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而比晴天更多了一些。趁着雨後的涼爽，大家似乎都擁到廣場上來了。
“歡歡，你快點！”葉素素和辰辰想到美味興奮，手拉手在前面走得極快。
顧清歡累了一天早就跑不動了，原本提議去買菜，不過是想着飯後慢慢逛一逛，在超市裏歇息一下再回家，哪想到這一大一小的吃貨都不顧及她的辛苦！
“你們等等我！”顧清歡追了兩步實在腿軟，幹脆在超市外的休閑區坐下：“要不你們去買吧？反正你們買來我做菜就是了！”
辰辰和葉素素對視一眼，都同意這個提議：“好吧，媽咪你在這裏等我們，要不要幫你點份冰咖啡？”
顧清歡揉着小腿搖頭，真不知道自己的體力怎麽這樣差，追不上素素就算了，怎麽連辰辰也比不上？
正搖頭晃腦地感嘆時，面前突然多了一道陰影：“顧小姐？你……受傷了嗎？”
蕭佑安從超市出來時，遠遠地就看見那個背影就覺得有點眼熟。
實際上他和顧清歡相見也不過是短短的兩次，第一次驚鴻一瞥，第二次三言兩語，都算不上熟知。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只遠遠看到那個背影，在腦海裏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腳步已經向那個女子走去。
看到顧清歡一人彎腰苦臉坐在那裏，而且不停地揉搓着小腿，蕭佑安眉頭輕皺，下意識地就走過來。
可是當他走近了，他的臉上卻尴尬起來。因為顧清歡低頭彎腰的姿勢，她上身那件休閑T恤就松松地挂在了肩膀上。從蕭佑安站着的角度，正好可以清晰地看見她玫紅色的胸衣！
不是沒看過女人內衣，甚至脫光的女人他也看過不少，可從前那些向他示好的女人，蕭佑安從來不曾心亂過。但是現在，僅僅只是看到顧清歡脖子上的瑩白和她胸前的玫瑰風情，蕭佑安的心裏就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他忽然很緊張，想錯開目光卻轉不動眼眸，喉嚨裏幹癢得厲害，就連語速也不受控制了，于是脫口而出的那句話就有了遲疑，甚至帶着一絲連他都不曾覺察的溫柔關心。
顧清歡擡頭看見是蕭佑安，再看到他投過來的目光，頓時一陣尴尬。
她慌忙坐直身體，耳根處卻騰地燒紅了，連帶着她的回答也口吃起來：“啊……我，我沒什麽……你來買東西？”
顧清歡瞥了蕭佑安一眼，心中懊惱。實在不能怪她大意，而是她坐的位置極偏，是休閑區最角落的地方，所以她并沒有想到會有人站到自己的對面，哪想到蕭佑安會突然出現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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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體坐直了，他錯亂的心跳也就平穩了。
蕭佑安有點奇怪自己的反應，但已經走近了，幹脆做一回紳士吧：“你的腿怎麽了？真的沒問題嗎？你是要回家還是去哪裏？要不要我送你一段？”
“不用了不用了，我只是走累了這裏歇歇腳而已。”顧清歡看着他的冷靜，也松了一口氣變身回淑女：“我朋友去超市了，我在這裏等她們。蕭先生你有事先走吧，不用擔心我，謝謝你的關心。”
