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4)

“我們并未看到蕭先生為什麽發脾氣,對了,”女傭拍了下腦袋,說道:“蕭先生帶來的孩子還在他房間,也許那孩子會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聞言,襲業臉上浮上詫異的神色,炫竟然帶人回來了!他知道蕭炫在外面玩的厲害,但從不把人領回他的住所,更別提自己的別墅了,如今蕭炫把人領來是打算安定下來?

不過現在這不是重點。

“我去看看那個孩子。”襲業确實放心不下蕭炫,別看蕭炫平時一副沒心沒肺,對誰都寬容大度的樣子,其實他的心比誰都小,腦子裏又滿滿的都是那種“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的負我”的負面思想,難免會做出什麽過激的事。

襲業邊走邊拿出手機,撥出蕭炫的號碼,關機。襲業眉心頓時蹙的更緊了,手搭在門把上,剛打開一條縫,低低沉沉的抽泣聲就傳到耳朵裏。

情侶鬧別扭?!襲業腦子裏頓時浮現出這麽一句話。

聽到開門聲,身上只披着床單的肖陽無助的擡起頭,他眼眶紅腫的厲害,下唇也被咬的血跡斑斑,看起來異常可憐。

——是他!

襲業掃了遍床上散落的衣服和潤滑膏,轉頭吩咐身後跟随過來的女傭去找一件衣服,接着走過來,刻意放柔了聲音,安慰道:“蕭炫侵犯你了?”如果這個人不是季銘唯一的好朋友,他想他肯定沒這麽好的耐性。

肖陽腦袋埋在膝蓋裏,輕輕搖下頭,蕭炫沒有侵犯他,但卻比侵犯他更讓他傷心。

看着肖陽鴕鳥的姿态,襲業心裏添了一絲不耐,他現在非常擔心蕭炫會出事,“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肖陽擡起頭,露出一張哭的凄慘無比的娃娃臉,哽咽的問道:“他出去了?”他還以為蕭炫只是去了別的房間休息。

一聽肖陽的話,襲業就知道他什麽也不知道,壓下心裏的焦躁,再次特意放柔聲音問道:“那你知道蕭炫同事的電話嗎?”炫除了賴在他這,就是跟吳幼君呆在一塊的時間最多,這時候說不清炫會跟吳幼君在一塊。

“知……嗝……知道。”肖陽連忙止住哽咽,披着床單跪在床上從雜亂的衣服裏翻手機。當初蕭炫說他有時會很忙接不了電話,如果有急事打不通就打吳幼君的號碼,吳幼君一定能及時找到他,所以就在他的電話薄上存上了吳幼君的號碼。

襲業記住號碼,又囑咐了句:“季銘也在這裏,不過他現在睡得正熟,你休息好後可以讓女傭帶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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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季銘在這,肖陽黯淡無光的眼亮了下,他抹了把眼淚,認真的說道:“謝謝您。”此時,他真的很感謝這個人,感謝他收留自己,感謝他讓自己去見小四子,他知道,小四子的幹爹讓他去見小四子是想讓小四子安慰他。

襲業出了門,拿出手機撥出剛才記住的號碼,“吳先生,我是襲業。”

酒吧內,吳幼君坐在昏暗的角落,摟着一個嫩的能掐出水的男孩的腰肢,暈乎乎的看着手裏的手機,他跟襲業連熟悉都算不上,襲業給他打電話幹嘛?“襲總啊,有事嗎?”

襲業直奔主題的問道:“我想問一下,炫跟你聯系了嗎?”

吳幼君淡紅色的唇瓣動了動,有點犯難,剛才跟炫通電話的時候就聽着他的聲音有點沖,這剛撂下,這邊就打電話過來,那現在要不要說實話?

