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XXI 【雙更】“你有他那……

Chapter XXI

食堂裏人來人往, 陸續有人吃完飯端着餐盤離開,光滑的瓷磚地面映出一道道影子。

季扶傾放下筷子,臉上像是結着霜, 面色不佳。

範昊宇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終于閉了嘴。他差點忘了, 桌上還有一個黎曉——身為紀檢委員,不該在無關人員面前談論這些事情。

不過,剛剛他說的時候,季扶傾為什麽不讓他閉嘴?非得等他說完了才提醒他閉嘴。

餐桌上瞬間安靜了下來, 氛圍有些尴尬。

這時, 費子陽突然指着黎曉的餐盤:“你一頓飯要吃兩份排骨?”

黎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餐盤:“我只打了一份啊。”

“什麽?這是一份?”費子陽驚訝,“為什麽我的排骨只有你的一半?”

黎曉往他的餐盤一瞧, 只有零星的幾塊排骨。她說:“我不知道,是食堂大爺給我打的。”

費子陽開始數自己的排骨:“一、二、三、四、五。”

數完以後, 又把黎曉的餐盤拖過來數:“一、二、三……十、十一。”

“十一塊!”費子陽把筷子一撂,“食堂大爺居然給你打了十一塊排骨!”

“是十二塊, ”黎曉指着餐桌上一塊啃完的骨頭, “這裏還有一塊。”

“我花了六塊錢,只買了五塊排骨。你是我的兩倍還多, 憑什麽呀?”費子陽更生氣了。

“可能大爺想勸你減肥, 所以就把你的排骨分給她了。”範昊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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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子陽這人平時最大的愛好就是吃, 面對這種不公平待遇, 他哪兒能咽得下這口氣。

他一把拽住黎曉的手腕, 義憤填膺道:“你跟我去找食堂大爺評評理,這幹的叫人事兒嗎?”

黎曉有點兒懵,食堂大爺給他少打了幾塊排骨,關她什麽事?

怎麽搞得像是她從他盤子裏偷排骨被他抓了個正着一樣?

久久不說話的季扶傾有了動靜:“你就這點兒出息。”

費子陽振振有詞:“消費者維護自己的權利有錯嗎?”

黎曉的手腕被他攥在手心裏, 她扭了一下,可費子陽滿腦子只想着排骨,壓根沒注意到這一點。

她看向季扶傾,盈盈的眼波裏寫滿了無辜。

季扶傾瞥她一眼,凜聲說:“費子陽,手松開。”

費子陽一聽,立刻松手。

怎麽腦門一熱,就把人家女生的手抓起來了呢?鮑晖要是知道了,不得削他麽?

黎曉握着手腕,狐假虎威地瞪了費子陽一眼。

他也不敢怼,默默啃着盤中所剩無幾的排骨。

黎曉卻不依不饒,把手腕伸到季扶傾面前。那手腕皓白如雪,骨瓷一般纖薄,像是随随便便就能被擰斷一樣。

“季委,你看呀,這裏都被他給抓紅了。”她可憐兮兮地說,“我今天晚上還怎麽敲三角鐵啊?”

敲個三角鐵,說得跟要去敲大鼓一樣。

費子陽差點被排骨給噎到。

不是吧?她這是在跟季扶傾告狀嗎?

季扶傾:“怎麽?要不要送你去校醫院看看?”

黎曉:“……”

還以為季扶傾會幫她“主持公道”,誰知他竟借着這個機會報了剛剛的“一腳之仇”。

好在她也不是什麽善茬,直接對季扶傾說:“那好啊,你一會兒陪我去。”

範昊宇“噗”地一聲笑出來,季扶傾的眼風掃過去,他立刻開始往嘴裏扒拉着米飯——全當沒聽見。

季扶傾沒有回應這句話,一桌人各自吃着飯,氣氛不知不覺間緩和了不少。

範昊宇看了看對面正在吃排骨的兩位,一個狼吞虎咽,一個細嚼慢咽。

他說:“費子陽,你要是長成人家這樣,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食堂大爺說不定就給你多打幾塊排骨了。”

