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驚變

香槟酒杯被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搖晃,

在明亮的水晶燈折射下流溢出明亮而富有質感的光澤。

觥籌交錯,耳中傳來的聲音喧嘩而歡快。

謝瀾獨自坐在難以被注意到的大廳角落,一手優雅地支頤,

一手托舉酒杯,

微笑着婉拒又一名主動上前搭讪的高大軍雌,語氣疏離而客氣,

即使是拒絕也絲毫不會讓蟲感覺不快。

010其實很想說,

或許自己的宿主不該去經商,

而該去演戲。畢竟單看他現在矜貴而紳士的樣子,誰能想到謝瀾其實翹首以盼,

在腦子裏一直念念有詞“嗚嗚老婆怎麽還不來”呢。

謝瀾又看了一眼光腦,消息界面上還是江之北的最後一條消息,很抱歉地說他的飛行器出了些問題,

緊急換了一輛,

還需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到。

他內心很抑郁:“哇老婆,

你怎麽還沒到!半個小時之前你就說你在路上了!”

Advertisement

010偷偷看了一眼江之北目前的定位,

積極附和:【就是就是,你老婆怎麽放你鴿子了!宿主一定要好好懲罰他!】

謝瀾幽幽地說:“你為什麽好像很興奮的樣子?”

010僵住,

打哈哈:【010怎麽會興奮呢,010只是提出一個建議而已哦~】

謝瀾微微眯起眼睛,察覺到010在隐瞞什麽。

他剛要诘問,

身後突然有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來:“喲,

這不是我的好阿瀾嗎,

怎麽自己坐在這裏?”

又來了一個。謝瀾有點不耐煩地垂下眼尾,轉過臉來看向這只被衆多雌侍包圍,

挑釁地看向他的雄蟲。

雄蟲面容相對普通,

因為不愛運動還擠出了小肚腩,

見謝瀾看過來,語調拉長:“難道這麽多雌蟲,沒有一只阿瀾看上,想收為雌侍嗎?哎喲我差點忘了,也可能是軍雌都看不上阿瀾呢,畢竟像阿瀾這種一看就是已經被陛下放棄的皇子,哪有雌蟲會喜歡!”

也許是因為作者寫這篇報社文是為了報社,并不想深究邏輯的原因,書中的角色大多壞得很典型,也很沒腦子,基本上是為了壞而壞。

如果說謝紊算是一個反派,謝庭算是一個炮灰配角,那眼前的這只雄蟲就連炮灰都不算。

他叫謝常,是帝國的三皇子,屬于是又蠢又壞,還沒能力掀起什麽水花的那種雄蟲。

稍微有點智商的皇子通常還會作出一幅兄友弟恭的假惺惺行為,但謝常不同。他不僅熱衷于玩弄雌蟲,還喜歡嘲諷比自己地位低或者比自己弱的雄蟲,非得趾高氣昂地踩上一番才肯滿足。

原身作為一只不起眼的雄蟲,默默無聞已經為他鍍上了一層天然的保護色。但是謝常不會因為如此就放過他,反而正是因為他沒有存在感,而經常故意找茬。

謝瀾真的有點懶得應付這種被設計得沒有腦子的雄蟲了,就算吵架吵贏了,也毫無成就感。

他在心底嘆了一口氣:“唉,沒有老婆來給我撐腰,我只能自己去怼他了。我只是一個吃老婆軟飯的柔弱雄蟲,又有什麽錯呢。”

010:【……宿主的腦回路,010有時候确實不太理解呢。】

皇帝不在,謝瀾那雙慣常帶笑的桃花眼中,眼神便冷淡而漠然起來,帶着原身沒有的鋒銳氣場,讓謝常背後一涼。

他不由自主地改變了自己原本嚣張的站姿,臉上嘲諷的笑容也收斂一些。

察覺到自己竟然被向來不如自己的五弟一個眼神吓到,謝常有些惱羞成怒,訓斥道:“老五,你這是什麽眼神,怎麽看你三哥的,沒大沒小了是不是?”