吳幼君那邊稍一遲疑,襲業就聽出了問題,炫一定聯系過吳幼君,“吳先生,蕭炫今天發生了點不愉悅的事,你也知道他的性子,到時發生點什麽我們都預料不到的事也不無可能,所以希望你能告訴我他現在在哪。”

斟酌了下,吳幼君就果斷把蕭炫出賣了,不,這也不叫出賣,畢竟蕭炫并沒有讓他對他的行蹤保密,“他剛才說過來找我,我在‘夜色’酒吧。”

“好,我知道了,謝謝。”挂掉電話,襲業立刻命人準備好車,自己去房間換衣服,窸窸窣窣換好衣服,他彎下腰,在季銘和寶寶額頭上各印下一記吻,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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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內,吳幼君眼睛無趣的掃着舞池內的群魔亂舞的少年少女們,拍拍趴在自己身上少年的屁股,邪笑道:“要不要跟我跳一段?”

少年臉紅了下,一雙眼在吳幼君直直的注視下不由有點躲閃,他突然側身在吳幼君臉上親了下,接着率先跑進了舞池。

摸着臉上留下的濕潤,吳幼君苦笑一下,站起身,跟了進去,“兩情相悅”真的比“單相戀”好多了。

吳幼君抓住少年的手,拉進懷裏,腳下跳着紊亂的舞步,纖細白皙的手指如彈鋼琴般在少年身上揩油。

吳幼君邪笑的湊近少年的耳際,吹口火熱的氣息,輕聲問道:“晚上要不要跟我走?”

少年渾身無力的偎依在吳幼君懷裏,羞澀的點點頭,“好。”

吳幼君喝的酒不少,腦袋也有點眩暈,但遠遠沒有神志不清的地步,他記得拍檔要來找自己,所以一雙眼總是時不時掃向大門口。

眼中印出那個熟悉的身影,吳幼君立刻攬着少年出了舞池,招招手,喊道:“嗨,炫,我在這。”

蕭炫走過來,瞥了眼吳幼君懷裏白淨的少年,眼裏是不加掩飾的鄙視,看的少年臉紅了青,青了白,身子不停的往吳幼君懷裏多。

蕭炫淡淡的問道:“在哪找的?”意思就是,你懷裏的人是在哪遇到的。

吳幼君呵呵一笑,回道:“就地取材,怎麽,你有興趣?”

“就是想發洩一下,讓給我怎麽樣?”

吳幼君笑着收緊放在少年腰上的手,勒的少年有點疼,“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寶貝,要不,我們一起,就像以前一樣。”

蕭炫遲疑了下,随即點點頭,“……好。”他喜歡肖陽,但他這個潔癖跟了他很多年,他怕到關鍵時刻不舉失了男人的面子。

有這個毛病也是因為年輕時玩的太瘋,有次,是個多人群聚,早上他醒後看到被他們玩的少年身上一片狼藉,鼻翼也是那種揮之不去的糜爛氣息,他當場吐了出來。自那以後,凡是面對不幹淨的人,他身體就算在熱情高漲,也會瞬間軟下來。

但要跟肖陽在一起,他必須克服掉這種潔癖!

兩人說性|事就像吃飯一樣簡單,三言兩語就敲定了晚上的性|事的模式。

少年剛想插嘴兩句,卻被吳幼君狠狠瞪了回去,只能識趣的閉緊嘴巴。

“我們先喝兩杯。”吳幼君在前面帶路,又回到了原先那個昏暗的角落,叫來服務生點了兩瓶烈性的威士忌。

吳幼君給随時抓着自己衣擺的少年使了個眼色,讓他去服侍蕭炫,随口說道:“炫,這裏的氛圍很不錯。”

蕭炫喝盡杯裏的白酒,道:“這些天你逃通告就是來這裏鬼混?”沒等吳幼君說話,蕭炫又徑自說道:“這裏很好,難怪你會舍棄工作來這裏。”

“呆久了你就更能知道這裏的好了。”兩個大男人誰也沒提彼此的感情傷口,喝着酒聊着無趣卻變|态的話題,好像又回到了以前放浪不羁的日子。

☆、晉江獨家發表

炫半摟着靠在自己胸膛乖順的少年,灌口酒,随口問道:“君,你家那個徹底抛棄你了?”不然君這個貴公子還有什麽煩事讓他逃工作來這裏鬼混。

“切,是本少爺甩了他,不要歪曲事實真相。”吳幼君喝盡手裏玻璃杯的白酒,後躺在沙發靠墊上,眼神漸漸模糊,腦袋也眩暈的厲害,呵呵,那個混蛋,敢甩他,笑話!