費子陽扭頭看了看黎曉——膚白貌美,五官出衆。

遠看是個美女,近看是個大美女。

心裏這麽想,嘴上卻不服氣:“我看食堂大媽也沒給咱們季委多打兩塊排骨啊。”

“那是他不愛吃排骨,”範昊宇給季扶傾吹起了彩虹屁,“咱們季委,一表人才、玉樹臨風。哪怕是出去要飯,都能比你多要幾碗。”

黎曉:“……”

大哥,知道你想讨好他,可這……有你這麽誇人的嗎?

這時,季扶傾放下筷子,說:“我吃完了。”

黎曉一看,盤子真空了。眼見他端着餐盤就要去收殘處,黎曉趕忙說:“我也吃完了。”

“哎哎,”費子陽叫住黎曉,“你排骨不吃啦?浪費糧食是可恥的。”

黎曉用筷子把剩下的排骨一塊一塊地夾到他的盤子裏:“給你,都給你。”

費子陽喜笑顏開:“謝謝啊。”

黎曉端着盤子去追季扶傾。

待兩人走遠,範昊宇這才問:“這個女生是誰啊?”

費子陽咬着排骨,含糊不清地說:“你記不記得開學第一天,季委說有個女生從他眼皮子底下溜了,讓我們想辦法找人。”

“啊?”範昊宇驚訝道,“居然是她?”

“變化挺大的吧?”費子陽說,“上次我去音樂教室練琴的時候見到她,也差點兒沒認出來。”

“奇怪啊,”範昊宇說,“她被季委整成這樣,現在怎麽跟咱們一個桌子吃飯?”

費子陽沒多想,直接說:“食堂人那麽多,拼桌很奇怪嗎?”

“你要是被季委扣了那麽多分,難道不會恨得牙癢癢嗎?跟誰拼桌也不會跟季委拼桌吧。”範昊宇分析說,“剛剛咱倆在那邊打飯,看見季委對面坐了一個人,還猜是誰。我說是陸芃芃,你說不是。”

“肯定不是陸芃芃啊,這還用猜?”費子陽說,“上次,我跟季委兩個人一起吃飯,陸芃芃想坐過來,季委直接這裏說有人。”

“然後呢?”

“然後,陸芃芃就坐到旁邊那張桌子上。一直到我倆吃完飯,她也沒瞧見人過來,臉都給氣綠了。”

聽完這段話,範昊宇疑惑地望向收殘處。

黎曉端着餐盤站在季扶傾旁邊,時不時地踮着腳尖,像是在跟他說話。

季扶傾仍是冷着一張臉,看似不怎麽搭理她,眼神卻注意到她身邊推過的小車,及時拉了她一把。

範昊宇問:“那你說,季委為什麽讓她跟我們坐一塊兒?”

費子陽說:“你沒聽季委剛剛說嘛,是她非要坐這兒的。只要臉皮厚,季委也拿她沒辦法,你說是不是?”

這邊的兩人還在吃着飯,那邊的兩人已經出了食堂。

食堂外面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綠化帶,時值四月,櫻花大片大片地開着,像粉色的雲浮在半空中,幾只蝴蝶撲騰着翅膀在花叢間流連。

“季扶傾,你剛剛為什麽不回答我的問題?”黎曉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他身後,“你明明什麽都知道,就是不跟我說。”

兩人不知不覺走到了人跡罕至的花叢深處,空氣裏彌漫着櫻花濃烈的香氣。

季扶傾突然問她:“你想讓我回答什麽?”

黎曉:“就你朋友剛剛跟我說的那些啊。”

兩人的年級、年齡,以及是否處分。很好回答的問題呀。

季扶傾慢條斯理地說:“你記得你是怎麽問我的?”

黎曉:“我怎麽問你的?”

