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XXII 【雙更】她對別的……
Chapter XXII
回到家是晚上八點, 客廳裏正好在播送八點檔電視連續劇,今天是大結局。
張阿姨看得津津有味,見黎曉回來, 問:“今晚想吃什麽?阿姨等會兒給你做,電視劇馬上就結束了。”
“随便。”黎曉興趣不大, 徑直回了房間。
張阿姨心安理得地繼續看電視。
黎曉關上門,世界瞬間清靜了許多。
她把書包放到書桌上,一本一本往外拿作業。今天作業格外多,除了語文的抄寫和英語的作文, 剩下的她都不打算自己寫。
抽出椅子坐下來後, 黎曉拿出手機,開始挨個發微信借作業。
【黎曉:鮑同學, 你們班數學學到哪兒了?我們老師今天講到3.3,課後習題我有好多不會的[哭]】
這個發完, 下一個。
【黎曉:阿彬,你今天的物理和化學作業寫完了嗎?我剛剛寫完, 有好多題不太确定, 你能不能借我對一下答案?我怕錯太多,老師會不高興[委屈]】
發完, 再下一個……以此類推。
不到十分鐘, 各位冤大頭就拍好作業的照片傳給了黎曉。
黎曉抄了沒兩題便停下來, 在臺燈底下摳着手。
不知為何, 她今晚心情十分躁動, 抄作業都沒法耐下心。
是因為今晚沒有像預料中那樣見到季扶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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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因為費子陽那番莫名其妙的話?說什麽,季扶傾是不可能喜歡她的,讓她早點死了這條心。
當時聽了不覺得有什麽,因為按照她的計劃, 她本就不在意季扶傾到底會不會喜歡她。
可是在回家的路上,她想到這句話,就越想越不舒坦。
是身為美女的自尊心在作祟嗎?
她不允許她挑中的“獵物”不喜歡她。
但是……心情好像又不太一樣。
黎曉的視線不經意地落到透明的手辦櫃上,一堆花花綠綠的手辦裏混入一只套着鴨子游泳圈的小黃人。
她把這個小黃人拿了出來,放在作業本上——這小黃人笑得天真爛漫。
要是它知道自己先是被送了出去,又被男生給退回,不知道還能不能笑得如此開心。
有句話說得有道理,他不喜歡的是你送的禮物嗎?
他不喜歡的是你罷了。
黎曉搖了搖頭,決定不再想季扶傾。
不喜歡她就不喜歡呗,最多就是給她的複仇計劃增加點兒難度,她又沒什麽損失。
喜歡她的男人千千萬,不缺季扶傾這一個。
思及至此,黎曉決定收回心思,繼續抄作業。
手機屏幕突然亮了,有新消息進來。她打開一看,居然是季扶傾。
【季扶傾:0.0】
這個呆萌的小表情,跟季扶傾本人的氣質格格不入。
黎曉一下子就樂了。
【季扶傾:是你寫的嗎?[圖片]】
他發來一張照片,點開一看,果然是黎曉今天早上幫他批改的英語默寫紙。
【黎曉:你居然連我的字跡都認識,好厲害[星星眼]】
【季扶傾:除了你,還有誰會做這麽幼稚的事。】
黎曉放下手中的筆,專心致志地“對付”季扶傾。
抄作業這件事被她抛到了九霄雲外。
【黎曉:你不謝謝我嗎?】
【季扶傾:謝什麽?】
【黎曉:謝我幫你批了一個大大的勾啊。】
【季扶傾:……】
對面許久沒說話,黎曉往上翻了翻聊天記錄,發現了自己晚上在音樂教室給他發的“騷擾信息”。
她問季扶傾在不在家,他回了一句“什麽事?”,然後聊天記錄就斷了。
當時她被費子陽叫到走廊裏說話,所以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可是季扶傾見她不說話,竟然都不多問兩句麽?這都過去快兩小時了,他怎麽才給她發消息啊。
【黎曉:你今天沒去音樂教室,是不是晚上有事情呀?】
【季扶傾:嗯。】
黎曉想問他晚上有什麽事情,轉念一想又覺得這問題不大合适。
像他這樣的人,問了也未必會告訴她,還不如聊點別的。
【黎曉:我今天晚上沒見到你,心裏空落落的[哭]】
對面顯示輸入中,然後狀态中斷。黎曉等了好半天,季扶傾只回了一句。
【季扶傾:有人,不聊了。】
有人?誰?