謝瀾輕輕地哧了一聲,用不大不小謝常恰好能聽到的音量說:“自然比不過三哥,雌侍無數。不過三哥娶了這麽多雌侍,照理說應該助力頗多,怎麽還沒見陛下把三哥立為皇儲?”

謝瀾的聲音冷淡而磁性,卻在謝常心口點了一把火。

謝瀾已經點得夠明白了,謝常當然聽出來他其實是在內涵自己沒有能力,即使收再多優秀的雌蟲作為雌侍,也不會被選中成為下一任皇帝。

他第一次被這個向來任他嘲諷的五弟伶牙俐齒地回擊,還是當着自己這麽多雌侍的面,臉幾乎都要丢光了。

謝常的表情頓時難看到了極點,他用力推開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名雌侍,大步走到謝瀾面前與他對視,咬着牙問:“你再說一遍?!”

謝瀾比謝常幾乎高了大半個頭,他平靜地俯視眼前漲紅臉的雄蟲,語氣略帶憐憫地感嘆:“三哥年紀不大,記性倒是真不好,我剛說過的話都記不住嗎?”

“你—”謝常血氣上湧,頓時連最基本的東西都不裝了,在雌蟲的驚叫聲中,直接揮手就要朝謝瀾的臉上打去!

但他作為一只嬌生慣養,連小肚子都養出來的雄蟲,這一拳實在是有點不夠看。

謝瀾連眼神都沒怎麽變,很輕易地就捉住了揮到半空中的拳頭。謝常表情一僵,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自己骨骼的一聲脆響,頓時疼得慘叫一聲。

謝瀾手一松,眼前的雄蟲就捂住手腕,滿頭冷汗地後退好幾步,才被自己身後的雌侍趕忙扶住。

盡管剛剛才出手掰了謝常的手腕,但謝瀾表情還是挺稀松平常,那雙毫無波瀾的桃花眼雖然漂亮,但在謝常看來比之前可怕了不少。

他捂着手腕,語氣都因疼痛而發抖,頗有些色厲內荏:“你,你竟然敢傷害我!我要告訴陛下!”

謝瀾很不關心地聳聳肩:“你去嘛,最好鬧大點,到時候我就和陛下說你過去是怎麽針對我的,我是受了多長時間的委屈才終于下定決心,不再任你侮辱。看看陛下會偏向你呢,還是更偏向我呢?”

謝常恨恨地咬緊牙關。他自然是知道最近陛下對老五開始有點上心了,很是氣不過,所以才會在晚宴上突然對他發難。

但是沒想到謝瀾突然一改往日的受氣包形象,竟然開始回擊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就算真的把這件事鬧大,對他也沒有任何好處,恐怕還會落蟲口實。

于是他只能憤恨地瞪了謝瀾一眼,朝着身邊的雌侍發洩未盡的怒火,狠狠地踹他們幾腳:“還不快點扶我回去看醫生,都看我笑話是嗎?”

謝瀾眼神一冷,慢悠悠地說:“哦對了,如果再讓我聽說一次你這麽打雌侍,我就會心情不好,心情不好我就先打你一頓然後再去找陛下,你自己看着辦吧。”

謝常瞪大眼睛,很想回怼關你什麽事,但是礙于自己把柄被謝瀾捏着,只能忍氣吞聲地迅速離開。

謝瀾很滿意地看着謝常的背影消失在蟲海中,深藏功與名地撣了一下衣袖。

然後一回頭,就看見江之北站在不遠處,正表情有點複雜地看着他。

謝瀾:“!”

老婆什麽時候來的!那他豈不是都看見自己教訓謝常了!

