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3)
人都是活力十足,在家待不了一刻,不是跑在籃球場上流汗就是到外面打拼天地,而你們這一代為什麽這麽喜歡呆在家裏,尤其是那些技術宅,有那種高技術水平為什麽不自己創業或者進公司工作,好好的才能偏偏浪費在家裏。”
忘了是誰說的,三歲一個代溝,他跟襲業差了十幾歲,中間的代溝實在太多了。季銘被襲業悠然的态度潛移默化影響着,也忘了剛才的緊張、無措,不由揶揄道:“你公司是不是缺少人才了,所以才讓你這個大總裁跑到我這個大學生面前大吐苦水?”
“你怎麽知道?我還以為你發現不了呢!”襲業讪讪一笑,“還有啊,現在的大學生,有那麽好的學習環境卻不好好學習,四年大學不僅什麽也沒學到反而把中學學的知識忘得幹幹淨淨。現在講求公司與學校聯合培養人才,但把學校的學生招進公司還得讓他們從頭學起……”
聽着襲業不停的抱怨,季銘突然覺得,這個身價上億的總裁也只是個普通人,也有常人的喜怒哀樂。
季銘無奈的翻翻眼,“你跟我抱怨沒用,我也沒有解決的辦法。”
“我知道,我就是想跟你……阿嚏——”
季銘被襲業突如其來的一聲噴嚏吓了一跳,臉上的輕松的淺笑也變成了濃濃的擔心,“還是很冷嗎?”他自己現在好多了。
季銘微微一動,想把被子多給襲業一些,就看到了襲業露在外面的半個身子,而仔細觀察,襲業的下唇一直在輕輕顫栗着。商人不都是利益熏心,自我至上嗎,怎麽這個人就這麽笨!
季銘小幅度的挪動了□子,“襲業,我們躺下來吧,這樣兩個人都能蓋住。”
“……好!”跟季銘同床共枕,襲業求之不得,回過神後自然不會拒絕。
被子下,季銘僵直着身體,一動不動。他現在跟襲業一樣,身上只有一個褲頭,又跟襲業蓋一條被子,心裏難免有些緊張。
依襲業冷淡卻霸道的性格,看到喜歡的人脫光的躺下去,很可能會馬上撲上去,但經歷過上一次的事情後,他認識到季銘倔強的性格,就算能滿足了自己的一時獸|欲,但換來了可能是季銘永遠的遠離,所以,他決定,攻心為上,至于身體上的欲|望,不是還有冷水随時伺候嗎!
兩人是第二次睡在一個床上,但上一次中間還多了個寶寶。
空氣中蔓延着緊張的氣氛,就算季銘想離襲業遠點,但床只比單人床寬些,而且被子的寬度也不允許。
半天後,季銘見襲業只是老老實實的躺在那裏,心裏的不安才慢慢壓了下去。
“襲季現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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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預兆的一句話讓季銘懵了下,“……他還在酒店,讓肖陽照顧着。”
“他現在肯定長大很多了吧!聽說小孩長特別快。”
季銘只覺得鼻子一酸,嗓子也變得有些哽咽,“恩,現在他的體重漲到十八斤了。”襲業很喜歡寶寶,他知道,所以他面對襲季的時候總想到襲業,對他那股愧疚感也越來越深,但他不可能把寶寶還給這個男人的。
不想再讨論這個話題,季銘轉換話題道:“你這樣在聚會上消失可以嗎?”畢竟襲業是這裏的東道主。
“助理見我不在,就會幫我招呼那些客人的。”想了想,襲業轉過頭,看着季銘的側臉,鄭重的問道:“你知道跟趙編說話的程錦雲嗎?”
季銘也側過臉,當注意到襲業一直盯着他時,臉火辣辣的燒了起來,話語也變得有些吞吐:“你是說那個程老板?”當時,那個程老板跟趙編說的話他一句也沒聽懂,所以就多看了那個人一眼。
“恩,是他,季銘,你一定要記得,以後離那個人遠一點。”
“……為什麽?”襲業還是第一次對他這麽鄭重的叮囑,總該有理由。
對于季銘的疑惑,襲業只說了三個字,“潛規則。”在宴會上,他就瞧出那個程錦雲對季銘感興趣,雖然他敢打包票季銘絕對不會同意的,但到時被那個人霸王硬上弓也不無可能,畢竟那個人又不是沒做過。
……被那個人潛還不如被他潛,絕對物超所值。
季銘一愣,随口問道:“這個圈子也有潛規則?”他知道娛樂圈有,那些藝人們為了搶戲上位,潛規則是最快的途徑,但這個圈子有什麽好潛的?