黎曉下意識地想到,季扶傾現在應該是在家裏。
她是沒人管的孩子,在家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跟男孩子聊天更是家常便飯。
可季扶傾……
費子陽說,他是他們全家的重點培養對象,家裏管他很嚴。
所以,在家裏跟她這樣的女生聊天,得避開家長吧。
黎曉不是沒遇到過這種事,她在深城上學的時候,跟某個男生也有過借作業的“革命友誼”。
有一次,一不小心聊多了,聊到晚上十一點。結果他被他家長抓到在被窩裏玩手機,下場可慘了。
對方家長還發了一條消息過來,趾高氣昂地說:“我是他媽媽,你大半夜找他有什麽事?”
态度像極了惡婆婆看外面的狐貍精。
黎曉沒有回消息,能拿到手機說明聊天記錄都曝光了呗。
雖然他們也沒聊什麽過火的話題,但是在家長看來,和異性聊天聊到大半夜已經是很嚴重的問題了。
黎曉很聰明地沒有再打擾季扶傾。不知為何,她不太想類似的事件在他倆身上重演。
她把手機倒扣在桌面上,想起方才他發來的幾條信息,郁悶的心情似乎疏解了不少。
一種隐秘的暧昧在心底滋生。
原來他倆已經是需要避開家長聊天的那種關系了嗎?
>>>
費子陽在音樂教室練完中提琴,回到家,餓得不行,一口氣幹了兩碗飯。
他媽媽在一旁嫌棄地看着他,說:“你看看你,再吃就胖成球了。”
見他放下碗筷,她又說:“吃飽啦?不再盛點兒?”
家長嘛,總是口是心非。
費子陽回屋寫作業,語文有一道常識題不會,便拿出手機搜索。搜着搜着,想起一件事。
他點開微信,找到季扶傾的頭像,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費子陽:季委,在嗎?跟你說個事兒。】
發完消息,他也沒等,繼續幹自己的事。
季扶傾這家夥,指不定多久才能回他呢。
果不其然,季扶傾回消息是十點鐘以後。
【季扶傾:什麽事?】
費子陽這會兒已經寫完作業,正坐在客廳沙發上泡着腳。
他拿起手機,噼裏啪啦打了一通字,又覺得打字無法抒發他憤慨的情緒,便拿起毛巾擦了擦腳。
然後走到陽臺,關上玻璃門,給季扶傾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
費子陽吹着陽臺上的夜風,給季扶傾分析情況:“季委,你難道沒發現嗎?黎曉這個女生不太對勁啊,她最近好像經常出現在你身邊。練個琴能看見她,吃個飯也能看見她,這也太頻繁了。”
季扶傾:“你想說什麽?”
費子陽:“她明顯就是沖着你去的啊季委,你難道沒察覺到嗎?她好像對你有點兒意思啊。”
費子陽認識季扶傾這麽久,當然很了解他的脾性。
要是有女生打他的主意,他自己就會主動注意避嫌,比如隔壁班的陸芃芃。
誰知電話那頭,季扶傾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是嗎?”