蕭炫愣了下,随即毫無形象的哈哈大笑起來,跟他平時優雅的笑容截然不同,“甩了好,我就不明白你喜歡那小子哪一點,又不是處,還一天天裝高貴,你說,他有什麽令你動心的地方。”

“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透明的酒水随着破碎的玻璃杯撒了一地,吳幼君猛地站起身,目含厲光的看着對面沙發上的蕭炫,吼道:“不許你貶低他!你…嗝…收回剛才的話!”

“呵,”蕭炫愣了下,繼而嘲諷的一笑,“吳幼君,你自己說,你現在像什麽樣子。”

“別管我什麽樣子,把話收回去!”

看着身形微晃的吳幼君,蕭炫無奈作投降狀,“好好,我把剛才的話收回去,這可以了吧。君,你喝醉了。”

“這還差不多,我沒醉……嗝……我告訴你,別給我說你那套‘處男情結’理論,我沒那種潔癖,”吳幼君身子重重落在沙發上,又打了個嗝,吐出胃裏的濁氣,頓時覺得清醒了些,于是慢慢坐直身體,從口袋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叼在嘴裏,接着又遞給蕭炫,“抽?”

蕭炫伸手接過,也叼在嘴裏,做了這麽多年的公衆藝人,為了不破壞高雅完美的形象,他從來不碰這些東西,此時倒想像吳幼君這樣無所顧忌的頹廢一下。

見此,受到驚吓剛緩過神的少年趕忙拿過桌上随時準備的打火機,幫兩人點上火。

蕭炫拿下嘴裏的煙,吞吐一口煙霧,俯身在少年紅撲撲的小臉上親了下,笑看着少年對吳幼君說道:“君,你找的這個倒是挺乖的。”

“那當然,我的眼光一向很好,不過他早被我上過,你還下的去手。”吳幼君嘲諷一聲,不過并不是惡意的嘲諷,而是看不慣蕭炫腦子裏的那種“完璧”思想。以前,他們一起玩時,找的都是幹淨的少年,蕭炫先上,而他後補,但他用過後,即使身體上的欲|望再強烈,蕭炫再也不會碰那個男孩,切,又不是女人,再說也戴了套,有什麽髒的!

霎時,蕭炫臉上的笑容如最後一絲夕陽一樣褪去,聲音帶些遲疑道:“我想克服掉這個潔癖。”

“……難怪你會同意我們兩個一塊玩,不過,你早就應該這麽做了。”吳幼君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突然神色一變,拍了下腦袋,“糟糕,喝太多喝糊塗了,我忘了告訴你,襲先生剛打電話說來找你。”

“他怎麽知道我在這?”

聞言,吳幼君腦子頓時變得清醒無比,空笑兩聲,“好像是我的問題。”

蕭炫立刻臉上布上一層陰霾,咬牙切齒道:“吳幼君,你好樣的啊!”看樣子出賣他出賣的很爽啊!

“還好還好,不過,炫,你遇到了什麽糟心事?難道跟你那個小情人有關?”

