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譚章有些尴尬,夏天被子早就不知道扔到哪裏了,衣服什麽的也找不到了，他從床上跳起來,發現衣服被扔到了門口,正是春泥的腳邊。
他就算再厚臉皮也不好意思去她面前拾起衣服慢慢的穿上。
他立刻用雙手捂住重點部位,蜷着身子,也許是害羞的原因，渾身都紅了。活像一只被人煮過的蝦子，如今跟春泥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你……你怎麽來了！”譚章哪能想到她居然還會回來,山上晝夜溫差大,而且還有數不清的危險,這個時候若無要緊的事情就連許多老獵人也不會上山,譚章也就不曾防備，連門都未曾關緊。
春泥的眼睛立刻挪到別處道：“你先穿上衣服的！”
說完把譚章扔在腳邊的衣服都塞給了她，自己則出了門口等候。
譚章的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只是古銅色的皮膚看不出他此刻的變化，胡子拉碴的，一抖一抖！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這會兒他身下的小兄弟叫嚣的更歡了。怎麽捂都捂不住，似乎就想要在春泥這樣的妹子面前來展示它的精神！
外面有人在，他只好匆匆穿了衣服走出去。
“你怎麽來了，難道你娘病危？”譚章一臉嚴肅，他本來長得就是一個大叔樣，胡子拉碴的，現在板起臉更是有一種威嚴在其中。
“沒有，我娘很好！”
“那怎麽了！”
“我不好！”
譚章吓了一跳，立刻瞧着春泥，此刻見她臉色微紅的樣子，難道是今兒受了驚吓現在神經出了問題。
這樣的問題可大可小，絕對不是開玩笑的。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春泥突然闖進他的夢裏。現在看見她，身下那小兄弟越發脹大，開始疼了起來。
這可是以前二十九年從來沒出現過的事情！
“你怎麽了！”他的聲音都變得低沉了許多，幸好理智還在，立刻往後退了一步，生怕理她太近會發生什麽不堪設想的後果。
一陣風吹來，春泥身上淡淡的香味飄到譚章的鼻孔裏。他頓時皺起了眉頭。
“你讨厭我？”春泥見他一臉嚴肅，看着自己時候還總是倒退，像是既不願意跟她在一起似的。本來準備了好多話要說，可是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居然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心裏說不出的失望！
她這個人性格跟溺水前的春泥有些相像，都是那種感恩敢恨的個性。一但自己認定的東西總想試一試。
也許是這種性格使然讓她在生活中無往不利，可是面對心儀的人居然讨厭自己，這個重磅消息讓她手足無措。
“還有事情嗎？”譚章的聲音越發的生硬了！他這個樣子看上去無比的兇狠。十幾年來他面對野獸時練就那冷硬的氣質絕對不是一個小女孩能招架的了的。可是此刻他也沒辦法。身體最原始的反應告訴他，不能過去，不能招惹這個小女孩，否則會發生非常糟糕的後果，其實他一點都不讨厭春泥，相反還很喜歡。
別看他一個人在山上的呆了十年左右，但是資訊卻一點也不落空。春泥這丫頭可是村裏的紅人。那一切的事跡都被描繪的巨細無遺。男人若是寂寞了，那八卦的能力可一點都不比女子差！
春泥聽了這話，愣了一下，臉色頓時變得不自然：“我的事情都是小事兒，您忙吧，多謝譚大哥的救命之恩！有時間再來謝譚大哥！”她內心有點小驕傲，那小驕傲不允許她低頭。
譚章此刻無暇管春泥話語中的變化，随意揮了揮手道：“慢走不送！”
春泥有些失落的轉了身，第一次見面就對這個山間隐士有點好奇的疑問。第二次被他從狼爪之下救出那會兒心就已經認定了這個堅韌的男人。第三次得知他不但救了娘，還救了爹，心中更加坐實了這種萌動的感覺。也許是上天注定的姻緣否則怎會有這樣巧的事情。可是事情的發展卻并不如她想象的那樣。
罷了，也許是她一廂情願呢。
一臉失落的往家走。
待春泥走後，譚章才算松了一口氣。汗水幾乎都要把衣服沁濕，他回到屋子裏随便撸了幾下就出來濃稠的液體。身體是放松了下來。帶着種種滿足，可是心裏卻空出一個大洞來。滿腦子想的都是春泥那失落的神情。
譚章這人跟野獸為伍，以眼光毒辣著稱。上次只是看見二牛的樣子就知道兩人必定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次也是，不是看不出來她眼中那抹情。而是一窮二白，一無所有的他什麽都不能帶給她！
他在屋子裏坐不住，走出了院子，外面的風露大了一點。天雖然沒有黑，但已經透出涼意了。春泥穿的那樣單薄，不知道會不會凍着！
有些懊悔自己為何語氣那樣生硬。人家畢竟是個姑娘家。
看着遠處靜止的小樹喃喃道：“其實一個人也挺好的！”
有風吹過。
寂靜無聲！
他的話并無人應答，其實這種情況在他身上出現過很多次。可是這次似乎特別的寂寞。
……
一連三天，他整天都茶不思飯不想的，後悔那日對春泥冷言冷語的，真不知道她會不會很難過。
不知道她下山的路上與沒遇見危險。萬一要是碰見野狼怎麽辦？萬一要是碰見毒蛇怎麽辦？雖然山上的母大蟲已經少了很多，但是萬一它抽風下山正好碰見春泥怎麽辦？
他想找個人問問，可是現在是盛夏，沒人選在這個時間打獵。一個人面對着空蕩蕩的小屋總是特別難熬。
“唉……”第五十次嘆息。
早知道如此擔憂難受，當初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一個人下山。
