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
…”
一時衆人呆若木雞。
古子幕不敢置信,滿臉鐵青。
花月容破口大罵:“奸夫淫婦!臭不要臉!”
古今夏的眼淚跟斷線的珠子一樣,不停的落下。
林靜雅氣得進了醫院。古家陷入了一片兵荒馬亂當中。
謝如梅把蘇子言祖宗八代都罵了個遍!
…………
藥效過後,蘇子言在宋清辰懷裏清醒過來,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之後,蘇子言如墜寒冰,全身發冷。
宋清辰緊緊的抱着顫抖的蘇子言:“對不起,對不起,子言,都是我不好……”
蘇子言蒼白着臉,問到:“宋清辰,婚禮是不是黃了?”
宋清辰默認。
蘇子言差點把唇咬出血來:“宋清辰,對不起,害你結不成婚。”
對于這一場失控,宋清辰并不後悔,甚至隐隐的心裏還有絲狂喜,有絲滿足:“子言,你沒事就好。”
蘇子言抱着一線希望,問到:“婚禮還能挽回麽?”
挽回是不可能的了:“子言,我會處理,你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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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言虛弱至極:“對不起,清辰,連累了你,今天本是你的大喜之日。”
蘇清辰搖頭:“子言,不要這樣說。”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蘇子言張了幾次嘴,才說出口:“我們這次,就是個錯誤,我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對于蘇子言的話,宋清辰沒有應答,怎麽可能不放在心上!
給蘇子言稍微清理了一下,宋清辰沉默着發動車,往回開。
蘇子言受驚過度,加上體力消耗過度,身子再也承受不了,不知不覺中歪在椅子上睡着了。
兩人身上,皆是雲雨巫山過後的痕跡,特別是宋清辰身上,滿是青青紫紫,就連臉上脖子上都有,明明人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麽好事。
宋清辰看着蘇子言的睡臉,子言,從沒想過,此生還能擁有你。想到婚禮,幽幽的嘆了口氣,古家還不知道亂成什麽樣了。還有子言,怎麽會被人綁架?得罪什麽人了?
宋清辰心緒萬千中,回到了小區。停好車,抱着蘇子言上樓。打開門,就看到了一臉怒容的花月容,見着二人親密無間的回來,更氣,沖上去,揚手就打,宋清辰一個側身,本要落在蘇子言臉上的耳光,全都打在他一個人臉上。
花月容怒目而視:“臭不要臉的狗男女!”
宋清辰說到:“有什麽氣沖我發就行,不要傷害子言。”
蘇子言被吵醒,睜開眼,一時有些茫然:“怎麽了?”
花月容指着蘇子言怒罵:“蘇子言,見過不要臉的,就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做着子幕哥的女人,卻在大喜之日又去搶今夏的男人!蘇子言,你到底是有多饑渴有多淫蕩有多想要男人幹?”
宋清辰大喝到:“花月容!錯的是我,有火沖着我來,不許你罵子言!”
花月容冷笑:“護着她是麽?”話音一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連甩了蘇子言幾巴掌。
宋清辰反應過來想護時,花月容已經打完了。
蘇子言嘴角被打出了血,雪白的臉上,立刻青腫了大片。
宋清辰血紅着眼:“花月容!”
蘇子言一把拉住了暴怒的宋清辰。
花月容冷着臉:“蘇子言,一巴掌是代子幕哥打的,一巴掌是代今夏打的,一巴掌是代在還在急救室的伯母打的,還有一巴掌是我打的!”
蘇子言死死的瞪着花月容:“出什麽事了?”
“蘇子言,你還敢問出什麽事了?你和宋清辰在床上鬼混的時候,怎麽不想想,會出什麽事?現在婚禮黃了,古家成了大家眼中的笑話了,伯母氣得進醫院了,你們滿意了?”
“蘇子言,你到底要多沒良心,才會在今夏結婚這天,和宋清辰上床?蘇子言,你欲置子幕哥和今夏于何地!?要真想和宋清辰好,你們為什麽不早點攤開講,為什麽非要等到結婚這天?我告訴你蘇子言,要是伯母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打得你滿地找牙。惡心的狗男女!”
花月容罵完,揚長而去。
蘇子言全身發軟,再也沒了一絲力氣,癱坐在地上:“清辰……”
宋清辰摸着蘇子言青腫的臉:“子言,痛麽,我這就去拿藥。”
蘇子言拉着宋清辰的衣角:“她們怎麽會知道?”