蕭佑安見她無意多談、急于撇清的樣子，心裏不由暗自一笑，剛才的尴尬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自嘲：自己難得主動對女人關心一次，可是這位顧小姐似乎全不喜歡？這樣的情景在他的生活中還從來沒有出現過，也算是一種新奇的體驗了。
想到其他女人對他趨之若鹜的樣子，蕭佑安看着顧清歡的眼神閃了閃。
“冒昧問一句，顧小姐所等的朋友，是不是葉素素小姐呢？”按照他以往的行事風格，從來不會多管閑事。就算是朋友的事，他也不會多問。
可是看到顧清歡的平淡表情，蕭佑安突然說了一句：“昨天啓明丢了一串項鏈，那串項鏈對他很重要。如果葉小姐撿到的話，麻煩你勸勸她還給啓明吧？”
“你和唐公子也是好朋友？是什麽樣的項鏈？”說到別人，顧清歡的尴尬也消除了。
但是葉素素的事情她不會插手，所以顧清歡裝作不知：“素素昨天是和唐公子有過沖突，但是有沒有撿到項鏈我就不清楚了。說到他們，我還想拜托你勸勸唐公子呢，男子漢大丈夫，何必每次都和素素計較呢？其實他如果能靜下心來看的話，素素也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哦！”
蕭佑安何其聰明，談及別人，他立即就聽懂了顧清歡的潛臺詞，不由笑了起來：“顧小姐，你是想給他們牽紅線嗎？葉小姐我不了解，但是啓明我是知道的，恐怕不是你想的那麽容易打動。”
“呵呵，是嗎？我怎麽覺得他遇上素素就太沖動了呢？豪門長大的貴公子，難道連這點涵養也沒有嗎？”顧清歡聊得輕松，也笑嘻嘻看向了蕭佑安：“你覺得唐家的教養是怎樣的？難道唐公子對着別的女孩子也這樣野蠻嗎？”
看着她明豔的笑容，蕭佑安心裏一跳，剛才那種喉嚨幹癢的情況又出現了。
他竭力壓下自己的異樣，嘴中卻忍不住有點發幹：“這倒真的沒有，啓明以前對女孩子也是很溫柔的……”
039、奇怪的感覺
顧清歡了然地點頭，她早就猜到了，憑唐啓明那樣的家世，怎麽可能教養出來一個野蠻的冒失鬼？
聽聞唐家是S市*的軍人世家，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唐啓明肯定也是從部隊裏磨練出來的人，就算是部隊的培養，也不會讓他成長為一個沖動的炮仗吧？
偏偏唐啓明每次遇見葉素素都一點就着，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顧清歡笑了笑不再多說：“其實我對唐公子也不了解，不過是希望他以後不要再那麽沖動罷了。素素再強悍也是女孩子，萬一他真的傷了女孩子也不好吧？蕭先生你回去勸勸唐公子吧，項鏈的事我會向素素打聽的，如果有消息我再通知你。”
“嗯，我會勸勸啓明的。”蕭佑安被她笑意盈盈的眼神一瞥，只覺得那水汪汪的瞳仁中有數不盡的風光旖旎，勾得他的心神全都順着那道眸光而去。
他登時被她的眼神鎖住，只覺得朦朦胧胧之中，似乎也曾見識過這樣的美妙風情。可是他尋思來去，又想不清在哪裏見過，一時竟然沒有聽清楚她的逐客之語。
待到對面的人兒站起來了，蕭佑安才猛然驚醒，自己竟然又在她面前失态了！