因為晚宴規格極高,且極為正式,所以江之北今晚極少見地沒有穿軍裝,而是換了一身白色禮服,修身而妥帖,勾勒出他流暢的肩背與筆直的長腿。禮服在腰部收緊,勁瘦的線條一覽無餘。

謝瀾卻沒空欣賞老婆的美色,他現在幾乎要出冷汗,飛快地思考江之北目睹這一切之後可能會産生的反應。

現在老婆很可能已經發現自己并不是表現出來的那樣天真無辜了,不知道會不會因此感覺自己在戲耍他,從而惱羞成怒。

江之北來的時機還算是巧。他剛匆匆跨入宴會廳,就目睹了謝常走上去找茬。

見到這一幕的他自然是怒不可遏,正在內心暗暗謀劃謝常應該付出的代價,卻見雄蟲很從容地看着謝常,眼神是他從沒見過的冰冷,話語也是他從沒聽過的鋒銳。

江之北呼吸一滞,不知出于什麽心理,他沒有上前,而是站在不遠處,靜靜地觀察雄蟲。

此時的謝瀾就像是變了一只蟲,他的氣場如此凜然卻又渾然天成,仿佛他生來合該如此。

但是卻也無比的陌生。

這還是那只成天和他鬧別扭,還很容易紅眼圈的雄蟲嗎?

雄蟲很輕易地解決了謝常找的麻煩,姿态閑适地扭過頭來,下一秒就對上了江之北情緒複雜的目光。

雄蟲流光溢彩的桃花眼不可置信地睜大。他又驚又喜,向江之北的方向大步邁過來,半是撒嬌半是埋怨的話脫口而出:“你怎麽才來啊,我都等了好久——”

但對上江之北的目光,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麽,最終停在距離江之北不遠處,小聲問:“你是不是早就來了?”

這時候的雄蟲才與江之北印象中的模樣重合了。

江之北注視着謝瀾俊美的面容,停頓半晌,才語氣微妙地說:“如果您指的是在您出手教訓三皇子之前的話,我确實在那個時候就來了。”

雄蟲立刻上前一步,很焦急地替自己辯解:“不是我的錯,是他先來嘲諷我的,也是他先來動手的!”

聲音越來越小,雄蟲忐忑不已,眼圈又有種要開始泛紅的趨勢:“你不要讨厭我好不好?我不是故意要動手的,但是他之前一直針對我,我今天實在是忍不住了……”

江之北原本還複雜的心情很輕易地潰敗在謝瀾的委屈攻勢下。

他輕嘆一口氣,主動靠近雄蟲,摘下自己的手套,用指腹輕輕擦擦雄蟲的眼角:“您這是又在想什麽?我怎麽會因為您的正當反擊讨厭您。是我該自責,沒能早點保護好您。”

畢竟在聯姻前他也對雄蟲的遭遇有所耳聞,只是當時自己并不在意,現在想起來,自然對雄蟲心疼起來。

如果雄蟲終于想要反擊,那他自然應該全力支持才對。

至于雄蟲的真正性格……江之北目光深深,波瀾盡數掩于其下。

畢竟他能察覺到,雄蟲在自己面前展露出的,那些與現在截然不同的情緒并非作假,顯然他得到了特殊的對待。

只有在自己面前,雄蟲才會袒露出最率性最信賴的一面。

因此,江之北心中甚至還有種微妙的滿足感,唇角不自覺地勾了起來。

謝瀾在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氣。雖然很不想糊弄老婆,但是系統曾經也和他提過,不要暴露自己的真正身份。

幸好老婆被他哄到了!英雄難過美人關誠不欺我!

他再接再厲,很殷勤地拉着江之北坐到座位上,把甜點和餐品都在他面前擺放好。

作為雄蟲,他的行為實在是太過于離譜,以至于一些始終注意這邊的雌蟲目光都變得不可置信起來。

江之北很敏銳地察覺到雌蟲們隐隐投射過來的視線。他垂眸端詳着手中的酒杯,不動聲色地溫聲說:“殿下真的是受歡迎啊。”

謝瀾立刻想到剛剛來找自己搭讪的幾個雌蟲,後背簡直要冒冷汗:老婆不會在那個時候就到了吧!