宋清辰沉默了半晌,最終還是回到:“我們……時,今夏打過來電話。”
蘇子言聞言,如遭雷擊,全身麻木,過了好一會才說到:“清辰,我們去醫院。”
宋清辰拉住蘇子言:“不要去。”去了,只會遭遇難堪。
蘇子言搖頭:“不!我現在就去。”
“子言,我去!”古家要打要罵,都行,都認。“子言,你現在去了,只會更刺激他們。不如我先去……”
蘇子言最終還是同意了,宋清辰這才松了口氣,堅決給蘇子言上好藥後,才去醫院,剩下蘇子言留在家裏坐立不安的等結果。
林靜雅在急救室裏,其它人都在外面着急的等着。一見到宋清辰滿身歡愛的痕跡而來,古今夏剛止住的淚水,又落了下來。
古子幕狠瞪着宋清辰脖子上,臉上的青青紫紫的吻痕,拳頭握得緊緊的,殺氣沖天。
林天星二話沒說,沖上去就打。
宋清辰沒有還手,任憑林天星一拳又一拳的砸下。
最後,還是古存顧喝斥到:“天星,住手!”
林天星這才停了下來,宋清辰嘴角和鼻子,已經被打出了血來,從地上爬起來,深深的鞠躬:“對不起……”
古今夏咬着牙:“宋清辰,你滾,你滾,這輩子我都不要再看到你!”
宋清辰一臉愧色:“今夏,對不起,是我負了你。”
古今夏尖叫:“你滾!你滾!你滾!”
吵鬧聲把護士引了過來:“請保持安靜!”
古今夏大哭着跑了出去,跟無頭蒼蠅一樣,慌不擇路。等衆人追出去時,眼睜睜的看着古今夏在橫穿馬路時,被車撞飛了出去,淩空抛起,又重重的摔落在路中央,一動也不動!
衆人吓得魂飛魄散,把滿身都是血的古今夏趕緊送去了急救室。沒一會,醫生出來說到:“醫人失血過多,這種稀有血型醫院血液不夠,有沒有家屬是同一類血型的?”
古子幕急忙說到:“我是一樣的。”
“那行,快點跟我來做抽血化驗。”
結果表明,古子幕的血型可以用。于是古子幕也進了手術室。
本是好好的一場婚禮,如今卻如此慘烈的變故,老伴,一又兒女都在急救室裏,生死未時,古存顧一下子老了十來歲。
林天星和花月容更是又氣又急,暴跳如雷之下,把宋清辰往死裏打。
蘇子言在家裏等不及,打宋清辰的電話又是關機,她實在忍不住了,也跑來了醫院。見宋清辰在地上一動也不動,而林天星和花月容的拳頭還在不停的落下,蘇子言急了,沖過去趴在宋清辰身上,護着他。
林天星停了下來,他的原則是不打女人,花月容可不客氣,她沒那個原則。宋清辰一個翻身,把蘇子言護到了身下。
花月容邊打邊冷笑:“奸夫淫婦,倒是情深意重!”一拳一拳,砸得更用力。
宋清辰咬緊牙,一絲聲音都未發出。
蘇子言被宋清辰護在懷裏,什麽都看不到,只能聽到砸拳聲,一聲重過一聲,急到:“清辰,清辰,你怎麽樣了?……”
“子言,我……沒事。”宋清辰用盡了最大的努力,才把到嘴的悶哼聲給咽了下去。
花月容眼都紅了:“老天無眼,才會讓你們沒事……”
古存顧喝斥到:“月容,住手!”
“伯父,他們把伯母和今夏害成這樣,打死他們都算便宜了他們!”
蘇子言顫抖着聲問到:“今夏怎麽了?”
花月容大吼:“今夏被車撞了,你滿意了?!”
蘇子言不可置信:“怎麽會,怎麽會?”
古存顧說到:“蘇子言,宋清辰,你們走吧,我希望你們以後,不要再和我們古家有任何的瓜葛!”
蘇子言急到:“伯父,能不能聽我解釋?”
古存顧擡手:“蘇子言,我不管你們有什麽理由,但不可否認,對我們家的傷害已經造成,你們走吧!”
