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會娶我嗎?”

氣息逼近, 灼熱燙人,灑在臉頰又熱又麻,不由自主的想推開。奈何, 力量身形都不是他的對手,只能桎梏在他懷裏,放棄掙紮。

她的雙手擋在身前,隔開些距離,同時也避免觸到他的衣裳。

水眸蕩漾, 蘊着驚慌與煩躁,仔細端詳便能瞧見一絲嬌羞在眼底, 只是眼前太暗, 看不清晰。

他的聲音低沉暗啞, 回蕩在假山內與她耳畔邊,目光微垂,直勾勾地落在她的小腹上,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溫思月身子一僵, 回想他的話來, 喝藥,避子湯。

她沒喝。

那日回去渾身難受,心灰意冷,連後半輩子都不知怎麽辦?哪有心思想到避子湯, 此刻被秦術提醒, 她才知,事情嚴重。

她不能懷孕,不能步母親的後塵,不然, 她後半輩子,真的毀了。

溫思月心虛的眨巴杏眸,紅唇翕動,緩了緩後說道:“喝了。”

“當真?”秦術靠得近了些,想确認她說是否說了真話,見她點頭,才滿意的彎起弧度。

雖聽她說喝了,可秦術也不忘警告她,“別妄想拿孩子要挾,不然,吃苦頭的是你。”

哼,哼。

溫思月在心裏冷笑幾聲,誰會要他的孩子,瞧他放蕩狂放的樣子,他的種也好不到哪去,眼瞎了才會給他生孩子。

她別開臉,假意笑笑,問他:“你會娶我嗎?”

聞言,秦術面色冷凝,擡手捏着她消瘦的下巴,來回磨蹭,輕柔缱绻,可語氣卻無情,冷淡嘲諷,“不會,消遣倒是不錯。”

果然,意料之中的回答。

溫思月笑笑,沒有生氣,也沒有傷心,只是他說消遣?當真是無恥。

“既然如此,那你還不松開。”

秦術盯着她的眸子看,想看出些什麽,可太暗,瞧不真切。心裏不禁琢磨她的話來。

“我說了,對你有興趣。”

能說出這話不愧是秦術。

溫思月推着他的肩膀,有些急了。

他身形颀長,比一般男子精壯些,渾身充滿力量感,拍打在肩膀的手都是疼的,可想而知,他的力量有多可怕。

“快放開。”

秦術不顧她的掙紮,一心要征服她。他一只手将她的兩只手腕抓住,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腰,不讓她動彈。

他們貼的很近,彼此的氣息和體溫感受的一清二楚,雖比那日好些,可是和一個男子這般糾纏,着實不成體統。

溫思月臉頰燒紅,又羞又氣,擡腿想踢他,卻被他控制住。

她氣惱地擡頭望他,咬唇忍着他的放肆,本想罵他兩句,可是瞬間,她不敢亂動了。

熟悉又陌生的感覺,藏着同那日一樣的危險,不會錯的,秦術他…

它正挨着她。

“怎麽不動了?”他的嗓音沉着,眼眸下垂,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的脖頸,那凸起的喉結不停滑動,透着隐忍的欲/望。

溫思月不敢直視他的眼,盯着自己胸前看,她緩緩劇烈的心跳,扯着唇角道:“我不想動了。”

她軟着聲調說話,拉長的尾音有些嬌嗔,“不是說三日後去找你嗎?還沒到呢,你說話不算數。”

瞧着她撒嬌的模樣,秦術放下戒心,松開她的手,又捏着她的下巴。

“好。”

她笑着點頭,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靈動的眸子轉轉,在他完全放松時,擡腿踢了他一下,然後轉身就跑。

“嗯,嘶。”秦術悶哼一聲,彎腰捂着。

幽深的眸光此時又沉了沉,看着更是危險,仿佛要吃人一樣。他忍着劇痛,快速将她抓了回來。

“好痛好痛。”

秦術捏着她的臉,那麽用力,他明明疼得龇牙咧嘴了,還有功夫來對付她,是踢得不夠疼嗎?

溫思月扒着他的手,疼得眼眶紅了,再這麽下去,她的下巴會不會脫臼啊?