他馬上嚴肅地表忠心:“那些來搭讪的我全都拒絕了,我不會答應他們的!”

江之北聞言,捏着酒杯的手指緊了緊,似笑非笑道:“哦?看來您的魅力已經大到這種程度了?聽起來,似乎還不止一只雌蟲向您示好?”

謝瀾:“……”

哇,所以自己剛剛是自爆了嗎。

江之北承認自己已經讓雄蟲培養出了什麽惡趣味,他總是忍不住想要看雄蟲着急解釋的樣子。但是看見雄蟲真的急起來了,他又不舍得,于是托着下巴,沖對面的雄蟲狡黠地眨眨眼:“不過如果您願意補償我,我自然會相信您。”

雄蟲桃花眼瞪大了,急忙點點頭,乖乖等待江之北提出補償。

江之北簡直要笑嘆出聲,雄蟲怎麽能這麽乖?他明明一點錯都沒有。

他在雄蟲的目光注視下,緩緩伸出一根白皙修長的手指,點點自己飽滿而紅潤的下唇。

在誘惑雄蟲這件事情上,江之北确實算是無師自通。

雄蟲也很快明白了雌蟲動作中的暗示意味,微微瞪大了桃花眼,耳尖飛快地蔓延上了紅色。

在大庭廣衆之下做如此親密的事,難度确實有些高。

雄蟲做賊一樣地左右看看,見似乎沒有蟲注意到這個角落,于是飛快地傾身過來,在江之北唇上蜻蜓點水般啄吻一下。

他剛要退開,卻被早有準備的江之北以不容抗拒的力道按住後腦勺,重重地吮-吸,片刻後才滿意地放開已經僵硬住的雄蟲。

雄蟲已經完全傻掉了,他機械性地坐回去,剛剛被江之北吮過的唇瓣顏色更深,還隐約泛着濕潤的水光,看得江之北眼神一暗。

終于反應過來之後,雄蟲臉頰頓時紅到發燙,他有些狼狽地起身,視線躲閃:“我我去趟洗手間!”

江之北在察覺到始終注視着這邊的視線消失之後,心情明媚了不少,眼尾上揚起來,故意問:“需要我陪您一起去嗎?”

留給他的是一句更加狼狽的拒絕:“不用了!”

江之北重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略帶可惜地勾起唇,打算等雄蟲回來繼續。

只是過了十幾分鐘,雄蟲還是沒回來。

江之北心生細微疑惑,剛要起身去洗手間那邊看看,突然一名軍雌走過來,很恭敬地叫住了他:“江中将,阿利中将找您有點急事商議。”

這名軍雌并不歸于江之北麾下,但是江之北也認識,他的上司阿利中将是第三軍團的領導者,平時兩人也算是正常同事。

既然是有急事,那還是有必要去一趟的。

江之北示意軍雌稍等,先打開了光腦。

雄蟲每次出門離開都會給他發一條消息報備,包括幾點回來這種都會事無巨細。

不得不說,這種行為确實給江之北帶來很大的安全感。因此江之北也學會了報備,他點了幾下光腦,将自己要馬上和阿利中将商量點事宜的消息發給了雄蟲。

接着他便收起光腦,随着軍雌穿過蟲群,向樓上走去。

謝瀾在雄蟲專用洗手間裏彎腰洗手,向臉上輕輕拍水,來緩解臉上和心口的燥熱。

老婆剛剛主動得逞後,他氣息貼近時顫動的睫毛,結束後暗含侵略意味的微笑始終在他的腦子裏揮之不去,熱烈而又直白。

謝瀾在心中認真估算目前的進度,然後沉吟道:“我覺得其實差不多可以和老婆進行更深入的交流了,畢竟我們兩個已經親親抱抱,就差最後一步了!”

