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
見躲不過去,季銘雙肩微縮,眼神有點不好意思的躲閃,“我剛打算寫文的時候,世紀有個大神叫‘北刀’,我很喜歡他的文字,所以幻想一天能……超過他。”其實季銘想用“秒了他”這個詞,但在看到襲業一絲不茍的衣衫時,詞到了嘴邊不由換了個比較正式的。
季銘的回答換來襲業低低的一笑,很簡單的一個理由,平常人的好勝心,進取心,其實季銘只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耳邊傳來的笑聲讓季銘的臉霎時紅了起來,他那時真的是向着這麽目标努力的。
看着季銘害羞的表現,襲業嘴角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那你現在超過那個‘北刀’了嗎?”
季銘雙肩頓時垮的更厲害了,“還沒有。”三年前,北刀就是世紀網前十的大神,再加上這幾年很多壓在他頭上的大神封筆,北刀如今俨然成了世紀名副其實的第一大神,而他還是個奮鬥在百名之外的小神。
抑制住心裏的笑意,襲業微眯起眼,“有一天你會超過他的。”說完,襲業想到今天見的那個男人和那個男人請的律師,臉上的笑漸漸隐下去,問道:“明天有時間嗎?”
季銘疑惑擡起頭,看着襲業認真的表情,點點頭。
“那明天一塊去給襲季照相!”
說起照相,季銘才想到別人家的寶寶一百天的時候都要照相留念的,而他家的寶寶都快九個月了,一張照片都沒有,如果不是襲業提起,他還想不起來,季銘心裏閃過一絲懊惱。
“晚餐想吃什麽?”
“中午的飯菜還剩很多,熱熱可以嗎?”中午的菜有很多沒有動過,所以他沒舍得倒了,如果只有他自己一個,怎麽都可以,但襲業是有錢人,不知道能不能忍受“剩飯剩菜”?事實上,今天他打算多碼些字,留下足夠的存稿,然後騰出時間開下一本書,這樣還可以趁舊書在榜上的時候多宣傳一下。
“還是不要麻煩了,晚些時候我們去外面吃。”在這邊拖得時間太久,總公司已經催過很多次了,而且有些事确實需要他親力解決,所以後天他必須回去,在走之前,他想多跟季銘相處相處。
季銘看了會兒面前的男人,最終回道:“好吧。”在襲業面前,除了寶寶的事外,他已經習慣了順從。
顧忌到季銘,襲業選的是中等檔次的餐廳,沒有太多規矩,菜色也能保證,而且供應嬰兒套餐。
對于襲業的細心,季銘心裏還是很感激的。
吃過晚餐後,季銘見襲業要去取車,拉住他的衣袖,說道:“幹爹,天冷了,寶寶還沒有厚衣服,正好這離商業街很近,我們去給寶寶買幾件衣服吧!”他以前跟肖陽他們路過過這裏,所以知道不遠處就是一條商業街,那裏不好停車,他們正好可以走過去,反正今天已經出來了,順道給寶寶去買幾套秋季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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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的衣服都是襲業找服裝設計師專門定做的,用的最好的料子,工藝,沒有一件是在商店買的現成的,不過這些事季銘并不知道,但今晚襲業心裏也不想這樣回去,于是很爽快的答應了。
這條商業街是B市為數不多的不夜街之一,當晚上的時候,顧客特別多。
商業街裏面有名牌店,也有大市場那種淘衣服的大賣場。第一次給寶寶買衣服,季銘當然慎之又慎,轉了幾家兒童服飾店,雖然有相中的衣服樣式,但摸着衣服的布料都不如寶寶身上衣服的布料柔軟,轉了幾家也沒有買下一件。
襲業雖然算是比較低調的商人,開着普通的車,身上穿着看似一般的西裝,但着實沒有來過這種“平民”買賣的地方,只能陪着季銘轉悠,也不插口,在他看來,現在只是陪着季銘逛街,想哄他高興。而這裏的衣服空有華麗的外表,就算買回去也不會給寶寶穿的。
最後轉的還剩一家專門賣兒童服裝的店面,如果再買不到,今天就白轉了。
也許很少見到這種熱鬧的地方,轉了這麽長時間,寶寶還是很精神,兩只小手一直扒着二粑粑的臂彎,擡着一雙圓溜溜的眼四處轉着。