因為古存顧的強硬,宋清辰只得拉着哭成淚人的蘇子言離開。
青木轉過身去,忍不住歡快的笑了,又趕緊把頭低了下去,掩蓋臉上的笑意。
蘇子言從醫院回來,整個人成了沒魂的木偶,一動不動,不言不語。
宋清辰急壞了:“子言,子言,你不要吓我。”
蘇子言張了幾次嘴,才發出聲來:“清辰,我沒事。清辰,我想回紐約。”事情已經到了這個無法收拾的地步,唯一能做的,就是遠離,遠離古子幕,還林靜雅一個安心,還古家一片安寧。
宋清辰想也沒想:“子言,我們一起走。”
在确定林靜雅和古今夏都脫離危險之後,宋清辰和蘇子言去了機場。
失魂落魄的登機,萬裏高空,蘇子言咬着牙,淚流滿面。
宋清辰遞上手帕:“子言,不要哭,我還在。”我會一直在,永遠都不離開。
蘇子言緊緊的抓着宋清辰的手,就像抓着唯一的救命草一樣。
等蘇子言平靜些了,宋清辰才問到:“子言,怎麽會有人綁架你?知道是什麽人麽?”
雖然沒有證據,可蘇子言直覺和蘇水荷脫不了幹系。
宋清辰猜測:“是不是蘇水荷?”
蘇子言恨得唇都咬出了血來:“不管是誰,我一定讓她血債血還!”
“子言,那現在你打算怎麽辦?”
對于宋清辰問話,蘇子言沉默,沒有回答。
到了美國的第一件事,蘇子言花大價錢,去弄了一本證書回來,那證書可是千真萬确,貨真價實!實打實的婚姻登記所出産的結婚證!
配偶欄裏,蘇子言眼都不眨的,寫上了宋清辰的名字。
宋清辰就這樣,蒙在鼓裏,被結婚了!在法律上,已經有了妻子,在法律上,他已經如願以償,娶了蘇子言。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蘇子言看着那兩本結婚證書許久,才把它們鎖進了抽屜。那裏面,靜靜的躺着一本離婚證書!蘇子言和柳東南的離婚證書。
拿起包,去了工作室,陳如花正在由專業老師教導,進行形體,語言等各方面的培訓。
陳如花看到蘇子言很高興:“San,你終于來了。”
蘇子言問到:“訓練得怎麽樣了?”
“我已經很努力了,老師他們說我進步不錯。San,有沒有東南哥的消息?我打他電話都不接。”
蘇子言面無表情的陳述到:“蘇水荷剛生了對雙胞胎。”
陳如花失落:“又生了啊……”
受到影響,陳如花一個下午,都不在狀态。
蘇子言厲聲說到:“你這是在浪費時間!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快點學習,争取一夜成名!只有這樣,你才能如願!……”
陳如花這才回了魂。
蘇子言去找了負責陳如花的迪南,一起讨論陳如花今後的發展方向。
等從工作室出來,蘇子言打了唐安尋的電話,但是經紀人接的,說是在野外拍戲。
蘇子言挂了電話,去了一趟證券所,直到天黑時,才滿身疲憊的回家。洗過澡,躺在床上,看着電話,呆呆出神。很想知道古子幕怎麽樣了,很想很想……蘇子言的電話到底是沒有撥出去,不敢,也不能。
摸着無名指上的婚戒,蘇子言的眼淚,一串一串的落下,古子幕,對不起,對不起……
半夜,門鈴響起,打開門一看,竟然是宋清辰,提着大包小包:“子言,你收留我吧?”
蘇子言皺眉,問:“怎麽了?”
宋清辰一臉悲痛:“我的公司被合夥人吞了,他卷走了所有的錢,還以公司的名義跟銀行借了巨款,銀行把我的房子給封了……現在我身無分文了……”
就這樣,宋清辰在蘇子言這裏住了下來。
有了宋清辰的陪伴,蘇子言的傷痛不知不覺中,減少了許多。加上她特意的忙碌,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打造陳如花和證券公司上面,每天都讓自己累到極點才上床,倒頭就睡。現在,只有半夜時分,在夢中,蘇子言才會一直念着古子幕了。
古家亂了半個月,終于順了下來。古子幕第一時間,就是去了紐約,找蘇子言。
蘇子言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天,所以,她非常平靜的面對。
古子幕血紅着眼,問蘇子言:“為什麽?”
