了警惕之心。他是獵食的獅子,她卻是他利爪下跑不掉的小綿羊,所以她讓小新送走了阿尋。
朝廷之于江湖,更可怕的地方就在于,江湖拼的是武力,而這裏,鬥的是人心。
19
19、囚禁 ...
美人梨花帶雨,任是鐵石心腸的男人,都會軟下心腸。
徐琛目光複雜地看着地上的女子,他知道她的傷不輕,可沒想到,這麽久還沒有好轉,如今,他看向自己充滿力量的手掌,應該是傷得更重吧!
白素的目光裏,甚至散發着凄絕的血色。
徐琛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欲扶起地上的白素,白素抗拒地瑟縮着身子,吃力地想要後退。
“你将兵權交出來吧!”
白素聞言,刺猬似的縮成一團。兵權是她的傍身之物,若是被他收回去,她恐怕看不見明日的太陽!可是,大仇未報,她如何能死……
“皇上請放心,一年後,白素不是徐家人的時候,絕不會要徐家的一分一毫!”
白素低垂着頭,長長的睫毛閃動着,在面頰上留下美麗的陰影。她的一只手,落在腿間的袍子上,每當眼前開始恍惚的時候,就努力地掐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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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你想抗旨?”
徐琛的臉色,冷了幾分,右手握成拳,狠狠地砸在白玉欄杆上。他暴怒之下用了幾分內力,欄杆哪裏承受得住,瞬間碎裂開去。他本是靠坐在欄杆上,這下子,整個身體便淩空虛坐着。
攤在地上的白素,拼盡全力往前一竄,用自己作為武器,将徐琛送進了湖水裏。
撲通!
徐琛在白素撞過來的瞬間,已經知道了她要做什麽,可是來不及反應……
白素嘴角有一抹殷紅,她樂不可支地伏在地上,看着水中掙紮的他。
去死吧,去死吧!她的心裏在叫嚣!
皇帝一死,京城大亂,再沒人想要收回兵權!依仗着手中的邊軍,無論白越藏在京城的哪個角落,她都有信心,将他找出來,碎屍萬段,以報大仇。
天朝的皇帝是個旱鴨子,普天皆知。
三年前皇帝出游,遭遇行刺,護衛守護着皇帝退到船弦邊,皇帝失足掉落水裏,掙紮着,差點被溺死。兩岸好多老百姓親眼目睹,都覺得難以置信,刺客都沒能殺死皇帝,皇帝卻差點被淹死!
白素知道此事後曾專門去找了徐聞,問為什麽皇帝居然不會水?
徐聞哈哈大笑,解釋說皇宮的孩子從小謹言慎行,怎麽可能和民間一樣肆無忌憚在水裏玩鬧,不會水是很正常的事情!
白素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水裏的人熟練的游弋到岸邊,邁着龍騰虎步,在自己面前停下。
他不是皇帝!
白素的腦子裏只有這一個想法!
當年她聽到皇帝不會水的消息時,旁邊還有一個人……輕功天下無雙的飛燕!
飛燕活潑好動,天不怕地不怕,非要親眼看看皇帝到底會不會水。恰好二年前皇帝巡邊,曾經住在徐王府。
趁着徐聞去練兵,皇帝在王府休息。飛燕拖着白素潛入皇帝的院子,白素伏在房頂上,遠遠地看着飛燕将皇帝絆倒,摔進湖裏。
皇帝在湖裏拼命地掙紮,所幸那些侍衛反應敏捷,饒是如此,将皇帝從湖裏救起來的時候,皇帝已經奄奄一息,吩咐的第一句話就是将那個湖給填了!
所以,靖國的皇宮沒有湖!天朝的皇帝不會水!
那是千真萬确,一定不會錯的!
徐琛渾身濕淋淋地站在風中,無奈地看着腳下奄奄一息的女人!
一個低頭,一個昂頭!四目相對,猶如兩軍交鋒!她毫不畏怯,他滿臉肅殺!
良久,他不發一言地離去!
白素終于眼前一黑,一口黑血吐出,昏倒在地上。
醒來時已經是深夜,福伯守在面前,看到白素醒過來,高興得眼淚都出來了。
“王妃!”他哽咽着喚道!
