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才會有這麽問。

季銘想了下,就用自己的作者號在評論下面回複了一句。

作者回複:我的號沒被盜,謝謝兄弟姐妹們的關心。前段時間病了,在醫院躺了一個月,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所以無法告知,抱歉,以後我會把前段時間欠的更補回來的。

這條回複扔下去後,又引來很多讀者的關心,不過沐雨這個號再也沒出現過。

看着不斷更新的評論,季銘關掉電腦,一時有些發呆。

沐雨是世紀網第一大神,後來走了實體,但在網文界的影響仍不容小觑,每次在網絡上發文,收藏和評論都能甩出第二名幾條街去,粉絲已經不能用無數來形容了。

季銘那時還只是個小透明,根本沒想過會跟沐雨有交際,但在那次服務器抽搐中,他那篇文就是把沐雨的文擠了下去。雖然那次并不是他的錯,但他知道後還是去沐雨的文下說了聲“對不起”,季銘也不期望大神會回複,但沐雨偏偏在幾萬條的評論中選中了他這一條給了回複。

後來不知怎麽的,兩人就是無意的在那條評論後面聊了幾句,也許覺得合的來,沐雨給了他個私人QQ號,在QQ上聊了幾個月,兩人才知道同在A市。接着一次機會,兩個見了面,季銘一直想不到沐雨跟他一樣也是同性戀。

在相處的過程中季銘對這個網絡上的大神,生活上的白癡産生了無可抑制的好感,甚至每個周末都會抽時間去他家裏幫他做家務。結果很狗血但很現實的,他逐漸遠離了沐雨,因為他不想讓這個好朋友知道自己對他生出了畸形的暗戀。而沐雨感到了季銘的遠離,那段時間周身總是蔓延着一種憂郁的氣息,也變的愛喝酒起來,那次喝醉後,沐雨直接将季銘壓在身下,強吻了他。

那一刻,兩人才知道彼此都陷了進去。

☆、實習

平複掉心裏的苦澀,季銘打開文檔,繼續碼字,他一定是腦子被門夾了才會信誓旦旦的承諾把這一個多月的更新補回來。照他以前每天更新五千字的量來計算,他至少要補回十五萬字,再加上現在每天的更新量,呼,請讓他先去死一死。

“咦,小四子,你在玩游戲嗎?”門一打開就聽到游戲聲音的肖陽嚷嚷道。

“它自動彈出來的。”季銘看着彈出來的美女半裸衣衫的游戲畫面很是無語,世紀網總是在不停的刷新着作者和讀者的下限。以前在他打開小說網頁的時候,就總會彈出各種游戲畫面,而且有時畫面內容很……禁忌,季銘為了這事不知黑過多少次臉。

季銘點掉游戲畫面,就是世紀原創小說網的首頁。

“哼哼,小四子,你是在浏覽不良網頁吧!”肖陽奸詐的笑笑,像發現新大陸似的一腳邁過來,緊緊勒住季銘的脖子,什麽網頁能彈出游戲,那都是不帶考慮的。肖陽好奇的彎下腰,眯着眼看向屏幕。突然,他一掌狠狠拍在季銘的背上,驚叫道:“小四子,原來你也在這個網站上看小說啊,三哥跟你說昂,裏面那本完結的《未來上将》可是勞資的最愛,以前天天等着被喂食,不過作者也地道,每天給甩出一萬字來,尼瑪太有愛了,小四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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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陽的慷慨陳詞還沒講完,就被拍在腦袋上的一巴掌拍了回去,“吐髒話不好。”

肖陽擡頭向罪魁禍首怒目而視,“卧槽,何談你——”

何談把書包甩在背上,慢悠悠的扭過頭瞥向肖陽,“恩?”

“沒事沒事,我只是給小四子介紹一本好書。”肖陽吓得縮縮肩,心裏卻忍不住撓牆,以前小四子不在的時候,他最小,被欺負他認了,但為毛小四子來了,何談還這麽欺負他,嘤嘤~~他不依啦~~

季銘看着笑的一臉溫和的何談,不由對肖陽産生一絲同情,不過他也知道何談并不是真的跟肖陽過不去,而且他也挺喜歡看肖陽炸毛的,所以樂的在旁看熱鬧。季銘轉頭看向一臉便秘表情的肖陽,問道:“你在這個網站看書?”