好在他自幼隐藏功夫極深，所以盡管心中驚詫失神，蕭佑安的表面卻仍然溫和有禮：“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了。如果顧小姐有項鏈的消息，随時可以聯系我。辰辰有我的電話，代我向他問好。”
“辰辰？嗯，嗯，好的，我會轉告他的。他很喜歡你，今天還很高興地提起你。”顧清歡一愣，想到早上那個讓辰辰興奮的電話，沒想到這男人真把辰辰當朋友了！
蕭佑安聽到辰辰喜歡他，心裏不由一暖，準備離去的腳步又頓了頓：“是早上的時候嗎？那時候給他打的那個電話雖然是為了找到葉小姐，但實際上我也想聽聽辰辰的聲音的，可惜，電話直接是葉小姐接聽的。”
聽他似乎很喜歡兒子，顧清歡不禁仔細觀察他的表情。難道兒子真的和蕭家人有緣嗎？上次只是和他見了一面，就互留了電話自稱好朋友；今天只是和蕭老爺子談談天，就讓老人家執意派車相送……
顧清歡看着蕭佑安真誠的眼神暗自嘆氣，覺得兒子的魅力真是完全把她PK下去了。好歹她也是一個明豔動人的大美女啊，可是這位蕭先生在看到她的時候完全無動于衷，倒對她的兒子牽腸挂肚？
她對蕭佑安僅僅只有幾面之緣，當然不會吃兒子的幹醋。但是她皺眉嘆氣的模樣，還是被一直關注她的蕭佑安看到了。
蕭佑安忍不住在心底暗暗搖頭，這女人就連颦眉嘆息的模樣也讓他覺得心跳和眼熟，真不知道自己是魔魇了，還是真的曾經在夢中看過這樣魅惑的輕愁？
“顧小姐怎麽了？”蕭佑安不自覺地放柔了聲音，再次停住了自己的腳步：“提起辰辰你為什麽不高興呢？難道是孩子不聽話？我覺得你的辰辰已經非常懂事了，顧小姐也不可要求太高了，否則就壓抑了孩子的自由和天真。”
“啊？你誤會啦，我沒有什麽不高興的！”顧清歡正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他今天和蕭老爺子的偶然相遇，忽然聽到他認真的建議，不由擡頭失笑：“我兒子很好我知道，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對他的關心！”
顧清歡覺得再聊下去兒子可能就出來了，如果辰辰見到蕭佑安，說不定要纏着他不放了。
辰辰的那點小心思她一清二楚，為了避免辰辰回來後尴尬，顧清歡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決定暫時不要說出今天的事了，反正以後也未必有機會再和老爺子見面。
于是她揮揮手，明确地和蕭佑安告別：“素素大概要出來了，我去出口那邊等她們，蕭先生我們再見吧？”
“好，再見。”
蕭佑安眸中微暗，點點頭轉身離開。
這只是第三次的短短踫面而已，可是接近顧清歡的次數越多，就越覺得她身上有一種莫名熟悉的味道。
蕭佑安皺眉上車的時候仍然沒有想明白，他的記性一向很好，從十歲那年回到蕭家開始，發生的每一件事他都記得清清楚楚，為什麽憑空出現一個讓他感覺錯亂的女人呢？
他向來冷情冷性，自從來到蕭家後，他凡事都講求利益布局，可是在面對顧清歡母子時，他原來的行事準則全都失效了。
他不僅莫名其妙地和一個小孩子交朋友，他還真的把那個孩子放進了心底！更奇怪的是，他對顧清歡竟然沒有排斥感？
是因為顧清歡沒有糾纏他呢？還是因為那些隐隐約約的暧昧錯覺？
蕭佑安正在沉思時，車上的手機突然震動——是上官弘打來的電話。