這家衣服的質量要比前幾家好上一檔次,不過衣服的價錢也相對貴了許多。襲業見季銘抱着寶寶,來回看了那件小衣服很多遍,但看了價格後就猶豫了,不由走過去,就看到标簽上的價格“2000元”,說道:“季銘,你再看看別的。”潛意思就是看好了,一塊打包。
但季銘卻理解為,這個男人也覺得這件衣服太貴了,所以專心挑起別的來。
最後,季銘又挑了一件小夾襖和一條小褲子,雖然也有點小貴,但在他能承受的範圍之內。
襲業見他挑好了,拿出金卡遞給旁邊的服務員,指了指剛才季銘中意的小衣服,道:“把這幾件衣服包起來。”
季銘見服務員包起那幾件衣服時愣了下,等回過神後,他已經把服務員手裏的金卡奪了下來。看到服務員詫異的眼神,季銘尴尬的從口袋拿出自己的卡,道:“刷這一張。”然後将金卡還給襲業,見他沒有接卡,而是用那雙深邃的看不出感情的眸子盯着自己時,不由解釋道:“寶寶長這麽大,我從來沒有為他買過一件衣服,所以我想用我的錢給他買一件。”他不想讓襲業承擔寶寶的一切,他也是寶寶的爸爸,有能力養活寶寶的。
聽到季銘的解釋,襲業接下卡,眼眸卻柔和了許多,“你不必跟我分的那麽清。”
很快,衣服就包好了,服務員将卡一起交給季銘,有眼力的将包好的衣服交給襲業。
出了店門,外面仍是敞亮的大街,各種裝飾着五彩小燈的招牌閃動着迷人的色彩,但季銘卻覺得有些東西正在與自己漸行漸遠。
他跟襲業雖然因為寶寶聯系在了一起,但總歸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理解不了襲業的想法,襲業同樣不懂他的想法。
襲業看着季銘身上這件百年不變的衣服,不由提議道:“季銘,不如你也挑一件吧!”
季銘身上的T恤外套還是暑假回來後在批發市場淘的,以前季銘的那些衣服他不可能穿,所以就只有兩身樣式差不多的衣服來回倒換着穿,難怪會給襲業衣服很少的印象。但現在天越來越冷了,穿着這些衣服在早晨和晚上都會冷,而且難得襲業會想到他,所以也就沒有拒絕。
季銘舍不得給自己買那種貴族衣服,但襲業在這,他也不好進那種批發性質的衣服店。
看了半天,季銘進了一間裝飾看着比較普通的服裝店。
店裏有着幾名女店員,态度極其熱情。季銘拒絕了她們的介紹,說自己看看。這些店員都有着一張天花亂墜的嘴,如果讓她們跟你介紹,很容易就被忽悠了。
店裏沒有專門的試衣間,都是拉條簾子遮着,季銘選了件襯衣,想試試,女店員立刻扯起簾子,襲業從簾子的縫隙中看到季銘掀起T恤時露出的白皙肌膚,不經意間吞咽口口水,将寶寶的衣服靠在衣架上,接過店員手裏的簾子。
見一只修長優美的手覆上自己捏的地方,女店員愣愣的轉頭,就看到一個俊美成熟的男人站在自己身側,臉頰頓時紅的好像能滴出血一樣。
寶寶見這個女人發花癡的盯着自己的大粑粑看,不滿的啊啊兩聲,大粑粑是我二粑粑的,你這個小妖怪快退散,不然看俺老孫的金箍棒,嗷嗚——
見這個氣魄強大的男人朝自己這邊看來,女店員連忙放開手退後一步,像“此地無銀三百兩”似的手忙腳亂的招呼起其他客人來,哇啊,這個男人實在太看好了,好想抱回家圈養起來啊!
襲業沒空注意女店員的心思,一雙眼都放在了脫掉上衣的季銘身上,瘦弱但絲毫不顯嶙峋的骨架,白皙的肌膚,優美的腰線,美麗的蝶扇骨……像打開潘多拉魔盒一樣,一樣樣慢慢在眼前綻放,他狠狠吞了口口水,身體出現一種熟悉的躁動,但他也不可能把這項“痛苦”的工作交給別人,他想,這個人的一切都是他的。
季銘坐在凳子上脫掉T恤,抖開襯衫穿在身上,白皙細膩的肌膚在白色的衣料裏若隐若現,有着說不出的誘惑,尤其是在他擡起頭看到扯着簾子的人時一瞬間紅透的臉頰。
他手足無措的站起來,屁股下的凳子無意被帶倒,發出響亮的碰撞聲。
襲業并沒有放下簾子,而是拿過手旁的一件淺粉紅色的毛衣遞進去,“在外面套上這件試試。”
看着襲業固執的眼神,季銘無奈的接過毛衣,快速穿好。
見季銘穿好後,襲業才放下簾子,季銘站在鏡子前,看着裏面更顯幼|齒的人,嘴角微微抽動了下,他這模樣在學校就經常被那些禦姐風範的女生調戲,如果再穿成這樣去學校,他都預想到會引起怎樣的騷亂,“怎麽樣?”