“是啊,”天性樂觀、腦子缺根筋的肖陽立馬把剛才的氣怒抛到了腦後,他拖了個凳子坐在季銘旁邊,也不管季銘感不感興趣,就開始如倒黃豆般啪啪啪的說個不停,“我給你說啊,我上初中時看的第一部小說就是這裏大神沐雨的處女作,從此我七年如一日的向沐雨大神表達着我森森的愛意。可惜沐雨大神一年都沒發表新作了,哎。不過啊,我最近又瞄上了一個作者,可惜那作者是個早洩患者,上一本更新的那麽給力,這本竟然給我斷更,你說斷更一兩天也行啊,但他竟然斷了一個月了,至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唔,還是人家的沐雨大神最

好,尼瑪太對人家的口味了。”

一旁的何談輕嗤一聲,嘲笑道:“妾有情郎無意!”

肖陽怒瞪了他一眼,但迫于他投來的威壓十足的目光,又不敢過多反駁,最後只能重哼一聲表示他心裏的極其不滿。

季銘聽着這些,心裏不知是什麽滋味,沐雨忠誠的粉絲到處都是,而他只能算角落裏那個最不起眼的一個,沐雨憑什麽為他駐足。也許被沐雨兩個字擠滿了腦子,季銘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很有可能就是肖陽嘴裏說的那個早洩君。

看出季銘神色有些低迷,肖陽以為他被人欺負了,不由拍拍胸脯:“小四子,誰欺負你了,三哥給你去報仇。”

季銘霎時被這個“萌主”級別的三哥逗樂了,他伸手拍拍肖陽的肩膀,嘆息道:“我不得不說,你真的想多了。”

何談挑挑眉,對季銘豎了個大拇指。

肖陽迷糊了一下,剛反應過來,即将出爐的炸毛情緒又被季銘的下一句話噎了回去,“楚森怎麽還沒回來?”

何談回道:“他去導員辦公室簽到了,銘子,你有什麽事?”

“恩,我想辦張網卡,不知道要去哪辦。”

何談還沒回答,精力旺盛的肖陽就搶先叫道:“這事我最清楚了,2兆包月三十,4兆包月五十,還有按小時計算,你要定哪種業務,我幫你去買。不過……”肖陽猥瑣的搓搓手,“那個,小四子,你能不能把你那個蘋果借我玩兩天,每天都看着它,我早就手癢了。”

“蘋果?”

“對啊,你請假的時候沒把它帶走,現在還在你那個最小的櫃子裏鎖着呢!”

聞言,季銘翻出抽屜裏的鑰匙,打開最下面的櫃子,這個鑰匙還是他來學校後收拾抽屜時發現的。

櫃子裏面有一個普通的盒子,他把盒子拿出來打開,裏面就是一臺銀白色的14英寸筆記本,被咬了一口的蘋果标識特別明顯。

季銘腦袋頓時有些疼痛,誰休學還把這麽貴重的電腦的留在宿舍積灰啊,真不知道以前那個季銘是怎麽想的。

他轉頭看着肖陽希冀的眼睛,說道:“你可以玩到這學期結束,不過你要自己買卡,”頓了下,季銘在肖陽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又添了句,“因為我又帶來一臺。”

“什麽——”頓時,肖陽發出一道凄厲的哀嚎聲,為毛他一臺也買不起,小四子卻又兩臺,為什麽社會主義制度下的貧富差距這麽大,嘤嘤~~他以後一定要堅決擁護消除社會貧富差距制度。

也許受不了肖陽的尖叫聲,何談蹙起眉不悅的說道:“肖陽,收起你那副如喪考妣的表情,快去辦卡。”

“嗚嗚~~好的。”

季銘放好東西,說道:“肖陽,我跟你一塊去。”他不能總麻煩別人,知道地方後他以後可以自己去買。

看着季銘的背影,何談的眸子暗了些,他總覺得季銘忘記的事有點多了,這段時間,在他身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麽嚴重的事?

了解業務後,季銘知道自己只浏覽網頁不玩游戲,覺得買4兆的太浪費,所以就要了包月2兆的。

買回來後,楚森也了回宿舍,此時拖着個凳子正坐在何談旁邊讨論。

看季銘和肖陽進了宿舍,楚森招招手,把他們叫過來問道:“你們暑假有沒有安排?”