“佑安，快來雙子座酒吧，啓明這小子喝多了，竟然因為一條破項鏈哭了！我是勸不住他了，你快來別讓他丢人了！”
“讓他哭個夠吧。”
雙子座是音樂型的輕酒吧，不像暗之魂那般激情混亂，是一些白領比較喜歡的休閑場所。
蕭佑安皺眉不想去，因為中天集團的員工也常去那裏，但是唐啓明因為那條項鏈就哭了？這事情簡直有點詭異！
“喂喂，佑安你別這樣啊，你就算為了救我也要快點來啊！他是醉了不知道，我在這兒快丢死人了！邊上的妞兒們全都笑話着呢，我可要撐不住了！我不多說了，我求求你快點來吧！真的兄弟，只有你的氣場能壓住他了，難道你想讓我打給唐伯伯嗎？”
一聽蕭佑安不想過去，那邊的上官弘頓時急了。他也是好心才陪唐啓明來喝酒的啊，誰知道這家夥能喝到傷心欲絕呢？
手機裏除了隐隐約約的鋼琴曲之外，的确傳來幾聲壓抑的嗚咽。蕭佑安挑眉按斷電話，打轉方向盤開去了酒吧。
雙子座酒吧不大，但環境絕對清幽。蕭佑安進來時，一眼就看見了趴在吧臺的上官弘和唐啓明。
上官弘見他來了，大大松了一口氣，跳起來就去迎接他。“啊，佑安你終于來了，快把這家夥弄走！”
“怎麽不找人把他弄走？酒吧裏沒有服務生了嗎？還是你們都沒帶錢無法付賬？”蕭佑安不理會他的熱切，徑直到吧臺要了一杯酒。
這時候唐啓明也許是哭累了，也許是醉得不醒人事了，上半身趴在吧臺上，聽到蕭佑安的聲音，他也沒有動一下，好像睡着了。
“兄弟啊，你以為我不想把他弄走？我也要能打得過他呀！你看看我的臉！”上官弘被蕭佑安冷嘲，伸過額頭給他看。
蕭佑安這才看清楚，上官弘的額角青了一塊，看那種力度，應該是被人重拳打上去的。
“呵，是被啓明打的？”蕭佑安忍不住一笑，難怪上官弘沒辦法了呢，原來唐啓明醉極動手了！
040、自古多情空餘恨
蕭佑安幾乎沒費什麽功夫就把唐啓明帶走了，原因無它，因為他到的時候，唐啓明是真的醉死了！
兩人把唐啓明送回公寓時，上官弘仍然忍不住咒罵：“靠，這家夥根本就是欺軟怕硬，活該被葉小妞整死！出手打我時就六親不認的？你來了他就乖乖聽話？我看他分明是怕你揍他！”
“也許。”蕭佑安忍着笑點頭，上官弘一向自诩風流倜傥，對自己的臉尤其愛惜。這下被唐啓明打了一拳，恐怕要好幾天不能出來禍害女人了，也難怪他生氣。
聽他淡淡的回答，上官弘更覺得郁悶。
一個人憤憤地生了會悶氣，忽然想起受傷了可以博取蕭佑安的同情，上官弘立即換了幅嬌弱面孔哼哼道：“這小子下手也沒個輕重，哎喲，疼死我了！佑安，看在我受苦的份上，你能不能把辰辰的號碼告訴我，讓我找美人聊聊天尋找點我安慰呢？”
“就你這幅樣子還想找美人聊天？你不怕吓着了美人嗎？”蕭佑安看他一眼，第一反應就是不想把辰辰的號碼告訴他。
既然辰辰那日沒有把號碼給他，就表明辰辰不想和他聯系對不對？
蕭佑安暗自想着，很高興那孩子只對自己親密。
上官弘沒想到苦肉計不成功，頓時有點惱了，憤憤地瞪向蕭佑安：“佑安，我不過是要個小孩子的電話，你幹嗎那麽小氣？難道你也對顧小姐有想法，所以才不想讓我接近她？”
“怎麽可能？！”蕭佑安脫口而出地反駁了，卻又覺得自己說得太快，似乎有點此地無銀的感覺，不由在心底怔了怔。
他轉頭看向上官弘，沉了臉認真道：“上官，我知道你喜歡美女，但是你和其他女人玩玩就算了，何必招惹顧清歡呢？她畢竟是一個有孩子的女人，萬一你認真了或者是她認真了，結果都不好收拾！如果你認真了，你們家人不會同意；如果她認真了，恐怕不是你拿錢就能打發的。所以我才不想讓你和她接近，我是為了你們好！”