“你別管,”蕭炫喝盡杯裏的酒,站起來,摟着懷裏的少年徑直向門口走去,走到一半,扭過頭,斜睨着吳幼君道:“你不走?”若是襲業來了,他們今晚的性趣肯定會泡湯的。

“走,為什麽不走,”吳幼君回過神,快走幾步追上蕭炫,揶揄道:“我突然發現你避襲先生跟避老媽子一個樣。”

“是這樣嗎,蕭炫?”冷冷的,沉穩的聲音,但絕對不是蕭炫聲音,吳幼君心裏突然生出種不好預感。

“不是,是他嘴巴欠抽了。”簡略且毫不遲疑的回答,成功避開了敏感的問題,這是蕭炫聲音。

聽到此,吳幼君心裏那種不好預感更重了,他心情複雜的側過臉,當清楚的看到來人是誰後,心頓時涼了半截,為什麽他只發了一句牢騷就會被這個人逮到,而且為什麽這個人會來的這麽“恰到好處”,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滾,去他媽的報應!

吳幼君整整苦逼的臉型,友好的笑道:“襲先生,您好。”不是他怕襲業,只是襲業跟他父親是商業夥伴關系,從各種關系上看都比他老一級,給點面子也是小輩的義務。

襲業是老輩,跟小輩計較也顯得失了風度。對于孩子氣很重的吳幼君,他只是輕點下頭,接着就把全部注意力放到了蕭炫身上,看着他表情空白的臉,聲音沉沉的問道:“心情好了?”

“……”遇到溫存卻半路陽|痿的事,心情怎麽能好!

“心情好了就回去,既然把人領到了我那,就別在外面搞七搞八的,少的以後悔不當初。”

蕭炫面皮看着年輕,但也算一把年紀了,年輕的沖動也消磨了大半,但他現在就是過不去心中那道坎,他不怨肖陽,但他怨自己有那種潔癖問題,若是做|愛時再次陽|痿怎麽辦,他必須克服掉才能回去找肖陽。

站在原地猶豫了良久,蕭炫看着襲業認真的問道:“他怎麽樣了。”他出來時肖陽就那麽傷心,那他現在怎麽樣了?

蕭炫嘴裏的那個“他”襲業自然知道指的是誰,如實說道:“哭的很厲害。”

蕭炫拳頭握的死緊,就這一晚吧,不管能不能克服掉這個問題,他都會回去找那個孩子。

見蕭炫抱着少年繼續往前走,襲業伸手攔住蕭炫的去路,退一步說道:“不管你想什麽,做什麽決定如何,我都不希望你做出傷害自己的舉動。”

擡眼看着這個幫了他十幾年的好友,蕭炫覺得心裏暖暖的,鄭重的保證道:“你放心,我現在生活美滿,怎麽會傻到自虐!”

襲業只好放下手,看着蕭炫摟着懷裏的少年出了酒吧的大門。

——酒吧的角落內

“主編,你猜我出來喝酒碰到誰了?”

“颍河?洛斐?……”電話那邊的主編一口氣說了好幾個國際知名影星的名字,聽得這位小編輯一陣幹瞪眼,這些人可都身處外國,他怎麽能在這遇上,靠,主編不是以為他喝醉了酒發酒瘋的吧?

“主編,我真的遇到個影視大腕,國內的,歌影兩栖那種。”

“……蕭炫?”

“還有一個。”

“吳幼君?!”

“恩,我還拍了很多爆炸性的照片,絕對是您想不到的,”小編輯隔着電話重重點下頭,語氣中是遮不住的興奮,“主編,明天我們報社的娛樂雜志一定會大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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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陽拜托女傭帶自己去找過季銘,但發現季銘睡得很沉,寶寶摟着季銘的胳膊,也睡得香香的,他沒忍心打擾他們,只能再次回到蕭炫的房間。

小孩子只要睡夠了,精力總是充沛的過餘。次日,清晨射進窗戶第一縷陽光時,襲業就睜開了眼睛,他拉好身上的睡衣腰帶,輕輕出門交代傭人準備早餐。結果轉身還未回到房間就聽到襲季驚天動地的哭聲,他心裏一緊,腳上立刻加快了步伐。

房內,襲季趴在季銘胸膛上哭的厲害,而季銘則是眼睛半開,手掌扶在額頭,一看就知道是将醒未醒神智尚處于混沌的狀态。

襲業上前把寶寶抱進懷裏,輕輕問道:“襲季,怎麽了?”