襲業伸手敲了下他的腦袋,像教訓小孩子一樣,無奈的說道:“在宴會上,你不覺得那個趙編對跟你在一塊的那個女孩太過關心了嗎?”
季銘眸子流轉出一絲水波,不由的伸手揉揉被敲疼的腦袋,反駁道:“潇潇說,趙編以前負責過她,所以對她多照顧了些。”反正他是不太相信襲業說的話。
“呵,”聽此,襲業冷冷一笑,“是‘一些’嗎,明明是照顧過頭了,趙編是圈子裏有名的冷淡人,若不是那個女孩給了他什麽好處,他肯這麽費力嗎!”
季銘頓時瞪大了眸子,“所以,你的意思是,潇潇被潛了?”
襲業點點頭,面色無比的平靜,“又什麽好驚奇的,潛規則既然存在,就有存在的意義,再說,如果當事人不同意,別人也不能硬上,所以說,沒有什麽不公平的。”有得到就一定有付出,至于付出的是什麽,就在于當事人自己了。
季銘突然覺得襲業說的話都在他的理解範圍之外,潇潇是女人,被男人潛,照襲業說的也不無可能,但他是個男人,襲業為什麽還要特意提醒他。“我是男人,程老板怎麽會潛我?”
“程錦雲在圈子裏是有名的男女通吃。”
“……還有這種人?!”季銘驚奇的咂咂嘴,好吧,他聽襲業的話,以後會離那個男人遠點的。
☆、生病
襲業一手支撐起上身,移到季銘眼睛上方,認真的說道:“季銘,我們和解吧。”
面對襲業希冀的眸子,季銘卻是臉一黑,“……我們現在這種相處模式難道不是和解之後的?”若不是和解了,他現在能這麽安心的跟襲業窩在一個被子裏聊天嗎?
自襲業離開後,不知為什麽,他的腦子裏一直有着襲業的身影,吃飯前也總是恍惚的擺放兩個人的碗筷,等坐下時才想起來那個人早就離開了。
——他不否認,他想跟襲業一塊生活,那樣平平淡淡的生活一輩子也好,但襲業卻對他動了那樣的心思……
“啊?”就算遇事一項沉着冷靜的襲業此時面對季銘的回答,都不由張大了嘴,自己的過錯這麽簡單就被原諒啦?
季銘慢慢說着:“其實……我來這裏,除了參加慶功會外還有一件事。”
襲業剛放回原位的心立刻又提了起來,“什麽事?”
“若是碰到你,就跟你和解。”
“那若是碰不到呢?”
“該怎樣還怎樣啊,有時緣分也是感情的紐帶。”
襲業皺皺眉,不太明白,于是,伸手狠狠揉亂季銘剛幹了些的頭發,“寫小說的都像你這麽文藝範兒嗎?”不過,他很慶幸,他們碰到了。
季銘瞪了頭頂上的男人一眼,他一個大男人,能用文藝那個弱到爆的詞形容嗎!“……我是寫無限升級流文的。”所以,他跟文藝一點也扯不上邊。
聽出季銘話語中的不滿,襲業無奈的笑道:“好吧,你不文藝。”總之,他是心滿意足了。
“什麽叫我不文藝,不對,我确實不文藝,也不對……”說着說着,季銘很傻很天真的把自己繞了進去,意識到被襲業揶揄了,不由背過身,不再看這個男人,省的怒火攻心!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背後躺着一個人,季銘覺得臉頰逐漸漸變得火辣起來,頭也有點暈,耳朵裏只能聽到深沉的嗡嗡聲,好像是空氣流動的聲音,不難聽,但他現在好困,嘴艱難的張張,“襲業,我先睡會兒,衣服幹了叫我。”說着,眼皮再也撐不住的閉上了。
“季銘?”季銘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喑啞無力,襲業擔心的支起身體,把他側躺的身子放平,臉上頓時浮上焦急的神色。季銘的臉上透着不正常的紅暈,眼睛痛苦的閉着,嘴唇也是蒼白的幹澀,“季銘,你是不是頭痛?”襲業伸手覆上他的額頭,好燙!