這幾天他的心裏像是揣了一只小兔子，不斷的亂蹦。只要無事的時候總會想到春泥那一雙像小鹿一樣幹淨的雙眼！還有那紅燒兔肉的美味吃的。
其實要是能娶到春泥也不錯。
這個想法一單興起就再也無法打斷它，如果她娘不同意就用這次救她的事情來要挾她，如果她爹不同意就拿上次救他性命那事兒感動他！如果她弟弟不同意就直接綁來威脅他！如果春泥不同意……
譚章躺在床上大腦一片空白！
也許是禁欲很久，也該放松放松了。之前獵人老張就說過，離這裏不遠的鎮子裏有個翠紅閣，裏面都是些女人，只要那些銀子就可以随便做什麽東西。但譚章卻一次也沒動心過。那麽多人玩過的女人他嫌髒！
想着想着身下居然又起了反應，這幾日總是特別的勤勉！随便撸一下之後就算緩解了這心頭之火。
忽然外面敲了敲門：“譚大哥，在家嗎？”是春泥的聲音。
譚章頓時從床上跳了起來反應那叫一個靈敏。也不知道碰倒了什麽。發出巨大的聲響。
碰……
其實門沒有關，是虛掩着的，但是春泥怕遇見上次的尴尬事兒也就敲了敲門。
門一下就開了。裏面站着一個頭發亂蓬蓬的男子，胡子拉碴的，這會兒看見春泥變得熱情多了：“你怎麽來了！”
“我不能來嗎？”春泥今天特意打扮了一下，穿了一個天藍色的紗裙，她皮膚本來就很白皙，穿上這個更顯得漂亮了。
“能來！”譚章這人跟女人接觸的很少，原來胸懷坦蕩蕩自也不覺得什麽，現在揣了一份別的心思，現在看着春泥連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裏了：“對不起！上次我不應該兇你，我那天心情不好。吓到你了，我很抱歉！”
“沒關系！”
譚章小心翼翼的觀察着春泥的反應：“你沒生氣吧！”
“沒有！”
春泥回到家後仔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想法，遇見挫折就退縮怎麽能是她的性格，應該越挫越勇才是。譚章不喜歡她是因為還沒有了解她，如果跟他有更多時間接觸的話，也許他會喜歡自己也說不定。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春泥笑了一下，笑容在眼睛裏蕩漾開來。好似春天來了，讓人心曠神怡。
“進來吧！”
坐在屋子裏道：“像是譚大哥這樣好的人怎麽還沒成親呢。莫不是有什麽隐情？”
“只是習慣一個人生活罷了。我在這裏生活慣了，要是娶了人家姑娘怕耽誤了人家！”
“難道就沒有過喜歡的人？”春泥繼續刨根問底。
“沒有！”
“我不信！”人在少年的時候總會對一些人産生這類的想法吧！
譚章笑了一下，給自己倒了一點水。
譚章這人胡子拉碴的。笑起來太讓人覺得怪異了。可是偏偏卻透着一種另類的感性。讓人欲罷不能。
“哦？”春泥倒是奇了，見他這樣就知道一定是有這個人：“不知道什麽樣的人才能如得了譚大哥的法眼！”
“她如今已經是我的嫂子了！”譚章對這一段往事避之不及，如今被她一問舊事重提竟無半分往日的惆悵。
譚章跟那人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早就私定了終身，發誓要一生一世在一起，哪成想次年做生意的大哥回來帶了不少錢回來。一眼就看中了那女人。兩個人居然慢慢攪和到了一塊。成親了。
雙重背叛讓他憤怒蒙了雙眼，一心想要報仇！
他們大婚當日，他叔叔把他綁在了後院的柴房。等洞房之後才放了他出來。那時候他必須稱那個人為嫂子！
他上了山，再也沒下來過！
後來聽說嫂子跟大哥出去做生意去了。再也沒回來！沒人敢在他面前提起這個讓他倍感傷心的往事。
那種屈辱的感受像是深深烙印在心中似的。如今他再次說出來，竟無半分感覺了。
原來他從來都不是為別人而活，想通了這一點。心裏像是放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裹。
長舒一口氣！
他折磨了自己十年。如今終于放下了。
春泥倒是沒想到還有這樣一段故事，道：“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她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會有什麽苦衷，有什麽苦衷是不能說出口的！”
春泥笑了笑：“我從來不相信我看到的。或者聽到的！”
這話說的蹊跷。譚章忍不住問：“那你相信什麽？”
“我只相信我相信的！”
譚章愣住了！
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層的事情，如果當年可以這樣豁達的處理問題，也許很多事情就不一樣了，也許他也已經娶妻生子，過上了平凡幸福的日子了。
看春泥的時候，春泥也正好在看着他。
四目相對間。有電在兩人之間游竄。
“譚大哥，如果現在讓你選擇的話，你喜歡什麽樣的女人？”春泥像是一個好奇寶寶。什麽都想知道。
“聊得來的！”
“哦？”春泥點了點頭。
譚章道：“上次我看二牛對你似乎很好，你們倆年紀相當，家世也差不多，你喜歡他嗎？”
“不喜歡！但是他跟我家提親了！”
“那你怎麽回絕的！”
“你怎麽知道要回絕他？”春泥反問。
“我不知道！”
“那你希望我怎麽回答你？”
“拒絕他！”譚章這人還是老老實實的說出自己的心裏話！
“為什麽！”春泥眼睛裏又一簇希望的火苗在燃燒。
“沒什麽！”譚章這人性子內秀，又比她大那麽多心裏總是有點疙瘩！
眼看到嘴的肥肉哪有讓他飛了的道理。春泥心裏有些欣喜，看來這塊木頭疙瘩也并非無心無情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