寶寶聞到熟悉的味道,哭聲漸漸停下來,一雙小手緊緊拉着襲業的衣襟,低低抽泣着。

看寶寶沒安全感的樣子,襲業立即明白到寶寶準是以為自己又離開了,所以才會反應這麽大。

襲業低下頭在寶寶額頭上重重親了下,輕聲安慰道:“小襲季,你放心,爸爸不會再離開你的。”

寶寶被襲業下巴冒出的胡渣紮的癢癢的,頓時呵呵的笑着搖頭晃腦的躲着爸爸硬硬刺刺的下巴。

季銘覺得眼皮很重,腦袋像宿醉一樣疼痛難忍,他聽到了襲季的哭喊聲,但不管如何努力也睜不開那雙眼。接着他聽到一道熟悉的男音輕輕重重的在耳際響起,寶寶的哭聲也消失了,心霎時平靜了下來。

襲業抱着寶寶坐到床上,伸手摸摸季銘的額頭,不燙了,“季銘,醒了嗎?”

“……水。”

襲業把寶寶放到床上,起身端過桌上早就準備好的水杯,擡起季銘的腦袋,喂他喝下去。

喝完水,嗓子那種灼熱的撕裂感漸漸消失了,季銘睜開眼,視線自動忽視掉襲業,鎖定在坐在床上抱着兩只小腳丫玩的寶寶身上。

“寶寶?”

“啊啊,粑……”小襲季立刻放棄擺動軟軟腳丫的興趣,四肢着地,飛快的朝季銘爬去。

小襲季爬到季銘手邊,一雙純黑色的大眼睛暧昧的瞅瞅大粑粑,再瞧瞧二粑粑,嘴角勾起一絲猥瑣的弧度,嗷嗷,奸|情,赤|裸裸的奸|情。

呸呸呸,寶寶怎麽會猥瑣。季銘搖搖頭自我鄙視一番,再次看向寶寶的嘴角,恩,明顯是很單純的娃娃笑嘛!他伸手摸摸寶寶額前的一縷卷發,“寶寶,你怎麽在這?”

寶寶自然不會回答他,只能由襲業開口,“炫昨天去找肖陽,肖陽擔心你出事,就拜托炫把他帶來,順便帶來了寶寶。”

“昨天?”季銘吃驚的瞪大眼睛,“那現在是什麽時候?”

“早上六點半,昨天落水後你開始發熱,昏睡到了現在。”

“那慶功會呢,主編走了嗎?”若主編走了,他怎麽回去?

“你先別着急,”襲業怕季銘再次着涼,提起滑落的被子把他再次包裹起來,“慶功會已經結束了,你的主編有找過你,不過我說你生病了,要在這修養幾天,他們就先離開了。”

“哦,”聽到這,季銘總算安心的躺回床上,主編只要知道他沒有無故消失就好,“那主編有沒有交代什麽?”

“他說讓你養好身體。”

“恩,我會的,”季銘沉默了一會兒,眼神左右飄飄,再次出聲道:“肖陽呢,不是說他也來了嗎?”

“現在還很早,他應該還在客房睡覺。”酸酸的回答了問題,襲業覺得心裏有點郁悶,季銘醒來知道關心寶寶,還有肖陽,自己昨天也落水了,他怎麽不問問自己現在有沒有什麽不适。

“對了,襲業,你昨天也落水了,後來有沒有生病?”

☆、晉江獨家發表

襲業眼中頓時閃過光亮,不過表情并沒有改變,心跳卻砰砰的加快了速率,“有,不過吃過藥,現在已經好多了。”像襲業這種在商場打拼了這麽多年的人,色不變、心不跳的說謊是最基本的功夫,但他現在就是抑制不住砰砰亂跳的心,特害怕被揭穿。

但他就是想增多與季銘之間的牽連。

聽此,季銘果然立刻緊張起來,“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害你落水的,現在真的好了嗎,還難不難受?”