襲業将自己這邊的被子也蓋到季銘身上,他匆匆下床,三步并作兩步的出了房門去找自己丢下的手機。
剛接通,不等那邊說話,就焦急的說道:“林醫生,我是襲業,你馬上來別墅花園內的閣樓。”挂掉電話,襲業又跟蕭炫打了個電話,讓他帶兩件衣服一床被子過來。
蕭炫因為待在別墅內,來的比醫生早。
襲業接着衣服,并不避諱蕭炫直接褪下腰間的毛巾,換上衣服。
蕭炫靠着牆,看着襲業打趣道:“業,你不是想跟你那個兒子單獨相處嗎,怎麽改變注意了,嗞嗞,真是浪費了這麽好的機會,孤男寡男,幹柴烈火,‘轟’的一聲,就着了。”
襲業沒時間跟他打趣,“他發燒了,林醫生到了嗎?”
蕭炫撇撇嘴,“放心,傭人剛打電話過來,說林醫生已經到了,現在正在往這邊趕,不過這裏真夠冷的,怎麽不把你的寶貝抱回別墅,反正那些人都已經離開了。”
“他現在不能着風,你在這等着醫生。”說着,襲業抱着被子和衣服進了房間,獨留下蕭炫穿着單薄的衣服在樓道裏瑟瑟發抖,心裏大罵襲業見色忘友。
襲業之所以讓蕭炫拿來被子,是因為季銘蓋的那一條在剛開始就被弄濕了,蓋着潮濕冰冷的被子,再加上他先前掉進冷水裏,難怪他會扛不住發燒。
床上,季銘眼睛緊緊閉着,紅撲撲的臉蛋因為痛苦緊皺着,嘴裏時不時輕哼兩聲,看起來就像易碎的瓷娃娃一樣。
蕭炫彎下腰,湊到季銘耳邊,輕輕說道:“季銘,松開手,我幫你換條被子。”
季銘好像聽懂了一半似的,手裏頓時攥的更緊了,他很冷,不要搶他的被子。
“季銘,聽話。”
輕輕的,微怒的語氣,季銘頓時咬緊下唇,委屈的松開了手,任由聲音的主人拿掉他唯一能保暖的被子。他一直是個乖孩子,為什麽卻讓他總是單獨一個人生活!
襲業動作非常迅速,濕被子剛一離身新被子就覆到了季銘赤|裸的身體上,如果不是新被子有些涼,對于閉着眼的季銘來說,就像從沒換過被子一樣。
“好冷。”躺在涼涼的被子裏,季銘本能的蜷縮起來,襲業心疼的給他掖掖被子,如果不是怕出門吹到風,病情會變得更加嚴重,他早就把季銘抱回別墅了。
“襲業~冷。”顫顫的嘴唇,顫顫的聲音,襲業鬼使神差的脫掉拖鞋上床,将季銘緊緊摟緊懷裏,“這樣好些了嗎?”
季銘沒有回答他,只是本能的又向他的懷裏靠了靠,頭一彎,在他的臂彎裏沉沉睡去。
襲業看着拼命往自己懷裏鑽的季銘,心想,如果他清醒時也是這個樣子他就不用這麽費心費力了。
“業,林醫生來了。”蕭炫推門而入,看到裏面的情形,頓時愣了下,接着對着襲業露出揶揄的表情,嘛,業這不也挺會掌握時機嘛!
季銘的手臂摟的他很牢,襲業也不介意,他靠在床頭調了個姿勢讓季銘靠的更舒服些,接着示意林醫生給季銘看病。
林醫生在大家族當了這麽久的家庭醫生,當然知道什麽該看什麽不該看,他面色不變的拿出體溫計交給襲業,請他幫他懷裏的年輕人量體溫。
——40度,高燒
難怪會燒的昏迷不醒。
林醫生熟練的準備着針筒,先給季銘打了一針退燒藥,然後在旁邊随時觀察着情況。
林醫生在家時有溫度調到很高的空調,車裏有暖氣,襲家更不用說了,整幢別墅更是像過夏天一樣,自然林醫生同蕭炫一樣穿的很單薄,兩人在屋內坐了會兒就覺得渾身發冷,不過都顧忌紳士風度極力忍着。
“業,不行了,這太冷,我先回去穿件大衣。”說着,蕭炫跺着腳就要往外跑。
“記得給林醫生拿一件。”
摸着門把手,蕭炫愣了下,他倒是忘了這還有一個醫生凍着呢,“啊?恩,我知道了,馬上回來。”不過,也什麽時候學會為陌生人考慮了?