襲業只回了兩個字,“很好。”
季銘突然覺得他就是吃飽撐的問襲業,如果他直接脫下來放到衣櫃上,襲業也不能說什麽,因為襲業會直接拿出卡說……“打包”。
注意到襲業看着自己點點頭,一臉的欣賞的模樣,季銘心裏有些發毛,難道他今天真要買下這件粉色系列的衣服嗎?不要啊!
☆、照相
次日清晨——
季銘在洗手間收拾好,打算去廚房做早餐,吃過飯後再領着寶寶去攝影館照相。可剛一走下樓,腳步就頓住了。
占滿客廳三分之一的衣架一排排擺列着,每件衣服都套着遮灰的塑料,全套的專業攝影設備擺在大廳中央,幾個打扮另類的人在其間忙碌着。
季銘疑惑的四處打量了遍,最終确定這就是自己的家,不過這些人是怎麽回事?
正好這時襲業也從樓上走下來,客廳有些狹小,攝影機的擺放也就顯得有些雜亂,他自然的繞過腳下的電線,“季銘,你先去廚房做些吃的,等吃過飯後就照相。”
季銘不可思議的問道:“等一下在家裏照相?”這樣也未免太奢侈了吧!
“你放心,背景沒有問題。”
這不是背景問題好嗎,不過看着攝影師們忙碌的身影,也肯定沒人聽他的意見,季銘只能沉默的繞過設備去廚房做早餐。
吃過早餐後,客廳的工作人員也收拾妥當。
季銘抱着吃飽正精神的寶寶,按照攝影師的指點,換好小衣服,造型師還給他弄了個可愛的發型。地板上的羊毛毯早已換成了華麗精美的絨毯,季銘把寶寶放在絨毯上,哄着他讓他看鏡頭。
花了一個多小時才照好了寶寶獨自的一組相片,寶寶早就不耐煩了,在絨毯上爬來爬去,就是不看鏡頭。
等攝影師一說“OK”,襲業就上前把寶寶提起來,扔進季銘的懷裏,在他投來疑惑的目光中,說:“你抱着寶寶再照一組。”
但照的畢竟是藝術照,不可能讓季銘直接穿着家居服上鏡頭。
造型師不容季銘拒絕,直接将他拖進了臨時更衣間。看着更衣間裏那幾排剛才看到的衣服,季銘恍然大悟,襲業早就打算讓他也照了吧,不然怎麽會有跟他尺寸一樣的衣服。
無數次被造型師從更衣間送到鏡頭前,季銘覺得他臉上的笑容都麻木了。
照到一半,在場的總負責人極有眼力的對坐在沙發上觀看的襲業建議道:“襲先生,您也跟貴公子拍幾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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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四個小時的拍攝,到下午一點鐘的時候終于拍攝完畢,襲業和季銘細細挑選了幾張要放大的底片。
攝影師們一走,累壞的寶寶一挨床就睡着了。
季銘揉揉肩膀,想去廚房做飯,卻被襲業拉到了沙發上,“我定了午餐,一會兒就送到。”
季銘本以為要隔幾天才能拿到相冊,可當晚攝影公司就派人把制作完成的照片送了過來。
除了放大的幾張寶寶的相片外,其餘都是八寸的。
季銘站在床頭,手裏拿着裝着寶寶照片的巨幅相框,比劃着挂在哪裏好。驀然,一雙骨節分明的手穿過他的脖頸握住了他的手。季銘身體一僵,感受着噴撒在耳際的溫熱氣息,心髒砰砰亂跳着。
“我……自己挂就可以。”
“有些歪了。”輕輕說着,襲業帶着季銘的雙手将相框扶正。當他一進卧室就看到季銘仰着纖細的脖頸,雙手上伸,露出纖瘦的奶白色腰肢,在床上晃來晃去的,自從他認清自己內心後,身體上對季銘的欲|望愈加強烈,但平時他都是強壓着反應,如今見他如此誘惑自己,再能忍住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男人!