季銘想了下,回道:“我沒有。”

“導員說暑假有個實踐活動,算學分的。”楚森指指電腦上的PPT說道。在他們學校,大學四年,必須積夠七個學分,不然畢業沒畢業證書。

季銘和肖陽貓着腰大致浏覽了下,明白了大概的實踐流程,無非是組隊去調研。

“我想去A市一個公司實習,明年我們就可以參加工業大賽了,我們需要尋找自己的課題,而且我一個叔叔在那個公司的不遠處有個空房子,我們可以住那裏。”

“我去我去,”肖陽積極的舉手嚷嚷道,“本來我就打算暑假去A市旅游的,現在打着實習的名義去學校還能給我報銷車費,嘿嘿,能坑學校一把,真他媽的太爽了。”

A市啊,那是他上世生活的地方,也不知道他的身後事怎樣了?季銘握握手,半天才說道:“算我一個。”

這件事就這麽敲定了,他們宿舍四個人組隊去A市調研,填好計劃書,交到學院,很快就被學院領導批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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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季銘的生活又變成了單調的三點一線,奔于食堂,教室,宿舍之間。

現在他每天都需要三個甚至是四個小時用來碼字,接着除去吃飯睡覺的時間就是學習外加補習。

很快的,學期接近了期末,學校的每個學生身上都蔓延着一種緊張的氣息,看着這些來去匆匆的學生和天天爆滿的圖書館,即使那些淡定的學生也逐漸變得不淡定起來。

大學,也避免不了考試。

此時,宿舍裏只有碼字的季銘和玩游戲的肖陽。

聽着耳邊幾不可聞的敲擊鍵盤的聲音,肖陽後仰靠在椅背上,側頭打量着神情專注的季銘:“小四子,說,你是不是在寫小說。”

季銘停下手下的敲打,看着肖陽點點頭,繼而勸道:“肖陽,你也該複習了。”自他把那臺蘋果借給肖陽後,肖陽就一天天泡在宿舍裏打游戲,上課都是靠何談硬拽過去的。

“嘿嘿,”肖陽尴尬的笑笑,難得關掉電腦,将話題提到上一個:“小四子,你的筆名是什麽,我去給你撒花。”

“隐私。”

“噗~小四子,你也太不地道了,對三哥還有隐私。”肖陽趴到季銘的背上,兩只眼睛賊賊的盯着屏幕上的白色的文檔,見季銘快速用新建的文檔遮住了剛才碼的字,恨恨的嘟囔道:“唔~小四子,你也忒狠了吧!”

季銘動動被壓得肩膀,“很熱。”現在正是酷暑六月,宿舍只有一扇可以忽略的轉扇,兩個大男生這麽貼着不熱才怪。

“沒事,沒事,我不嫌,對了,小四子,你是簽約作者吧?”

季銘無奈的翻個白眼,是我嫌好不好,“恩。”

“好厲害,世紀是出了名的難簽約,對了,小四子,你被邀請了嗎?”肖陽将下巴抵在季銘的肩膀上,嘴巴一張一合的,碾的他的肩膀很難受,他還沒來得及将肖陽甩下去,宿舍的門就被從外面推開了。

跟楚森說笑的何談一見他們相貼的身體,那張溫和的臉立刻變得鐵青起來,他沖着兩人走過來,在肖陽呆愣的瞬間将他硬扯了出去。

季銘揉揉自己受創的肩膀,向走進來的楚森淡淡的問道:“他們怎麽了?”

“只是例行教訓,等肖陽回來後就老實了。”

“哦。”說着,季銘打開文檔,繼續碼字。楚森雖然能猜測到季銘在寫小說,但他認為那是季銘的私事,也沒有多問。

“銘子,別把時間都荒廢在電腦上。”說着,他拿了書又出去了,他覺得自從銘子這次回來後改變了很多。以前雖說銘子性格也很孤僻,但面對熟悉的人揶揄調笑一樣也不少,如今的銘子雖然有時候也會跟他們揶揄幾句,但明顯冷清多了。

對于舍友們疑惑的目光季銘不是沒有感覺,他也試着改變,但一個人後天養成的性格又豈是說改就能改的,就讓這一切順其自然吧,也許他們習慣了他現在性格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這時,季銘QQ頭像閃亮起來,他的QQ名單裏只有三個舍友和他的編輯,所以很少會亮。

墨魚:滅北,世紀網九月份會在A市召開作者交流會,你有沒有時間?