上官弘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睛，過了好一會才無奈認輸，心底卻仍然不服氣。
雖然他剛才沒有從蕭佑安的眼神中看到閃爍遲疑，可是為什麽他總覺得蕭佑安在對待辰辰的态度上有點奇怪呢？
“哼！難得蕭三少能為了我一口氣說那麽長的話，我就勉為其難地感動一下好了！”上官弘撇撇嘴轉頭，當先拿了車鑰匙離開：“就讓啓明自己在這裏睡死吧，我要回家了，懶得和這樣野蠻的家夥混在一起了！”
蕭佑安啞然失笑，“野蠻”這個詞，他今天第二次聽到被安在唐啓明身上呢。
其實唐啓明從前是他們三人中最最灑脫爽朗的，他既不像上官弘一樣處處留情，也不像蕭佑安一樣拘守寂寞。唐啓明原本是一個很開朗的大男孩，他愛玩，卻不會玩過界，不論是消遣、打鬧，他都會保持自己世家子弟的朗朗風采。
可是“情”這一個坎，誰也跨不過去。
蕭佑安想起八年前的那場變故，暗暗在心底嘆息一聲：多情自古空餘恨，由來好夢最易醒。
當時誰也沒想到唐月的死會對唐啓明造成那麽大的影響，直到後來唐啓明瘋了一樣的從部隊偷跑回來，他們才知道原來唐啓明對自己的“妹妹”情根深種。
蕭佑安從來沒有愛過，甚至是母親的離世，他也只是淡淡的憂傷，并不能體會唐啓明深切的痛苦。
但是一年年看着唐啓明變得壓抑陰沉，他真的為好朋友感到痛惜。假如這次項鏈丢失能讓唐啓明痛極醒悟，那麽重新來過也未嘗不是他的福音。
蕭佑安把門關上，也離開了唐啓明的公寓。
回到自己的公寓洗漱出來時，時間還不到十點。蕭佑安随手拿過一本古詩集，他今天忽然不想再看嚴肅的東西。
視線從杜牧的《歸家》上滑過時，手機突然響了，他心中正讀到那句——稚子牽衣問，歸來何太遲？
稚子牽衣問，歸來何太遲？
共誰争歲月，贏得鬓邊絲？
想像着那個“稚子牽衣問”的場景，蕭佑安忽然覺得黯然又羨慕。他這樣年複一年的為蕭家打拼，縱然是賺得了百億千億又有誰等候呢？
富貴名利是他自幼就痛恨的，可是為了改變生活他又不得不去追求超越，但是當這一切盡在掌握時，為什麽他還是不快樂呢？
蕭佑安拿起手機，看到來電顯示上的名字時，他頓時一愣，竟然是“辰辰”！
“喂，你好！是辰辰嗎？我是蕭佑安。”
有一瞬間，蕭佑安所有的負面情緒全都被趕跑，心中只有對這通電話的驚喜。
他想念這個孩子，卻沒想到這孩子真的會給他打電話，而且是在這種他正黯然感嘆的時刻！
辰辰的聲音清晰地從手機裏傳過來，他似乎正開心地笑着，所以話音裏有了一點點兒童脆的顫音。
“蕭叔叔，是我呀！沒有打擾你休息吧？”
“沒有，辰辰找我有什麽事嗎？這麽晚你還沒睡覺？”
蕭佑安的聲音不自覺地柔和了。想像着辰辰微笑的樣子，他真想伸手捏捏他的小臉蛋。
辰辰的聲音頓了頓，似乎在考慮怎樣和他繼續談話。
“蕭叔叔，其實我今天打電話給你，是想拜托你一件事。我媽咪在網上給龍騰在線投了一份簡歷，我看網上的面試時間是後天，你能不能讓人通知媽咪去面試呢？”
“只是讓你媽咪去面試就可以了嗎？不是要讓你媽咪直接上班？”
蕭佑安有點好奇辰辰的想法，既然打電話來走後門了，不應該讓顧清歡直接上班更簡單嗎？雖然他在公事上從來沒有徇私舞弊過，但是對辰辰，他不介意破例一次。反正龍騰在線這次招聘的職位很多，安排一個顧清歡應該不成問題。