相框擺好,季銘放下手臂,卻發現男人沒有離開自己,而是順勢圈住了自己的腰肢,屁股上抵着一個堅|硬的東西。
季銘不是雛,當然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他心裏一驚,想強行掰開襲業攬在自己腰際的手,但在反抗的時候,被襲業輕易的壓在了身下。
“襲業,你說過我只是你單純的義子,你不能出爾反爾!”
“我後悔了,我想要你。”
季銘驀地瞪大了雙眼,這個人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看着季銘驚恐的眸子,襲業心裏頓時湧上一股煩躁,他想要這個人,從心底最深處湧出的渴望。襲業遵從內心的低下頭,吻上那對被主人咬的發白的唇瓣。
“唔唔……”季銘的雙腿踢騰着反抗,心裏也不斷的搖頭,襲業,你不能這樣,如果真的做了,我們就完了,好不容易有了家人,好不容易有了平淡的生活,我不想失去。襲業,你知不知道!
突然,襲業悶吭一聲,眼含怒火的擡起頭。
季銘屈起的腿慢慢放下,嘴唇微微顫了下,他好像磕到了男人的命根子,不過仍是強打起勇氣擡起眸子直視着男人,“襲業,如果你現在放開我,我可以假裝什麽也沒發生過,但若你執意要做下去,我一定恨你一輩子!”
季銘的最後一句話徹底打破了襲業腦子裏的最後一絲理智,自從見了季銘的家人後,他一直擔心季銘知道真相後會不顧小家夥離自己而去,甚至恨自己一輩子。
這些天他一直将不安埋在心底,但現在卻被季銘活生生挖了出來,襲業失控的吻住那張只會吐出傷人話的嘴,手上野蠻的撕扯着身下人穿着的家居服。
季銘睜大着眼睛,屈起腿想故技重施迫使襲業停下來,卻被早有防備的襲業用一只腿壓了下來。
手腳被壓着,嘴被吻着,身上的衣服以極快的速度離自己而去,季銘這次徹底慌了。
襲業擡起上身,用力分開季銘修長白皙的雙腿,私|密處頓時毫無保留的暴露在眼前。
“襲業,你快放開我。”季銘失措的喊道,手指摸到唯一能作遮蔽物使用的枕頭,連忙扯過來覆在身上,但還未碰觸到身體就被襲業奪過去扔到了地板上。
看着這具渴望已久的鮮活身體擺在自己面前,粉|嫩的菊|穴因主人的氣憤一張一合的,襲業喉結不由自主的滑動了下,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慢探上去。
季銘身體一僵,接下來是更激烈的反抗,但奈何雙腿被反折壓在胸前,全身也被突然探進內部的手指弄得緊繃。
“很緊。”襲業眉頭緊鎖,手下卻不客氣,用手指稍微擴張了下就匆匆拉開自己的褲鏈,露出一根血脈噴張的東西。
脖子微揚的季銘看到那個粗大的東西,差點吓暈過去,如果就這麽硬生生的插|進來,他絕對會疼死的,絕對不能讓他得逞。季銘努力伸長胳膊,四處摸索着,當襲業那處已經抵上他的身體時,手裏終于摸到一個硬物。
感受到入口處輕微撕裂的疼痛,季銘看也沒看手上摸到什麽東西,直接向襲業頭上砸去。
襲業雖然處于失控狀态,但身體卻條件反射的握住季銘揮來的手臂。
季銘手腕吃痛,握着的東西也掉在了胸膛上,滾了兩圈,最後躺在了床單上。
——完了。
季銘此時腦子裏只剩下了這兩個字,他癱在床上,任命般的等待着即将到來完全撕裂他的痛苦,但那人進入的動作卻停了下來,耳邊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無力的身體被男人攬起來摟在了懷裏。
“對不起。”
顫抖的,擔心的,裏面甚至還帶着一絲驚恐。
季銘用盡力氣推開摟着自己的人,哽咽的喉頭最後只喊出一個字,“滾——”現在道歉還有什麽用,自己給的機會早就被他舍棄了!