季銘想起肖陽剛才的話,他想說的就是這個邀請吧!

思忖了下,季銘打上一行字。

滅北:墨魚,沐雨參不參加?

沐雨是世紀網第一大神,想必一定會被邀請的,但據他所知,沐雨從來不參加這種場合。

墨魚:他也被邀請了,不過不知道會不會來。

沐雨極有可能不參加,而且季銘覺得拒絕的話顯得太不給編輯面子,故回了句。

滅北:恩,有時間。

☆、滅北?!

大學生活對于很多人來說就是虛度光陰,平時時間過的特別緩慢,但每次一到考試周時間就像擰上了發條般,感覺用來複習的時間特別少。結果,眼睛一閉一睜,考試結束了,可是……媽蛋的出題老師,請問您跟我們真的是一個次元的嗎???

別提考的咋樣,反正是考完卸擔了。

宿舍裏,楚森他們三個玩的玩,收拾東西的收拾東西。

季銘坐在電腦前,在文章狀态處打上完結兩字,不由伸個懶腰,臉上也不由浮現出一個真實的笑容,終于完結了啊!這本書可謂是陪了他兩世,意義非凡。

季銘在站內短信處給自己的編輯發條短信,說明小說已正式完結,不再添加番外及其它內容,請編輯幫他結算。前些天他新辦了張銀行卡,讓編輯幫他改了後臺的銀行卡賬號,改成了這張新卡的賬號,如今再打錢就會打到他這張新卡上。

季銘看着作者後臺的收入,1,2,3,……一共五位數,刨去要繳納的稅,剩餘的錢也足以填補他從襲業留下的那張卡上取走的錢。申請結算後,還得等幾天錢才會被打到卡上,只要錢一到手他就立刻通過轉賬的形式把錢轉到那張卡上。一想到自己不再欠款,季銘的眼睛就忍不住眯了起來,無債真是一身輕啊,由于是那個“壞人”的債。

在考試前季銘他們就在網上定了去A市的火車票,行程就是明天。

——次日。

由于大學統一放假的緣故,火車上的人特別多,推推搡搡的,就連座位上方放行李的貨架都被摞了一層又一層,幸虧他們帶的行李不多,不然現在連放的地方都沒有。

季銘和肖陽座位連在一起,楚森和何談的座位連在一起。肖陽一上車就玩起了手機游戲,但智能手機特別費電,還不到三個小時手機電格就變成了紅色。而另一塊電池放在何談那,何談怕下車後他傻乎乎的走丢,到時手機再聯系不上,在下車前堅決不給他。

故而,無聊到蛋疼的肖陽只能将樂趣放在季銘身上。但依這三個月的無數例子來看,每次他都會受到深入骨髓的打擊,接着陷入自卑加消極中,直到何談例行教訓後才能恢複精神,顯然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小四子,你的筆名是什麽呀?告訴人家好不好,人家真好好奇哦~~”肖陽讨好問着,甚至還搖起了季銘手臂,不過配上他那張顯小娃娃臉,效果總算不太驚秫,可就算這樣,季銘胳膊上還是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楚森仍一副老神在在抱臂看好戲的樣子,反觀何談那張陽光的臉卻黑的可以。

季銘突然感到一股陰風吹過脖頸,不由打了個寒顫。他警惕的左右看看,并沒有發現有人盯着他看,唔,剛才大概是他的錯覺吧!

“要不,你告訴我你賺了多少錢了,小四子~~”肖陽不死心的搖着。

末尾的顫音竟和季銘喊班長大人時的顫音有異曲同工之妙——一樣讓人惡寒。

“銘子,我跟你換座位。”終于受不了的何談冷着聲說道。

“呃,好。”季銘雖然不知道何談為什麽要跟他換座位,但這樣也沒有造成什麽不便,便爽快的答應了。令季銘吃驚的是,當何談跟他換過座位後,肖陽就像轉了性一樣,安靜的像個乖寶寶,但他那時不時偷偷瞅向自己的眼神卻更加幽怨了。這是怎麽回事,難道自己就是那種招惹調戲的體質?

楚森雖說比較穩重成熟,但也很想知道季銘這三個月來寫小說的成果,猶豫了下,問了個不算太過分的問題,

“銘子,你寫了幾本小說了?”