好像不是很在意這件事。
費子陽急得一拍欄杆,說:“季委,你別看她對你這樣,她對別的男生也差不多。咱們班的鮑晖都追她好久了,她就釣着人家。還有二班的葛見麟,三班的吳思宇,四班的我不認識,五班——”
“你大半夜給我打電話,就是為了說這些?”季扶傾打斷了他的話,語氣略帶不悅,“我沒興趣。”
得,季扶傾以為自己跟他講八卦呢。
“季委,我不是跟你說八卦,”費子陽為自己辯解,“作為好朋友,兼紀檢委員,我必須要提醒你,遠離黎曉,這個女生可不是什麽善茬。她啊,看起來乖,實際奸詐得很,我今天晚上都差點兒上了她的套。”
“季委,根據我的分析,這個黎曉靠近你肯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比如說,把你拉下水談戀愛,想通過這種方式毀掉你的一世英名。你可千萬要注意提防啊。”
對面靜默了很久,費子陽怕季扶傾不高興,連忙又補充道:“當然,我對季委的人品是非常之信任。你的眼光怎麽可能和那些男生一樣庸俗呢?哪怕黎曉在你面前使盡各種手段,你也一定不會多看她一眼!季委,你看我說得對不對?”
電話突然被挂斷了。
“季委,季委——”
費子陽對着電話又喊了兩聲,餘音回蕩在小區裏,惹來兩聲狗吠。
也不知道季扶傾聽沒聽進去。
費子陽郁悶地回了屋。
>>>
又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周三。
周三是一周中最無聊的一天,前不着村後不着店,既沒有周一周二活力滿滿的朝氣,也沒有周四周五盼放假的喜悅。
高一(6)班周三的課表亦是恐怖如斯,一大早兩節數學課連排,然後是語文英語物理化學等科目的輪番轟炸,唯有下午最後一節的體育課能稍微讓人放松放松。
然而,化學實驗課一結束,噩耗便傳來:“體育老師今天生病啦。”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體育課,危。
每個中學都有一個神秘的定律。
所有主科老師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一口氣爬八層樓都不帶喘口氣兒;而副科老師,諸如體育老師、美術老師、音樂老師等等,一個個好似弱柳扶風的林妹妹下凡,越臨近考試,越多災多難。
黎曉正猜測是哪位主科老師“樂于助人”好心幫體育老師代課,又有一個消息傳來:“下節體育課和高一(1)班合上,由鐘老師代課。”
鐘老師正是高一(1)班的體育老師,高一(1)班周三最後一節課也是體育課。
黎曉一個激靈,合班上課?
那她豈不是又能名正言順地見到季扶傾了?
學生們三三兩兩往操場上走,男生們手上頂着籃球、懷裏抱着足球,喜氣洋洋。女生們對體育課興趣不大,袖兜揣着言情小說,打算等自由活動的時間找個陰涼地兒看小說。
最近天氣越來越炎熱,大家紛紛換上夏季校服。男生短袖加中分褲,女生短袖加及膝裙。
因裙子不方便做劇烈活動,很多女生體育課之前會去洗手間換成校服褲子。當然,這其中不包括黎曉——她的小短裙簡直就是校園裏一道靓麗的風景線。
黎曉挽着薛南枝的胳膊,招搖地從操場上走過,一溜排外班男生的眼睛都快直了,目光就沒從黎曉的腿上移開過。
筆直,修長,纖細,白皙……堪稱男生們的“夢中情腿”啊。
鮑晖及時充當“護花使者”,把幾個看熱鬧的男生摟走,說:“別看了別看了,要集合了。”
一到集合地,更不得了。
一班和六班挨在一塊兒,排成兩個方陣。黎曉剛好站在邊上,簡直就是最佳視角,一班的男生個個伸長脖子往這兒瞧。
黎曉本人對于這種目光早已見怪不怪,現在別的男生在她這兒的存在感只比空氣強一點點,她滿心滿眼只想着季扶傾。
她偏過頭,往後瞧,想看看季扶傾的方位。她一眼就在人群中找見了季扶傾,他在最後一排,個頭矚目,氣質卓然。