林醫生确實沒想到襲先生會注意到自己,像襲先生和蕭先生這種上層人士,他們眼裏怎麽會有自己這種打工的存在,更別提會為他們着想了。他嘴裏連忙推辭着,不過蕭先生早就沒了身影,面對滿心滿眼都是懷中年輕人的襲先生,他只能說聲謝謝。
藥見效很快,季銘臉上的紅暈很快消了下去,又恢複成了以前的瓷白色,淺粉色的唇瓣輕輕張着,有規律的吞吐着氣息。
這時,去拿衣服的蕭炫也回來了,林醫生穿上衣服,拿出體溫計又幫季銘量了一遍體溫,體溫總算恢複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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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內,寶寶一直哭,哭的肖陽根本沒有心思再去想自己的私事,他一遍遍的打着季銘的手機,但得到答案都是關機。他丫丫的,都怪外面那個混蛋,如果不是他這麽用力敲門,寶寶也不會被吵醒。
“何談,你夠了,如果再敲門,我就叫保安了。”隔着門,肖陽對着外面的人喊道。他現在不想見到這個人,不,這一輩子都不想見到他,他還來找什麽晦氣。
“肖陽,你開門,我有話對你說。”
啊啊——何談你到底哪根神經搭錯了,這個锲而不舍又是為那般,好像他才是那個負心人似的,嗷嗷,要知道他才是那個受害者。“何談,你快給我滾蛋,如果你再喊一句,按一下門鈴,我絕對打電話叫保安。”
何談猛地拍了下門,憋着氣喊道:“肖陽,快開門。”
聽到何談變了語氣,肖陽的眼淚頓時就止不住的落了下來,懷裏的寶寶咧着嗓子大哭,他卻是咬着嘴唇悶哭。
肖陽無力的順着門蹲坐在地上,看着懷裏哭的兇猛的寶寶,嗓子再也擋不住從胸口升騰出的聲音,就像小孩子一樣哇哇大哭起來。
何談,你既然走了,又何必回來騷擾我!
聽到不同于孩子的哭聲,何談臉色一變,手下更加密集的敲着門,如果不是這家酒店被端界公司包了,而客人今天又都去參加慶功會,照何談這種敲法,早就招來保安了,“肖陽,你怎麽了。”
肖陽摸出手機,沒有打酒店客服,而是按下1號鍵,一個的號碼立刻撥了出去,那是蕭炫的號碼,這還是蕭炫當着他的面設置的。
“寶貝,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呃,寶貝,你哭了?”
“你才哭了!”肖陽用手背抹淨眼淚,狠狠回了句。
蕭炫不是聾子,當然能聽出手機裏的哭腔,但他也知道說肖陽賣萌可以,但就是不能說他娘,這是他的忌諱,所以只能輕輕哄着:“好好,是我哭了,寶貝,你在哪,我馬上去找你。”
☆、推倒
蕭炫匆匆趕到酒店,就看到一個學生模樣的年輕人大力敲着自家寶貝的房門,有型的眉尾不由輕微上揚,就是這個家夥欺負自己寶貝的吧!
蕭炫給身邊的酒店經理使了個眼色,經理立刻會意的擡手命令保安上前攔住敲門的何談。
經理點頭哈腰的道歉道:“蕭先生,對給您朋友造成困擾一事,我們酒店深感抱歉。”這個蕭先生是連他們老板都惹不起的一號人物,現在即使不是他們的錯,他們也要識相的把失誤攬下來。
蕭炫霎時露出一個模式化的笑容,并沒有将怒氣發到這些人身上,“下面知道該怎麽做了吧?”對于這種黃毛小子,他不想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
“知道,我們保證,您的朋友只要還在酒店一天,就不會再受到此人的騷擾。”
被兩個保安架着的何談在路過蕭炫身旁時,立刻認出了那張