“你說,”季扶傾慢下腳步,幫她回憶,“你想知道,他們倆究竟在三樓幹了什麽。”

“嗯?有問題嗎?”黎曉問。

季扶傾頗有些玩味地說:“這個問題,你想從我這兒聽到什麽樣的答案?”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此時此刻他的嗓音聽上去有一絲沙啞,話語裏透着若有若無的暧昧。

黎曉眨了眨眼睫,原來不是他不肯告訴她,是她提問的方法有問題?

是啊,這種問題怎麽回答嘛,說出來會被打上馬賽克的吧?

季扶傾垂眸看了看她,嘴角掠過極淡的笑意,快步走出這片繁花盛開的園子。

而黎曉的臉頰,卻像身後的櫻花一樣,變成了粉紅色。

>>>

下午放學,黎曉第一時間收拾東西,準備前往音樂教室。

薛南枝啧啧道:“不至于吧……你練個三角鐵那麽積極幹什麽?”

黎曉一本正經地說:“我不想給大家拖後腿嘛。”

薛南枝:“三角鐵就算想拖後腿也沒法拖後腿啊,正式演出的時候不仔細聽連聲音都聽不清。”

黎曉:“……”

三角鐵已經無關緊要到這種地步了嗎?

黎曉背上書包,拎着樂器盒,問薛南枝:“對了,你今天去音樂教室嗎?”

薛南枝搖了搖頭,說:“我不去,我媽從C大找了一個大一的學長,每周二周四來我家給我輔導功課。”

“輔導功課?”黎曉眉毛一擰,“你需要輔導功課嗎?”

薛南枝是中等水平的成績,雖然排名不算拔尖,但也是她無法企及的高度。

她無法理解,像她這樣在C大附中渾水摸魚的小學渣都沒找人開小竈,薛南枝卻偷偷摸摸找學長補課。

“哎,我也不想的,可是這個月底就要期中考試了。還有……”薛南枝湊近黎曉耳邊,小小聲說,“那個學長長得有一點點帥。”

“一點點還是億點點?”黎曉說,“給張照片讓我鑒定一下。”

“哈哈哈,”薛南枝得意地顯擺着,“就不給你看照片。”

黎曉無語得想翻白眼,但克制住了。

在你面前誇某人是帥哥卻不給你看照片,和“在你面前說我知道一八卦但就不告訴你”性質一樣惡劣。

好在黎曉對于薛南枝口中的這位“C大帥學長”好奇心有限,她現在一門心思撲在了另一位帥哥身上。

大一學長什麽的,她才不稀罕呢。

黎曉迎着夕陽,一路小跑,來到音樂教室門口。

今天的人比昨天更少,僅寥寥數人。她第一時間看向窗邊鋼琴的位置,居然是空的——季扶傾今天沒來麽?

不知為何,她的心好像也一下子空了。

這時,身後傳來一個熟悉又欠揍的聲音:“哎呦喂,這不是我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黎曉美女嗎?”

一聽聲音,便知是費子陽這個胖墩。

黎曉回身,笑着跟他打招呼:“好巧啊,又遇見你了。”

然後習慣性地偏過頭尋找某人的身影。

“這有什麽巧不巧的?”費子陽拎着中提琴盒踏進音樂教室,“一個交響樂團,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沒看見季扶傾,黎曉跟着費子陽進門,問道:“你一個人來的?”

“不然我跟誰來?”費子陽話說完,才後知後覺地從黎曉的話裏咂摸出點兒別的意思來,“哦,你找季委啊?”

黎曉連忙掩飾道:“我沒找他啊,只是随便問問。”

費子陽打量着黎曉,她心虛地低下頭。他立刻不懷好意地笑:“你是不是又違反校規了?想找他求情啊?”