他昂着頭,手掌正中貼着褲縫,腰杆挺直,目不斜視地聽體育老師講話——看都沒有往她這邊看。
“這次兩個班一起上課,大家等會兒先繞着操場跑兩圈,熱熱身。然後……”
鐘老師的說話聲就在耳邊,可黎曉壓根沒往心裏去。
她搜尋的目光意外地和季扶傾前排的兩個人撞上。
鮑晖見黎曉往他這兒看,不禁喜上眉梢。他立刻擡頭挺胸,像一只驕傲的小公雞。
費子陽瞧見黎曉往季扶傾的方位看,眉頭一皺,随即怒目圓睜,用捏緊的拳頭沖她比劃了一下。黎曉全當沒看見他的威脅,肆無忌憚地觀察着季扶傾。
眼見這招不管用,費子陽偷偷挪了一步把季扶傾擋住,然後得意地對黎曉做了一個吐舌頭的鬼臉。
黎曉:“……”
真幼稚。
她轉過頭,聽體育老師發布號令:“跑完步,體委帶幾個人去器材室拿體育器材,大家就可以自由活動了。”
體育老師吹了一聲哨,大家在體委的帶領下沿着橢圓形塑膠跑道開始跑步。六班先走,一班跟上。
跑道正中央是一個綠茵場,草皮綠意盎然。幾只灰喜鵲撲棱着翅膀剛落在草皮上,就被腳步聲吓得四散逃命。
黎曉跑着步,紅色小短裙一颠兒一颠兒,像啦啦隊搖的手花。
鮑晖跟在她後頭,心裏頭慌得不行。既怕黎曉走光被別的男生看了去,又在內心某個隐秘的角落裏希望自己能多看見點兒什麽。
然而,他的一切擔心和想法都是多餘的。
據說,動漫裏的短裙有一個神秘的定律。哪怕裙子再短,動作幅度再大,穿裙子的女生也不會走光。不僅不會走光,有時候裙子還能反重力——牛頓要是知道了,恐怕棺材板都壓不住了。
而黎曉的裙子,似乎也遵從了這一神秘的定律。她的裙擺像浪花一樣,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大腿,裙子底下的風光卻捂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鮑晖嘆了一口氣,身旁一個戴眼鏡的男生突然說:“兄弟,眼光可以啊,這腿玩年啊。”
又有一個方臉的男生說:“不愧是美女,渾身上下沒一個地兒不好看的。”
眼鏡男:“你這都追多久了?拿下了沒?”
鮑晖:“拿你個頭。”
方臉男:“估計快了,我剛剛瞅見美女回頭看你來着,肯定是對你有意思。”
鮑晖嘴上沒說話,心裏頭卻美滋滋的。
黎曉方才特地回頭看他,那眼神分明就是在看自己喜歡的人啊。不枉他每周借作業給她,付出終于快有回報了。
思及至此,鮑晖腳底生風,跑起步來都格外帶勁兒。
費子陽聽了這一席話,心思頓時活泛了。他扭頭對季扶傾說:“季委,你聽見他們剛剛說的話沒?”
他本意是想告訴季扶傾,黎曉不是什麽好貨色,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就是一只妥妥的狐貍精。季扶傾這樣的三好學生一定要潔身自好,遠離黎曉這個禍害。
誰知這話卻被鮑晖聽了去,他連忙說:“季委,沒有的事兒。我跟她還沒成呢,你可千萬別當真啊。”
生怕季扶傾發揮鐵面無私的紀檢委員作風,把他倆的名字給記到小本本上。可這句話裏的“還沒成”,聽來卻莫名有一種炫耀的意味。
季扶傾的情緒倒是沒什麽波動,他面無表情地說:“保持安靜。”
這話是對費子陽和鮑晖說的,他們兩人碎嘴的話他一句都懶得聽。
兩圈很快就跑完了,兩個方陣重新回到集合地點。體育委員讓最邊上一列的同學跟他去器材室拿東西,剩下的人解散自由活動。
黎曉剛好被點到,跟了過去。器材室的架子上擺了一堆五顏六色的球,她往小車裏随便扔了幾個球,籃球足球排球混在一塊兒,然後跟其他同學把小車推到操場上。
趙一凡正埋頭在小車裏挑着球,不遠處飛來一個籃球,剛好砸到他的後背上。
“艹,誰他媽亂扔球?”趙一凡罵罵咧咧。
“凡哥,”扔球的那個男生說,“跟一班打籃球賽,去不去?”