“蕭叔叔，你只要通知媽咪去面試就可以了，我對媽咪的能力有信心！之所以打電話給你，其實是擔心媽咪不想去罷了。”
辰辰清脆的童音又頓了頓，忽然笑嘻嘻地輕聲說道：“蕭叔叔，其實我還想拜托你一件事。我媽咪漂亮又能幹，而且性格溫柔大方，假如應聘成功了，你們公司裏肯定會有很多人追求她的，你能不能幫我媽咪擋一擋桃花？因為我想要自己找個有愛的爹地！”
“你想自己找爹地？”
蕭佑安頓時覺得好笑，辰辰給他的感覺已經太聰明了，沒想到這孩子還早熟得要給他媽咪牽紅線？
他和辰辰聊得開心，不由笑着逗他道：“擋桃花這種事我恐怕不太好做事，我雖然可以在公事上要求員工，但不能控制他們的感情生活啊。而且我手下的員工個個是精英，你不考慮一下嗎？”
“嘻嘻，這個問題還不簡單？”辰辰在那頭嘻嘻一笑，咧着小嘴說出了今天最想說的一句話：“蕭叔叔，只要你悄悄暗示媽咪是你的人，所有的桃花不就都擋住了嗎？難道有人敢和老板搶女人？”
蕭佑安完全怔住，沒想到辰辰竟然是這個心思！
041、幫忙擋桃花
有好幾秒鐘，蕭佑安都找不到話來回答。
一方面他不忍心拒絕辰辰的請求，一方面他又覺得辰辰的請求太怪異！
如果說只是為了幫助顧清歡找到份好工作，他當然樂意幫忙。可是幫助顧清歡擋桃花？他怎麽覺得有種是陷阱的感覺？
更讓他吃驚震撼的是，自己的心底似乎隐隐約約地冒出了一點點欣喜之意！
他明知道辰辰還是個孩子，他明知道孩子的話都純真直白，可是他卻忍不住想了又想，竟然把辰辰的話意“歪曲”到無限的話外音裏。
在那句話外音裏，他只聽到自己心底不斷重複的猜測：辰辰想讓他做爹地，辰辰想讓他做爹地，辰辰想讓他做爹地……是吧？是吧？是吧！
蕭佑安怔了好一會，終于在理智分析後苦笑了：“辰辰，你打這個電話，真的是避開你媽咪的？你這樣做，不怕你媽咪知道後生氣？”
“媽咪如果知道的話，當然會生氣啦，所以我才在卧室裏偷偷打給你嘛！”辰辰的聲音低了一點，似乎縮進了被窩裏：“蕭叔叔，你就答應我吧！反正你只要暗示一下就好了，又不是真的綁定你和媽咪。至于下面的人怎樣猜，你就讓他們猜咯！我會盡快選定爹地，不會讓你為難多久的。”
“好吧，我答應你了。如果你媽咪應聘成功的話，我不會讓別人騷擾到你媽咪的。”
蕭佑安又問了幾句關于應聘職位的事，看了眼時間，他不舍地先說再見：“現在已經很晚了，你早點睡覺吧？”
“嘻嘻，謝謝蕭叔叔，我這就睡啦！蕭叔叔你也要早點休息哦，晚安！”
“晚安。”
蕭佑安柔聲挂斷電話，卻沒有扔掉手機。
其實也只是聊了短短幾分鐘而已，手機在手心裏卻有一點溫熱了。他一時松不開手指，不知道是手指僵硬了，還是舍不得那一點溫暖。
其實辰辰最後的要求對他來說算是過分了，兩人也不過一面之緣而已，他能答應辰辰讓顧清歡去上班已經格外溫柔了，又何需再答應他這種無厘頭的請求呢？
可是毫不猶豫地，他就完全都答應下來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他對着辰辰總有一種莫名疼惜。他渴望親近這個孩子，他憐惜辰辰也是單親的孩子。所以在聽到辰辰的請求時，雖然明知道不應該答應，可是他卻不忍心讓辰辰失望難過。
