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擔的事情,所以他按原位把文件放了回去。

“你回來啦。”許忘在後面叫了他一聲。

初念神色如常地走過去,許忘已經伸出了雙手讓他抱住自己。

“我好想你,你是不是很累?”許忘像是困極了,眼睛都睜不開,只是固執地想要跟初念說幾句話而已。

“不累。”初念照常哄着他,他想将剛剛那份文件的內容從記憶裏删除掉,但懷疑的種子已經落在了心裏,遲早有一天會生根發芽,真相也會跟着破土而出。

之後初念還是找人調查了當初他被領養的經過,他在許家生活了那麽多年,越想越覺得許多細節經不起推敲,可是他還沒開始了解到全貌,許忘的母親就找到了他。

這次他們換了個地方見面,初念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成了某奢侈品牌的最新款西裝,他們消費的下午茶抵了初念當初在飯店打工一個月的工資。

“你做得很好,這些年也總算沒有白養你。”

初念知道她說的是自己幫她對付許忘那個異母哥哥的事情,他抿了口咖啡,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心裏藏着事,與其自己費盡千辛萬苦地去調查,還不如直接問當事人。”

咖啡杯被放下的時候不小心在盤子上磕出聲,初念的目光變得尖銳起來。

他沒有主動開口去詢問,是因為整件事情裏面涉及到的核心人物是許忘。初念不想牽扯到許忘,但是所有和許忘有關的事情他都沒辦法不去在乎。

當初念從許母口中聽完事件始末之後,他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桌子底下的拳頭攥得緊緊的,指甲深深地陷進肉裏,怒氣壓抑不住地表露出來,整個人完全失去了冷靜思考的能力。

“你們怎麽就知道我一定會願意呢?養育之恩不一定要用一顆心髒來報答吧,我現在為你們做的事還不夠多嗎?”直到現在,初念還妄想着自己能和許家談條件。

“可是我知道你會願意的,因為是許忘。”許母依舊保持着優雅體面。

初念無力地緩緩閉上眼睛,他的致命弱點輕易地就被找到了,傷得體無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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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以為,你和許忘是為什麽能一直在一起而不被我們拆散的?”許母自信滿滿地笑着說,“許忘沒有同意動手術,是因為他舍不得你,他的心髒移植手術已經推遲很長時間了,再這樣下去,他活不了多久。”

接下來許母的每一句話都在往初念身上捅刀子:“許忘需要一個心髒,我聽說你有個妹妹,你最近在找她是嗎?我已經幫你找到了。”

初念端起咖啡喝下去,咖啡早就涼透了,苦澀發酸,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滋味。

他克制住自己的情緒,認命般的說:“我會讓您成為公司最大的股東,我也會讓許忘早日做上移植手術,只不過我需要點時間。”

最後他是妥協又像是警告:“我不許任何人動我妹妹。”

初念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一進門許忘便開心地迎了上來。

“你今天怎麽回來得那麽早的?”

初念沒有說話,許忘發現他臉色很難看,想伸手摸摸他的額頭,卻被初念一把抓住。

抓得很用力,許忘有些吃疼了,但初念的臉色陰沉得可怕,讓他不敢說話。

許忘想讓初念感到開心,便把一件事情當作好消息告訴他:“我聽說你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妹妹了,真好,以後你們就可以團聚了。”

聽到這句話,初念臉色驟然一變,發瘋似的将許忘給推倒在地。

他從來沒有那麽粗暴地對待過許忘,也從來沒有對他發過那麽大的火。

“許忘,我問你一件事。”初念眼神裏帶着傷心,又有點憎恨,唯獨沒有心疼,他居高臨下地說,“你們家領養我只是為了給你換心這件事,你知不知道?”

許忘心裏一咯噔,神情慌張,瞪大眼睛手無足措地看着初念,沒有說話。

“說啊!”