“去啊,現在就去!”趙一凡立刻鬥志昂揚,“幹他丫的。”
薛南枝一聽,“哇”了一聲,抓着黎曉的袖子興奮道:“黎曉,去看球賽啊,給咱們班男生加加油。”
黎曉不确定季扶傾會不會去打球,正打算看看情況,薛南枝說:“去年咱們班籃球賽輸給了一班,這一次必須得報仇!”
“籃球賽?”黎曉并不知道這回事。
“是體育部組織的籃球賽,那時候你還沒來呢。”薛南枝解釋說,“去年咱們班過五關斬六将進入決賽,一路比分領先,誰知道最後以一分之差輸給了一班。”
說起這段往事,薛南枝痛心疾首。
“怪就怪季扶傾,”薛南枝憤憤不平地說,“要不是他最後十秒投進一個三分球,咱們班就贏了。”
季扶傾?黎曉一下子來了精神。
男生多多少少都會點兒球類運動,這并不稀奇。
讓黎曉驚訝的是,聽薛南枝這麽說,季扶傾的籃球打得好像還挺好。
薛南枝挽着黎曉的胳膊,把她往籃球場那邊拉。到場沒瞧見季扶傾,反倒看見了她的老熟人鮑晖。
同隊的方臉男把籃球傳到鮑晖手裏,大聲說:“喂,美女來看你了。”
鮑晖一見黎曉,整個人像吃了興奮劑一樣鬥志昂揚,當場表演了一個投籃——可惜沒投中,籃球被球框撞了回來,在地上彈了好幾下。
六班即将上場比賽的五個男生立馬開啓嘲諷技能:“我們班的妹子,當然是來給我們加油的,少自作多情了!”
說完,還擠眉弄眼地向黎曉确認一番:“是吧,黎曉?”
黎曉沖他們幾個微微一笑,內心卻很想翻白眼——你們幾個都少自作多情了。
沒見到季扶傾,黎曉并不是很想看這場籃球比賽,她正想找個由頭撤離,忽然聽見有人說:“季扶傾來了。”
一擡眼,只見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季扶傾拿了幾件色彩鮮豔的球衣走了過來。
費子陽跟他一道來的,在他旁邊念叨着:“好久沒見你打籃球了,行不行啊?”
季扶傾睨他一眼,把橙色球衣兜頭套上。其他幾個隊員圍上來,開始瓜分球衣——穿不同顏色的球衣,方便比賽的時候區分敵我。
穿完球衣,季扶傾就瞧見籃球場邊上有一個熟悉的人影,黎曉。
微斜的日光在她腳底投下一道朦胧的影子,紅色短裙被風吹起,像一枝迎風招展的小玫瑰。
隔着人潮,她與他對視,純黑的眼睛裏好似藏匿了星空。她沖這個方向招了招手,一擡臂,水手服下擺随着動作被拉起,雪白的纖腰若隐若現。
季扶傾适時移開視線,運球熱身。
沒過兩秒,費子陽聒噪的嗓音就響了起來:“季委你快看吶,她對別的男生笑呢。我早就跟你說過她這個人——”
一個籃球結結實實地砸到費子陽懷裏,打斷了他即将說出口的話。
費子陽幾哇亂叫道:“季委,你砸我幹嘛?”
“閉嘴。”季扶傾的眼風掃過黎曉,她正對不遠處的鮑晖甜蜜蜜地笑着。
她的笑容比頭頂的陽光還要燦爛,在他看來,卻非常的……
不合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