010很自覺地開啓了免打擾模式。

謝瀾躍躍欲試,打算今晚回去就和江之北深入探讨一番蟲族身體結構。

他很仔細地打理完自己,剛一出門,就察覺到門外正侍立着一名陌生雌蟲,擋住了他的去路。

謝瀾:“?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雌蟲面無表情,向謝瀾做出一個請的手勢:“五殿下,陛下請您過去一趟。”

謝瀾眉頭一蹙,這麽突然,會是什麽事?

他快速思索片刻,短時間內卻沒有想出有什麽值得皇帝傳召他的事情,只能打算随機應變:“好,稍等片刻。”

說完,他就打開光腦,習慣性地想給江之北發一條消息過去報備,但是雌蟲卻阻攔住了他:“抱歉五殿下,陛下找您過去是機密之事,請您不要向其他蟲族發送消息。”

謝瀾感覺不太對勁了,試探出聲:“那我要是非發不可呢?”

雌蟲低眉順目,說出來的話卻很讓謝瀾警覺:“那我也只能冒死将您強行押送過去了。”

謝瀾盯着雌蟲看了數秒,最終緩緩吐出一口氣,寒聲說:“帶路吧。”

為難雌蟲意義不大,謝瀾在腦海裏讓010幫他給江之北發條消息。

010飛快地連接上謝瀾的光腦,片刻之後很焦慮地回複:【宿主宿主,這裏的信號好像被屏蔽了!】

謝瀾暗暗咬牙,這皇帝想的還挺周全!

不過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此時走廊上不知為何已經一只蟲也沒有了,謝瀾冷着臉跟着雌蟲七拐八拐,終于走到二樓內側的一扇不起眼的小門外。

到達目的地,雌蟲便低下頭來,側身請謝瀾進去。

謝瀾做好心理準備,伸手握住銀白色的門把手,推門而入。

門內的場景簡直是大大出乎了謝瀾的意料。

這扇門雖小,但室內場景極為寬闊。毛絨的暗紅色地毯鋪滿整個地面,而在地毯上,跪着大概數十只雌蟲和亞雌。

他們體型相貌各不相同,都以很柔順的姿态朝着門的方向跪伏,像是在等待謝瀾的挑選。

謝瀾傻成了一只風幹的雄蟲:“……?”

不是,這是幹什麽啊?

只聽遠處的屏風後面,傳來謝瀾還算熟悉的聲音,是皇帝在慢悠悠地講話:“老五啊,這都是我特地為你選出來的雌蟲,全都是A級精神力以上。今天不管你是選出來做雌侍也好,還是雌奴也罷,都必須給我挑走五個以上回家。這是命令,明白了嗎?”

謝瀾簡直血壓上升,他耐着性子,說:“陛下,您這是什麽意思?您之前不是已經說過不會強迫我納雌侍嗎,今天怎麽又突然如此命令我?”

屏風上影子微微晃動,皇帝像是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嗤笑:“你可還記得,當時與我交談時,曾保證過什麽?”

謝瀾回想一秒:“就算不納雌侍,也會為皇室開枝散葉。”

話音未落,他有種不好的預感,猛然看向屏風——

皇帝冷下聲音,居高臨下地對另一側的站立的蟲族說:“你來,給老五解釋清楚這一切。”

那名蟲族很谄媚地回答一聲“是”,便大步走出屏風的遮擋範圍,直直地面向謝瀾。

他的聲音沙啞而粗粝,帶着大仇得報的快意:“不知五皇子,還記不記得我?”

作者有話要說:

蠢作者對存稿箱說:拿去吧,拿去給小天使看,你跟她們說,這都是蠢作者自己寫的,沒有假手于人!你告訴她們,蠢作者的手都要斷了!QAQ

明天的更新估計也會很長orz因為到很關鍵的節點了嘛,然後更新時間不知道會不會還是0點,如果寫不完會請假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