季銘雖然不想再繼續談這個話題,但面對待他如兄長的楚森,他發現自己拒絕不了,也編不出謊話,于是誠實回道:“四本。”

“呃?”随時關注這邊的肖陽霎時倒抽了一口冷氣,“靠,小四子,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寫的。”

“很早以前。”

肖陽不可置信的瞪着圓圓的眼睛,然後大力搖搖頭,“不行,不行,小四子,你必須把筆名告訴我,如果我追的小說裏有你的我就,我就,他媽的我就去自刎。”一想到他愛慕的大神有可能就是季銘,肖陽就一陣頭皮發麻,丫丫的能不能不要這麽刺激啊!!!

季銘默默摘下自己腰上的鑰匙鏈,然後擺在肖陽面前的桌子上,一擡手,道:“請便。”他早就知道肖陽的讀者號,那次他碼完任務後,無聊的翻閱訂閱號時,在裏面發現了肖陽的讀者號。

看着鑰匙鏈上那把裝飾用的開合刀,肖陽立馬明白了季銘的意思,他追的小說裏有……有有他的……靠!

看着肖陽舉着手指顫抖的樣子,何談恨鐵不成鋼的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別傻的像個二百五。”

“何談……”肖陽突然側身抓住何談的衣襟,一副激動到要癫狂的樣子。

何談愣了下,以前他打過肖陽後,肖陽雖不至于還手,但肯定會還口。那現在這是什麽狀況,難道他被自己打傻了?

“嗚嗚~~何談,你現在一定要借給我手機,我就只用一下下,查個東西,查完後保證馬上還你。”肖陽展着一張不知是哭還是笑的娃娃臉,在何談身上可了勁磨蹭着。

胸膛被肖陽占據着,何談的雙手都不知道往哪擺。他看看四周,此時周圍的人們都在用怪異的眼神瞅着他們,那挑眉嘆氣的樣子就像是說,你弟弟是精神有問題吧!

一向鎮定自律的何談額頭上頓時尴尬的滲出一層薄汗,他掏出自己的手機,氣惱的說道:“拿着。”竟然讓他這麽丢臉,看他回去怎麽收拾他。

“嗚嗚~~何談,你真是太好了。”肖陽雙手接過手機,然後對着對面的季銘奸詐的笑了聲。

季銘腦袋打了個一激靈,他好像猜到了一些,不過還沒等他想太多,肖陽突然站起來,手上拿着手機指着他大吼道,“哈哈,滅北,終于讓老子找到你這個太監了。”他追的文總共就十多篇,然後在這十多個作者找寫過四本小說的那個,那簡直易如反掌。想不到季銘就是那個斷更一個月,急的自己差點順着網線爬過去吊死在他家陽臺上的作者——滅北。

哈哈哈……肖陽真他媽想叉腰仰天大笑三聲來表達他此時內心的舒爽,以後自己就可以對着真人鞭打催更了,想想就覺得他媽的刺激。

肖陽說的太快,也太驚秫,驚的三人都忘了堵他的嘴。這下,所有注意肖陽的目光都轉移到了季銘身上,季銘何時遇到過這種場面,只覺得腦袋一陣發懵,四肢也不知道放到哪裏好。

不過雖然他的心已經緊張狂跳到了極點,但他那張臉除了蒼白點并沒有太多變化,他微低下頭,看着桌上的盤子,抿唇不語,好像人們目光的投注點并不是他似的。

肖陽注意到四周的變化,終于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但此時也只能打着哈哈讪笑兩聲,随即低着頭乖乖坐下來。

等人們那種好奇勁消下去,轉身或者低頭做自己的事情後,季銘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在桌子底下狠狠給肖陽來了一腳,随即擡起頭跟楚森說笑起來。

肖陽表示小腿很疼,但他不敢喊屈,只能咬着唇死忍着,一張白皙的面孔都漲成了醬肝色。

☆、實體書出來了

在車上,四人都非常有默契的沉默着,直到到站後,才在周圍可惜外加同情的目光下強裝鎮定灰溜溜的下了車。

一下車,石灰地皮升騰起的熱氣和七月太陽散發出的灼熱同時撲面而來,四人全身頓時都冒出一層密汗,不過熱是熱點,但總算不用被那種怪異的眼神盯着了。

季銘将手裏提着的背包背到背上,擡手抹掉額頭上的汗,瞪了眼在身後低頭垂目仍在反省自己錯誤的肖陽,就跟着人流湧出了車站。

他們實習的工作是自己找的,自然不會有人來接他們。楚森、肖陽和何談三人雖說應變、适應能力都不差,但初來乍到,走出車站後也不免有些迷茫。

季銘上世就是在A市長大的,對A市無比熟悉,問清楚森他叔叔房子的地址後,就自動在前面帶路。

楚森看着季銘絲毫不顯拖拉的背影,快走幾步,跟上他,“銘子,你以前來過A市?”