“真的沒事了,別放在心上,那時我也有錯,”頓了頓,襲業湊近一些,“昨天在水池邊,我本想告訴你一句話,結果被後續的事耽擱了。”

“什麽話?”被襲業鄭重的模樣感染,季銘也不由支起上身,面上也帶上了嚴肅。

襲業嘴唇微張,“季銘……我喜歡你,是發自內心的喜歡。”

再次聽到“喜歡”這個詞,季銘反而沒了以前那麽震驚,他目光濯濯的看着襲業,抿了抿唇,才問道:“……我不明白,你為什麽會喜歡上我?”他只是個普通人,襲業這種優秀的人怎麽會喜歡上他?

不是狗血的“你喜歡我哪一點,我改還不行嗎”,也不是“我不喜歡你,所以我不接受”,襲業心裏咯噔一下,好征兆啊這是!

襲業笑着揉揉季銘頭發,嗓音溫柔,“我喜歡你的全部,包括所有缺點。”

季銘眉頭一皺,所有缺點?!話說在他眼裏自己有很多缺點嗎?“你說說,我有什麽缺點,怎麽我不知道?”

襲業臉上的笑容一僵,他的表白中,“缺點”這個詞是重點嗎?那明明只是用來煽情的好不好!

季銘坐直身體,豎起耳朵,不服氣的說:“那你幫我一一列出來。”

看着季銘不知不覺中撅起的嘴,襲業無奈的點點頭,“……好吧,第一,你太宅;第二,若是你鑽起牛角尖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第三,情商太低;第四,有點笨有點天真……第十,把女人的活都搶了……”

季銘越聽越臉黑,在聽到第十條時終于忍不住的蹦了起來,俯視着坐在床上的襲業,吼道:“喂,我什麽時候把女人的活都搶了!”

“噢,”襲業撇撇嘴,做飯洗衣服收拾房間一手包辦,難道不是再搶女人的工作?“算我說錯了一條,來,坐下來,我們接着列。”

“別列了,”季銘怒氣沖沖的坐下來,瞥着襲業,不懷好氣的說:“我都有那麽多缺點,你還喜歡我,你口味是不是太重了!”

“其實,我的口味還好,你雖然缺點多點,但掩飾不了你的優點。”襲業心裏苦笑,季銘現在明顯是在逃避問題啊!“我剛才對你說的話全是真的,你好好想想,你現在再休息會兒,襲季我先帶着,吃飯時我來叫你。”

襲業抱着寶寶站起來,出了房門。

看着襲業獨斷專行的背影,季銘好想哭,他就是來參加一場慶功會,為什麽會這麽巧的遇到襲業,而且襲業還是給他飯碗的頂級大Boss?

如果真的接受他的表白,那以後必然得住在一起,那算不算他把自己洗的香噴噴白嫩嫩的自動送上門供大灰狼享用?

不過看着小襲季高興的模樣,季銘又舍不得讓他再次傷心,啊啊——季銘煩躁的揉揉頭發,怎麽這麽麻煩,早知道他就不來這裏了,算了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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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季銘坐在襲業右手邊,看着滿桌子豐盛的早餐,不由吞吞口水,自昨天中午吃過午餐後,他到現在還沒碰過任何吃食,剛才還不覺得,此時面對色香味俱全的早餐,嘴裏早就開始自動分泌口水。

“啊啊,嗤……”襲季蹬在襲業的大腿上,一雙黑亮亮的大眼睛盯着桌上的雞蛋羹不停的放光,嘴角流出一絲可疑的銀絲線。

襲業好爸爸的把放着雞蛋羹的小碗拿過來,一手摟着寶寶,一手拿着小湯勺小心的喂着。還不忘向坐在椅子上不動彈的季銘問道:“季銘,不合胃口?”