黎曉:“……”

她才沒有呢。

“我勸你啊,早點打消這個念頭。”費子陽坐上凳子,打開琴盒,“他那人啊,出了名的鐵面無私。咱們班裏有人違反紀律,分都照扣不誤,求情也不管用。”

他把中提琴從盒子裏取出來,在琴弓上打着松香。

教室裏人不多,大家并沒有嚴格按照平日裏安排的位置坐。于是黎曉搬了一張凳子,坐到費子陽旁邊。

“我真的沒有違反校規,”黎曉說,“就是好奇他今天怎麽沒來。”

“他不來很正常,來才不正常。”費子陽說得理所當然,“他平時事情多,家裏管得又嚴,一個月來兩趟都嫌多。”

黎曉:“……”

照這麽說,季扶傾這個月的額度豈不是已經透支光了?

黎曉敏銳地從費子陽的話裏捕捉到一條有效信息——他家裏果然管他很嚴。

之前幾次她就隐隐約約察覺到了這一點,現在費子陽這麽說,更加印證了她的猜測。

松香味有些刺鼻,黎曉捂着鼻子,打了一個小小的噴嚏。費子陽把琴弓移開,問:“你該不會對松香過敏吧?”

“沒有沒有,只是味道有點兒大。”黎曉回歸正題,“季扶傾家裏不讓他參加交響樂團嗎?”

“倒也不是,”費子陽說,“應該只是不想他花太多時間在沒什麽意義的事情上吧。”

“沒什麽意義的事情?是指交響樂團嗎?”黎曉不能理解,薛南枝說去年C大附中交響樂團還去悉尼歌劇院參加演出,怎麽能叫沒意義呢?

“哎呀,我也說不清……”費子陽說,“他那樣的家庭,說不定有更多有意義的事情讓他去做呗。”

擦完松香,他用琴弓試了一下音。

啧,音調有些奇怪,看來還得再調試調試。

黎曉對這句“他那樣的家庭”産生了濃厚的興趣。

她把凳子往費子陽這邊挪了挪,低聲詢問:“他家裏是做什麽的呀?我聽說,他爸爸在最高檢,真的假的?”

費子陽問:“你打聽這些做什麽?”

黎曉直言不諱道:“我好奇呗。”

“那你知不知道一句話,”費子陽拖長語調,“好奇心會害死貓。”

“難道知道這個就會死嗎?”黎曉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臉上露出一副“那你怎麽還活着”的驚訝表情。

費子陽斜了她一眼,說:“跟你又沒關系,一天天地瞎打聽。”

黎曉不甘心地拽着裙子下擺,嘟哝着:“萬一要是有關系呢……”

奈何費子陽這個笨蛋的反射弧可繞地球三周,愣是沒懂黎曉話裏的意思。他挑高眉毛,眼睛睜得老大,說:“不會吧?你家裏難道有案子報到最高檢?”

黎曉:“……”

這究竟是哪門子的解讀啊?真是服了。

黎曉憤憤不平地說:“我全家老小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費子陽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像是在說“你自己在學校都不遵守校規究竟哪來的底氣說出這種話”。

“但願如此吧,”費子陽開玩笑,“咱們季委将來要是找媳婦兒,就得找你這樣全家老小都遵紀守法的。”

黎曉:“……”

怎麽繞到季扶傾找媳婦兒這個話題了?這個費子陽……該解讀的不解讀,不該解讀的瞎解讀。

她只是想拖季扶傾下水“早戀”,誰要跟當他媳婦兒啊!

咱們能不能把目光放得短淺一點?

費子陽把中提琴架在脖子底下,開始拉琴,一張大圓臉被中提琴襯得小了幾分。

難怪他這樣的人要練中提琴,小提琴對他來說顯臉大啊。

眼見着在費子陽這裏套不出話,黎曉轉變思路:“費子陽,你跟季扶傾很熟嗎?你看上去好像不太了解他。”

這話一出,費子陽放下中提琴,振振有詞道:“我跟他從小學到初中到高中都是一個學校的,多少年的交情。”

“那你知不知道一句話,”黎曉學着他剛剛說話的語氣,“白頭如新,傾蓋如故。”

她怕費子陽聽不懂,補充說明道:“交情深不深,不能以時間來衡量。”

“呵,”費子陽不屑地哼笑,“C大附中絕對找不出第二個比我更了解他的人。”

“真的嗎?”黎曉說,“那我問你,他是什麽星座的?”