蕭佑安垂眸放下手機，暗暗在心裏想着：其實這要求也不算太難，對下面的人暗示而已嘛，有很多種方法都可以讓人誤會，而且可以讓當事人一無所知。既然是辰辰的心願，那麽他就幫助辰辰完成吧！
第二日早上九點，龍騰在線的總經理曲波準時到達總裁辦公室。
“總裁，您找我？”
曲波報着幾個文件夾敲門，趁着暑假是旺季，六月裏龍騰連續推出兩種新型游戲。雖然準備的很充分了，但是他們還是低估了網民的數量，游戲投送的前一周，連續三天登錄界面被堵，玩游戲的人太多了，他們不得不加緊增設服務器。
所以這兩個月下來，龍騰的業績節節高，他們的利潤額幾乎快要在中天集團的各分公司中爬上首位了。
因為這樣，曲波來到總部也覺得揚眉吐氣。所以他此時面對着蕭佑安，就比以前少了一點畏懼。
蕭佑安看着他自己坐下了，眉峰幾不可見地動了動。
“最近龍騰的業績不錯，如果在年底前利潤能夠超過兩億……總部可以協助你去單獨操作上市，你有什麽想法？”
蕭佑安看了最近的銷售報表，開門見山地切入問題。其實中天集團旗下有很多公司都是獨立注冊、獨立運營的，只是法人都是蕭氏而已。而龍騰在線，就是他近兩年剛剛注冊的新公司。
這就是他不同于爺爺固守老成的策略，不斷培養新銳力量，表面上分化了蕭氏的財力，實際上卻繪制了一張更加宏偉的版圖！
目前除了龍騰有實力角逐上市之外，他已經成功操控了三家分公司上市運營。分別是美麗洗化、恒久地産和通瑞國際。
曲波在蕭佑安的注視下，興奮地彙報了自己的設想：“目前公司的三款主打游戲都很熱銷，我相信未來兩年內它們都會一直受歡迎的。另外為了抓住部分遺失的女性網民，我準備再推出兩款以女玩家為主的新型網游，全方位控制市場……”
兩人談完了龍騰的大方針目标後，曲波正準備站起來離開，前方突然又傳來低沉的問話：“聽說你這次為了新目标，準備招聘不少員工？應聘人員的資料你看過了嗎？有沒有好的人才？”
曲波詫異地擡頭，不知道總裁怎麽會關心這種小問題。
一般來說，總裁從來不會過問下面分公司的具體運營細節，除非那個分公司出現嚴重虧損，總裁才會指派總部的高管下去監察。現在他的龍騰運營良好，總裁怎麽會突然關心起他的用人問題呢？難道是他的下面有什麽人越級搗亂？或者是總裁想空降給他一個監管的？
曲波暗暗皺眉，瞅着蕭佑安平淡的臉色，他看不出答案，只好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應聘人員的資料我還沒有看，是由人事部進行初選的，我要求的初試時間就在今天下午，總裁有什麽指示嗎？”
“其實也沒什麽，我有一個朋友剛從Z國回來，她似乎對你那裏的美術總監一職有興趣。她已經投了簡歷，你可以讓她過去看看，如果能力匹配的話，就優先留下她吧。當然了，如果她能力不夠，你可以不用考慮。”
“好的……不知道總裁的朋友叫什麽名字？”如果說剛才只是詫異，現在的曲波則是大吃一驚了！他完全沒想到總裁竟然會以權徇私？
雖然總裁說能力不夠可以不要，但是這可是總裁第一次對他下達這種命令，他豈敢不遵？
曲波惴惴不安地應下來了，心裏卻企盼着那人一定要有真才實學！否則美術總監那麽重要的職位，萬一能力不夠，他以後的人設、背景等等豈不是全完了？他以後想要推出的可是以女性視角為主的游戲啊！
他的臉色有點為難，蕭佑安當然看得出。