“不是不是。”季銘連忙擺擺手拿起湯匙,剛才他只是看着那幅父慈子笑的畫面看呆了。

季銘舀了口皮蛋瘦肉羹,放進嘴裏,滑滑的,很好吃,對于大病初愈的人來說剛好合适,“怎麽不見肖陽,他不是也來了嗎?”

話音還未落下,肖陽就出現在了餐廳。

“小四子,你睡醒了。”無力的說了句,肖陽看了這裏的主人一眼,點點頭表示打招呼,接着坐到季銘右邊的座位上,他本不想出來的,但襲業特意派人去請他,他再這樣鬧別扭總不合适。

“恩。”季銘看着肖陽魂不守舍坐在座位上,眉心隆起,不由看向襲業,肖陽怎麽會變成這樣?

襲業當然知道原因,雖然不知道炫為什麽會抛棄這孩子,但炫這次确實做的很過分,“先吃飯。”

襲業在這,季銘也不好問肖陽,只能時不時擔心的看肖陽一眼,嘴裏無味的吃着早餐。

這頓豐盛的早餐最後只有寶寶吃的津津有味,剩餘三人都草草應付了事。

“肖陽,不管蕭炫做怎樣的決定,我會讓他跟你當面說清楚的。”吃完早餐,襲業擱下這句話就抱着寶寶離開了餐廳。

“啪”的一聲,晶瑩的淚珠落在瓷盤裏,濺出一道清脆的聲響。

“肖陽,怎麽回事,是不是因為蕭炫?”聽到了襲業的話,季銘也聽出了點眉目,現在看到陽光的肖陽掉淚,季銘心裏就是一陣心疼,肖陽是他最好的朋友,怎麽能被別人這麽欺負!

肖陽輕輕放下手裏的湯匙,低着頭,長長的劉海擋住了他的表情,“何談回來了,他昨天來找過我。”頓了下,肖陽猛地趴在餐桌上把臉埋在臂膀裏,聲音帶着無可掩飾的哽咽,“蕭炫不要我了,我知道他是名人,跟我不是一個世界的,早晚會抛棄我,我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看到蕭他離開的背影,我心裏還是難受的厲害,我是真的喜歡他,不是因為他是我的偶像,真的不是。”

季銘擔心的叫道:“肖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們之間完了……不過,沒關系,不就是失戀嗎,我又不是沒經歷過,過一段時間就忘了,小四子,我們回B市吧。”肖陽擡起頭,努力綻放出一個平時的笑容,那兩個人他現在誰都不想見到。

看着強裝堅強的肖陽,季銘心髒一縮,“……好,跟襲先生說一聲,帶回寶寶,我們就回去。”他跟襲業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如果他真的打開心扉,讓襲業進來,最後自己是不是也會落得肖陽這種結果?

跟傭人打聽好襲業在書房,季銘讓肖陽在房外等着,自己敲門進去。

書房內,襲業并沒有批文件,而是一手抱着寶寶,一手拿着電話筒打電話。

看到襲業放下電話,季銘說道:“襲先生,我們今天要回B市,過來跟您道別。”

襲業單手支着下巴,“看來你今天回不去了,剛才你的主編打來電話,說,因為一些情況,後天會在中心廣場開一場簽書會,參加聚會的作家都要參加,你也不例外。”

“強制性的?”

“不是,但昨天下午公布出去的名單裏有你的名字,你也不想你的粉絲千裏迢迢來這裏後失望吧。”由于粉絲們得知自己心儀的作家來這裏參加慶功會,很多不遠千裏拿着書來這裏堵在酒店門口要簽名,主編看到這種情況,就臨時下了這個決定,而襲業不論論私論公,自然也是同意。

“你們今天可以住在這裏,明天我去送你回酒店提前做做準備。”頓了下,襲業接着說道:“而且你朋友的事也要解決,我會讓蕭炫馬上回來的。”