“雙魚座。”

“他是什麽血型?”

“B型。”

“他最喜歡的明星是誰?”

“……”

“這你都不知道?”黎曉驚訝道。

“他不追星,”費子陽說,“你要說喜歡的球星,或許還有幾個。”

行吧,這個問題跳過。

就算費子陽說了,黎曉大概率也不認識。

黎曉繼續問:“他家住哪個小區?”

“卧龍……”費子陽一拍大腿,“哎,你這是查戶口呢?”

黎曉露齒一笑,一對小虎牙看上去人畜無害,純黑的眼睛裏卻有着狡黠的光。

費子陽覺得自己着了黎曉的道,出言諷刺道:“你怎麽不問他今年幾歲了,可也上過學,現吃什麽藥?”

黎曉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說:“你要是願意告訴我也可以。”

費子陽發現黎曉這女生不簡單,外表純良得像一只小動物,心眼卻多得跟蜂窩煤一樣。

你要是把她當傻子看待,最後被耍的人絕對是你自己。

費子陽決定不再搭理她,黎曉卻從書包裏摸出手機,裝模作樣地說:“哎,你不跟我說也沒關系,我微信上問他就行了。”

他以為黎曉又在詐他,誰知卻瞄到她微信列表上果真有季扶傾的頭像。

嗯?怎麽回事?他倆才認識幾天啊?季扶傾連微信號都給她了?

黎曉在屏幕上打着字:“你在家嗎?”

然後點擊發送。

沒過兩分鐘,季扶傾回了消息。

【季扶傾:什麽事?】

這、這這……費子陽心裏沒了譜,難道他倆真的很熟?

要知道,自己平時給季扶傾發個消息,他回不回、多久回全靠緣分。怎麽到了黎曉這兒,回得如此迅速?

費子陽眉頭一皺,發現事情并不簡單。

結合今天中午兩人在食堂同桌吃飯這件事,他終于意識到一件事……黎曉在“勾搭”季扶傾。

而他那潔身自好的好朋友可能從沒見識過女生的手段,就快要掉進她的圈套了!!!

啊,那可是風光霁月、蘭芝玉樹一般的季扶傾啊!!!

想想同班的鮑晖被黎曉迷得五迷三道的,他決不允許自己前途一片光明的好朋友季扶傾栽在這個狡詐女人的手裏!!!

費子陽護友心切,當即決定阻止黎曉和季扶傾的進一步交流。他豎起食指,警告黎曉:“你別跟他聊微信了,我告訴你啊,離我們季委遠一點。”

“我為什麽要聽你的?”黎曉說。

“你跟他,沒結果,趁早放棄吧。”費子陽的語氣格外嚴肅。

黎曉心想,誰要跟他有結果了啊?

嘴上說的卻是:“你想跟我說什麽?”

費子陽深吸一口氣,想跟她陳述其中利害關系,又怕被周圍的人聽了去,于是他讓黎曉跟他去到外面的走廊。

“首先,他肯定不會喜歡你的。”費子陽說得神神在在,“其次,他家裏人也不會喜歡你的。”

想了想,他又說:“你把這兩條的重要性調換一下也是可以的。”

黎曉:“……”

為什麽在費子陽眼裏,她的野心比天還大?還扯到季扶傾的家人……他家人喜不喜歡她關她屁事,真要喜歡還麻煩了。

費子陽教育她:“季扶傾可是他們全家的重點栽培對象——”

黎曉打斷他的話:“我還是我們家重點栽培對象呢。”

當然,這是假話。她家壓根沒人管她。

“你家跟他家,身份能一樣?”費子陽說,“你有他那樣的爸爸?”

“那肯定是不一樣,”黎曉說,“他爸爸是人民的公仆,而我全家老小都是人民。從身份上來說,他家确實還是有點兒壓力的。”

費子陽:“………………”

這話說得,竟一點兒毛病都挑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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