襲業跪坐到床上,腦子不停嗡嗡響着,看着赤身裸體的季銘,手下握緊拳頭,他剛才都做了些什麽,“季銘,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季銘咬着下唇,憤恨的目光盯着襲業,“你以前也向我保證過,你只當我是你的義子,但現在呢!你把當成一個可以随便玩弄的玩具。”這個人根本就是騙子,什麽純粹的親情,什麽搬回來住,什麽給他買衣服,只不過想讓他放下警惕,然後占有這具身體罷了!
襲業臉上瞬間掠過一絲慌亂,“沒有,我從來沒有這麽想過!我是真的喜歡你,我忍不住……”
季銘收緊拳頭,視線掠過他尚未來得及收起露在外面的家夥,心髒猛地撲通一下,剛才就差一點就進去了,“不要再說了,我不是以前那個人,也不想知道那個人跟你到底是什麽關系,即使他愛你愛到可以為你生孩子,但我不是他,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襲業的手收了又收,握的死緊,他做出這種事也是因為這段時間快被“随時可能失去季銘”這個可能逼瘋了,失去了理智,也許他該把所有事實告訴這個人,但他又私心的不想知道這個人知道自己撞死過人,而且撞死的還是這個人的父母。
或許,他這段時間應該冷靜冷靜,想好以後要跟這個人如何相處,襲業目光複雜的看了他一眼,起身整理好衣服走了出去。
季銘看着襲業的背影,心裏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他滑下床,拾起地上的衣服,卻發現被扯破了,只能去衣櫃拿衣服,可剛取出衣服,卧室的門又被打開了。
季銘連忙用衣服遮住赤|裸的身體,聲音帶着些驚慌哽咽,“你還來幹什麽?”
襲業無視他的敵視,走過來,在季銘無意識的後退中,遞過一張卡,“這是你給我的銀行卡,我忘了告訴你,它一直都是你的東西。”
神經緊繃的季銘根本理解不了他的意思,“拿走你的臭錢。”他以為有錢就能為所欲為嗎,自己不稀罕他的臭錢。
“這一直都是你的錢,如果不想要,可以拿去扔了,我不會再幫你保管。”這張卡是車禍後,他向季家付了高額賠償金外對季銘額外的補償,并不是侵犯季銘後對他的施舍。
襲業見他不肯接,直接将卡放到了床頭桌上,在走出房門的時候,說了最後一句話,“總公司那邊有些事急需我過去處理,明天早上我就會離開,襲季留給你。”
季銘不可置信的看着襲業的背影消失,這個男人怎麽會這麽輕易把寶寶留給他?他穿好衣服,走到床邊拿起那張卡,第一眼看到時,他就認出了這是他在A市時追到襲業家裏還回去的那張卡,但襲業此時為什麽又會說這張卡本來就是屬于自己?
眼角瞥到床上反扣的鏡框,季銘不由伸過手拿過來,他知道當時根本沒有打住襲業,但襲業為什麽會停止對自己的侵犯?
鏡框內是一張三個人的合照,他抱着寶寶,襲業攬着他的腰,這個姿勢是攝影師要求的,他也就沒拒絕。
擺照片的時候,他把這張唯一的三人照放到了床頭櫃上。
☆、襲業離開
襲業說明天離開,而且還把寶寶留給了他,襲業是騙着他玩還是說真的,季銘數次收回自己即将邁出門的腳步,煩躁的揉揉頭發,他現在真的很不想見到那個男人。
次日清晨,季銘醒的很早,渾身乏力的依着門框站在走廊上,不怪他不相信襲業,那個男人對寶寶有多麽疼愛,這些日子來他看的清清楚楚,那個男人疼寶寶疼的就差蹲在他頭上拉屎撒尿了。
季銘一站就是兩個小時,直到他的腿站的麻木了,襲業的房間才打開了。
襲業拿着一個小型行李箱走出來,他來的時候,帶的大多數都是寶寶的東西,而如今他把寶寶留下了,要帶走的東西自然也不多。
季銘一見襲業出來,一閃身就進了房間,門同時也被關上。
襲業對季銘的反應早在預料當中,他會給彼此一個冷靜的時間,如果他發現他還忘不了這個人的話,那時他會不惜一切手段将人綁在身邊,管它什麽父子關系!
季銘站在窗口處,看着襲業坐車離開,只覺得心裏堵了口悶氣,襲業是他趕走的,但這種不舒服感是怎麽回事?