蘇子言什麽話也不說,去抽屜裏,翻出了一個紅色的本本,遞給古子幕。
古子幕看了後,幾欲發狂!“蘇子言,我恨你!”把蘇子言的結婚證,狠狠的摔到地上,古子幕滿載着絕望,離去。
蘇子言抱着頭,蹲下,淚如雨下:“古子幕,對不起……”
宋清辰辦事回來,在大門口和滿臉鐵青的古子幕相遇。
古子幕見着宋清辰,怒氣沖沖,殺氣騰騰,整個人如地獄來的修羅。最後,到底是什麽也沒做,揚長而去。
宋清辰一個箭步沖進屋子,見着地上哭成個淚人的蘇子言,心痛壞了,把她抱到懷裏,輕拍着她的背,無聲的安慰,無聲的陪伴。
蘇子言不停的哭,不停的哭,哭到再也沒有一滴眼淚,才沉沉睡了過去。第二天起來,蘇子言就好像完全忘了古子幕這個人一樣!開始了更加不要命的工作。
看着這樣的蘇子言,宋清辰反而更擔心,慎重,認真的說到:“子言,古子幕……”
蘇子言擡手打斷了宋清辰的話:“我沒事,不用擔心。我只是心裏有些難受,古子幕和今夏都很好,他們應該得到幸福,清辰,你也一樣。”
宋清辰沉默,子言,你可知道,我已經得到幸福了,能在你身邊,就是我的幸福。
“清辰,不用為我擔心。你放心,我不會去做傻事,我會好好的努力的生活。可能這段日子會有些難熬,但我一定會走出來的……”
宋清辰沒有再說什麽,但是,在往後的日子,他卻更加體貼入微的照顧蘇子言。
轉眼間,兩個月已過。宋清辰新開的公司也上了正軌,所有業務,都是非常有目的性的朝蘇氏企業的産業發展。
陳如花終于一夜而紅,蘇子言這才松了一口氣,算是所有的心血沒有白費,終于有了回報。不知道是不是長期緊繃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下來受不了,蘇子言感覺眼前直冒金星,再也承受不住,一頭栽倒在地上。
宋清辰吓得魂飛魄散,抱着蘇子言不要命的往醫院跑,結果醫生給開了單,說是要做B超再确定。
宋清辰也不懂,全聽醫生的,B超單上的結果為:宮腔內可見兩大小約55*26mm,50*24mm的妊娠囊回聲,妊娠囊的大小形态正常……
108 愛就是含笑飲毒酒
宋清辰傻乎乎的問:“醫生,這是什麽意思?”
醫生哭笑不得:“恭喜你,要做爸爸了!是一對雙胞胎。”
醫生的結論像巨雷一樣炸在宋清辰二人頭頂,蘇子言才醒來,就又被炸暈了過去。好一會,才又醒來:“醫生,你是不是弄錯了?”
醫生邊開單,邊問到:“你上次月經什麽時候?”
蘇子言:“……”不記得了。
“孩子兩個月大了,孕婦身子太虛,要注意休息和營養……”醫生開了葉酸,還開了些營養品,說了些注意事項,宋清辰和蘇子言暈暈呼呼的回了家。
兩人瞪着肚子不停的看,這裏面是真的有孩子了麽?
兩個月前,兩個月前這孩子那是我的?宋清辰想到這裏,激動得手都直發抖。
兩個月前,兩個月前這孩子到底是誰的?前一夜有和古子幕歡愛,沒有戴套,第二天因為藥物,有和宋清辰歡愛,也沒有戴套,孩子是誰的?蘇子言的頭越想越痛。
好一會後,才不糾結孩子是誰的問題,開始糾結,這孩子要不要?
到底是從小一塊長大的青梅竹馬,蘇子言才開始動這個心思,宋清辰就意識到了,難得霸道的說到:“不許打掉!”
蘇子言看了宋清辰一眼:“這孩子來得不是時候!”
宋清辰強烈反對:“子言,你不能做這樣殘忍的繪子手!孩子是上天賜給的最好的禮物。醫生說已經兩個多月了,已經有心跳了,而且是雙胞胎呢,子言……”
蘇子言心裏掙紮得厲害,這種情況,怎麽能要孩子!?更何況,還父不詳。
宋清辰慎重認真的說到:“子言,我們結婚吧。”
蘇子言瞪大眼:“宋清辰,你清楚你在說什麽麽?”
宋清辰單膝跪到蘇子言身前:“子言,我是認真的。我想娶你。”一直都想娶你,娶你,是我今生最大的願望。
蘇子言一咬牙,說到:“孩子不一定是你的!也可能是古子幕的!”