“恩,”季銘點點頭,臉不紅氣不喘的編織着謊言,“以前在這呆過一段時間。”其實,這句話也不算是謊話。

落後的肖陽自下車後就一副迷茫疑惑的樣子,完全沒了在車上的興奮勁兒。跟他并排走着的何談注意到他的反常,不爽的擡腿踢了他一腳,警告道:“再神游就跟丢了。”

肖陽苦着臉瞅瞅何談,反常的沒有發怒,而是湊到他身邊,小聲把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何談,剛上大學那會兒你在宿舍見過小四子碼字嗎?”

見肖陽難得正經起來,何談挑挑眉,“為什麽這麽問?”

“如果小四子是滅北的話,那段時間滅北每天都是萬更的,可我們卻沒有見過小四子在宿舍碼字,你說他是什麽時候碼的?”這個問題是他在下車時想起來的,小四子就算有意瞞着他們,可每天都要碼一萬字,從入學到休學,小四子在宿舍呆的那兩個月他們也應該能碰到幾回吧!

聽懂了肖陽的話,何談無奈的捏捏眉心,有氣無力的回道:“剛才在車上銘子又沒有承認他就是滅北,從頭到尾都是你一頭熱好不好!”

“呃?是這樣嗎?”肖陽咬咬食指指肚,似自言自語的道:“可根據小四子說的,就只有滅北符合條件啊!不行,我去問問他。”說完,肖陽就追了上去。

何談聽到肖陽的自言自語,眉頭微微蹙起,随即自嘲着搖搖頭,快步跟上前面幾個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銘子不過就是神秘反常了點,能有什麽大問題!

肖陽追上季銘,在他身前倒步走着,期冀的問道:“小四子,你是不是滅北?”

此時,陽光灑在季銘臉上,照出他微勾的唇角,半眯起的眸子,肖陽突然覺得季銘虛幻到好像馬上要消失一樣。

季銘很漂亮,但不同于肖陽娃娃臉的可愛,而是介于少年與青年間的青澀秀氣,白皙透着紅潤的臉蛋,斜飛上揚的眼尾,黑如墨玉的眸子,筆挺流暢的鼻梁……這一切都讓肖陽心跳不由加快起來,好想……肖陽摸着胸口,甩甩腦袋,把腦袋裏的過分的想法甩出去,不過,小四子真是漂亮啊!

季銘看看肖陽求知的急切樣,突然想戲耍他一下,于是果斷的回道:“不是。”他可是還記得肖陽在火車讓他成為了“萬衆矚目的太監”,不騙騙他怎麽對得起自己的憋屈。

“啊?難道我真的搞錯了。”肖陽努努嘴,眉眼低垂着,如果他不是滅北就沒有別的作者符合情況了啊!

走過來的何談彈了下他的額頭,冷諷道:“你以為你是狗仔隊啊,沒事就想挖掘銘子的隐私,走了。”

嘤嘤~~何談,你又欺負我,肖陽捂着受創的額頭,狠瞪何談一眼,右手拉拉下滑的背包,不悅的哼唧了一聲,率先向前走去。看到肖陽受欺負後的女王樣,何談不由揚起嘴角,發自內心的笑了,這才是他認識的那個神經大條的肖陽嘛!

擠公交,轉車……等他們到達地點時都癱軟成了一灘爛泥。

房子很整潔,地板锃亮,家具什麽的也很齊全,根本不像長時間沒人住的樣子,四人在玄關處換掉鞋,走進客廳。

楚森解釋道:“叔叔知道我們要來住,特意過來收拾了下。你們随意,不要……”還沒等他說完,肖陽就将背包往沙發上一扔,喊着“太熱了,我去沖一下”就沖進了浴室。

看着肖陽在這裏比在他自己家裏還随意的樣子,楚森苦笑一下,張口繼續說完剛才的話,“不要拘束。”