直到車消失在視線裏,季銘才打開門去了襲業的房間。柔軟的大床上,寶寶蜷縮着小胖身子睡得正熟。
季銘昨晚就想好了,他未來人生的規劃中必須添上一個未滿周歲的寶寶,那他上學出來工作,寫文賺外快的計劃必須改了。
現在只有他一個人照顧寶寶,他就不可能再去上學,而且也沒時間出去工作,所以他只能靠寫文賺錢。
上午喂了寶寶吃過飯後季銘把寶寶放在地毯上,擺好各種玩具讓寶寶自己玩。他打開自己的電腦,開始在文檔上碼另一篇文的大綱。
這篇小說的題材是他最得心應手的東方玄幻文,季銘思慮了很久,如今才将所有的鋪墊線索想好,他在文檔上寫上主線大綱後,又将可能用到的資料複制粘貼在文檔裏。
做完這一切後,他又用了一個多小時将《葬墓》碼出四千字,然後返回來再看碼好的大綱,接着修改幾處前後矛盾和不合理的地方。
這時,地毯上的寶寶見爸爸這麽長時間不理自己,生氣的把玩具一扔,嘴角一咧,頓時水漫金山。季銘正思考添加一個什麽情節能更好的過渡下去,聽到寶寶的哭聲,立刻扔下鼠标,快走兩步将寶寶抱起來颠着。
“寶寶不哭,爸爸抱抱。”
寶寶小手抓住季銘的衣領,眼眶紅紅的,小嘴裏一直喊着“粑粑……”寶寶想要大粑粑,大粑粑去哪了?
“爸爸就在這,寶寶不哭昂。”
可寶寶的哭聲卻有越來越響的趨勢。
拍着寶寶小背,季銘也想哭了,襲業你個混蛋,本來的生活不是很好嗎,就算你有欲|望,可以去找別人,現在又就這樣把寶寶丢給他一個人就走了,你還是不是小寶寶的爸爸!
最後,季銘抱着寶寶去廚房沖了瓶牛奶讓寶寶抱着,寶寶的哭聲才降了下來,但還是輕輕抽泣着。
寶寶從出生就沒有離開過襲業這麽長時間,不習慣也是正常。也許沒了大粑粑,寶寶的安全感也降到了最低點,只要一離開季銘的懷抱就開始哭泣。季銘也沒有吃飯的心思,就抱着寶寶抱了一天。
第二天早晨,寶寶哭完連牛奶都沒喝又睡着了,季銘看着寶寶哭的幹巴巴的小臉,心裏心疼,但又不知道怎麽辦,小家夥明顯就是要襲業,但襲業對他做過那種事,他怎麽去找襲業。
中午,肖陽和楚森來了。
肖陽彎腰看着睡着的寶寶,用手指戳戳他幹巴巴的小臉,道:“小四子,怎麽我才離開幾天,你家小家夥怎麽就變成這樣了。”當初,小家夥還活力十足的拿着金箍棒戳他,這還沒過一個星期,怎麽就蔫成這可憐摸樣了。
季銘給兩人倒了杯果汁,身心疲憊的坐在地板的絨毛毯上,無力的回道:“他爸爸離開了。”寶寶只要一睡醒就哭,弄的他神經一直緊繃着,晚上也不敢睡覺,他不擔心自己的身體,就怕寶寶這麽哭會傷了嗓子。
“啊,那你幹爹怎麽不把小家夥帶走?”肖陽低聲驚道,這幹爹也忒不負責了吧,小四子還是個學生,哪有時間給他照顧孩子!
季銘一陣無語,他能說這是他的要求嗎?
楚森見季銘一副難言的表情,直接說出了他們的來意,“如果你要照顧孩子,那怎麽去學校?”昨天季銘就一天沒去上課,如果再這麽下去,早晚得被查出來的。
“我想辦退學申請。”
“什麽?”肖陽直接大呼出聲,卻被楚森瞪了一眼,寶寶還在睡覺,你小聲點。
肖陽沒時間管楚森的抱怨,直接盤腿坐在季銘對面,焦急的問道:“這是真的?”但還是有意放低了聲音。
季銘點點頭,這是唯一的辦法。
“小四子,你千萬別想不開啊,這個社會,如果沒有學歷證,以後怎麽混下去,就算你現在寫小說掙錢多,但靈感總有用完的一天,那時候你怎麽辦?”
楚森拍拍肖陽的肩膀,示意他冷靜一下,也蹲下|身,問道:“季銘,你為什麽想退學?”