宋清辰:“……”過了好一會,才說到:“子言,不管孩子是誰的,我都想和你結婚。你放心,我會對你和孩子都很好很好的。”
蘇子言搖頭:“宋清辰,對不起,我不能。”
宋清辰頓了一會,才問到:“因為古子幕麽?”
蘇子言沒有回答。
宋清辰嘴裏發苦。
因為怕蘇子言幹傻事,宋清辰實施24小時緊迫盯人。
蘇子言夜夜掙紮,夜夜受着折磨,醫生說,如果不要孩子,那最好是早點做手術,這樣風險最小,也最不傷身子……
掙紮了一個星期,蘇子言一咬牙,做了個決定,給宋清辰的水杯裏下了安眠藥,看着宋清辰沉沉睡去,蘇子言啞聲說到:“宋清辰,對不起。”
然後決絕的去了醫院,一系列檢查下來,蘇子言把唇咬出了血,終于顫抖着手在人流手術同意書上簽了字,躺到了手術臺上。
因為麻醉醫生突然被叫走,蘇子言只好等。連日來的睡眠不好,讓她在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第一次夢到了柳清顏,先是大着肚子的柳清顏心滿意足的笑,随後是肚子突然扁了的柳清顏失魂落魄,傷心欲絕的叫:“寶寶……寶寶……”
蘇子言猛然醒來,臉色蒼白,全身是汗,剛好麻醉醫生回來……
從手術室出來,蘇子言全身一絲力氣都沒有,頭昏眼花,在婦科門口,碰到了匆匆尋來的宋清辰。
宋清辰手裏拿着上面有蘇子言簽名的人流手術同意書,死死的瞪着蘇子言的肚子,紅了眼,痛苦出聲:“蘇子言,你混蛋!”
蘇子言虛弱的笑了笑,只覺兩眼發黑,身子直搖晃。宋清辰沖上去,把蘇子言站立不穩的抱到了懷裏。
好一會,蘇子言才提起一絲力氣,說到:“宋清辰,我們回家,回家好不好?”
宋清辰什麽都沒有說,小心翼翼的抱着蘇子言,像抱着世上最稀有最易碎的寶貝,回了家。
小心翼翼的把已經睡着了的蘇子言放到床上,宋清辰去問了百度,把人流手術之後需要注意的事項全部用本子抄了下來,而且還背得滾瓜爛熟。又去書店買了菜譜回來,天天變着法子給蘇子言補身子。
對于打掉孩子的事,宋清辰再也沒有提起過,再也沒有苛責過蘇子言一句。盡管他的內心非常痛苦,一想到那兩個無緣的孩子,他就心痛,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宋清辰成年後,确實再也沒有哭過。可是一想到那兩個無緣的孩子,他眼睛就開始發酸發澀……
蘇子言天天被宋清辰強按在床上躺着,哪也不許去。剛開始幾天還好,正好補眠。可日子一久,蘇子言受不了了,抗議到:“宋清辰,我不是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的豬!”
宋清辰說道:“你确實不是豬,你要做豬,都給豬丢臉,哪有你這麽瘦的豬!”
蘇子言氣壞了:“宋清辰!”
宋清辰輕飄飄的看了蘇子言一眼,又去端了一碗雞湯過來:“喝!”
蘇子言扭頭,拒絕:“不要!我最讨厭喝雞湯了。”
宋清辰态度非常強硬:“蘇子言,聽話!”
蘇子言含淚被迫喝完了那碗雞湯。
宋清辰抓了顆牛奶糖剝開,遞過去。
蘇子言狠狠的用力丢到嘴裏,撇嘴到:“你這是典型的打一巴掌再給個紅棗!”
宋清辰笑了,糾正到:“蘇子言,這不是紅棗,是奶糖。”
蘇子言一扭頭,懶得理他。
不喜歡喝雞湯也不是沒有理由的,喝完才沒多久,蘇子言就又沉沉的睡了過去,比安眠藥還有效。
宋清辰洗過碗,又熬上湯,才過來坐到蘇子言床前,伸出大手,摸上了蘇子言的臉,整張臉瘦得還沒有自己半個巴掌大了,百度說打胎最是傷身子,如果一個沒侍候好,就會終身落下毛病。可是,沒少逼着蘇子言吃東西,為什麽她還是越來越瘦了?