但是為了辰辰，蕭佑安沉吟了一聲，還是直接吩咐道：“她的名字叫顧清歡，假如她應聘成功的話，你替我多關照一點。我不想讓她受到別人的打擾，如果有什麽問題，我會親自去看她，明白嗎？”
顧清歡？曲波猛地擡頭，驚喜地瞪大眼睛！
Z國歸來，學習美術，顧清歡！難道總裁特殊照顧的這個人，竟然是他高中時代就暗戀難忘的那個美人小師妹嗎？
042、美人師妹
“好，我明白了，總裁您放心，如果顧小姐應聘成功的話，我相信我們一定會合作愉快的。顧小姐的情況我會随時向您彙報……”
曲波匆匆回答了一句，迫不及待地拿起文件夾就走。
現在他真希望快點回到公司去，盡快确認那個“顧清歡”是不是就是他所認識的“小師妹”！
當年在S市第二中學時，他第一眼就喜歡上那個美麗溫婉的小師妹。可惜顧清歡當時比他小兩屆，他高三，顧清歡才剛剛高一。
雖然美術專業課時偶爾在一起，但是顧清歡顯然只把當作是一個普通的師兄，并沒有其它的想法。
彼時顧清歡确實還太小了，所以曲波一直忍耐着，想等到她上大學了再追求。
哪知道他苦等兩年，她高中畢業後卻直接飛去了Z國，連給他告別的時間都沒有就錯過了！
後來，曲波找了很多人想聯系顧清歡，卻都沒有人知道她的具體消息。有一次他在S市第二中學的校友錄裏找到顧清歡的郵箱，欣喜地連發了七封郵件給她，可是卻都如泥牛入海，沒收到她半點回音。
經此打擊以後，曲波就不找顧清歡了，但是這個美麗的女孩子卻一直印在他的心底。直到現在聽到她的名字，曲波的心裏仍然忍不住欣喜。
回到龍騰的第一件事，曲波就讓人把應聘者的簡歷都送過來。
匆匆翻到美術總監那一職，果然看到了顧清歡的資料。
曲波沒有看其他的，只盯住了首頁上的那張小小的黑白照片。
照片很小，但打印得很清晰，所以他能一眼就看到那熟悉的美麗雙眸。相距他第一次認識顧清歡已經快十年了，可是這十年的風塵似乎沒有在顧清歡的臉上留下什麽痕跡。
她的眼神依然明媚，她的臉龐更加迷人。曲波的手指輕輕從照片上滑過，心裏一時又喜又憂，又酸又甜。
他喜的是終于又可以見到美人小師妹了，他憂的是，她竟然是總裁特別關照的人。
蕭佑安的那句“朋友”雖然說得很隐晦，可是他又怎麽能不懂得，美人財子，可不正是最佳的一對？
他不知道顧清歡和總裁的親密程度，但是能讓一向冷漠的總裁在公司裏這樣溫柔關照、破例提點的，顧清歡絕對是第一人！
曲波呆了一會，拿起手機直接給顧清歡打過去。
不管小師妹和總裁的關系如何，總之以後他們要一起共事了。既然這樣，他何不趁機完成自己的那點小心願呢？他現在就迫切地想和顧清歡見一面，那就由他來通知面試吧！
手機響起時，顧清歡正和葉素素一起在4S店取車。
上周她們定了車，現在終于辦好一切手續。
手續齊全，調試滿意，葉素素和辰辰都興致勃勃地鑽進了車裏，顧清歡坐進駕駛座，正準備開車回家的時候，曲波的電話到了。
看着屏幕上的陌生來電，顧清歡微訝接聽：“你好！請問是哪位？”
“是小……是顧小姐嗎？我是龍騰在線的……曲波。我想通知你，下午到我們公司總經辦來面試。”
聽到顧清歡的聲音，曲波激動之下差點兒直接叫出了小師妹！
他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按照公事化的方式問話了，但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