“就是啊,上學上的好好的,為什麽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
在兩人灼灼的眼光下,季銘無奈的低下頭,半天才回道:“如果我去上學了,寶寶怎麽辦?”肖陽說的他都明白,但現在退學卻是他唯一的出路。
“啊?小家夥是你幹爹的兒子,交給你幹爹不就行了嗎?”
季銘:……
楚森心思比較細膩,既然季銘這麽說,那就一定是因為小家夥沒人照顧了,至于那個幹爹幹嘛去了,就是另一個問題了,“那你需要照顧寶寶多久。”就算要季銘照顧孩子,但那個男人至少也有時間限度吧!
“照顧到他長大。”
“什麽?”肖陽覺得自他來後,嘴巴就沒有合上過,“小四子,這又不是你的孩子,憑什麽要你照顧到他長大!”
問題他就是我的孩子啊,季銘覺得嘴裏苦澀澀的,以男性的身體生了個孩子,這讓他怎麽說的出口。
“是啊,”這回楚森臉上也顯現了不贊同之色,季銘沒有義務照顧這個孩子,而且還是在犧牲自己前途的前提下,“過段時間,就把孩子送回去。”
季銘擡起頭,目光堅定的說道:“你們別勸我了,我已經決定了。”
“別,小四子,你千萬不能這麽決定,這樣吧,現在學校我跟楚森跟你頂着,如果有考試什麽的,我可以拜托我爸媽照顧寶寶一天,反正我家也在B市。”雖然他爸媽都在工作,但請一天假應該可以……吧?!
見季銘這麽堅決,楚森也只好後退一步,道:“還有秦錦,她不是我們學院的,考試時間應該會跟我們岔開,到時也可以拜托她幫忙照顧一下孩子。”秦錦就是他那個校花級別的女朋友。
看着肖陽和楚森熱情的樣子,季銘也不好推辭,而且他也不想失去那張證書,于是就這樣決定了。
下午還有課,楚森和肖陽蹭了一頓飯就回學校了。
季銘趁着寶寶睡覺的時候,碼了一個小時字,也許心裏着急,手上的速度竟然提升了不少,一個小時的時間就碼出了五千字。
季銘起身看了下小床上含着手指睡熟的寶寶,伸出食指輕輕擦拭掉眼角的小淚珠,拿出嘴裏的手指,輕輕親了下,“寶寶,我一定會照顧好你的。”
給寶寶掖好被子,季銘再次坐到電腦前,打開QQ,按照慣例将碼好的大綱人設發到編輯的郵箱裏。
不一會兒,QQ的頭像就亮了。
墨魚:滅北,加這個QQ號XXXXXXXX,新文化出版社要我們世紀推薦幾本出版書,我手裏有兩個名額,推薦的是你的新書和潇潇的一本舊書,這個QQ是總編的號,以後關于出版的事以後由他直接告訴你們。
滅北:那我新開的書由誰負責。
墨魚:(錘子)什麽爛問題,當然還是我,嘿嘿,你是逃不出本大人的手掌心滴!!!
滅北:(擦汗)
墨魚:你的新文設定我看了,情節太少,篇幅寫不長,對于你這種水平的作者來說,玄幻文的篇幅至少在兩百萬字以上才算成功。
季銘看着那“兩百萬字”四個紅字,只覺得心裏拔涼拔涼的,他絕對寫不出來。
墨魚:滅北,為什麽不繼續寫盜墓了,現在盜墓在都市裏面是個熱題材。
《葬墓》雖然牽扯了一些盜墓,但嚴格說來并不是一篇盜墓文,而他以前寫的那篇《祭墓》倒是一篇标準的盜墓文,但知道什麽叫心裏障礙不?
墨魚:在玄幻文滿大街飛的現在,除非寫出新意,不然讀者不會買賬的。
滅北:我明白了,我再考慮考慮。
墨魚:好。
季銘:他明白了,編輯大人不太看好他這篇新文。不過編輯說的也很正确,他自己看這篇大綱,也是一般的升級打怪無限流升級文,如果寫出來,他只能保證文筆比別人好一點。
季銘一邊加着編輯給他的QQ號,一邊想怎樣才能寫出新意?反正盜墓這個題材他是不想再碰了。
☆、端界慶功會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季銘每天除了碼字外,還經常抽空抱着寶寶出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