宋清辰把蘇子言的手抓到嘴邊,輕輕的卻又柔情萬千的印下了一個吻,再和她十指交叉。蘇子言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這讓宋清辰心安,連日來的高度緊繃和勞累,讓他再也禁不住,趴在床邊睡了過去。
蘇子言先醒過來,就說喝雞湯不好,容易上廁所!才一動,緊抓着她手而眠的宋清辰就醒了,問:“怎麽了?子言?”
“我要上廁所。”蘇子言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宋清辰這才放開了蘇子言的手,轉而去了廚房,看湯熬得怎麽樣了。
蘇子言上完洗手間,雖然不情不願卻不得不爬上床躺着。宋清辰對于這一點,态度非常堅決和強硬,沒得商量!蘇子言若是不自覺爬到床上去,他就會親自動手,把人扛上床。
蘇子言躺到床上,非常的幽怨!已經躺半個月了,人都要發黴了。第N次抗議到:“宋清辰,我想去散步!”
宋清辰聽而不聞,開始盛湯。蘇子言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宋清辰,你再讓我喝雞湯,我就跟你絕交!”
宋清辰眼都不眨一下:“蘇子言,不許無理取鬧!喝!”
蘇子言含恨又喝了一碗雞湯!對雞的憤恨又升了一個等級。現在,蘇子言連妓這個音都不想聽到,一聽到就炸,雞妓同音同義!最讨厭了!
用料非常足的老母雞湯一碗又一碗的喝下去,可蘇子言卻一點都不見長胖,反而越發的瘦了,把宋清辰急得不行。特意去醫院問了專科大夫,也去咨詢了營養專家,百度更是問了不下數千遍,都說打胎後身子調養是個緩慢的過程,不用急,要慢慢來……
宋清辰急得眼都紅了,因為蘇子言雞湯剛喝下去,沒一會,就全部吐了出來!把宋清辰吓得魂飛魄散,抱着蘇子言就要往醫院跑。
蘇子言趕緊制止,難受至極:“宋清辰,就是因為你老逼着我喝雞湯,喝得我都有心理陰影了。你不要再逼着我喝雞湯,肯定馬上就好!”
宋清辰将信将疑,把雞湯停了。果然,蘇子言沒有再吐了。可是,也沒好幾天,蘇子言開始變本加厲,吃什麽吐什麽!黃膽都吐出來了!憂心忡忡的用神七的速度把蘇子言送去了醫院。
醫生說:“不用擔心,這屬正常現象。”
宋清辰不敢置信:“吐成這樣還正常啊?”
醫生說:“再忍忍吧,這個階段都這樣的。再過個兩個月左右就好了。”
“什麽?還要吐兩個月?”宋清辰覺得那是個蒙古大夫,果斷的抱着蘇子言換了家醫院。
結果所有的醫生都這樣說。
宋清辰的濃眉皺成了一團,這可如何是好?沒聽說打胎後還要吐兩個月的啊?
蘇子言嘆了口氣,說到:“宋清辰,孩子還在。”所以,才會吐,孕吐。
“什麽?”宋清辰沒有反應過來話裏的含義。
蘇子言又說了一遍:“我說,孩子還在我肚子裏,沒有打掉。”
聽明白話的意思之後,宋清辰喜極而泣,把蘇子言抱到懷裏,不停的轉圈:“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
蘇子言被轉得頭直發暈:“宋清辰,快點停下來,我要吐了。”
宋清辰把蘇子言放下,緊緊的抱到懷裏:“子言,謝謝你,謝謝你把孩子留下來了,蘇子言,我真高興。”是真的發自內心的高興,笑得合不攏嘴,一口明晃晃的白牙,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心中的狂喜太多,宋清辰忍不住站在大街上,舉着雙手大喊:“我要做爸爸啦,我要做爸爸啦……”
蘇子言掩面,我不認識此人。
很多路人聽到大喊聲圍了過來,真心祝福。
宋清辰一個勁的說:“謝謝,謝謝……”
實在是太高興了,宋清辰把錢包裏所有的現金,都給了大街上的乞丐。失而複得的寶貝,讓宋清辰在大街上興奮得手足舞蹈,恨不得告訴全天下所有的人!