何談了解的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我們不會拘束的。”說完,放下行李也進了浴室。

在七月的毒陽下背着背包走了這麽長時間,他們身上早就被汗液糊滿了。

房子不算大,但貴在五髒俱全,四人先後沖完澡後就開始收拾。季銘跟楚森一個房間,何談和肖陽一個房間。

等忙完後,天也暗了起來。

肖陽窩在沙發上抱着肚子,可愛的五官委屈的皺成了一團,“好、餓,好、餓……”

“我來的時候看見樓下有個超市,我去買方便面,今晚就湊合一下,明天再到外面吃好的。”說着,何談站起來,向房門走去。

“嗚嗚,好吧!”肖陽哭喪着臉點點頭,他們都不會做飯,只能吃方便面了,嘤嘤~~以後他一定要娶一個會做飯的媳婦。

一想到方便面,季銘胃裏立刻湧出一股惡心感,以前上學時沒時間做飯,他只能吃方面便頂着,也許吃的太多,後來一聞到方便面的味就想吐。

季銘也站起來,說道:“何談,我跟你一塊去。”剛才他看了下廚房,做飯工具挺齊全的,超市應該有生食,出去吃太貴又不幹淨,以後他們可以自己做飯吃。

很快,季銘和何談就提着大小包回來了。

當肖陽看到袋子裏都是生食時,立馬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上下打量的何談,好像今天是第一次認識何談似的,“何談,你會做飯?”

“銘子會。”何談将吃食放到廚房,他本來想買方便面的,但銘子說他會做飯,就按照銘子的意見買了這些東西。其實他也不想吃方便面那種垃圾食品,奈何他們三個都不會做飯,想不到銘子還深藏不露啊!

在肖陽驚奇加崇敬的目光下,季銘點下頭,拿着食材進了廚房。

不消片刻,一股飯香就從廚房飄了出來,肖陽流着哈喇子,一雙圓溜溜的大眼死死盯着廚房門口,生怕一眨眼馬上要到嘴的飯菜就會消失。

季銘将飯菜端到客廳的桌子上,又拿出買的饅頭,“饅頭有點涼,來不及熱,等一下喝點熱水。”

“吸溜,”肖陽忙不疊地夾起一塊炒肉扔進嘴裏,立刻被燙的不住吐舌頭,“呼呼,好好吃。”

看着肖陽的滑稽樣,何談重重拍了下他的腦袋,“沒人跟你搶。”

第一個吃螃蟹表示好吃,何談和楚森才開始動筷子。不是他們不相信季銘,而是不相信男人的廚藝。

“銘子,你的廚藝很不錯。”楚森舉起大拇指誇獎道。

何談也笑着點點頭。

被舍友這樣誇獎,季銘的臉頰頓時不争氣的紅了,他埋下頭,往嘴裏填着飯。其實他以前的廚藝只能算普通,但因為周末要去照顧生活白癡的沐雨,他特意學習了一段時間。

吃過飯後,季銘拿出自己的電腦,用網卡上網。

他習慣性的打開QQ,上線還沒兩分鐘,編輯就給他發來一條信息。

墨魚:滅北,《星際上将》的實體書出來了,上地址,我給你郵過去。

《星際上将》網絡名叫《未來上将》,是季銘的第三本小說,也是他死前改的那本,那次他修改完後,直接傳給了編輯,讓編輯幫他跟出版商那邊溝通,想不到還能親眼見到實體書。

季銘将他現在所在的地址寫上去,接着又填上手機號碼,發了出去。

墨魚:……咦,你現在也在A市?那你有時間嗎,如果你能過來簽售,不僅能提高銷售量,還能提高知名度。

簽售确實是個好主意,但明天就要實習了,作為新人,随意曠工容易給領導留下嬌生慣養不能吃苦的印象。季銘從來沒想過專職,小說掙錢再多,也沒有三保,而靈感總會有消失的一天,他不能将未來放在不可預知的浮萍上。

但如果能像沐雨一樣走實體……季銘拍拍腦袋,自嘲一下,憑他現在的水平、人脈,想在實體上發展簡直是癡心妄想。

滅北:墨魚,我大概沒時間過去。

墨魚:沒事……那你什麽時候開新書?

滅北:現在正在存稿,是盜墓題材的。

墨魚:把前三章發過來,我幫你看看。

滅北:好。

季銘把文檔裏《祭墓》的前三章在線傳了過去。

一段時間後,QQ再次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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