“放…嗚…”疼得話都說不清了。

秦術咬牙切齒,多了幾分力道,冷眼看她皺眉哀痛,“倒是小看你了,對我耍這種把戲。”知道她人前人後兩幅面孔,這不,原形畢露了。

她就是藏着爪子,不讓人知道。

“溫思月。”

一滴淚落在他手背,溫熱溫熱的,使得秦術一僵,眉心打結。

她又哭了。

他松松手,最後一次警告她,“別有下次。”

溫思月揉着下巴和臉頰兩側,水盈盈的眸子埋怨地瞥他一眼,倔強又惹人憐惜。

“恃強淩弱。”

她不過是報晚膳時的仇,有什麽不可以。他們可不同,她不會欺辱別人,更不會強迫別人。

“別忘了明日之約。”

言罷,秦術轉身離開,瞧他健步如飛,一點也不像受傷,看來方才他就是故意做個樣子,沒踢疼他。

反倒是她自己,被他捏着下巴好疼,而且,他方才差點就失控,不管怎麽說,都是她吃虧。

溫思月張着唇,揉了好一會,才沒那麽疼。她左右看看,四周一片漆黑,有些陰森森的感覺,讓人心裏發顫。

方才秦術在還不覺得,此時他一走,氣氛霎時就不同了,心裏有點害怕。

還是趕緊走吧。

溫思月緊緊下颚,提着裙擺就跑了。

夜晚空氣清新,有青草香和花香,偶爾夾雜湖水的味道,很是好聞。

溫思月深吸一下,沉重的心情少了幾分,垂頭喪氣的回了月容軒。

春花在門口等着,見她回來松口氣,急忙迎了上來,“姑娘,你和小将軍去哪了?”

“哦,随處走走。”

她敷衍兩句,然後進了閨房。坐在鏡臺前照照,臉頰兩側有明顯的紅印,現在還沒消,可見秦術力道之大。

踢了他一腳就将她的臉捏成這樣,是個有仇必報的人。

溫思月側身,看見春花進來,問道:“上次月事何時來的?”

今晚秦術提起這事,她也是害怕的,萬一有了可怎麽辦?就像秦術說的,吃苦頭的都是她,她可不要。

春花昂起腦袋想了想,回她:“好像是初五。”

今日都是初六了,還沒來,不會真的有了吧!

溫思月臉色驟變,下意識的摸向小腹,此刻是平坦的,不知…

罷了,不想了,若是她命不好,真有了,她也只能想辦法弄掉。

她收了思緒,吩咐春花:“我要沐浴,打水來。”

“知道了姑娘。”

舒舒服服的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明早再說。

一切收拾妥當,溫思月躺在軟塌上便睡了,一覺睡到天亮。

春花向來是早起的,來她房間時輕手輕腳,生怕打擾到她,不過今日她醒得早,春花來時,她已經醒了。

溫思月微微起身看看,睡眼惺忪,“春花。”

她揉着肚子,覺得有些不舒服,輕輕地脹痛,“給我倒杯熱茶來。”

會不會是昨日吃壞肚子了?

估計是了,吃得東西太雜總歸是不好,下次要注意些。

一口熱茶下肚,稍稍緩解了點,不過還是難受。

溫思月強撐着起來,動作緩慢的穿好衣裳,一轉身,便聽見春花驚訝道:“姑娘。”

“怎麽了?”

春花瞅瞅院外,走到她身旁小聲道:“月事來了。”

她一喜,眉梢揚起,面色紅潤,“太好了。”

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因為月事來了而開心,這下好了,她沒懷孕,不必擔憂。

“難怪這麽難受,我躺着休息,誰來了都不見。”

“知道了。”春花趕忙去拿幹淨的衣裳。

溫思月喜滋滋地躺在軟塌上休息,想着,就算秦術來了也奈何不了她,休想再動她一下。

只是這會,是真的難受,小腹整整疼了一日,臉色瞧着都白了些,柔弱的像朵嬌花,一折就斷。

春花看着也心急,還說要去找大夫來看看,被她拉了回來,想着是不過幾日,挺過去就好,一點小事找大夫,她可不是嬌生慣養的。

夜晚,準備就寝時,溫思月叫來春花,說道:“你去看看隔壁熄燈了沒有?”

春花茫然,還是點頭去了。

“等會,別跑過去,站秋千上看。”

“好。”

溫思月看着春花跑去,伸長了脖子看,少傾,人就回來了。

喘息兩下,說道:“熄燈了。”

“呼。”她放心了,秦術應該忘了,“行了,你去睡吧。”

春花颔首,出去将門關好。

床邊留了一盞燈,橘黃的燭光搖晃,映着她的臉頰,秀美柔和。溫思月将帷幔放下,安心的躺下。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時,感覺有陰影籠罩,睡得極不安穩,她翻個身,擰起眉頭,繼續睡。

忽然,她的鼻子被堵住,呼吸不過來,她搖晃腦袋,伸手揮了揮。

可堵住的感覺更甚,還有些疼。

溫思月睜開一條縫看了看,朦胧中看見一個人影,“是做夢。”

她嘀咕一句。

“又耍我。”那人面無表情,低聲說道。

她一僵,睡意全無,瞬間睜開眼,坐了起來,“怎麽是你?怎麽進來的?”