“福伯,辛苦你了!王府的情況怎麽樣?”白素環顧了一下自己的房間,什麽東西也沒少,徐琛暴怒之下,徐王府還是逃過一劫?
“王府還好,只是苦了王妃你!”福伯抹一把眼淚,看着面前嬌豔如花的白素,吞吞吐吐地說,“王府的一切都保住了!只是王妃你……不得……不得邁出王府大門半步!”福伯說完,小心翼翼地觀察着白素的臉色。
“他想要關住我?”白素嗤笑,她既然沒死,小小的徐王府,恐怕……
“王府外被禦林軍守着,是王統領親自帶的人!”
“你去叫他來!”白素多說了幾句話,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去,索性閉上眼,靜靜地等待王大為的到來。
“小素!”過了沒多久,那粗狂的聲音,在屋內想起。
“王大個,我要走,你留不留?”白素問得很直接,看他半晌沒有回應,依舊沒有睜開眼,眼皮太重,她沒有睜開的力氣,“王大個,沖着我們的交情,我只求你這一件事,你答應我,好不好?”
“小素,我幫不了你!”王大為快将頭垂到床上,滿是羞慚和愧疚,“皇上有旨,若是你逃出王府,王府外的三千禦林軍,全部賜死!”
“三千禦林軍?”白素嘲諷地笑起來,“他還真看得起我,有你們陪我死,我真是賺大了!”
王大為無法再沉默,想要拉住白素的手,白素渾身無力,卻仍是輕輕地掙了一下。他不敢再動,就那樣握着那枯瘦的手,感覺手中好像空無一物。
“小素,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皇上還能留你一命,我……我願意為他萬死不辭的!”
“你願意為他萬死不辭?”白素怒火攻心,咳嗽不止,王大為連忙用手扶起她,輕拍她的後背。
卻見那唇邊的殷紅,止不住地往外洶湧流出,似乎要将白素滿身的血色褪盡,似乎要将她最後的生命流盡……
“大為,我不怪你,但我也不想看見你!”白素強撐着,拒絕王大為将藥丸喂給自己,堅決地轉過頭,“你走吧,從此之後,我是白素,你是王大為,小素和王大個都死了!”
王大為全身一震,痛楚滿面,想要抓住那瘦弱的肩膀,告訴她,他願意為她去死,可那美麗的側臉,和嘴角的殷紅,灼燒了他的眼睛,讓他無顏再繼續待下去。
白素躺在床上,聽着門外的說話聲。
“照顧好她,有事叫我!”
“王統領放心!”福伯連連稱是。
王大為終于離開,白素擡起自己滿是鮮血的手,看向掌中的一枚玉符,玉符正中,刻着一個帥字。
等到福伯進來,看着她居然沒有休息,而是端詳着令箭,連忙一把搶過來。
“我的好主子,你都這樣了,還勞心勞力做什麽,快休息!”福伯正準備将令箭收起,卻被白素輕輕扯住衣袖。
“把它毀了!”白素冷冷道。
“啊?”福伯愣住,這可是能夠調動尋城邊軍的令牌。
“毀掉!”白素再次開口,聲音越來越弱。只有毀掉,這世間,唯一可以調動大軍的人,才會只剩下她,只有這樣子,她才能真正保住這條命!
“王妃真聰明!”福伯終于想明白,連聲誇獎,“沒有令牌,那尋城大軍,還不是以王妃之命誓從!”
福伯好像想起了什麽,關切道,“王妃何不将玉令當衆毀了,省得別人打主意。”
白素苦笑,剛剛從徐聞的書房裏翻出這塊玉符時,她以為這就是玉令,可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如今,聽福伯的口氣,他應該見過玉令,而手中這塊,顯然不是……卻不知那玉令長成何樣?知道了樣子,仿造一塊來當衆毀掉,倒是極好的法子。
“我就知道你不願意……”福伯不滿地小聲嘀咕,“玉令是邪物,偏偏你們視之若命!”
白素假裝沒有聽到福伯的話,親眼看着他毀掉令牌,這才放心地沉沉睡過去。
養了一個月,傷勢終于漸漸好轉,雖然王府被禦林軍圍住,活動範圍還是挺大。徐聞是先帝的義子,府邸面積廣闊,花園湖泊,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