面無表情的初念憤怒起來的樣子實在是很吓人,許忘被吼得全身一震。

在這短暫的幾秒鐘的沉默裏,他們之間的距離越拉越大,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只因為許忘絕望地閉上眼睛回答:“我知道。”

盡管初念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聽到許忘親口說出來以後,就連最後一絲希望也沒了。好比自己的真心被踐踏得稀碎,再也拾不起來。

他回想起多年前那個最浪漫的黃昏時分,許忘問他:“喜歡到能把你的心給我嗎?”原來其中有着這樣的含義,感覺就像一場笑話。

心痛如絞的感覺鋪天蓋地地席卷着初念,令他一度無法正常呼吸,眼睛虛晃間是許忘那脆弱又悲傷的樣子,以及望着自己的眼裏飽含着濃烈愛意,這些都讓他覺得很可怕,只想要逃避這個現實。

他把許家當作養育之恩去報答,把許忘當成心頭肉去疼愛守護,還為許忘做了那麽多違心的事情,結果自己在他們眼裏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可以随心所欲去利用的工具而已。

初念踉跄着後退兩步,轉身就想離開,許忘抓住了他。

“初念,對不起,我沒有,不是這樣的……”許忘磕磕絆絆得連話都講不清楚,只是捂着心口一直哭。

初念的手剛準備伸出去又忍着收了回來,他現在已經沒辦法再正常地和許忘相處了。他只是給醫生打了電話,再也沒有像之前那樣沖過去把許忘抱起來,給他喂藥。

待醫生來了之後,初念就毫不留戀地離開了這個家。

他聽見許忘一直在喊他小念哥哥,但他始終沒有回頭。

從那天起,初念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每天都會有醫生上門來給許忘做檢查,他的生活過得比以往更加精致富貴,唯獨缺失了最重要的那一部分,那便是他的小念哥哥。

許忘知道初念在生他的氣,這麽些年來,都是初念哄着他,讓着他,他卻不懂得初念生氣了應該怎麽哄。

時隔幾年他們又再一次分開了,但沒關系,許忘想着,等初念回來,一定會想辦法哄着他,求他原諒自己。

最後許忘沒有等到初念,而是等到了一個包裹。地址填的是這裏沒錯,收件人是初念,由于較為貴重需要打開驗收。

許忘打開之後,看到絲絨盒子裏放置着一對訂做的結婚戒指,忽地怔住了。

他感到難以置信,卻又滿懷期待,抱着盒子跑回房間想要打電話給初念,依然還是無人接聽,這一個月以來都是這樣。

或許初念已經沒有生氣了,說不定哪天就會回來找我了,許忘這樣想着。

他滿心歡喜地拿起其中一個小的戴上,但是卻套不進去;他又拿起另外一個大的,戴着卻又太松了。

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許忘把戒指捧在手心裏仔細端詳,內圈有字,其中一枚刻着花體英文的“chu”,另外一枚不管再看多少遍,都不會變成他的名字。

另一邊初念剛從公司裏走出來,會議上許父指着他的鼻子罵他白眼狼,還沖上來給了他一拳,他沒有躲,現在嘴巴還是破的,領帶也是亂的。

途中他收到了妹妹初雪發過來的結婚照,拍得很好看,照片裏的她笑起來很幸福。婚期将近,屆時初念将會作為初雪的長輩牽着她的手陪她步入婚禮紅毯,這是他目前亟待完成的倒數第二件事。

想到這他電話聯系了珠寶定制品牌方,詢問戒指做好了沒有。那是他要送給妹妹的結婚禮物,對方答複他已經按照聯系地址寄過去了。

初念才想起他當初留的地址是那個家裏的,這就代表着他得回去一趟。

心髒移植手術是他要完成的最後一件事,這次回去剛好順便和許忘敲定大概的手術時間,之後一切都将會塵埃落定。

初念先去醫院拿配型報告,結果他卻被告知,他和許忘的配型相合率連百分之十都沒有。

“這不可能。”初念斬釘截鐵地說,要是他和許忘從一開始壓根就沒辦法進行心髒移植手術,那許家是不可能把他領走的。

後來初念一查才發現,他之前還有過兩次配型記錄:一次是在他離開福利院的那天,上面顯示相合率高達百分之八十以上;一次是高考結束他們在國外許忘準備做手術的那天,顯示結果和這次的一樣,也是百分之十都不到。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初念還沒想明白,就接到護工的電話說許忘不見了。

時隔一個多月,初念再次回到了那個家,房子還是他離開時的樣子,只是少了一個他很熟悉的身影,而房間桌子上多了一個裝首飾的絲絨盒子。

盒子明顯有被打開過的痕跡,上面的蝴蝶結絲帶捆得亂七八糟的。

許忘不見了,初念的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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