宋清辰生平第一次如此失态,狀似瘋狂,好不容易稍微平複了些心中的狂喜,才抱着蘇子言回家。一回到家,宋清辰還是去問了百度,萬能的百度……
這次,注意事項抄了滿滿一個大本子,神奇的是,宋清辰不僅能一字不差的背出來,還能倒背如流。又去書店扛了一大箱子孕産百科書回來……
一個星期不到,屋裏堆滿了寶寶的東西,衣服,帽子,鞋子,玩具……應有盡有。
宋清辰現在最熱衷的四件事,1:天天換着花樣做吃的給蘇子言;2:給寶寶買東西,各式各樣的;3:看孕産百科;4:翻字典,給寶寶取名字;5:去專業的學校上課……
宋清辰報的班叫“十月懷胎”,課程有懷孕早期,懷孕中期,懷孕晚期,分娩過程,産後恢複,新生兒護理……每一節課,宋清辰都非常的用心,真正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話說,要是宋清辰九泉下的老子,看到自個兒子有這麽認真上學的一天,肯定會含笑九泉的。以前,宋爸爸最頭痛的事,就是宋清辰不好好上課,不是睡覺,就是惹事生非,天天被老師罰站,天天被班主任要求叫家長。
宋爸爸每次都被班主任訓得灰頭灰腦,以至于跟自家不成材的兒子一樣,都被訓皮了,剛開始還非常的感覺到不好意思,到後來,面對班主任的狂怒,已經能面不改色了。
不過,回到家,還是會把宋清辰揍個半死!但揍得再狠,混小子還是不愛讀書,還非常不怕死的說:“要我上學,不如讓我坐牢”。
二十多年之後,年過三十的宋清辰心甘情願的坐牢,而且樂在其中。
彼特老師最喜歡的學生就是宋清辰,不但上課認真,而且非常的配合老師的教學,特別是在做示範上面,他更是高度配合,提問也非常的積極。
彼特拍着宋清辰的背:“song,你是個好丈夫和好爸爸,做你的妻子,一定很幸福。”
宋清辰笑:“謝謝。”
跟彼特老師道了再見,宋清辰趕回家做飯。
蘇子言現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其它的,都不用管,宋清辰一手全包辦了,哦,還要做一件事,就是忍受宋清辰給孩子取名的狂熱。
“旭堯,峻熙,懿軒,瑾瑜,晟睿,黎昕,睿淵,安娜,飛煙,含雲,涵韻,和雅,曼語……你覺得哪個好?”
蘇子言興致不高:“一般。”
宋清辰低頭,又去翻看字典和起名大全,半天後,成果不錯:“苑博,哲瀚,文昊,聖傑,正陽,夢竹,樂容,蘭若,靜涵,家馨……怎麽樣?”
蘇子言再也受不了了,一錘定音:“不管男孩女孩,以後就叫平平,安安!”
宋清辰念了幾次:“平平,安安,平平,安安……”然後大愛:“好,好名字,以後就叫平平和安安。”
“平平,安安,我是爸爸,我叫宋清辰,今年……”
蘇子言張嘴剛想說話,就又吐了起來,近來孕吐越來越嚴重,吃什麽東西都不對,也聞不得一絲的異味,人瘦得更加厲害,真正是人比黃花瘦了。
宋清辰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蘇子言再次趴在馬桶旁,吐得黃膽都出來了,臉色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宋清辰抱着蘇子言放回床上,眉頭緊皺,憂心如焚:“子言,好些了嗎?”
蘇子言難受極了:“宋清辰,你還是一巴掌把我拍暈算了吧。”
“說什麽傻話!有沒有想吃什麽?我去做。”
蘇子言一臉想死:“不要跟我提吃的,你一提我就又想吐了,我什麽都不想吃。”
“不吃東西怎麽行?營養會跟不上的,你看你,都又瘦了。”
“我就是不想吃,吃了就吐,難受死了,不如不吃。”
“子言,不要任性!再不想吃,為了平平和安安,也要吃……”
基于蘇子言的食欲不高,宋清辰帶着蘇子言去了超市,看看她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沒想到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超市成千上萬種的東西,蘇子言想吃的一樣都沒有,但喜歡上了一種味道。喜歡聞汽車的尾味,特別是車剛發動時,那股濃烈的汽油味,蘇子言喜歡得不得了,聞着感覺胃口都開了。
對于蘇子言的這個特殊喜好,宋清辰一臉僵硬……這是什麽詭異愛好?
宋清辰特意去問了醫生,醫生不建議聞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