季銘有絲猶豫,他就是心太軟,不想讓任何人失望,所以事情總是超脫在他的掌控之外,他也知道他這個缺點,但面對事情時,他還是忍不住心軟,“我考慮考慮。”

在季銘剛好轉身的那一瞬,襲業的聲音再次傳到他的耳朵裏,“季銘,我早上跟你說的事,你考慮的怎麽樣了,雖然你我都有能力照顧好襲季,但在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在心理上難免會出現一些這樣那樣的問題。”

“……”他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做,襲業對他很好,而且還在一直幫他,他對襲業也不是沒感覺,但接受那個人,他……他怕會再次受到傷害,其實,在感情方面,他一直是個很懦弱的人。

門外,看到季銘欲言又止的樣子,肖陽猜道:“小四子,是不是你幹爹不讓你走?”

季銘搖搖頭。

“那我們什麽時候走?”

“後天晚上。”說着,季銘擡眼看着肖陽,如果肖陽不同意他就立刻告辭,在他心裏肖陽的地位遠遠高于他的事業。

“……這麽晚?沒事,後天就後天。”

季銘沒料到肖陽會遷就自己,面對他的強顏歡笑,道歉說:“肖陽,對不起,但我有些事需要處理,而且,我也覺得你跟蕭炫的事應該盡快處理好,也許這之間有着什麽誤會。”

“……恩,我也覺得正式撇清關系後會輕松些。”肖陽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拍拍季銘的肩膀,“小四子,你有電腦吧!”

“房間有。”

“走,我們去訂票。”說着肖陽就拖着季銘就往主卧走。

打開電腦,翻開網頁,首頁上的一則爆炸新聞頓時讓肖陽放在鼠标上的手指停止了點擊。

【君炫SADAN組合私生活肮髒混亂,酒店開房與清秀少年玩3P】

标題下面有一張蕭炫抱着少年,吳幼君在旁邊走着的照片,畫面不算太清晰,一眼就能看出是偷拍的。

肖陽不由自主的點開畫面,裏面有很多摟摟抱抱的照片,其中還有一張是三人走進一個房間的。

照片下面是大幅“親眼所見”的爆料,語句之瞥視,言辭之激烈,好像報道的對象是他的殺父仇人般。

彎腰看着屏幕的季銘也傻眼了,他側眼看到肖陽顫抖的唇瓣,連忙安慰道:“肖陽,你別信這個,娛樂圈總是扯些有的沒的來增加曝光率,這些八卦肯定是公司為了給蕭炫和吳幼君增加緋聞自導自演的一出戲。”其實季銘說出來的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哪家公司腦袋被門夾了才會給自己旗下的藝人爆料這樣的緋聞,一個鬧不好藝人從此就毀了,但他覺得他這個以“天馬行空”想象力著稱的小說家此時腦子空白到想不到任何合理的理由。

“……不是假的。”肖陽将光标放到照片下的一段話上,嘴裏叨叨道:“上面說了,這張照片不是合成的,是真的,他嫌我髒就去跟別人開房。小四子,蕭炫他媽的就是個混蛋!”

“肖陽?”

“小四子,把你手機給我。”

“……我的手機丢了。”昨天落水後他的手機就找不到了,他想應該掉在水池裏了。不過,就算有,他也許也不會拿出來,現在的肖陽幾乎沒了理智。

聞言,肖陽踢開屁股下的椅子,蹬蹬往客房跑去,他的手機在客房放着。

“肖陽?”怕肖陽做出什麽過激的事,季銘擔心的匆匆跟上去。

肖陽拿出手機撥出“1”號鍵,打通後,怒喊道:“蕭炫,給我一個理由。”

蕭炫也是剛看到的報紙,才知道昨天的行為被狗仔隊拍到了,而他的搭檔吳幼君此時正在旁邊被他們的經紀人電話炮轟。看到來電顯,蕭炫走遠點按了接聽鍵,一聽肖陽的語氣就知道肖陽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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