秦術壓着眉梢,情緒不佳,“走進來的。”

廢話,她當然知道是走進來的,她的意思是,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他不是早歇息了嗎?

溫思月扯開帷幔朝門外看了眼,知道了,她沒有栓門的習慣,只因有時半夜春花會過來,所以,她便沒栓門。

誰想,竟被秦術鑽了空子。

她心裏慌張,卻也努力保持鎮定,不能自亂陣腳,“夜闖女子閨閣,小将軍真是好家教。”

秦術端坐着,微弱的燭光映在他側臉,更顯五官立體,他收斂眉梢,目光柔和些。

慢條斯理道:“言而無信的人。”

指的是她。

溫思月理直氣壯的瞪着他,坦白道:“我沒答應你,再則,我身子不舒服。”

秦術顯然是不信她的,鋒利的眼眸從頭到腳掃一眼,然後臉色微變,尴尬的別開眼。他常年征戰,聞慣了血腥味,此時鼻端就有一股血腥味,不用想,他也知道是怎麽回事。

原來沒騙他,真是身子不适。

“只是想問你佛經看得如何了。”

她撓撓臉,甚是困惑的睨了他一眼,深更半夜來找她只是為了佛經嗎?

說實話,她一頁也沒看,這些日子忙着,大概積灰了。

溫思月輕咳聲,掩飾心虛,“明日送去。”

秦術應了聲,大概相信她了,沒看她一眼便起身站在一旁,臉色微紅的側着,“記得關好門。”

這是自然,不防着別人,也要防着狗。

溫思月看着他大步流星的離開,随即松口氣,一本佛經也值得半夜來找她,真是奇怪。

就別說什麽三日後還了,當時說就好了。

她皺皺鼻子,實在看不透他的性子,太複雜了。

溫思月關好門,重新躺在榻上,剛閉上眼睛,突然想起有件事忘記了。

“忘記說讓他以後別來,氣糊塗了。”她苦着臉嘀咕一句。

随即懊惱地合上眼,暫時将煩心事忘卻,安心的睡上一覺。

夜晚睡得不太安穩,所以她早早就起了,洗漱一下,就吩咐春花将那本佛經送去了隔壁院。

她特意交代,不管秦術在不在,都要還給他,免得下次找她要。

少傾,春花就小跑着回來,神色輕松,圓圓的小臉上帶着笑,“姑娘,辦妥了。”

她嗯了聲,接着問她:“秦術怎麽說?”

“他不在,我給趙勉了。”

溫思月點頭,只要還了就好。日後,他再不會找她了吧!

她伸個懶腰,有了困意,昨晚沒休息好,這會子被風一吹,又泛懶了。

她擡擡手,示意春花下去,“我睡會,你先去忙吧。”

“是。”

春花利落,說完就去了屋內忙活。

日子恍恍惚惚過,她安靜地在院子待了幾日,期間只有溫宛如來過一次,見她身子不爽,交代幾句便回了。

隔壁院倒是安靜,只有偶爾的小貓叫,聽着軟乎乎的,心都軟了。

溫思月過得很是惬意,躺在樹蔭下,餓了吃點心,飽了就玩會秋千,也沒人來打擾。

她端着熱茶,抿了一口,還未咽下就看見春花匆忙跑來,大喘着氣,“姑娘姑娘。”

“咳咳…”

春花将手搭在她肩上,差點讓她嗆着,咳嗽了好幾聲才緩下來。

“怎,怎麽了?”

火急火燎的,一點規矩都沒有。

溫思月不緊不慢的給她遞了一杯茶,說道:“緩緩再說。”

春花連連擺手,非說不可,“将軍找了好些青年将領來府中。”

她不在意,當什麽重要事呢,找就找吧,又不是大事,秦萬海經常這樣。

“來就來吧,跟我們無關。”

“有關。”春花神色焦急,壓着聲音道:“聽說是給姑娘選夫婿。”

“啊?我?”

過了這幾日以為他們都忘了,怎的又開始了。

還把人找來府裏。

溫思月欲哭無淚,好半響緩過來,“母親呢?”

她也同意嗎?

“夫人在呢,我瞧見了。”

“…”

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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